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在夢裏經曆了地獄
小糖寶第一次坐高鐵,甚是激動,從上車起便一直在車廂裏上躥下跳,沈星叮囑他不可亂動別人的東西,也不能進駕駛艙搗亂,小糖寶允諾,之後沈星便不再管他,任他玩去,自己則端坐在座位上閉目睡覺。
宋大姐刷了一會KK短視頻後也趴在小桌板上睡過去了。
不多時,沈星的夢境裏出現一大群小孩,圍成大圈將小糖寶包圍住。
“老狼,老狼,幾點鍾?”
“一點鍾。”
“老狼,老狼,幾點鍾?”
“兩點鍾。”
“……”
小糖寶扮演老狼,當孩子們問“幾點鍾”時,他便回答一個數字。小糖寶一直數到“十二點鍾”時,扮演羊群的孩子們便一起跑開,小糖寶開始“抓羊”。
一時間熱鬧非凡,陣陣歡聲笑語聲衝擊著沈星的耳膜,恍惚間,似乎她也被孩子們圍在了中間。
等她醒過來時,睜眼一看,列車裏安然無恙,乘客們都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睡覺,或看手機,哪裏有什麽小孩?
沈星打開靈眼,竟然看到與列車平行的另外一個空間裏,是一片鮮花草地,小糖寶和一群殘疾小孩在玩遊戲。
“老狼,老狼,幾點鍾?”
“九點鍾。”
“……”
沈星從沒見過小糖寶如此開懷大笑過,其他孩子也很開心,隻是他們每個人的身體都殘缺不全,有的少條胳膊,有的缺半張臉,有的隻有半截身體。
是誰把他們帶上車的?或者說,他們是跟著誰上到高鐵上來的?
沈星琢磨著。
“你好,請問是沈星小姐嗎?”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沈星耳邊響起。
沈星抬眸,麵前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穿著列車製服的男乘務員,正用他深邃的眸子望著自己。
“哦,我是。你有什麽事嗎?”沈星問道。
男乘務員坐到沈星對麵的空位上,伸出右手,溫暖地笑道:“我是你的粉絲,剛才從你上車我就一直在注意你,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直到看到你閉目養神的樣子和在直播時閉眼念咒的樣子一模一樣,才敢過來跟你打招呼。”
沈星淡然笑了笑,也伸出右手和男乘務員的手握上了。
男乘務員說明來意後,沈星看了看時間,距離下車不到一個小時,處理他的問題應該來得及,便答應了。
沈星跟著男乘務員來到商務艙,比經濟艙寬敞許多的商務艙裏,有八張按摩椅,興許是這趟列車訂票人數太少,整個商務艙裏隻有一個乘客,是一位扮相富貴的婦人,看上去年齡約莫五十歲左右。
男乘務員走到那位婦人跟前,俯身低聲道:“媽,我跟您說的那位大師來了。”
看著窗外的婦人回眸,看向沈星,頷首點了點頭。
“您好。”禮貌中帶著一絲清冷。
“阿姨您好。”沈星道。
男乘務員把婦人前麵的按摩椅轉動180度,請沈星落座。在進入商務艙之前,他便已經把母親的情況告訴了沈星。
婦人自打退休後,每個晚上都會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裏有一個小孩纏著婦人,要跟她玩耍嬉戲。
小孩會一直引導婦人跟他走,走到一扇綴滿了鮮花和寶石的大門前,小孩會說:“你願意來嗎?你來吧!”
通常婦人會在此時醒過來,但有幾次她沒有經受住**,打開了那扇門。
門內的世界和外麵大相徑庭,陰冷恐怖,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婦人會在裏麵經曆各種酷刑,被鋸子鋸,被鍘刀砍,被剪刀剪,切膚的痛感與現實世界別無二致,她疼得暈過去,隨即又醒來,繼續受刑。
在夢裏,她無法死去,即便死去又立馬活過來,就這樣在無盡的痛苦中煎熬。她無法估量受刑的時間,仿佛時間是不存在的。
從噩夢中醒來後,她便會病上很長一段時間,骨頭痛、頭痛、腰痛……一定要痛滿一百天才能恢複正常。兒子利用職務之便,帶她去外省求醫,可無論找多權威的專家看病,就是檢查不出到底得了什麽病。
婦人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即便是遇上這樣的事情,她也隻相信神經科學。兒子的文化程度不及她高,一直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特別是在看過沈星的算命直播後,更加堅信母親的病求助於玄學或許能找到答案。
沈星在婦人麵前的按摩椅上落座了。
婦人將沈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還敢自稱什麽玄學大師,她自然是不信任的,不過是礙於兒子一片孝心,才以禮回應罷了。
沈星的時間有限,打算速戰速決。
用靈眼觀察了婦人半晌後,直截了當道:“阿姨,盡管你的穿著和妝容讓你看上去年輕了十多歲,但實際上你已經有六十六歲了吧?”
婦人抬眼看了看兒子,用疑惑的眼神問:“你告訴她我的年齡的?”
男乘務員聳聳肩,“我沒說。”
沈星又道:“你長期健身,吃保健品,表麵上身體機能維持得很好,但實際上你的五髒六腑已經嚴重病變,關節也有多處損傷,你的腦袋裏還有一個很大的腫瘤。
“平時你感覺不出來,每當你在夢裏進入那扇大門後,之後的三個月裏,身體上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湧來,醫生也沒辦法,因為醫院的儀器裏什麽病都查不出來,於是隻能用嗎啡一類的止痛藥讓你好受點。”
老婦人越聽越不安,幾次抬頭看向兒子。男乘務員也是皺緊了眉頭,困惑道:“大師,其他方麵我承認您說得很準,可您說我母親的五髒六腑嚴重病變,腦子裏還有腫瘤,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
“你既然看過我的直播,就應該知道麵對信任我的福主,我從不說謊,也不危言聳聽。”沈星一本正經道。
老婦人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就不動聲色地鎮定下來,用帶著質疑的微笑道:“小姑娘,連目前國內最先進的儀器都檢查不出來我的病,你又怎能如此肯定我身體上的問題?就算你說對了,我又如何驗證你的話呢?”
沈星了解老婦人頑固的思想,光是用語言辯論是無法令她信服的。
當即便直接拋出問題根源。
“阿姨,你當婦科醫生二十多年,在你手上死去的胎兒有多少你算過嗎?”
老婦人輕蔑一笑,又是這樣的老套陳言。
“你是想說嬰靈嗎?這種話我在很多年前就聽人說過了,可惜我這個人素來不相信什麽鬼神,我隻相信現代科學。兒子,我累了,讓這個大師出去吧!”
說完便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