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

第三百六十二章 張陵四世齊聚,道果臨紫霄

陸煊靜靜的盤坐在蒲團上,念頭溝連整個道宮,放下混沌階梯,抵達諸多不同時間點的曆史,接引生靈前來聽道。

他所接引之人,

要麽是故人,贈一場機緣,要麽是某段歲月、某個時空中橫壓一方的人物,有深廣之影響,

以此來確保自己傳道過後,這些人可再將自己所述之道,發揚光大,教化人族。

時間逐漸流逝,

越來越多的聲名煊赫者踏上了混沌階梯,或小心、或謹慎、或尊敬、或心驚!

“來者通名!”

道宮大門處,小火兒盡忠職守。

“劉邦。”

伴隨蒼老之聲,一個垂暮老人走入紫霄宮中,帝辛、姬發投來好奇的目光,

劉備等人則是震愕起身。

“高祖!!”

劉備執大禮而拜,同樣垂暮的老諸葛亦執禮,

劉邦一瘸一拐的走來,先是凝視那個恐怖道人許久,旋即朝著諸葛、劉備頷首,

正欲說話,門外再起聲響。

“來者通名!”

“某家項羽!”

伴隨粗狂豪邁之音,壯漢走入,龍行虎步,身披殘甲,手握斷刀,刀上還在淌落仙人血!

“項羽……”

劉邦驀然側目,凝視這個壯漢,嘴唇顫動。

項羽則是微微蹙眉,看向這個垂暮老者,覺得很眼熟,有些遲疑道:

“汝是……劉季?”

“是我!”劉邦老淚縱橫。

項羽思緒一轉,很快明悟,輕聲道:

“老夥計,怎的蒼老至此?看來你我非來自同一段歲月,何故哭泣?是我後來……死去了麽?”

劉邦身形搖曳,艱難點頭,慚愧垂目。

項羽亦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

“那伐天之事,可功成乎?”

伐天?

帝辛、姬發同時一愣,是他們想的伐天麽?

不,不可能。

帝辛之年,天庭雖未至鼎盛,但依舊浩瀚無邊,昊天上帝橫壓一切萬物,俯瞰一切山河。

姬發之年,四極天庭耀世,中央天庭遼闊,人王且為天子,奉天為尊,奉仙神為上!

伐天?

兩尊在史書中威名赫赫者,卻想都不敢想。

然而此時,劉邦用力點頭,聲音難得鏗鏘:

“成矣,成矣!”

“第三次伐天慘敗,而後,玄黃大帝重臨,擊四方天庭,使四方天庭墜落,更踏上中央天庭,殺戮無算,那一日……”

“仙神再落,再如雨!”

項羽驚喜大笑,走上前,用力拍擊劉邦肩膀,幾乎將這個老人給拍散架。

他道:

“既如此,哭啼何故?吾不過一死爾,漫天仙佛卻都墜下,天庭與人,再無上下之別!”

項羽爽朗大笑,帝辛、姬發駭然起身,後世之人,居然真膽大伐天,叫仙落如雨?!

末代人王與初代天子對視,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怖,這些後世子孫,凶渾至此?

好,好,好!

帝辛撫掌大笑,姬發神色複雜。

此時,來的人也漸多了。

“始皇嬴政,至!”

“秦穆公,至!”

“吳王闔閭,至!”

一位位或還活躍、或已然隕落的人物走入道宮,故人重逢,歎幾聲。

“來者通名!”

“吾乃張陵。”

“吾名,鬼穀子。”

“某家,張良!”

“張道陵,至。”

一個青年當先,嬉笑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十萬歲的老頭,神色複雜的看著嬉笑青年,

而老頭背後,張良則在輕歎,凝視老頭與嬉笑青年,

至於張道陵,則是左顧右盼,四下掃視,眼中有驚愕之色。

他自語:

“張良,大漢留侯,鬼穀子,春秋大德,張陵,春秋先賢……似還為陸子師兄?”

