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存在的雙胞胎
霍廷彥一看這四個鬼比自己還膽小,頓時就不怕了,從沙發後麵鑽出來,充滿戒備地走近一點觀察它們。
“它……它們是什麽東西?”他問沈星。
沈星沒有回答,而是反過來問他:“你買的那個人骨包,皮麵是什麽材質的?”
“皮麵?鱷……鱷魚舌頭,怎麽了?”
“有幾片鱷魚舌頭?”
“這……”霍廷彥看向那個包。
“看縫合線,應該有四五片吧。”。
“那你知道為什麽它們是四個了吧?”沈星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四個亡靈。
“啊……”霍廷彥驚訝地拿手捂住嘴巴。
“所以它們是那四個鱷魚的舌頭?”他詫異道。
沈星點頭,目光中含有一絲悲憐。
那四個黑乎乎的家夥還在對著縛靈繩磕頭,此起彼伏的,通過言語符轉換出來的話依舊是“求求你,不要殺我們”“我們什麽壞事都沒做”一類的。
沈星道:“有四個人,由於前世作惡太多,死後進入畜生道,變成了養殖場裏的鱷魚,每當長到兩歲就會被殺掉,他們的皮被用來做奢侈品包包,肉被用來做成人類的美食。再次投胎還是變成養殖場的鱷魚,活到兩歲時就被殺掉。
“他們經曆了幾十次這樣的輪回,早已變得愚鈍,迷失了本性,有的隻是對於殺戮者的怨恨。
“每死一次,他們的魂魄就會分化出來一點附著在某個器官上,然後跟隨著購買他們的人們。
“這一次,附著在舌頭上的那部分魂魄就跟著人骨包來到了你家,你在夜裏聽到的怪聲,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由於隻是少部分魂魄,靈智不全,所以它們四個顯得很愚鈍,也不會害人,隻是遊**在生前器官的附近,不會主動離開。
“這三個月以來,你一直和它們四個生活在一起,它們也在你的**睡覺,用你家的鍋煮東西吃。
“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同床共枕……”
“別別別!什麽同床共枕,沒有沒有,不是不是……”霍廷彥激動打斷。一想到有四個鬼魂跟自己同居,霍廷彥就無法接受,甚至頭腦裏閃過要把房子賣掉的念頭。
沈星倍感無語,白了他一眼,自己瞎買東西被鬼跟了,還這般嫌棄。
繼續道:“它們四個靈智不全,無法直接溝通,那麽,我就收走了。”
霍廷彥感激道:“收走,收走,沈大師趕緊把它們收走,收得幹幹淨淨的啊!我馬上再給您打賞十個嘉年華。”
沈星癟癟嘴,這種把享樂置於最高地位的富家子弟,對於他人的悲苦是缺乏同理心的,她想盡快收走那四個亡靈,結束這個個案,可不想被十個嘉年華耽誤了事,於是反手就關閉了打賞功能。
“咦,怎麽無法打賞?沈大師,你把打賞功能開一下。”
沈星並不理會霍廷彥,而是專心默念咒語,接著手指微動,指揮縛靈繩畫出一道“封印符”,大喝一聲“收!”,四個還在傻乎乎磕頭的亡靈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在吸收它們,驚恐得哇哇亂叫。
隨著最後一個亡靈進入封印符,霍廷彥家的客廳忽然變得寂靜無聲。
“收、收走了?”他弱弱地問。
“嗯,收走了。”沈星一邊回答,一邊翻了翻評論區。
“這下我得房子裏安全了吧?”他不放心地上下左右看。
“嗯,安全了。”
霍廷彥呲著大白牙樂嗬嗬地對沈星表達無盡的感謝:“真的嗎?太感謝了,太感謝了,您真是我的大救星!我回頭一定在家族群裏好好宣傳您一番……”
沈星無動於衷地聽他囉嗦完,同時也檢查過了KK後台沒有特別的留言,跟大家打完招呼便下播了。
霍廷彥當晚沒有在家裏睡,想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五個鬼怪共處一室,還差點命喪於此,他心裏就毛毛的,抓了件外套就跑去酒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吩咐保潔阿姨打掃衛生,並幫他把那個人骨包寄給宋啟的父母。當天就聯係了中介要把房子賣掉。
他在宋家族人的群裏哇啦哇啦的把沈星好一頓誇,宋氏族人越發將沈星視作宋家的守護神一般的人物。
“阿秋!”一覺睡到上午十點的沈星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個噴嚏。
她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正在背後說她,倒也不在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情愉悅地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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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八點,準時上播。
昨晚上霍廷彥的案子處理的時間太久,沒來得及處理第三個案子,這一晚的第一個案子就從它開始。
福主的昵稱叫做“人逢作業精神少”,是一個尚未發育第二性征的十三歲少年。
“嗨,姐姐好!”對麵的小男孩開朗地笑著,露出兩顆潔白的大板牙,對沈星揮了揮手。
沈星淡淡笑了,“你好。”
“直播間的家人們好,我叫薛瑾飛,是xx二中初一三班的學生。”男孩激動卻又緊張地同直播間四萬多名看客打著招呼。
【弟弟好可愛,好有禮貌!】
【孩子,不要在網絡上曝光自己的學校和班級,網上壞人很多的。】
【好單純的小孩啊,自報家門都這麽詳細!】
【我連續搶了一周都搶不到名額,這黃毛小子倒是能搶到,你說氣人不氣人?】
【是雙胞胎嗎?怎麽好像旁邊還有一個穿相同衣服的人?】
薛瑾飛的身後是床的一角以及書架,可見是在他自己的臥室裏。他端坐在鏡頭前,與他肩膀挨著肩膀的還有一個男孩的上半身,看不到臉,與他穿著相同的衣服。
沈星同直播間的其他人一樣,也發現了這點,以為是雙胞胎兄弟在旁邊,倒也不在意。
她溫和笑道:“你想讓姐姐幫你算什麽?”
薛瑾飛在填表時隻寫了“媽媽”二字。
“姐姐,我想讓你幫我找找我的媽媽現在在哪個地方,我想去看看她。”薛瑾飛的臉上依舊是微笑著,不似其他來算卦的人那般滿麵愁容。
他說這句話時,從畫麵裏傳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聲音,與他說著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