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繈褓換女嬰
公公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最後又麵色鐵青。
宣旨一事，誰敢多問？誰又敢質疑？
難道他自己不要命了嗎？
林本孝急急的把孔溫拉回來，向公公陪笑道：“賤內無知，公公贖罪，來人，給公公討個喜。”
見林本孝連忙奉上銀子，公公掂了掂手裏的重量，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對著林本孝道：“哪裏的話，還請林二姑娘跟雜家走吧，別誤了時辰……”
……
待到林麗月走後，孔溫焦急的搖著林本孝的手，無措道：“怎麽辦啊，皎皎還在呢……”
林本孝此刻腦子清醒了不少，不解的問：“皇後宣旨是好事啊，麗兒也是咱們的女兒，怎麽就不行了？”
孔溫立馬反駁：“那怎麽能一樣，皎皎可是……”
想到什麽，她又閉上了嘴，換了一種語氣：“那怎麽能一樣，她眼睛不好，宮裏榮華富貴的，明明就該讓皎皎去伴駕，也好給咱們爭臉不是嗎？……”
林本孝也覺得是這個理，他內心也瞧不上林麗月，但他也沒有辦法，隻好歎道：“這是皇後決定的事兒，我也沒有辦法啊……”
誰料在一旁的林皎月自己出了聲，不滿的說道：“入宮有什麽好的，我才不要入宮呢……”
看著孔溫心疼的過來抱住自己，林皎月撒嬌道：“上次壽宴皇後不是說了嘛，要給皇上選秀，皇上什麽樣的沒見過，但他沒有見過瞎子！肯定是要林麗月伺候他！”
林本孝雖然覺得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他也覺得是這個理，不然好端端的，幹嘛要一個臣女去伴駕呢……
說不定，過幾日就宣旨把她封妃了。
林皎月有自己的想法，皇上也是男人，等自己受全國男人追捧的時候，自己就不信了，皇上會不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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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裏後，林皎月急匆匆的關上門，問紅蕊：“聯係上了嗎？”
紅蕊連忙掏出懷裏的信封：“回姑娘，聯係上了。”
林皎月慌忙的撕開信封，看了一會兒，才滿意的笑道：“那就好，隻好我還能做就好……”
紅蕊有些擔憂：“這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
林皎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懂什麽，春宵樓被火燒了，我又沒銀子，怎麽去青樓？”
“再說了，我給茂公子說了，這種形式叫‘外賣’，隻要和茂公子聯係，我們就可以上門，就下不就解決了……”
紅蕊讚賞道：“還是姑娘聰明，這樣又會有男人誇姑娘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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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泉山莊——
孔溫拉了不少人過來，現在田裏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在勞作，與之前的景象相比大相徑庭。
藕蓮有些擔憂道：“太太也真是的，和姑娘置氣是真，但也不至於府裏要養兩倍的人吧，這樣一來，府裏的支出可要高多了。”
林曼月皺著眉頭，默不作聲。
……
來到柳娘說的房間門，稚娘向前打開。
隻看見裏麵惡臭無比，漆黑一片。
就連稚娘都捂住了鼻子，嫌惡道：“這裏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林曼月向前走去，發現地上的確躺著一個女人。
林曼月不由得心頭一緊，這裏的情況也要比柳娘說的複雜的多——
不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味，地上還有排泄物。
看清那個女人的狀態之後，勉強能夠認出她是曾經林府體麵的婆子——方嬤嬤。
而方嬤嬤聽見門被打開後，她還以為又是送菜的人，沒想到來者是林曼月，不由得一愣，然後支支吾吾的哭了出來。
見她動彈，林曼月才發現，不止方嬤嬤變啞了，甚至就連手腳都軟弱無力。
很明顯是下了藥了。
林曼月眼疾手快，立刻叫兩人把她抬了出去，自己則躲在一旁。
果然，不多時，叫一個老婆婆端著食物給方嬤嬤送食物來了。
林曼月看著碗裏的時候，不敢相信，之前被當成半個主子的方嬤嬤，居然會吃這樣的殘羹冷飯。
明知她是孔溫的人，林曼月不能讓她去告狀，立馬笑臉盈盈的出現在她麵前。
之前柳娘特意讓稚娘帶她露臉，是以大多人都認識林曼月。
老婆婆看著林曼月，連忙行禮。
林曼月連忙製止，不動神色的遞給了老婆婆一枚銀子。
到底是做了一輩子的下人，老婆婆也瞬間反應了過來，不著痕跡的把銀子藏在了袖子裏。
又偏頭看了看房間裏麵，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這才笑道：“看來那女人受不了折磨已經死了，可嚇著姑娘了？”
林曼月見她也是聰明人，笑道：“沒有嚇著我，倒是辛苦您了，一個人埋的。”
見林曼月話裏有話，老婆婆思索片刻，也歎道：“姑娘慈悲，吩咐我老婆子埋的。”
林曼月點點頭，又不動神色的遞了一袋錢袋子：“勞煩您了，傳個話給我母親，安慰安慰她。”
老婆婆把錢袋子抓緊，感受到裏麵的重量後，笑眯了眼睛：“這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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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月回到房間後，藕蓮看著她道：“方嬤嬤情況不好，現在說不了話也寫不了字。”
林曼月歎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下子蒼老幾十歲的方嬤嬤：“您從小看著我長大，對我來說，您比我母親還要和善。”
想起來太太對大姑娘的樣子，稚娘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方嬤嬤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姑娘，又扭頭看了看稚娘，不得不說，她們眉眼之間長得還真相似……想到這裏，她竟然流出了兩行清淚。
如果……如果早知道太太是這樣的人，她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做這樣遭天譴的事兒。
當年，眼見太太因為嫁不了世子想要尋死，又逢老太爺把太太指給了老爺。
生下了林曼月和林麗月兩個姑娘後，更是以淚洗麵，結果又懷上了孩子。
眼看兩次懷孕時間不過一年，太太又神情恍惚，胎象極其不穩，稍不注意就會一屍兩命。
方嬤嬤是從小伺候著一起長大的，簡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誰料……太太居然從哪兒找來了一個軍妓，看著太太不停問她世子的事兒，眼裏好像又冒出了活著的希望。
她這才哄太太，說軍妓長的像太太。
那軍妓也是會順杆往上爬的人，很快就哄的太太眉開眼笑。
誰料……太太居然在要生產的時候，給軍妓下了催產藥。
還讓自己把兩個孩子換了。
一開始自己是不肯的，但想到這是自己親眼伺候到大的姑娘，因為沒有嫁給心愛的人，幾度自殺。
到底……孔府眾人都覺得，老爺是配不上太太的！
反正是個女兒，也不會對林府造成影響……
誰曾想，稚娘居然從莊子上回來了，還日日在太太麵前晃悠。
太太心裏害怕，居然給自己下了藥，把自己藏在了莊子裏。
這段時間，她簡直生不如死，一心想不明白，為什麽太太不直接殺了自己。
就在剛剛……她看見稚娘想明白了。
太太以前說過，她不能殺人，她要積德，照顧好林皎月，下輩子和世子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