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虧得你是出家人,竟敢暗算老子
圓通和尚後退半步,輕鬆避過,在衛雙奎與他擦身而過時,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他手臂上輕輕一點,封住了他一個穴位。
此時那四個毛鬼還沉浸在吃飯的快樂中,根本看不見現場危急的打鬥。
圓通和尚在做法施食時,念咒請來了護法神,確保施食不會被打擾。衛氏兄弟想要收回毛鬼,因護法神守著,無法操作。衛雙奎剛才輸了一招,心裏不爽,嫌此時再見那四個毛鬼,頓感礙眼,便索性飛起一腳踢飛那四個毛鬼來泄氣。
龍淵劍朝圓通和尚的麵門猛地劈下,圓通和尚雙手合十將劍接住,兩人均在發力,劍劈不下,卻也擋不開,一時間陷入對峙。
這邊衛雙奎在與圓通和尚纏鬥,那邊衛正道繼續做法要收沈星的魂。索魂鞭再次襲來,眼見著朝沈星的後腦勺去了,圓通和尚用腳撥動不遠處落在地上的七星劍,劍飛速而去,格開了索魂鞭。
沈星得以脫險,拖著虛疲的身子往屋裏躲去。此前的吸魂法讓她真氣受損,要想恢複必須找個不被打擾的地方打坐凝神,吸收天地日月精華,方可快速回血。
沈星剛從後門回到家中,便有一人將她扶住,正是宋之明。
“星兒,你感覺怎麽樣?你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是不是傷得很重?”
沈星虛弱地搖搖頭,道:“我需要安靜的地方恢複真氣,你幫我看著點。”
“好,好,有圓通師父在,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扶你進去。”
宋之明扶著沈星進入家裏的雜物間,這間三平米的屋子遠離後院,位置隱蔽,宋之明隨手抓起客廳一個坐墊放在雜物間的地上,扶沈星盤腿坐下。
“星兒你專心打坐,爸爸在門口幫你守著。”
說完兩人眼神對視了一下,均有些不自在,沈星客氣地點點頭,閉上雙眼準備煉氣。
宋之明退出房間,關好房門,回想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爸爸”二字,心中不免惆悵。
他心裏已經明了,眼前的姑娘絕不是他耗費十幾年心血找回來的女兒,即便是一模一樣的外表和DNA,隻要魂換了,便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就好比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意外身亡,思念成疾的父母想辦法搞了一個與女兒一模一樣的克隆人,雖然能解心頭慰藉,可終究明白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死去的孩子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院子裏的打鬥聲打斷了宋之明的懸想,隻聽見衛氏兄弟一人喊道:“臭和尚,我勸你好自為之,別礙事!”
圓通和尚笑道:“圓通隻是在幫朋友的忙,並沒有礙二位的事。”
“無恥!”
衛氏兄弟分工合作,衛雙奎對付圓通和尚,衛正道緊追沈星其後,想要破門而入。宋之明把飯桌推過去將後門抵住。
“這兩個道士什麽來頭,怎麽對星兒不依不饒呢?還好把圓通師父叫來了,否則星兒這會一定被他們擄去了。”宋之明一邊念叨一邊又搬了幾張椅子放在桌子上。
忽聽的門外一聲慘叫,衛雙奎的右手骨斷了,此前圓通和尚在他的手臂上點了一穴,他體內的真氣運行不暢,待到發力時,右手手臂直接骨折了。
衛雙奎手裏的龍淵劍掉落在地,整個人疼得彎下腰去,滿頭大汗,罵道:“卑鄙無恥!虧得你是出家人,竟敢暗算老子。”
圓通和尚依舊笑眯眯的,“我是當著你的麵點你的穴,何來的暗算?”
衛雙奎更氣了,不想再跟這個死光頭說話。
衛正道見哥哥倒下了,無暇理會,直接施展穿牆之術想進入沈星的家裏。圓通和尚一腳踢起衛雙奎手邊的龍淵劍,刺中衛正道的衣服後擺。
他回身朝圓通和尚甩出索魂鞭,圓通和尚左手抓住鞭子,在手腕處纏繞多圈,右手使出大力金剛掌,一個閃身便出現在衛正道的麵前,那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他胸口處,登時拍得他口吐鮮血。
圓通和尚一鼓作氣,以常人難以看清的速度來回穿梭在兩兄弟之間,就著左手上的鎖魂鞭將他二人捆在了一起。
“這件法器裝過無數亡魂吧?不好,不好,讓圓通放到地藏殿讓地藏菩薩超度超度。”
說罷,咻的一下把衛正道手裏的金剛葫蘆抽了出來。收拾好這兩人後,圓通和尚推了推門,沒推動,便跑到沈星家書房的窗戶前,將那圓溜溜的光頭探進去,喊道:“宋之明,宋之明。”
宋之明見院子裏已無打鬥聲,圓通和尚又在叫自己的名字,便知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便將後門背後的桌子椅子統統挪開,給圓通和尚開了門。
看到被捆在一起的、垂頭喪氣的衛氏兄弟,宋之明開心極了,忙把圓通和尚迎進去。
“師父辛苦了!”
“無妨。沈居士在哪?”
“在裏麵。”
宋之明將圓通和尚帶到雜物間門口,敲門兩聲,道:“星兒,圓通師父想見見你。”
沈星經過剛才的打坐,損耗的真氣已恢複一大半,聽到門外在喚她,便走了出來。
圓通一見到沈星,便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清雅道人”。
沈星用虛弱的嗓音說:“圓通,這次多虧你幫我,謝謝。”
圓通和尚笑眯眯道:“圓通知恩圖報,這都是我該做的。”
宋之明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問圓通:“圓通師父,你和星兒以前就認識?”
圓通哈哈大笑,“你看她外表是令愛的模樣,實則裏麵是一位年齡比我大兩倍不止的修行人。”
一聽這話,宋之明看沈星的眼神錯愕不已。
事到如今,沈星不得不把事情原委說出來。
她本是清修派梅三莊的第七位弟子,師父取法名“清雅”,人稱清雅道人,而她的俗名也叫沈星。
幾十年前的一個夏日,清雅道人在山中修煉,一名八歲男孩和父親下山趕集,正值夏季汛期,河流湍急,男孩和父親在過河時,父親不慎從吊橋跌落,男孩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河水衝走,無助地蹲在橋上大聲哭喊,而來回晃悠的吊橋讓他害怕得不敢前行,也不敢後退,惶悚不安。
一陣猛烈的水流自上遊而來,淹沒了吊橋,男孩被浸入激流之中,難以喘氣,雙手死死抓住繩索,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