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石散
“四樓？”
小廝瞳孔微縮，而後瞬間恢複冷漠。
“客官可要想好，勝棋樓三樓之上可是閑人勿進的，客官還是再想想吧。”
“不用想了。”
桓梟冷瞥小廝一眼，這小子居然還要騙他，八成也沒少收那郭先生的錢。
“雖然小爺不知道姓郭的如何能在四樓的，但他一定在那裏。”桓梟冷笑，“你是帶我去找他，還是讓他滾下來見小爺我？”
小廝忍著怒氣，盯了桓梟片刻，心中暗罵了聲臭捕快。
若是桓梟猜錯，他還能拿另一筆賞錢，可惜桓梟猜對，他不由一陣肉疼。
“哼，還真讓你給懵對了。”小廝突然壞笑道，“既然如此，小人這就帶客官過去。”
“那就走吧。”桓梟沒好氣道。
桓梟本打算一個人去四樓找姓郭的，但這小廝剛剛不斷催促他，桓梟也要好好煩煩他。
“客官，請。”
小廝陰險一笑，走在桓梟身前。
想要見郭先生，猜到他在哪，隻算是走了一半的路，另一半無異於登天！
還是安心當郭先生的狗吧。
順著樓梯來到四樓樓梯口，兩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金甲將士持著斧鉞把守在過道兩側。
砰——
見桓梟二人走到，金甲將士猛然一跺手中斧鉞。
“四層重地，閑人勿進！還不速速退下？”將士喝道。
四樓有皇城守備把守，桓梟並不是很驚訝，隻是好奇姓郭的到底是什麽人物，居然也能上來。
大離朝皇姓司馬，郭先生明顯不是皇族。
“嘿嘿，兩位軍爺，小人不進來。隻是這位客官強行要見這四層的人。”小廝指著桓梟，邪笑道。
“沒錯，我是來見一個自稱郭先生的。”桓梟懶得繞圈子，直言道。
金甲將士仍舊鐵青著臉：“若要見人，待人下樓。四層重地，不是你這種小人物想上就能上的！”
“滾！”
“滾！”
兩位將士怒喝，高舉手中斧鉞，作勢劈砍桓梟。
桓梟瞬間退後幾步，毫不懷疑麵前二人會真的砍了他。
“好好，小人這就下去。”
小廝也跟著退後，隨即幸災樂禍笑看桓梟：
“客官，您怎麽不上去了？哈哈，就算客官知道郭先生所在何處，可惜過不去，亦相當於猜錯了。客官，您還是乖乖當棋子吧。”
“又是這套！”
桓梟懶得理會小廝，扶著樓梯看向可望而不可進的那條路，默默攥起來雙拳。
先東城玩計策，後西城以力量威脅，這種套路郭先生已經耍過一次了。
沒想到到了茶肆又來了一次。
讓桓梟猜測他在何處是算計，即便知道他在哪，卻隻能眼巴巴看著上不去，又是對方在展示權勢力量。
桓梟心中的怒火冉冉漸起。
姓郭的獨坐四樓，就說明他從始至終就根本沒想過和桓梟和商。
從始至終都隻把桓梟當成工具，不給任何反抗的空間。
一切都是在戲耍自己！
“客官，您還站在樓梯幹嘛呢？趕快下樓吧。”
小廝譏諷道：“剛剛還您不是覺得三樓不錯嗎，不如就在三樓等著郭先生下來好了。”
“當然了，郭先生何時下樓，小人一概不知。客官最好就站在這裏等著好了，不然恐怕客官連郭先生何時走的都不知道，可就錯過了。”
小廝放完話，拍了拍搭在身上的白毛巾，先行向樓下走去。
他還有個任務，把桓梟帶到郭先生早就為他準備好的地方。
“怎麽回事？有人敢闖四樓？”
下方樓梯湊了不少油頭粉麵，看熱鬧的官員，都是剛剛聽到聲響過來的。
眾官員想看看是什麽冒失的愣頭青，不懂規矩的小官吏，居然膽敢闖四層。
“居然是個捕快？”
樓下官員沒看到桓梟的臉，卻看到了腰間的捕快腰牌。
“哈哈哈，連九品都沒有的東西，居然膽敢闖皇家才能來的地界，真是不知死活啊。”
“散了散了吧，這種廢物連被我等奚落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被我等看到是這小捕快三生有幸。”
“各位大人說的是。大人們回去吧，別讓這個廢物礙了大人們的眼。”小廝趁機譏諷著桓梟。
“一個不長眼的賤民，走了走了。”
眾官員紛紛散去。
小廝抬臉看了看桓梟：
“客官，您看到了吧？這就是您和這些尋常官員的差距。而這些官員看到郭先生，一個個都乖的像個孫子一樣。能被郭先生當成棋子，是你這輩子的榮幸，乖乖聽命行事吧！”
桓梟默默無言，緩緩走下樓梯。
小廝壞笑著將一臉陰沉的桓梟領到三樓，每日人滿為患的三樓，今日留下了一個空房間，正是郭先生提前為桓梟準備的。
三層房間不是一般人想要就能要的。
小廝雖然厭惡，奚落桓梟，推開房間的門看到裏麵準備的東西，不由嫉妒起他來。
紅木桌子上擺著杜師親手釀的酒，新采摘茶葉做的的上等抹茶，棲霞山的山泉水，還有那五種顏色的石頭粉。
無一不是名流互相宴請所用之物。
小廝平日眼巴巴看著別人享用，倒也覺得沒什麽，偏偏自己瞧不起的人也能享用，心中不由不平。
尤其是那五石散，那可是大離七賢，郭先生等人的所用之物，小小的一個捕快憑什麽？
小廝萬分期望也能嚐上一口！
哪怕隻有一口就好。
“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的服氣。”小廝譏諷道。
桓梟不以為意，冷冷道：“姓郭的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恩威並施罷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五石散。
大離居然也有這種毒物！
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五色石粉以水衝之服用，恍若登仙。
但石粉大燥大熱，積蓄在體內使得皮膚萬分脆弱，稍有觸碰就會破皮流血。
所以享用這種東西的世家名流，平日多半衣不遮體，他們連衣服與皮膚的摩擦都承受不了。
“哼，狗東西，又是在試探我。”桓梟心中罵道。
姓郭的為了拿捏他，可謂大費周章，絕對不會讓他染上這種東西，把自己弄成一個廢人。
桓梟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五石散有問題...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些是你幾輩子修不來的大恩。慢慢享用吧，小人告退了。”
小廝的任務已完成，懶得再理桓梟，正要離開。
“站住！”桓梟叫住小廝。
“什麽事？”小廝不耐煩道。
桓梟坐在桌旁，思慮片刻，指了指五石散笑道；
“小兄弟，在下有筆買賣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