龍與魔法師

第287-290章

二百八十七章聯合作戰

沿著滴落在雪地上的血跡消失的方向,眾人一路狂追下去,終於在一片連貫的雪麵上,找到了一串剛剛踩過的腳印,雪上的血跡也越加新鮮,眾人精神一振,知道杜拉得所言非虛,要加快腳步時,卻被紅樹叫住。

紅樹道:“等一下,我們這麽多人前去追擊,目標太明顯,極易暴露。”

杜拉得興致勃勃道:“那就讓我一個人去追他,保證將他生擒活捉。”

紅樹不放心道:“不行,這太冒險了,現在距離營地隻有不足半天路程了,如果他做困獸之鬥,很有可能驚動營地的守衛,如此一來,我們的行動就要前功盡棄了,不如我們各派幾個人手,快速穿插到前麵,設伏將他擋住,或殺,或擒,全憑情況,你們看如何?”

眾人聞言,無不對紅樹的思慮折服,忙點頭應是。片刻後,一支由阿迪克,兩名精靈戰士,格裏斯,杜拉得,板斧,笛兒,七人組成的小隊出爐了,在短暫的商量之後,七人快步向紅樹所指的方向奔去,力求可以成功將黑暗魔法師擋下。

一馬當先的阿迪克手持弓箭,快步前行著,後麵的人緊緊跟隨。叢林,雪線,山戀,輕風,不斷的從身邊逝過,後麵的大部隊的身影,也早已淹沒在起伏的雪丘之後。

行了數十分鍾後,腳下雪層漸厚,每走一步都會被深陷其中,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停下,這樣下去,我很可能與他失之交臂,從這裏走。”麵對茫茫雪原,阿迪克心急如焚,停身回首指著一處山梁道對大家道:“翻過這道山梁,便是一道小山穀,那是去營地的必經之路,我們在那裏攔截他,你們看如何?”

“廢話少說,你隻要帶路便成了。”杜拉得不在意的道。

格裏斯了望下阿迪克所指山梁,若有所思道:“這樣也不妥,我們一旦登上坡頂,便會暴露行跡,不如我們再兵分兩路,阿迪克,你們動作迅捷,可以在山頂用遠程攻擊騷擾他,不讓他有機會向營地發出訊號,而我們則繞過山梁在前麵設伏,待他接近時,一擊成功,你看呢?”

阿迪克沉吟了下,點頭道:“好,就這麽辦,你們放心,我們不會讓他有機會向營地報信的,格裏斯,我們等你們的信號。”

阿迪克說完,不待格裏斯答應,便揮手帶著兩名精靈戰士箭一般向山梁上奔去。而格裏斯等人也拔腿向早先製定的目的地奔去,轉眼間,他們便消失在彼此的視線中。

且不提格裏斯等四人能否趕到穀口設伏,阿迪克與兩名精靈戰士一路狂奔,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登到了坡頂。放眼望去,穀底被白雪覆蓋,稀疏的林木散落在穀中兩側的坡地上,樹身傾斜,積雪將樹冠壓彎,垂下了頭。

“在哪,我看到他了。”

阿迪克順著精靈戰士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的見一個裹著黑色長袍的身影,一路踉蹌的正在穀底緩慢行進著,心知那必定就是從森林一路逃至此地的黑暗魔法師,看他的動作,知道他受傷頗重,又被雪山的寒冷與雪層所困,行進困難,當下喜道:“來的正是時候,準備,我們用綠意之藤把他困在下麵。”

在阿迪克的示意下,精靈戰士忙拉開弓,隨著勾住弦線的手指爆起的綠意,自然係魔法凝結成三支魔法箭,直指黑暗魔法師的身前左右,在合而為一的弓弦輕顫和嗡鳴聲中,三支箭疾射而出,閃電般跨越了遙遠的距離,釘在了雪中。

也就是在箭剛剛離開弓背的那一刻,因放失攪起的自然係魔法能量便引起了黑暗魔法師的警覺,怪叫著向旁邊竄去,想逃過被箭命中的可能。可是那三支箭並不是以他為目標的,而是封住他的逃跑的路線,呼嘯的箭鳴聲,中止了黑暗魔法師的動作,緊接著,三支透過雪層破開冰凍地麵的魔法箭蘊含的自然係魔法在瞬間爆發,化成三棵扭曲中生長的巨藤,互相紐結在一起形成一個奇異的囚籠。

“該死的精靈,想不到這麽快就追來了。”黑暗魔法師眼中閃過懼意,卻又冷笑道:“嘿嘿,即使被你們追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裏距離營地隻有短短數十裏的距離,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你們的行動隻會以全軍覆沒為代價的……”

黑暗魔法師似乎有恃無恐,並不急於脫身出去,而是高舉手中魔杖,低吟了幾聲,揮動了下,一片黑色的霧氣便將他團團圍住,隨著魔杖不停的舞動,快要被迅速滋長中的巨藤填充滿的空間,便被黑氣搶先一步占據了。

