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女媧秘聞,大羅之下,無不可殺!

【始皇元年,秦始皇赴泰山封禪,路遇仲父玄黃。】

【封禪台上,始皇言,當以德配人而非以德配天,當告祭三皇五帝、先賢往聖而非告祭蒼天大地、仙佛鬼神。】

【仙人怒,有雷聲陣陣,暴雨驟落,狂風呼嚎,兵戈交鳴,烈火騰燒,有靈山藥師琉璃光如來親臨,信手斬大秦一萬又八千年國運,降怒火,引劫數。】

【始皇仲父玄黃,踏天而上,伸手撫佛頂,斷絕長生路,藥師琉璃光如來入滅,入滅前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始皇遂鑄傳國之玉璽,上書‘受命於人,既壽永昌’,振人道之大運,削仙佛之氣數!】

……

泰山。

封禪已畢,始皇回朝,十萬黑甲相隨,武安君在側,劉邦、嚴煌、張繼豐、王之瑤亦跟從。

待到大軍離去後,泰山又恢複了本來的安寂。

茅草屋。

陸煊舉著鋤頭,一下又一下的刨鋤田地,每一縷陽光依舊如同一方大日,數百煌煌大日橫壓在他身上,卻沒了之前的沉重感與撕裂感。

“這……”他有些錯愕,老農自茅草屋中走出,笑道:“汝之根基已在過去補全,卻也用不著這等手段了。”

話音落下,陸煊隻覺得渾身一輕,陽光重新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陽光,手中鋤頭也化作普普通通的鋤頭。

他好奇問道:

“老師,這什麽時候補全的?”

老農笑了笑:

“你三師伯見藥師佛闖入你記憶,順手摘了三分之一的佛身,替你鞏固了根基,如此你倒是可以想方設法謀劃成就不朽的滔天科儀了。”

陸煊眼睛一亮,放下鋤頭,求知欲爆發,又問道:

“老師,我不需要探究【朝天闕】層次的極境了嗎?”

“朝天闕這一步,所謂天闕,實則便是自身道路,朝天闕,朝天闕,朝得天闕,明悟大道……你早就明晰自身道路了,不是麽?”

“原來如此。”陸煊恍然大悟,又好奇道:“邁入不朽必須要科儀嗎?學生身具千二百人道運勢,感覺似乎隨時可走入不朽……”

“不可。”

老農神色肅穆了些許,輕聲道:

“不朽,凝聚【不朽金身】,分上、中、下三品,以人道運勢或尋常科儀成就不朽,僅可凝聚【下品不朽金身】,最次。”

陸煊眼睛一亮:

“敢問老師,中品與上品該如何成就?”

“中品者,行波及整個人間或天界、九幽的科儀,便可成。”

“上品者,難度再增,科儀當席卷整個大天地,且映照諸天萬界,締造一場大歲月篇章,引領一次大勢,方可成就……古來上品者,寥寥。”

陸煊若有所思,再度發問:

“敢問老師,此三品間,又有何差異?”

“下品,身軀不朽,壽命不盡;中品,血脈不絕,真靈不滅;至於上品……”

老農神色微微一肅:

“證上品不朽,便可得一個弱化版的道果特征,【不死】。”

陸煊瞳孔收縮,沒說話,側耳傾聽,老農亦繼續道:

“便是世間猶有道果之下生靈知汝真名,知汝事跡,哪怕魂飛魄散、真靈絕滅,亦會自代代傳唱中,自曆史中走出……此為大秘,非成上品者與道果,盡皆不知。”

陸煊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要諸天萬界有道果之下的生靈知道真名,甚至隻需要知道一點事跡,便等同【不死】??

這還是弱化版的道果特征???

他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問道:

“那老師,世上道果之下,身具上品金身者,都有誰?”

“原本其實也有一百餘位,但現在還剩雙手之數,譬如瑤池王母,譬如鎮元子,譬如孫悟空……”

“孫悟空?”陸煊神色一動。

“你知那潑猴?”老農輕笑:“那潑猴看似莽撞,實則亦有謀斷,在天界大鬧天宮,在九幽胡攪蠻纏,又在人間行西行之舉,且其事跡映照諸天萬界,終成大科儀,得上品不朽。”

頓了頓,他擺手道:

“不過那潑猴運道占據了九成九的因素,適逢幾位道果互相妥協,這才造就了他,不然以那潑猴當時的大品之軀,怎能行鬧天宮、亂九幽之舉?”

