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心入青樓,重生後我不勸了

第16章 初現端倪

時間很快要到了太後壽宴那一天。

很是不出所料的,林麗月沒有去成。

本來就是露臉的大好時機,偏偏林麗月天生眼疾,每每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林麗月聽到消息後身形微晃,臉色略微有些慘白,卻是扯出一抹淺笑:“沒事兒,都怪我自己眼睛不好,我早該知道的……”

明明上一世已經知道了,可為什麽還是抱有幻想……

芙蓉有些心疼她:“姑娘這段時間早也練琴晚也練琴,明明已經很出色了……要不咱們去求求大姑娘,讓她留在府裏……”

“不可!”林麗月皺眉打斷她,“都是我自己不爭氣去不了,為何還要別人因為可憐我而委屈自己的理?再說了,他們也說的沒錯,咱們府裏已經有三個及笄的女兒了,實在不宜樹大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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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去宮中參加壽宴了。

林曼月用指腹摩挲著那件衣服,這是林皎月前世在壽宴上穿的類似衣服。

待會就是換掉的最佳時機。

她可不能再讓林皎月做出全家被砍頭的事情。

自從掌握了管家權,她一直在留意林皎月那件衣服的下落,果然讓她發現了,衣服就放在孔溫的庫房裏。

想到這裏,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她叫來了稚娘:“待會父親母親要把我們叫到正廳訓話,現在府裏的人我都換了一批,待會你直接去母親的庫房把衣服換了就行,知道了嗎?”

稚娘點點頭,接過衣服,還是有些疑惑,姑娘是怎麽知道待會老爺太太要叫她的……

果然不多一會兒,一個嬤嬤就過來叫林曼月去正廳。

眼見這個嬤嬤有點眼生,林曼月難免有點謹慎,問到:“你是母親房裏的?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從前都是方嬤嬤來傳話,她人呢?”

那嬤嬤顯然很聽孔溫的話,對她這個大小姐也沒有什麽好的臉色,不耐道:“奴婢姓王,是太太從娘家要的奴婢,聽說大小姐很是威風,管家幾日就把府裏的老人換了個遍,太太是怕了您了,這才叫我這個老不死的過來護著她。您說方嬤嬤?嗬,她上次被咽嗆出病了,現下已經派到莊子上去了。”

林曼月無視她的冷嘲熱諷,隻是感覺奇怪。

像方嬤嬤這樣的陪嫁,再怎樣生病也不至於派到莊子裏去吧,何況她還救過林麗月一命,應該不算壞人,至少不是徹底站在孔溫身邊的人。

那這樣說來,應該是犯了很大的事,不行……得想個辦法去見見她。

叫林曼月沉默不語,王嬤嬤正想發怒,卻看見她溫柔一笑:“勞煩王嬤嬤跑一趟了,藕蓮,拿些碎銀子來,請王嬤嬤吃酒。”

王嬤嬤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荷包就落在了自己的手裏,看著麵前溫柔如春的林曼月,她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太太不是說,府裏除了嫡幼女都欺負她嗎?還說什麽窮山惡水出刁民,要知道死也不嫁給林姑爺的……

還說林曼月自從拿到了管家權就處處刁難她,氣得老爺看了信之後就把她送了過來,說要好好治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

這麽看來,也沒多壞嘛,至少對下人還是出手大方。

王嬤嬤捏緊了握住荷包的手,輕咳了一聲,示意林曼月跟著她走。

……

稚娘小心翼翼的來到孔溫的庫房,雖說現在府裏大多都是姑娘的人,但也有些和她們作對的人。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庫房。

稚娘有些咂舌,這裏金銀珠寶絲綢的可真多啊,姑娘前些日子賣了好多寶貝,可把她們這些丫鬟震驚壞了,沒想到竟然和這裏比簡直就是冰山一角。

聽說太太是孔府的嫡係嫡女,又是獨女,說起來就能羨慕死人。

這樣的身世可真好啊,不像自己的娘,孤苦無依了半輩子,還要遭人白眼,現在又久臥病榻。

如果下輩子,娘也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就好了……

想到自己的娘,稚娘不禁心情有些低落,無論咋樣,她都不會怪娘親的,誰讓她是娘親生的呢……

稚娘歎了口氣,開始翻找起來,她無論怎樣還是要把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翻了好幾個箱子都沒有找到,就當她正疑惑是不是姑娘消息不對的時候,她打開一個箱子,傻眼了。

裏麵裝著的衣服好眼熟……

等等,這不正是娘給自己做的衣服嗎?

她拿近看了看,這熟悉的針腳……就是娘親給自己做的衣服!

不過還是有區別的,顯然這幾件衣服用的材質更好,摸起來也更柔和,一看就是考慮穿這衣服的人會不會不適。

稚娘不解的皺眉……難不成,太太還逼迫娘給她做衣服?

她翻了又翻,發現裏麵的衣服從嬰兒時期到現在的都有,甚至有幾件她自己都沒有!

真的是,豈有此理,府裏沒有繡娘嗎?就算沒有,林府家大業大也不至於這樣折磨人吧。

怪不得娘這麽年輕就油盡燈枯了,原來是被太太磋磨的啊,還說什麽當年看娘可憐,才讓她管莊子的……現在看來,就是以折磨她為樂的。

稚娘想到這裏,頓時怒火中燒,拿起衣服就想扯爛。

腦海中瞬間閃過林曼月說的話:“你是我的人,不可這樣妄自菲薄……”

你是我的人。

稚娘委屈的撇了撇嘴,又默默的把衣服放了回去,關上了箱子。

又翻了好幾個箱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件衣服,把它們換了就走了出去。

她把衣服藏好,走在府裏,感覺每個人都用一種嘲笑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雖然眾人從來沒有對她的臉表現羞辱過。

可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仿佛都是一把利刃,無情的刺向她。

臉上那永遠也好不了的疤痕會伴隨她一生。

頓時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在痛。

一種莫名的羞恥感,竟然比當初毀容還要讓她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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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月是晚上才回房的。

剛回來就在喚稚娘,誰知半點兒回應也沒有,心裏正擔心她的安危,旁邊的小丫鬟來報,說稚娘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裏不出來。

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帶著藕蓮去了下人的房間。

藕蓮看到躺在**的稚娘就生氣:“沒聽見姑娘叫你呢?擺什麽架子,到底你也是主子嗎?”

稚娘揉揉紅腫的眼睛:“對不起,姑娘……”

林曼月強壓下藕蓮的怒火,有些擔心的問她:“怎麽了?哭過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稚娘搖搖頭,並不打算說什麽,一抬頭就看見藕蓮嚴肅的臉。

想到自己到底是姑娘的人,還是咬咬牙說了。

她倒真不是在意自己容貌的事情,比起這個,她更傷心那些衣服。

想起娘每個夜晚都在昏暗的燭光下做衣服,她就又心疼又吃醋。

藕蓮滿不在意:“莊頭也是太太的人,太太吩咐她做幾件衣服又怎麽了,改日我帶你去咱們姑娘庫房找找,說不定也有呢……”

林曼月正思考,聽到這句話滿眼無奈,她和林麗月的衣服孔溫從不添置,哪裏會有呢。

不過,這也提醒她了,既然不是故意刁難莊頭。

那為什麽,莊頭會做衣服送到孔溫那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