巨藤,生長迅速,短短時間裏,便長成一大片。可它並不是沒有限度的生長,在與可以吞噬一切生命能量的黑暗魔法能量營造出來的霧氣接觸中,不敵的顫抖起來,轉眼間便失去了綠意,枝葉飛快的枯萎,失去生命力。

隱沒在如墨般霧氣中的魔法師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喝道:“外麵的精靈聽著,我知道你們就在外麵,嘿嘿,想殺死我,還沒那麽容易,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恐怖吧,出現吧,黑暗之狐,去吧,將這些該死的藤狀植物弄死。”

在黑暗魔法師的獰笑聲中,黑光一閃,一隻體形嬌小,動作卻迅捷無比的黑狐竄出霧氣籠罩的範圍,閃電般緊貼地麵從巨藤未能完全封閉的地麵遊走著,片刻後,三棵巨藤便因為黑暗之狐身上迷漫出的黑色氣體所淹沒,失去了生命力,再不能對裏麵的黑暗魔法師形成威脅。

“糟了,巨藤失去作用了,大家小心……”阿迪克見狀吃了一驚,忙道。

雖然意識到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阿迪克也出聲向夥伴示警,可還是晚了一步。藏身於巨藤之下的黑暗之狐借霧氣的掩護,閃電般從枯死的藤枝下竄出,向一精靈戰士腳下撲去,張開滿是鋒銳牙齒的上下鄂,狠狠的咬了一口,而後又急急竄回了巨藤之下。

“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精靈戰士仰麵摔倒在地上。

也就是這簡單的接觸,被黑暗之狐咬傷的精靈戰士,就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麵色死灰,身體表麵也被一種令人膽寒的黑氣所填充,兩眼無神,四肢抽搐,眨眼間,他便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糟糕,那是專門吸食他類生命能量的魔狐,趕快退開。”阿迪克聞聲而動,趕到精靈戰士身邊時,發現受傷的戰士業已不醒人事,知道事情不妙,忙向另一個夥伴喊道:“快走,我掩護你們……”

興衝衝趕來,卻又倉惶退去,此舉引得黑暗魔法師譏笑不已,道:“哈哈,滋味如何,是不是很恐怖,嘿嘿,要不是因為被你們弄傷了,我也不會放出我的寶貝黑暗之狐來,既然你們都活夠了,那就由它代勞吧,去,再殺一個。”

第二百八十八章黑衣人

黃昏時分,一抹落日殘陽斜斜的落在群山之顛腳下,在白雪的映照下,格外瑰麗。沒有風,沒有野獸的嚎叫,沒有移動的身影,一切都在清冷的沉寂中保持著自己的矜持。

突然,一個渾身血跡,行動遲緩的黑衣人,打破了冷山的靜,隻見他艱難的在雪地上行走著,他每走幾步便會跌倒到在雪中,可每次他又頑強的從雪中爬起來,掙紮著繼續向前挪動,最後一次撲倒後,精疲力竭的黑衣人,放棄了站起身,而是一點點的向前爬著,爬著……

終於他的行動換來了回報,他看到了一個處於低窪處的營地,白色的帳篷,白色的營門,白色的營柵……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與周圍的冰冷的雪世界融而為一,若不仔細觀看,是絕難發現的。

“我回來了,救我,快來人救我……”

黑衣人虛弱的聲音,根本不足以引起營地的反應,他絕望的看了眼營地,顫抖的舉起手中滿是冰淩的黑色魔杖,低吟幾句,一個隻有半個拳頭大小的黑色能量球在杖頂生成,隨著魔杖的傾覆,能量球毫無目的的滾落,幸好營地所處低窪,能量球在雪麵上一路翻滾著跌進了營門前的空地上,爆成一團黑霧。

“有情況,戒備。”

一聲斷喝之後,數個身披白色長袍的身影從營中閃出,其中不乏有使用瞬間移動到達營外的,一看便知是魔法師。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黑霧包圍起來,可是隨著霧氣飄散,雪地上空無一物,幾人疑惑的目光互視了眼,開始小心的打量起周圍來。

突然一人眼尖發現了坡頂上的黑衣人,高聲叫道:“他在哪?我們過去?”

“慢著,這件事太古怪了,你回去報告首領,我們過去查看一下。”

“好,你們小心。”

一人急匆匆的返回營地,剩下的人則散開以扇形隊列快速的接近過去,在謹慎的探究之後,發現黑衣人沒有任何反應,便由一人小心靠近過去,將黑衣人從雪中翻轉過來,仔細看了下,這才確定來人昏死過去。

“那個人是誰?還活著嗎?”

“他還活著,可是我不認識他,現在怎麽辦?”