陸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以大品之身鬧天宮,亂九幽……嗯?

自己似乎也算鬧過天宮了?

他笑了笑,好奇問道:

“那老師,其餘百餘位得上品不朽金身者,又怎會……”

“許久之前,道果之間無有規矩,彼此都隨意推倒曆史,重演過去,那百餘上品不朽金身者,便是在億萬萬次重演的曆史中徹底湮沒。”

老農呼了口氣:

“具體姓名和事跡卻是不能告訴你了,不然他們便能歸來,對你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說著,他靠在躺椅上,悠哉遊哉的搖起了蒲扇:

“你那大師兄應該快來了……先說說吧,那塊石碑之下的事情。”

陸煊神色肅穆了起來,知道重點來了,思索片刻,道:

“我去到了那處死寂世界,見到了娘娘,還有峭壁上的屍骸和山峰上入滅的佛陀……”

想了想,他幹脆的手掌一撫,一方棋盤和一盞幽燈浮現而出,老實開口:

“這是在那兒的所得,屍骸贈了我棋盤,佛陀贈了我此燈……”

“謔喲?”老農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燃燈那小家夥這麽大方?將【人燈】都送給了你?怪哉怪哉……”

他來了興致,又打量了片刻天地棋盤,感慨道:

“不過對你來說,這棋盤才是好東西……用的好,你後續可以提前從桎梏中跳出。”

陸煊好奇道:

“桎梏……峭壁上那位贈我棋盤時,也說或可讓我從棋中人成為執棋者……對了老師,到底為何說娘娘不是娘娘?”

老農臉上笑容散去,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沉凝道:

“雖然對你來說,了解這些還是太早了,但還是知道一些為好。”

想了想,老農端了端身,也不含糊,直道:

“修行八步,這最後一步便是【道果】,具備種種不可思議之特征,但並不代表【道果】就是終極。”

陸煊神色亦肅穆了起來,試探性問道:

“老師,您的意思是?”

“道果之上,方為終極,是真正超脫……”

老農搖曳蒲扇,神色肅穆:

“你可以理解為第九步,那等層次,跳脫出無限世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即便是吾也無法用語言去描述,一說就錯,一想就謬,超出了思維可以抵達的極限……”

陸煊聽的心髒勃勃跳動,超出思維所能抵達的極限,超出想象之外……

真真正正的超脫,真真正正的全知全能?

他隻覺得嘴巴有些幹澀,又問道:

“那老師,娘娘她是……”

“如你所想。”老農輕聲道:“媧皇已然超脫了,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超脫的生靈。”

“超脫後,媧皇娘娘的身軀遺留在了大天地中,那具軀體已然超出了道果的界限,具備【超脫】的部分特征,後又自然而然誕生了出了意識和魂靈。”

陸煊呼吸有些急促,唇幹舌燥,瞠目結舌:

“您是說,娘娘她……隻是後來在軀殼上誕出的,是……新生兒?”

“沒錯。”

老農篤定道:

“不過神女繼承了媧皇的記憶,你既見過她,當知道其雙眸所觀近於無所不知,但她卻看不到和自己相關的一切,處於魔障中。”

說著,老農抬了抬眼瞼,輕歎:

“而其雖毫無修為,但單憑軀體,便立於先天不敗,超出道果層麵的身軀,便是你三師伯都難以劃破,雖非真正【超脫】之身,但也具備一些超脫特征,雖不是道果對手,但道果也奈何不了她。”

陸煊陷入了沉默。

許久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娘娘言行舉止好似一個孩童,難怪。

“現在你既知真相,又欲如何?”老農忽然問道。

陸煊並未思索,也未猶豫,坦然道:

“一切如常,娘娘她……”

想了想,他斟酌著詞匯道:

“很孤單。”

老農神色一動,想了想,道:

“也好,我們無法將神女看作女媧,但你倒還真可以,她的確算是你的母親……以後你會知道。”

陸煊雖然疑惑,但並未再發問,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天邊有道人走來,緩緩落下。

“是你大師兄到了。”老農微笑:“你大師兄道宮有太多人在看,卻不好將你直接帶去,我便將他喚了過來。”

說話間,一個看起來麵相沉穩又古板的道人已落至茅草屋前,朝著老農一絲不苟的做了一禮:

“師尊。”

“玄都。”老農輕笑:“小煊,還不來見過你大師兄?”

