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流年傷了婚

83.給我半年的時間

作者:玉麵小七郎|發布時間:2014-03-2718:30|字數:2103我扶著玄關處的牆壁站了一會,想說點什麽,最終我還是轉身出了門,我哥和書慧的心結係在彼此的身上,除了他們自己,誰能解?下了樓,上了車,我看了看短信收件箱。

黑岩穀;滿臉痘發給我的地址在f城城北的一座山上,那山上有個私人會所挺有名的。

我隻去過一次,裏麵的消費頗為不菲,不是一般人能經常去得起的。

路上,我一直在想,他要找我說什麽?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找一個單身的女人聊天,這事情說起來還真不是那麽象話。

如果換個其他人,我肯定不會去,但他那人,似乎又不象會幹混賬事的人。

停好車後,我拎著包向會所大門走去。

有門僮來迎接,我說了滿臉痘等我的座位號,門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貓著腰在前頭帶路。

滿臉痘坐在臨窗的位置,聽見聲響,他回了頭。

“來了。”

他連身都沒起,隻是淡淡的跟我打了聲招呼。

“嗯。”

我拎著包走到他對麵的座位坐下,桌上擺著茶具,這會他伸手按了開關,燒水聲滋滋的響起來。

我看了一眼,隔了數月未見,他臉上的痘痘倒是消退了不少,隻是留了些痕跡,好好護理一下這麵目也算得上俊朗。

“你看什麽?我臉上開花了嗎?”滿臉痘問我。

“啊,沒看什麽?就看你痘痘好得差不多了,你用了什麽產品啊?”我幾乎都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問出了口。

他呆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然後他一本正經的說:“我找你來,不是來聊我的痘痘,而且你也沒長痘痘。”

“嘿嘿,不好意思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

“請帖收到了嗎?”他問。

“收到了,再過幾天你就要當新郎了,恭喜啊。”

我由衷的說。

他沒應我,衝開茶後,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又把小點心推到我麵前。

“你呢,還是一個人?”他又問我。

“還有我兒子呢,還有家人,也不算一個人。”

我聳聳肩,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致,雖然是深夜時分,但還是能看到窗外的人工蓮池。

霓虹燈下,蓮葉看起來略有衰敗。

“你也不能總是一個人吧。”

他轉著茶杯,頭也偏向了窗外。

我詫異的看他,不是他找我嗎,怎麽倒說起了我的事來了?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小胡,你有什麽話還是直說吧?我這人性子急。”

“是啊,這一點倒是一直沒變。”

他回頭,似笑非笑。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我玩笑道,“要當新郎倌的人,這個的時候不是應該和新娘子濃情蜜意嗎?約我來喝茶,是不是不太好啊?”“嗬嗬!”他嗬了兩聲。

嗬你妹呀嗬,這要是換了劉伯明,我肯定桌子一拍,抓住他的衣領大吼一聲:你把話說清楚會死嗎?會死嗎?但坐我對麵的是胡誌澤,我沒那個資格

喝了一肚子子的茶水,他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在沉默。

後來我想了想,他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我能請你喝杯茶嗎?想來,他確實隻是請我來喝杯茶。

夜越來越深,滿臉痘仍舊沉默著給我倒茶。

時針指向淩晨十二點半時,我不得不開了口了,“小胡,我得先回去了,我怕好好醒了會找我。”

“啊,哦!”他回過來神,起身拿起座椅上的外套,然後和我並肩往外走。

出了會所,冷風襲來,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好在車子就在不遠處,我加快腳步。

“華琳。”

滿臉痘追上來。

“怎麽了?”我回頭看他,麻痹,我真的要發火了,這麽冷,是想凍死我嗎?“半年之內,你能等我嗎?”他說得又急又快。

冷風中,他和我僅有一步的距離,但風吹得他的聲音顯得那樣飄忽。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了點問題,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小胡,你,說什麽?”我看著他,暗淡的燈光下,連他的麵容都顯得模糊起來,這真特麽的象在做一個充滿詭異色彩的夢。

“我說,給我半年的時間。”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一點。

這回我總算聽清楚了,他讓我給他半年的時間?一個即將結婚的人讓我給他半年的時間,這真是一個荒唐至極的要求,憑什麽?又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要問,我也什麽都不會解釋。”

他微微垂頭,會所的燈光遠遠的照來,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的。

“給你半年的時間是什麽意思?我,我真的沒太明白。”

我又懷疑我會錯意了。

他雙手插到兜裏,退了兩步,“我走了,華琳,我隻需要半年的時間。

如果在這半年之內,你遇到了更好的人,你就嫁了吧。

如果沒有遇到,那你就記住我今晚的話。”

“喂,胡誌澤……”我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他頭也不回,很快他就走到了他的車旁。

寒風凜冽中,他的車子從我麵前緩緩駛過,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又一次消失在我的視線了。

我上了車,握著方向盤,想著滿臉痘剛剛的話。

麻痹,這簡直就像看懸疑片,故事最驚險時,該死的字幕跳出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回了家,我本來想發條短信或打個電話問問清楚,但想來想去,又覺得沒什麽好問,他要結婚了,我不能把他的話當真。

有錢人家的公子爺,要結婚了,患了婚前恐懼症罷了。

想了一夜,我總算想通了,他確實是患了婚前恐懼症。

隔了幾天,滿臉痘的婚禮如期舉行。

我帶著好好去參加了他的婚禮,婚宴設在f城挺不錯的一家酒樓,為此,我還包了一個特別大的紅包。

酒樓的菜係很不錯,我和好好都吃了個飽。

同桌的賓客對新郎新娘議論得熱烈,什麽門當戶對,什麽男才女貌,什麽珠聯璧合。

婚禮辦得很象樣,唯一奇怪的就是,從頭到尾,新郎和新娘就沒笑過。

不知道是新郎不高興還是新娘不開心,但這並不關我的事。

滿臉痘那夜和我說過的話,我後來和誰都沒有提起過。

這話要是說了,別說別人要笑我發癡夢,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那一夜完全失了真,很有可能是我的一個夢境,隻不過我夢得真實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