“他會使用黑暗魔法,一定是我們不認識的自己人,帶他回去,這件事由首領決定好了,否則要是讓國師知道了,會怪我們見死不救的,走。”

幾個人說著,便有人將手中武器交由他人,俯身背起黑衣人,向下麵的營地一步步走去。其他人則分成兩隊,一隊緊隨其後,另外兩個人則動作小心的攀上坡頂,向四周了望,在確定除黑衣人前來的足跡外,再無異常,這才舉起魔杖直指天空,大雪頃刻而至,很快便將雪地上的諸般痕跡掩蓋。

營內,一布置極其奢華的帳篷內,被救起的黑衣人平躺在地上。隻見他身上血跡斑斑,氣息散亂,麵色死灰,一動不動,眼見若是不及時施救就會有生命危險了,可帳內站了不下十人,卻偏偏對此視若不見。

原因很簡單,一個衣著華貴,神色卻略顯凝重的青年人來回在案幾後走動著,一直將帳內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隻見他不時回首注視地上的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突然,他停了下來,喝問道:“還沒查出他的來曆嗎?真是見鬼了,他會黑暗係魔法,理該是自己人,可卻沒有關於他的信息,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怎麽會出現這種紕漏?”

“對不起,是屬於無能,首領您千萬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那真是我們的罪過了。”一個額下長滿了胡子的中年人幹笑道:“您看,我們中沒有人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的生死便不管我們的事情,隻要處理得當,不會有人追究的。”

“放屁,他會黑暗係魔法,手裏還有黑魔的徽章,你卻說不認識他,萬一被國師知道了,是你擔待,還是我來擔待?”華服青年人兩眼冒火,指著黑衣人怒道:“管不了許多了,你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救活這個人,我要問問他究竟是誰,說不定他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是,是,我們這就去辦,快,快,把他抬到別的帳篷裏去,別弄髒了首領的地毯……”大胡子指揮著身邊的眾人,將黑衣人小心的抬起,退了出去。

待帳內眾人退盡之後,一雙白皙閃著瑩色的玉手從案幾後的布幔中伸出,探上了華服青年的雙肩,在輕輕的揉捏了幾下後,順勢向下攔腰抱住,嬌聲道:“首領,不就是一個快要死的黑暗魔法師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們不要理他了,好不好?”

華服青年臉上的怒色奇異般的消失了,用手按住玉手,撫摸著光滑可鑒的手臂,柔聲道:“美人,我自然不會大驚小怪,可聽手下們說他會黑暗係魔法,總歸是國師一係的人,如今,老頭子正借助他的力量,試圖打開幽暗森林這條通道,無論如何現在不是與他撕破臉皮的時候,就算是作假,也要做的讓人看不出破綻才好,也省得有人在老頭子那裏煽風點火。”

玉手的主人這才明白華服青年的意圖,收緊雙臂,正待恭維幾句,卻被華服青年回身抱起,向帳後走去,隻聽見裏麵傳出幾聲低罵聲,一切回歸沉寂,隻餘那低不可聞的輕吟聲。

就在華服青年享受美女的溫情時,黑衣人卻被人抬著進入一間放滿了雜物的帳篷裏,不待隨後而入的大胡子的命令,抬著黑衣人的兩名士兵,便不約而同的鬆開手,任黑衣人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一人恨道:“胡子頭領,我們真的要救他嗎?這些黑暗魔法師平時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一點麵子也不給,這次說什麽也不能救他,要是等他好了,以這種人的秉性,為了掩蓋他們的窘事,說不定會報複我們的?”

“對,聽說他們最是背信棄義了,不如做了他算了……”另一人插話道。

“噓,你們兩個是怎麽了,這裏可是營地,不比平時。”大胡子臉色大變,製止了兩人的話音,又揮手將堵在門口的兩個魔法師推開,趴在門邊小心的查看了下,這才鬆了口氣,衝幾人訓道:“你們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要是被營裏的奸細聽到了,還不去告狀?你們不過是一條小命而已,可是首領怎麽辦?他平時待大家不薄,可千萬別小不忍亂大謀,明白嗎?”

幾人這才醒悟,不敢再亂說話,良久,一人才問道:“胡子頭領,那現在怎麽辦?”

大胡子看了未看地上的黑衣人,冷笑道:“怎麽辦?首領不是說過了嗎,要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可是辦法用盡了怎麽辦?當然是無能為力了,是不是?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也不知你們平時是怎麽混的?”

“哦,原來首領是這個意思,我們還以為……”

大胡子笑道:“你們以為什麽?以為首領真的想救他嗎?省省吧,首領隻是在利用他們擅長搞顛覆而已,才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好了,現在,你們幾個給我在這裏假模作樣的救他,至到他斷氣為止,明白嗎?”

“是,是,胡子頭領,我們會按您的意思辦的,可是這個人身份這麽特殊,萬一身上有什麽秘密怎麽辦?要是耽誤了軍情,那豈不是壞了大事?萬一上麵怪罪下來,首領恐怕也吃不消呀?”