陸煊回過神來,朝著古板道人執禮做拜,口稱‘大師兄’,後者也在好奇的打量著他,認真道:

“這位就是師弟嗎?似換了一副模樣,天數模糊,方才倒未曾認出。”

說著,他還了一禮,又道:

“師弟在西極天宮所行之事,大善。”

“師兄過譽了。”陸煊連忙回應,好奇的打量著自家這位大師兄,看起來很古板,一絲不苟,身上也沒有什麽玄妙和異象,似乎普普通通。

老農此時複又靠在躺椅上,笑吟吟道:

“玄都,此次喚你前來,除了讓你們師兄弟見見麵,卻還有一事。”

古板道人執禮:

“恭聽師尊法旨。”

“你啊你……”老農失笑,搖著蒲扇繼續道:“你可知源何始終未證大羅?”

“因果未消。”玄都淡定道:“但師尊,我雖非大羅,卻也已越過了【諸天境】,曆八百萬生劫死難,尋常大羅,非我對手,便是四禦在前,也不敢擋我一劍。”

陸煊在一旁聽的有些迷糊,大師兄原來還不是【大羅】?

老農此時抬了抬眼瞼,笑罵道:

“你還誌得意滿嗎?你可稱【當下無敵】,但若真與大羅廝殺,對方走入過去,斬你於弱小時,你能如何?”

玄都又繼續淡定道:

“回師尊的話,我弱小之時,尚跟在您身邊遊曆,或在八景宮和兜率宮中聽道,誰人敢來斬?”

老農眼皮子一跳,無奈道:

“所以你便堅決不願放下因果?你若放下因果,便可立地大羅,未成大羅便可勝過大羅,於【當下無敵】,若證大羅……”

“回師尊的話,我乃媧皇娘娘所造化的第一個人族,我若放下生而為人的因,是對媧皇娘娘大不敬。”

“行。”老農也不再規勸,隻是又道:“了卻因果並非要放下人族身份,你也可以攙人族一把,以恩償恩。”

玄都一愣:

“師尊,您的意思是?”

“你師弟欲行人道伐天之事,你可助他,以恩償恩。”

“是,師尊。”

一旁的陸煊聽的迷糊,腦袋上冒出了三個問號。

而老農則是悠然起身:

“玄都,曆數劫而未殺一仙,汝心性已定,可開殺戒矣,便隨你師弟一並去人間吧,吾替你遮掩天數。”

“此去人間,汝非玄都,易名改姓。”

“當為……羅睺。”

師兄弟倆同時做禮,再抬頭,自身卻都已非在泰山,麵前是巍峨大城,人往人來。

厚重人道運勢在此沉浮,要遠遠勝過當初的洛陽,天穹上偶能去看見龍影翻滾在雲霧中,聽見陣陣龍吟!

“龍族?”陸煊微微眯眼,來了些興趣,這座大城中有龍族在端坐啊……

抬頭看去,大城縱橫數千裏,城門匾額上,留有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曰為:

【鹹陽】。

“師弟。”玄都靜靜道:“師尊讓我助你,你可欲殺誰?斬誰?與吾言說便是。”

陸煊錯愕,旋即側目,看向身旁的古板師兄。

大師兄似乎和想象中不一樣,殺性……有些重啊。

自己這是多出了一個超級打手??

他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旋而做禮:

“師兄,以人道伐天,非一日之功,需徐徐圖之。”

“無礙。”古板道人靜靜而立:“那便徐徐圖之,隻是若有要殺之生靈,與吾言說便是。”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

“大羅之下,無不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