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梟傑

第49章 皇陵笑笑生

確定了桓梟的濫行,一家四口無奈歎氣而又很快接受了。

像是沒事人一樣,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樣子,靜靜注視桓梟。

原主過去闖的禍也是從小禍到大禍,每次都讓一家子心驚肉跳的,最後隻能接受。

都習慣了。

之前就預料到桓梟可能因為失手殺人而進去。

這次雖然殺了很多人,但不用擔禍,桓父桓母反倒因為不用賠錢而輕鬆釋然。

而且,原主的記憶告訴桓梟。

在三個孩子都是很小的時候,桓青峰曾帶著一家人冒死突圍,一路上殺了不少人,生生趟出一條血路...

一家人剛剛隻是麵對突然的廝殺而慌亂,廝殺結束格外平靜。

“屍體就暫時放在院門口吧,明日我去叫衙門的人來收屍。”

桓青峰淡淡道,起身出門去打水,極其熟練地用水來衝淡那一潑血地。

好似過去原主闖了禍,家裏人幫他擦屁股一般平平常常。

“晚飯還沒吃,我去做。”桓母也起身,準備去做飯。

“娘,不用了。”

妹妹桓芽淡淡道,瞥了桓梟一眼,“桓梟已經做了,我去熱一熱就好了。”

“嗯啊?”

桓梟一愣,這妹妹一直說他的菜有毒,要死要活的攔著,如今居然主動熱他的菜來吃?

不怕中毒了?

“嗯你個頭!不來幫忙就少廢話!”

桓芽沒好氣地瞪著桓梟,隨後去灶台旁忙碌。

桓芽很清楚,敢動刀子以寡敵眾的人,多半不怕死,更不會輕易動不動自盡。

這些菜多半是沒事的。

雖然桓梟闖的禍越來越大了,但桓芽清楚了一點———隻要桓梟還沒死,她就不用怕外麵的人。

桓母忙碌了一天,眼下回屋去休息。

她早就不想再管桓梟的任何事了,今日的事倒是對她沒什麽觸動。

桓盛先回房間,拿著科考的書搖頭晃腦看著。

雖然他也對入仕不抱什麽期望了,但這是父親一直以來的要求,他不敢鬆懈。

桓梟趁著空當清洗身體一番,洗掉血漬,換了身衣服,來到和弟弟共同的房間內。

昨晚是在外麵睡的,早上匆忙出門,桓梟還沒好好打量屬於自己的小屋。

“豁——”桓梟驚歎出聲。

雖然是和弟弟共同房間,屬於桓盛的位置卻隻有一張床和一處牆角,其他地方都被桓梟霸占著。

桓梟的衣物,鞋子,不知從哪淘來的各種兵刃,隨處亂放。

“嗯...”桓梟有些不好意思,“小盛,你把這屋子收拾收拾,從今以後,東麵歸你,西麵歸我,咱們一人一半。”

“嗯?”

桓盛好似沒聽懂一般看著桓梟,弱弱道:“哥,你想讓我收拾屋子直說就好,不用說這些話。”

桓盛能感覺到桓梟在大事上的變化,他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奢求在細節上,這個哥哥還能注意到並且改變。

“哥,我去幫你洗這些髒衣服去。”桓盛放下書本準備撿桓梟的髒衣褲。

“你...算了,我自己來吧。”桓梟無奈道。

怕弟弟誤會,動著一番廝殺後還酸痛的身體挑揀著地上的衣物,將橫在屋子正中間的床拉到西側。

桓盛呆呆站在角落,看著桓梟的有條不紊的行動。

桓梟在他心中,越來越有個大哥的樣子。

父親是一家之主,但卻太過老實,時常被人奚落,弄的桓盛平日裏沒什麽安全感。

母親又是聽父親的,桓芽性子再烈也是女孩。

一家人唯有桓梟像是一把刀,偏偏這刀還是雙刃的,對外也對內。

而今桓梟對內的刀刃似乎消失了,桓盛萬分激動,生怕這是一場夢。

直到...

桓梟把他的桌子從角落中拉到屋子中間,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從桓盛的書桌上掉了下來。

“大哥,那是...”桓盛急叫道。

桓梟頓時來了興趣,什麽東西能讓迂腐的弟弟如此心急。

撿起地上的紙,桓梟隻是看了一眼,渾身雞皮疙瘩驟起。

“因...前日大官人在翡翠軒誇獎小婢子身上白淨,就暗暗將茉莉花蕊兒攪酥油定粉,把身上都搽遍了。搽得白膩光滑,異香可掬...”

桓梟瞪著雙眼,咽了口口水,看向弟弟,桓盛當場手足無措。

“這...這是黃書啊,這玩意你從哪弄來的?”桓梟驚問道。

雖然弟弟也到了年紀,看到桓盛私藏這種東西,桓梟還是有些吃驚。

“哥,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桓盛急得滿頭是汗,“這東西它不是我的,”

“是你一個朋友的?”

“也不是...”桓盛深吸一口氣道,“哥,這些東西是你的。”

桓盛從書桌上又拿出一疊紙遞給桓梟。

“哥,你忘了,這些是你從外麵弄來的,怕丟了交給我保管的。”桓盛解釋道。

桓梟這才想起,似乎有這麽回事...

是原主當時和哪家公子打完架,繳獲的戰利品。

原主見當時對方十分寶貝這些東西,就搶了過來,可惜原主識字不多,看不太懂,就一直放著了。

不過,看弟弟如此緊張,這臭小子平事也肯定偷看過了...

“簡直是傷風敗俗,低劣不堪!”

桓梟義憤填膺,“這種東西,等你哥我看過後,好好聲討這個...‘皇陵笑笑生’。”

說罷,桓梟躺回**,拿著一遝紙仔細看了起來。

桓梟一邊欣賞這個時代的另類文學,一邊壓製身體的反應。

紙張上的內容誘人,不多時,數十張紙的內容桓梟全看完了。

享受之餘,桓梟也不由感歎“皇陵笑笑生”的措辭精妙,雖然書不是什麽正經東西,文倒是真不錯。

還剩下幾張紙,明顯不是同一內容,是寫大離朝曆史演義的,內容和在月圓客棧聽說書人講的東西差不多,這個作者也是這個‘皇陵笑笑生’。

但這演義的水平明顯低下,總是那幾個事件老生常談,也沒有恢弘的感覺,桓梟看了幾眼就放下了。

“寫黃書也的這麽好,幹嘛非要寫演義呢。”桓梟搖頭嘀咕,暗歎笑笑生走錯路了。

突然。

桓梟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皇陵笑笑生在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