大胡子伸手拍了下說話的人,笑道:“這正是問題的關鍵,通常情況下,這些狗娘養的根本不會把信息傳給咱們,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你想,他會這麽輕易的告訴我們嗎?就算是有人過問,我們也可以以種種理由擋回去,嘿嘿,你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好了,你們在此地‘救’他,我去打聽下奸細的口風,好回稟首領。”

說著,大胡子便開門離去,不知所蹤了。

大胡子走後,帳內便剩下四人,在他們裹在體外的寬大白色披風裏麵,兩個模樣相似,身著騎士半身甲,另外兩個卻披著魔法袍。四人年紀相差不多,大概都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在笑著互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個看上去稍顯老練的年輕人低聲道:“現在我們就要‘救’他了,海寧,海威,你們兩個在門口守著,有情況及時出聲,我跟布尼爾想辦法救他,好了,現在行動。”

在一陣低笑聲中,四人分開,兩個騎士守住門口,兩個魔法師則蹲下身察看起來。

由於是裝樣子而已,起先兩個魔法師還有說有笑的,隨意的打量著黑衣人的體貌,用手觸試感覺他體內的魔法能量,翻開他的眼瞼,看瞳孔有無放大,忙活了一陣後,發現黑衣人竟然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嚴重,不由得謹慎起來。

“奇怪,他身上的傷看上去並不太嚴重,這是怎麽搞的,難不成他是中了什麽奇怪的魔法?”

“不太可能,他身上沒有留下明顯的魔法印記,會不會是內傷?”

“不太像呀,要是內傷,體表會有瘀痕的。”

“這就奇怪了,該不會是他是裝的吧?”

兩個魔法師低聲交談著,突然間,兩人臉色大變,不分先後的起身,取出魔杖直指地上的黑衣人。身後傳來的異動,讓正趴在門邊向外窺視的兩人吃了一驚,忙回頭,見兩魔法師如臨大敵的樣子,愣住了。

“怎麽回事,‘救’他需要動用魔杖嗎?”海寧奇道。

兩魔法師麵麵相覷,原本以為黑衣人是裝死,可他躺在地上根本未理睬自己的,又見海寧,海威兩個騎士怔怔的注視著自已,心中難免有些好笑,當下收起魔杖訕笑道:“不,我們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好了,你們繼續……”

“不對勁,他呼吸好像停止了。”布尼爾小心的觸了下黑衣人的鼻端,驚道。

“死了,這麽快?那現在怎麽辦?”

“哼,想不到他這麽快就死了,要是被首領知道了,一定會‘怪’我們沒有盡力了。”

“哈哈,對,對,要不這樣吧,海寧,海威,你們去找胡子頭領來,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辦?我們在這裏‘想盡一切辦法’,如何?”

“好吧,那我們一會見。”

說話間,兩騎士將手中長劍歸鞘,匆匆離去,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不一會功夫,大胡子便‘怒氣衝衝’的返回,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障腦鼠目的小個子,在見到已經氣絕的黑衣人後,大胡子衝仍…W.16 .n留在帳內的兩魔法師罵道:“你們這兩個笨蛋,連個人也救不了,真是沒用,快給我滾蛋,別再讓我見到你們。”

“是,是,頭領,我們現在就滾。”兩魔法師低頭受教,一臉惶恐的離去。

“哼,真是蠢才,這麽點小事也做不出,真是該死。”小個子忍不住衝魔法師的背影啐道。

“嗬嗬,這些年輕人平時目空一切,要緊關頭就一事無成,真不知該如何教訓他們才行了。”大胡子俯身臉上擠出一絲笑,道:“威利大人,現在您也看到了,這個人已經死了,要怎麽處理他才好?”

威利捂住口鼻,道:“死了還有什麽用處,算了,把他埋了吧。”

“是,是,我馬上就辦,來人呀,把他拖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大胡子命令道。

“慢,雖說死了,卻也有點用,等後天時傳送到山頂,當點心好了。”威利想了下道。

“是,是,那就先找地方用雪護住,變味了可就不好了。”大胡子小心的應承著,望著冷哼連連的威利離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個不屑的笑,低語道:“哼,就算你奸詐似鬼,隱藏的再好,也有被騙的時候,嘿嘿……”

二百八十九章偷襲

通往山頂的傳送魔法陣一旦被毀,無論是探險隊的成員,還是精靈魔法師,都隻能飲恨而回了,因為那是到達山頂的唯一途經。在紅樹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人可以到達山頂的,更沒有人可以在罡風遍布的群山之顛上生存下來的,隻是那嚴寒便可以將一切生命終結,所以,營地中的魔法陣必須保存下來。

那就意味著要有人混進營中,在敵人毀掉魔法陣之前,將魔法陣封印起來。可以完成這個任務的,隊伍中不乏其人,紅樹,杜拉得,完全可以勝任,阿迪克,笛兒,借助永恒之杖的魔力,也勉強可以做到,可是他們不是精靈,便是難掩身上的火係魔法能量的魔龍,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最終落在了格裏斯的肩上。

