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真千金靠直播算命逆風翻盤

第107章 他們為我舉辦葬禮的那一天

宋之明剛踏出衛生間的門,手機就響了,他劃開消息欄,再次回到KK界麵,看到沈星@了自己並發送了“謝謝”二字,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不用謝不用謝,這是爸爸應該做的。”他紅著臉自言自語,而後幸福感滿滿地收起手機,往包廂去了。

此刻,在霍廷彥家裏。

直播手機重新亮起,沈星的冷漠臉再次出現在禿頂男的麵前,怒火重新被激起,他扯著獠牙森森的大口衝她怒吼。

“死……我要你死……”

為了防止直播間再次被封,沈星給禿頂男打上了一層馬賽克,看客們看不清他恐怖的麵容,隻能看到他的肢體動作。

免除一切後顧之憂後,沈星才正式開始對付禿頂男。

她閉眼凝神,口中密念金剛伏魔咒,咒語的力量打在禿頂男身上,如被電擊一般顫抖不止,他身上的暴躁勁越來越弱,很快就降伏在地。

“宋啟。”沈星逼視著禿頂男,冷冷喊了一聲。

禿頂男如遭當頭棒喝,體內劇烈一顫。

“你……你叫我什麽?”他匍匐在地,抬頭看向手機裏的沈星,眼神茫然無措。

此時的他身上已然沒有了暴戾之氣,有的隻是對“宋啟”這個名字的驚愕,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啊!”他的腦袋突然發瘋一般地疼起來。他弓著身子蜷縮在地,來回翻滾,看上去十分痛苦。

沈星:“記起來吧,你曾經是誰?你現在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個地方?記起來吧,把丟失的記憶都撿回來。

“看到你自己,看到你自己……”

這些話語如同緊箍咒一般,令禿頂男痛苦不堪。

“我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宋啟……宋啟……”他抱住腦袋低聲呢喃。

片刻之後,他的身體停止顫動,緩緩從地上坐起來,伸出那雙絳紫色的枯手,目光深深地凝視,凝視,凝視。

終於,他開口道:“我叫宋啟,我是一個被世人稱讚的外科醫生,在我辦公室的牆上掛滿了病人送的錦旗。

“我平均每天要做兩台手術,幾乎全年無休。妻子約我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那天,她說她已經有半年沒見過我了。我幾乎把所有時間精力都奉獻給了醫學,我想做一個懸壺濟世的好醫生。

“哪怕是我死了,我也要把這副肉體貢獻給醫學,去給醫學生們當大體老師。

“對我來說,醫學就是我的一切,我不在乎金錢,對物質享受也不感興趣,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治療更多的病人,推動醫學發展,所以在二十多歲時我就已簽署了遺體捐贈書。

“某一天,我連續做了五台手術,我還記得我出手術室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漫天花瓣朝我飄來,天空中有許多美麗的金魚在暢遊,多麽令人陶醉的景色……

“我跟隨一個同事去墓地,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我那痛哭的妻子時,我才知道那是我的葬禮,原來我已經死了。

“下葬時,骨灰盒裏並沒有我的骨灰,我看到裏麵放著我人生中的第一件白大褂,那是我在醫院實習時穿的,上麵汙漬斑斑,無法洗淨,我一直保留著它,時刻提醒我的初心。

“葬禮結束,我跟在妻子後麵……不對,應該說是前妻,那個時候她已經有未婚夫了。我跟在她後麵,想再多看看她,我們結婚十年,相處的日子少之可數,真是為難她了,我對不起她。

“還有我那傷心欲絕的父母,我是家中獨子,從小品學兼優,父母以我為榮,我卻在他們六十多歲的時候,正需要我這個做兒子的盡孝道的時候,撒手人寰。

“我可憐的親人們呐,我對你們滿是愧疚……”

心碎腸斷的宋啟說到此處再也無法連貫講出一句完整的話,如鯁在喉,喉管裏發出悲鳴似的哭泣聲。

【往事如煙:啟兒,是你嗎?我是媽媽,你爸爸在我旁邊。】

【往事如煙:兒子,不要感到愧疚,你一直都是我們的驕傲,我跟你爸爸能照顧好自己。】

【往事如煙:還能有機會聽到你的聲音,媽媽爸爸心裏十分欣慰。】

大家都專注在宋啟的獨白中,無暇評論,更有不少人為之動容,隨之落淚。此時公屏上一個叫做“往事如煙”的賬號連續發言,她的留言似乎是通過KK自帶的語音轉文字功能生成的,有不少錯字別字。

這引起了大家的關注,許多人在公屏上@沈星,希望她能注意到宋啟的父母出現了。

沈星自然也看到了“往事如煙”,掐指一算,的確是宋啟德父母,但她不動聲色,也不加理會,而是繼續引導宋啟回憶往事。

她道:“你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之後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宋啟望向半空,陷入深思,完整露出那張儒雅慈悲的臉龐,他身上的暴戾之氣已被沈星降伏,模樣自然也變成生前的麵貌。

沈星默默移除了畫麵上的馬賽克,鏡頭前的粉絲們得以窺見宋啟真正的麵容。

而他的父母,在看到兒子臉龐的那一刻,驚詫得說不出話來,隻有眼淚簌簌簌地流。

宋啟對於大家的反應全然不知,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看著他,他的思緒回到三年前,他的葬禮的那一天。

“我跟在前妻後麵,後來又跟在父母後麵,我多希望他們能夠看到我。對於我的不告而別,他們心裏一定是難以釋懷的。我好心痛。

“我跟著前妻回到我們曾經的家裏,離婚的時候我把房子給了她,我站在門口,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從裏麵給她開門,她一頭紮進那人的懷裏,哭個不停。

“她在為我而哭,我知道,可我再也不能安慰她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會,但願她往後幸福長久。

“然後我又去了父母家,他們還沒有回來。我找了一圈,在小區外邊的河邊找到了他們。他們坐在椅子上,回憶我的過去,說小時候的我如何調皮,如何不聽話,如何闖禍後還拒不認錯。

“兩個頭發斑白的老人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