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還不是你倆前世欠人家的
第二年,小夥計說他又想到一個好主意,能讓店裏的利潤增加五倍,王老板眼睛都直了,讓他趕緊說是什麽辦法,小夥計趁機提出要求,如果達成目標,他要求分紅四成。王老板心下一驚,這小子獅子大開口,可真敢提啊,自己辛辛苦苦做起來的酒樓,竟然要被這小子分去將近一半。
小夥計見他猶豫,倒也不著急,坐在一邊喝茶等他回複。王老板來回踱步,心中細細盤算了一番,心想先答應他,等弄明白他用什麽方法把利潤增加五倍之後,便找機會把他趕走,這樣一來就再也不用把到手的利潤分這麽多給一個外人了。
於是諂笑著同意了。
小夥計就知道老板會同意,當掏出兩份分潤契約,兩人簽完契約後他才把方案說出來,王老板一聽,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這樣,在小夥計的幫助的,王老板的生意越來越好,很快就躍升為當地第一大酒樓,賺得盆滿缽滿。
如此出色的年輕人,自然引起老板夫人的注意,提議要把女兒嫁給他,王老板心道,反正這小子分走他四成利潤,招他入贅,錢不還在自己家裏嗎?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欣然同意了夫人的想法。
小夥計傾心王家小姐已久,得知這一消息立刻給王老板及夫人下跪,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然而,就在王家酒樓越做越大時,出了大事。
店裏住宿的客人中有反清亂賊,被官府捉拿,酒樓被官家當成了反賊的據點,要一鍋端。王老板一家事先得到消息,悄悄跑了,留下小夥計頂鍋。
幸好官府查明王家酒樓與反賊並無關係,小夥計被關了半年後給放了出來。
小夥計出來後發現王家酒樓已經被轉賣給別人了,而王老板一家早已不知去向,連同這些年他勞動所得的銀錢也被王家拿走了,更別提他押在王家的那些分紅,更是一分錢都沒得到。
他恨王家背信棄義,緊要關頭讓他背黑鍋,恨他們拿走他所有的錢,連條活路都不給他留。
小夥計發誓一定要找到姓王的,討回自己的東西。
他找昔日的朋友借了點盤纏,四處打聽王姓一家的去處,可惜找了一輩子也沒找到。
原來王姓一家三口當時害怕被官家殺頭,連夜逃到外省,小夥計被抓入大牢後,王老板又偷偷回來轉賣了酒樓,此後一家便逃往南方海邊一個小漁村,融入當地人成為了一介漁夫。有大量銀錢傍身,即便一輩子捕不到魚也吃穿不愁了。
小夥計到死的那天都還在耿耿於懷,發誓這輩子找不到他們,下輩子接著找,他一定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兩百年後,王老板輪回轉世為袁正,小夥計轉世為他的兒子袁昊天,王老板的夫人便轉世為袁昊天的母親。
沈星緩緩睜開眼睛,無奈地搖搖頭,心道:“難怪袁昊天如此敗家,還不都是你兩口子前世欠人家的。”
兩次入定,在現實時間裏已經過去了半小時,沈星站起來活動筋骨,趁機看了看手機信息。
戚琳琳發來微信,詢問是不是那算命先生搞的鬼。她一家三口在家裏琢磨來琢磨去,認為算命先生最有嫌疑。
沈星沒有回答,而是把袁昊天一家三口的姓名發了過去。
“查查記錄,去年四月份,有沒有給這一家寫過燒包袱?”
戚家的祥瑞壽衣店除了賣壽衣,也賣黃裱紙、冥幣、元寶等祭祀物品,自然便有代寫燒包袱的服務。
燒包袱上要寫明收包人姓名、寄包人姓名、收寄人關係,一個字錯不得,店家會認真記錄下來。
戚家的記錄本在店裏放著,得有人去拿,可那個男鬼還附體在店裏的塑料模特身上,戚琳琳和戚母都不敢去。戚父自認是男人,陽氣足,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鬼,便自告奮勇去拿。戚琳琳和戚母擔心他,非要陪著,於是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門。
來到店門口,戚父也不顧周圍來往行人的異樣眼光,對著店門大聲道:“這是我戚光明的店,陰間生物速速離開,敢惹我戚大爺,有你們好看!”
接著嘴裏又快速念起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唄美哄”,這是信佛的朋友教給他的,說他做死人生意容易遇到陰間眾生,害怕的時候就念這六個字,他半信半疑,偶爾也念念,至於有沒有效果,他倒是不抱指望。
這會兒念起來純屬給自己壯膽,麵對敵人時嘴裏總得說點什麽好打壓對方的氣焰,助長自己的氣勢不是?
店門開啟,頓感一股陰涼之風襲來,牆根那具塑料模特露出半個身子闖入三人的視線中,三人的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戚父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對著塑料模特道:“你戚大爺要進來了,所有牛鬼蛇神統統閃開!”
戚琳琳和戚母互相緊挽住彼此的胳膊,不敢踏進去。戚琳琳把一把黑色剪刀遞給戚父,“爸爸,這個你拿著,要是看到那玩意兒,你就左邊剪三下,右邊剪三下。這是沈大師教我的。”
戚父接過剪刀,“嗯”了一聲,以悲壯的神情走了進去。
幸好案台就在門口,他無需進到裏麵去。記錄本放在案台的抽屜裏,他找出去年那本,正在翻找四月份的記錄,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抹暗影從自己麵前掠過。
他抬頭胡亂掃視一圈,屋內並無異象,再次埋頭翻看記錄本。那暗影再次在他餘光之中閃現。
這一次,他抬頭,看到的是那具塑料模特竟然移動到了他的麵前。
“我的、名字。”塑料模特發出陌生男人的聲音。
戚光明被嚇得麵色慘白,舉起剪刀對著塑料模特瘋狂亂剪。這具模特是祥瑞壽衣店的老員工了,他無數次侍弄過這個道具,給它穿衣服、脫衣服,就跟小孩子玩芭比娃娃一般,可從未覺得害怕過。
可此刻,他隻覺得這具模特異常瘮人,仿佛它隨時可能撲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