深夜,千年不化的群山之顛的區域內,溫度驟然下降,營地裏,除了當值看守營門的士兵,魔法師外,其他人等早已躲進帳篷裏,舒服的鑽進被窩中進入深深的睡眠中了。這時,星光下,距離營地不遠的一處雪丘上,突然有人影晃動,隻看映在地上那淡淡的影子背上的弓,便知是從幽暗森林秘密潛至些地的精靈戰士了。

紅樹遙指下麵道:“山凹中的那片雪包,便是加裏納帝國設置在這裏的營地了。”

在紅樹的指引下,眾人的目光無一例外的投向低窪之處,遠遠的看過去,下麵並無燈火,朦朦一片,好在天上有星光可鑒,那一片造型奇異,緊緊相連的雪包,讓人生疑。

板斧興奮道:“現在要進攻嗎?我的斧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嚐到血的滋味了。”

紅樹阻止道:“千萬急不得,如果格裏斯不能成功的話,我們再強攻也不遲。”

阿迪克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他行嗎?稍有差池,就會被人識**份,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絕敵不過營裏的數百人。”

躲在杜拉得衣內的艾亞,不知何是醒來,悠然道:“放心吧,我出的主意一定可以成功的,有誰會對一個快要死的人下手呢?”

杜拉得聞言,笑罵道:“你閉嘴,這裏根本沒你什麽事,我看你還是繼續冬眠吧,省的一會打起來,把你甩出去,凍也把你凍死了,聽到沒有?”

艾亞縮了下身體,無奈道:“好吧,好吧,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真是的……”

在一陣低沉的交談聲中,一行人停止了前進,靜靜的伏在雪丘上,苦等進攻的信號。

信號,隻能來自營地中,隻有混入營地的格裏斯在將魔法陣封印後,打開營門,經過長途跋涉的探險隊,精靈隊,才能平安的抵達營內,偷襲的目的才能達到,隻有這樣,犧牲才能降至最低,而成功率才最高。可是,格裏斯究竟在何處呢?

營地中,除了帳內偶爾傳出的酣聲,再無他音。此時正值一夜之中寒意最甚時節,雖沒有達到滴水成冰的地步,卻也讓人身冷,負責巡營的士兵躲在帳內烤火,隻在聽到異響時,才探出頭在模糊不清的營中看上了兩眼,又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營地中一塊微微鼓起的雪包,突然掙動了下,一隻手破雪而出,在感受到侵體的寒冷後,手臂顫抖著收了回去,良久又複伸出,輕輕的將雪撥開,一個身體僵硬的黑衣人從雪中坐起,小心的打量著四周,見無人後方掙紮著站起身,躲到一頂帳篷後用力搓*揉著自己的肢體。

“真是倒黴,想不到他們會把我扔進雪裏,差點把我凍死了。”黑衣人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自語著,好一會,行動才自如起來,他舉頭向營地外四下打量了下,遠遠的什麽也看不到,歎道:“也不知他們到了沒有,嗯,看營地一切正常,應該沒有發現,依計劃他們就在附近了某處了……”

黑衣人嘴裏嘟嚷著,裹緊身上的血跡斑斑的長袍,顧不得身上寒冷異常,哆嗦著脫掉腳上滿是破洞的靴子,從裏麵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石頭持在手中,這才赤腳,躡手躡腳的向營地腹地走去,每走幾步,黑衣人便會停了下,極其謹慎的向四周打量,見無甚異狀之後,這才繼續前行,行進中避開裏麵透著火光的帳門,以防突然有人出來,暴露行跡。

沒過多久,黑衣人便有驚無險的到達了營地中央,目光掃視過雪麵,終於有所發現,在四五個帳篷之間圍成的一片空地,那裏打掃的幹淨異常,地上沒有半片雪跡,小心的走過去,趁著夜色,依稀可辯堅硬的地麵上刻有複雜的線條。

“是魔法陣,終於找到了。”黑衣人見狀心中一喜,先了望了下四周後,方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球形石塊,輕輕的放在魔法陣上,手指輕彈,將石塊彈至魔法陣中間,而後他起身,情無聲息的退開,向營門方向摸去。

營門緊閉,四名全身包裹在白色厚實大衣中的士兵,正在門口低聲閑聊,打發寒夜的乏味,目光時不時掃過營外的雪原,全然沒有察覺有人會從營內方向靠近過來。

“敵人有四個,想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製住他們,可太困難的了,這可怎麽辦?”潛至近處的黑衣人望了眼守衛,犯起難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依在門邊的一人突然感覺內急起來,便對其他三人交待了一聲,轉身向營內角落走去。黑衣人隱約聽到‘方便’二字,心中一動,知道機會來,便繞過藏身的帳篷,情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他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尺許長短的竹筒。

‘嘩……’角落裏,一陣放水的聲音響起。

“雖然有些不太光明正大,可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總好過驚動了他們,全營人手來抓我的好。”跟過來的黑衣人皺眉打量了下正在方便的守衛,雖然心中頗為不願,可還是靠近了過去。

“他媽的,叫你們來,你們不來,現在倒好,跟過來吧,早幹什麽了……”守衛聽到身後有動靜響起,還以為是同夥也前來放水,嘴裏不悅的嘟嚷道。

黑衣人那敢回話,隻是輕聲‘嗯’著,走近過去,將竹筒的一端塞進嘴中,湊到守衛的身後,衝著守衛因低頭**出的頸部,使勁吹了一下,一支細得不能再細的竹鏢應聲而出,釘在守衛的脖子上了。

“他媽的,你搞什麽……啊,你……你是誰……”守衛受驚,回頭想看個究竟,乍一見身後之人自己根本不識,剛想喝問,卻感覺頭重腳輕,話也未完,便一頭栽進他尿出的尿水中了。

黑衣人眼見守衛的慘狀,下意識的吐了下舌頭,忙收起竹筒,不顧守衛身上的汙穢,動手將他身上的衣除下,穿在自己身上,立時感覺像重生了一般,冰冷的四肢也有了暖意。在深深的籲了口氣後,他才抓起守衛的腳,拖至帳後,用雪掩蓋住。

“喂,怎麽回事,去了這麽久,是不是尿褲了?”

“哈哈,尿褲是有可能的,說不定還順便去聽人**了……”

營門前,不停跺著腳,以此驅寒的三名守衛,正湊在一起說笑著,見‘穿戴一新’黑衣人低頭走近,還以為是自己同伴回來了,習慣性的開著低俗的玩笑,以取取樂。

黑衣人無法模仿那名守衛的聲音,自然不能說話,隻是嘴裏哼哼著,走了過去,突然間他抬手指向營外的雪原,驚道:“快看那邊,好像有人……”

黑衣人的話,讓三名守衛吃了一驚,營中空地未生篝火,為的便是隱匿形蹤,不想引起精靈們的注意,可如果敵人已經潛至近處還不自知的話,那局勢就糟糕了,會因罪殺頭的。當下,三人也沒在意黑衣人的聲音是否是原配,立即扭頭看向營外,這短暫的數秒時間,卻給了黑衣人很大的便利,將抄在背後的手舉起,隻聽到三聲輕響,三名守衛發出三聲輕吭,倒在了地上。

時光一點點流逝,可營內卻動靜全無,苦苦守候的隊伍終於有些浮躁了,杜拉得眼中冒火,低聲咒罵不息,板斧不停擺弄著手中巨斧,大山與咕嚕湊在一起低聲嘀咕,聽聲音也是焦急不已,坐在雪中的山地巨人卻不停的抄起腳下的雪塞進嘴中,以此解渴,阿迪克與一眾精靈臉色凝重,紅樹神色雖還算穩重,可手腳卻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笛兒更是不堪,雙手合什,心中不住祈禱,求精靈神保佑格裏斯無恙,隻有少不更事的瑩瑩一個人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留意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紅樹爺爺,信號是三長兩短嗎?”瑩瑩突然回首問道。

紅樹一驚,忙應道:“是,瑩瑩你看到信號了嗎?”

瑩瑩點頭道:“是呀,信號已經閃過好幾次了,可是你們都不吭聲,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呢……”

“什麽,信號都打出了你也不提醒一下大家,你這個小鬼頭,真是氣死我了。”紅樹也不知是喜是怒,用手輕敲了下瑩瑩的腦門,衝聞訊而起的精靈戰士道:“精靈戰士們,能否解除森林的危險,就看你們的表現了,現在,我以部落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們準備戰鬥……”

“要戰鬥了嗎?那還等什麽?衝呀……”山地巨人早就按捺不住,抄起腳邊的巨棒發出一聲怒吼便向營門口奔去,嘴裏怪叫連連,一付生怕別人不知自己來的架式。

紅樹還想交待兩句,見狀,也隻好閉嘴了,手一揮,蓄勢待發的精靈戰士電逝般向營門撲去。

“喂,等等我,他奶奶的,明明知道我腿短,還要跑這麽快,真不夠意思,給我留幾個殺呀……”板斧見落後甚多,嘴裏罵著,淌著齊腰深的雪也跟著衝下來,遠遠的看去,倒是他那兩把高舉過頭的巨斧吸引人的眼球。

山地巨人的吼叫聲,驚動了營中負責巡營的士兵,可是他們剛掀帳而出想看個究竟,就被怒掃而過的巨棒擊上了天,他們臨死前的慘叫聲,徹底的打破了營地的寧靜,飛濺的血水,也掀開了戰鬥的序幕,隻是這場戰鬥,已經注定勝利是屬於精靈的了。

第二百九十章破營

五名精靈的連珠快射,便可形成一片密不透風的火力網,壓製敵人的反撲,何況是十五六名千裏挑一的精靈神射手呢,就連老當益壯的紅樹也放下手中的魔杖,用久未觸及的精靈弓對付起給幽暗森林帶來深重災難的敵人來,一箭一個,將從帳篷內倉惶而出的士兵釘在雪中。

精靈的遠程攻擊,無往不利,可並不是萬能的,但好在隊伍中有板斧與山地巨人兩個超級打手,兩人一高一矮,相得益彰,高處的敵人由山地巨人的巨棒負責,一切障礙盡掃,下麵的敵人則由板斧照顧,兩把巨斧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再加上專門在營裏搞破壞放火的杜拉得,還有躲在暗處用毒鏢偷襲的咕嚕,大山等人,戰鬥從一開始便向正義方傾斜了。

“該死的精靈,想不到你們還是來了,看來你們已經活得不耐煩了,就讓你們都去死吧。”華服青年衣衫不整的從帳中奔出,見營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又驚又怒,高聲喝道:“魔法師,魔法師快發出訊號,摧毀幽暗森林,死胡子你在哪,快帶人毀掉魔法陣,他媽的,聽到我的話了嗎?”

“是,首領,我們這就去毀掉魔法陣。”正胡亂指揮著手下作戰的大胡子聞言,急忙拉住身邊幾人吼道:“你們四個跟我去毀掉魔法陣,他娘的,精靈們的目的是魔法陣,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們得手。”

說話間,大胡子與四人便急匆匆的趕至魔法陣附近,舉起手中的武器便向魔法陣上斬落,想將魔法陣毀去,可就在這時,魔法陣中央突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土暈,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魔法長袍中的身影,由模糊轉而清晰,他的臉,雖然被鬥篷掩住了,但臉上的血跡,臉型的輪廓,依稀可辯,他正是剛剛死去不久的黑衣人,一手握著一枚閃著土暈的魔石,一手持著黑暗魔法師為惡的黑魔杖,樣子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你……你是那個黑暗魔法師?你沒死?”

“嘿嘿,你們以為我死了嗎?別傻了,我們早就商量好在這裏取你們的性命了,那裏逃。”黑衣人獰笑著,舞動起手中的黑色魔杖便指向當先一人,一道黑氣便從杖頂溢出。

“我的媽呀,快跑……”

以大胡子為首的五人經常愛黑暗魔法師的氣,自然知道黑暗魔法師的本事,其內心中早就有成見,見狀那裏還敢之動手,害怕之餘,他們心裏無一例外的認為這是一個黑暗魔法師排除異已的陰謀,紛紛後退,向前麵奔去。

“首領,大事不好,那個黑暗魔法師是裝死,他已經搶占了魔法陣,還揚言要殺死您,這可怎麽辦?”奔回華服青年身邊的大胡子,添油加醋道。

“什麽?他是裝死?”華服青年臉色大變,眼中閃過怒容,嘶聲道:“陰謀,陰謀,這他媽的一定是國師那個王八蛋搞出來的陰謀,想借精靈之手除去我,他娘的,我偏不讓你如意,我們離開這裏,快走……”

“首領,那魔法陣怎麽辦?”大胡子苦著臉問道。

華服青年低頭躲過一支不知何故偏的冷箭,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怒道:“見你個大頭鬼了,現在小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管什麽魔法陣,讓他們去爭好了,看誰能爭過誰去。”

“對,對,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好了。”大胡子拍著馬屁,緊緊跟在華服青年身後。

“死胡子,你老是跟著我幹什麽,去,趁亂把那個狗屁大人幹掉,省得他回去後亂說話,做得幹淨點,最好是讓他死在精靈箭下。”華服青年突然想起一事,回身衝大胡子喝罵道:“快去,千萬別讓他趁亂跑了,完事後從秘道離開,明白嗎?”

“是,首領,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總算是找到機會了,跟我來。”大胡子倒還算忠心,應了聲,便抽出長劍,一頭紮進亂成一團的營中。

華服青年見大胡子離開,本來滿是激憤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古怪的笑,低聲自語道:“這樣也好,與其困在此地不能離開,不如灰溜溜的回去,總好過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美人,收拾好了沒有,我們離開這裏。”

“首領大人,人家早就收拾好了,跟您這樣的大人物一起逃命,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嘻嘻……”帳門掀起,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從裏麵步出。

華服青年伸手在美女臉蛋上捏了一把,色迷迷道:“你不是說早想離開這裏了嗎?現在機會來了,走,我帶你回國都去,那裏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美女臉上洋溢著向往的神色,道:“那可太好了,我早就盼著那一天了,對了,我那個小丫頭怎麽辦?她可是挺伶俐的,要是被精靈殺死了,可真有點可惜。”

華服青年一邊拉著美女向營後走去,一邊笑道:“美人,到了國都憑我的身份,你想要多少人服侍都可以,何必在乎一個小丫頭呢?我們快走吧,那些箭可是沒長眼的,萬一傷到你,豈不是很糟糕。”

“啊,討厭,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也不知是華服青年觸到美女身體何處,惹得美女一陣嬌嗔,不過兩人的腳步卻並未受到影響,越行越快,眨眼間便走到營後,鑽進一頂帳內,從裏麵傳出一陣推動箱子的聲音之後,帳內便聲息全無了。

戰鬥很快便結束了,每一波箭雨都帶走幾個生命,無論是騎士也好,魔法師也罷,都不能在遠近交擊的戰鬥方式下得到半點戰機,躲過山地巨人與板斧的高低夾擊,卻與飛來的箭失撞個正著,躲過箭雨,卻被一支小小的竹鏢放倒,要麽就是被殺得性起滿營亂竄的杜拉得一拳放倒在地上。

戰鬥中,魔法師的處境比那些隻會掄動手中武器的騎士,步兵要好得多,他們身上有防禦魔法可以抵禦物理與魔法攻擊,可是最先逃離的卻也是他們,一看精靈來勢洶洶,便利用魔法上的優勢,逃之夭夭,且不管他們是想以戰術取勝,還是真的不戰而怯,那些失去了魔法師支援的騎士,步兵,見機不妙,那還有興趣死拚下去,紛紛向營後奔去,衝破營柵,落荒而逃。

短短數分鍾,若大的營地內,一片狼藉,火勢處處,也不知死傷幾許,也不知敵人是否真的潰敗,還是暫時性的離去,想重整旗鼓發起反攻,精靈們依然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箭上弦,聚在一起,將辛苦得來的魔法陣團團圍住。

“格裏斯,感謝你,你為幽暗森林所做的一切,我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看到魔法陣完好的保留下來,紅樹心情激動異常,他目中含淚道:“謝謝,若不是你們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們劫下那個黑暗魔法師,此次行動就要夭折了,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也無法攻入營地,得到魔法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身著黑衣的格裏斯,撫去臉上的血汙,頗不好意思的道:“紅樹長老您言重了,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用不著如此客氣,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紅樹打量了下毀於一旦的營地,急切道:“夜長夢多,我想明天便啟動魔法陣,到達山頂,將加裏納帝國用來融化冰水的魔法陣毀去,一旦他們反撲,我們是很難架住的,要是那樣的話,我們的辛苦就要化為烏有了。”

“營地被毀,在山頂上看不到嗎?”笛兒奇道。

紅樹遙指遠處的白雪皚皚的群山之顛,道:“不,我們看到的那些山峰,隻是群山之顛的外圍山峰而已,要想將冰雪融化,匯成洪水,非得在群山之顛的心髒位置才可,那裏雪層厚達數千米,沒有比那裏更適合的了。”

格裏斯點頭道:“確實如此,否則他們也不會采用魔法陣了,長老,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我們搜索一下營地,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好,那我們分頭行動,由我們守護魔法陣,你們去搜索營地。”紅樹不放心的道。

格裏斯見紅樹小心過甚,有些無奈,隻好點頭應是,可讓他沒想到的卻是,不待他招呼大家行事,身邊就已經走的隻剩下笛兒一人了,不禁苦笑了聲,算是對探險隊毫無紀律可言的抱怨吧。

精靈在紅樹的命令下,部分人死死將魔法陣圍住,部分人手被分配到窪低外圍,權做了望之用,發現敵情會及時發出訊號。而探險隊卻根據自已所需,將營地翻了個底朝天,山地巨人像瘋了般將每個帳篷掀起,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板斧卻抱著一桶不知從何處找到的烈酒,正灌得不亦樂乎,大山與嘟嚕每人拖著一隻臨時用帳篷拚湊起的大口袋,將一切看上眼的東西塞進去,隻看他們臉上的笑意,便知此行非虛,最讓格裏斯頭痛的卻是杜拉得,也不知他那根筋接錯了,竟然不顧身份的趴在地上撿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金銀幣,全然失去了統領一方的魔龍的樣子,就連一到藏身杜拉得身上的艾亞,竟也放棄難得冬眠的時光,不顧寒冷的在雪麵上爬動著,找尋著東西。

“艾亞,你在找什麽,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嗎?”格裏斯奇道。

艾亞道:“沒有,可是勝利我也有份的,如果不弄點戰利品的話,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所以,不管怎麽說,這次我一定要找到點東西才行。”

“好吧,你找吧,隻要能還能爬得動,隨便你。”格裏斯見勸不過艾亞,隻好道。

艾亞也不以為意,一路哆嗦著鑽進一處倒塌的帳篷內,正在爬行中時,突然她聽到低沉的抽泣聲,好奇心起,她便悄無聲息的爬了過去,爬近才在黑暗中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裏,渾身顫抖不停。

“哦,這裏還藏著一個人,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女孩子,嘻嘻,我什麽也沒找到,就把她當做我的戰利品吧……”心裏想著,艾亞便順著小姑娘的腳,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