四個人先後走入道宮,張陵掃視了一圈,回頭疑惑開口:

“汝是叫做鬼穀子?何故如此看著我?你我……可相識?”

鬼穀子張了張嘴,一聲輕歎:

“這座神秘道宮,似通達一切時空,你我所處之歲月有不同……我是,下一世的你。”

“你是……我的未來?”

帝辛、姬發神色古怪,上一世,這一世,居然齊至此地,這座道宮……

兩人都有些驚愕,又敬又畏的朝著那位恐怖道人看了過去,

而劉邦、嬴政等人則都犯了迷糊,大德鬼穀子,先賢張陵,居然是同一人的不同世??

張陵神色一振,雙眼放光:

“快快告訴我,我此一世,可曾輔佐那齊小白天下一統?可曾覓見傾慕之人?可曾與她鄉村田野,悠哉遊哉?”

鬼穀子凝視著曾經那個意氣風發、雄心壯誌的自己,輕歎:

“未曾……皆未成。”

“你這麽廢物?”張陵納了個悶:“一個都未成?”

鬼穀子有些牙疼:

“不是我廢物,我這一世,還算不錯,廢物的是你,你那一世,幾乎庸碌,還尋明主呢,那齊桓公……我呸!”

張陵瞪眼,擼袖子,正想說話,卻聽見那個叫做張良的人含笑開口:

“我為第三世,此時已覓得良人,雖伐天大敗了,但我和她正欲成親,便是今日今朝,即將洞房。”

“你也是我?”

張陵、鬼穀子異口同聲,臉上旋即都浮現出歡喜之色,

張陵湊上前,舔著臉,樂嗬嗬道:

“我妻子生的如何?好看不?”

張良笑容一僵,覺得很不得勁,悶道:

“是吾之妻,非汝之妻!”

“大差不差!”張陵嘻笑:“快快說來,快快說來,吾妻賢惠否?傾國傾城否?腿長否……”

張良捏緊了拳頭。

見狀,張陵也不再開玩笑,神色忽的肅穆:

“我這一世,似不得善終了?那你們可能告訴我,我小師弟如何了?小煊他,是否威震八方?是否名留青史?”

頓了頓,張陵臉上浮現出期待之色:

“那臭小子,總不能一直呆在守藏室吧?他後來成仙了沒?證不朽了沒?”

劉邦等人神色古怪了起來,小煊……

是指太上玄清,是指陸子??

而那蒲團之上的道人亦是微微一愣,凝視著張陵,微微垂了垂眼瞼。

張師兄啊……

陸煊心頭有些酸楚,又有些歡喜。

張師兄……我已名滿天下了。

仙佛神鬼,無不懼我。

此時,不等鬼穀子、張良出言解答,卻見張道陵插嘴道:

“小煊……是陸煊,陸聖人麽?他何止威傳天下?於春秋之年,伐齊國,布道天下,罷黜西極天庭,

更在我那當世,證道大羅,鎮壓諸世諸界!”

“大羅!!”

張陵、鬼穀子、張良三人,同時發出驚呼,

好奇聆聽的帝辛、姬發亦瞪大了眼。

傳說中的大羅啊……

張陵喜笑顏開,連歎:

“是我師弟,是我師弟!”

鬼穀子撫掌大樂,張良則道了數聲‘好’字,旋即側目:

“我聽聞,汝名張道陵……你可是我之下一世?”

“我?我可不認的你們。”張道陵連連擺手,而鬼穀子卻蹙眉道:

“吾推算因果,你我四人相連,你當卻為吾等之某一世。”

“不可能!”

張道陵斬釘截鐵:

“吾由天生,由吾父養,無有前世!”

“汝既天生,何來父親?”

“是吾義父,亦是吾師兄也!”張道陵冷哼,敘述自家老爹代師收徒之事,卻見張陵三人神色齊變。

他們窺因果,這個張道陵,分明就是自身未來的某一世輪回才對!

那麽……

三人一同開口發問。

張陵道:

“你那父親代其師而收你為徒,更替了汝之傳承,他沒被一個小心眼的老頭拿戒尺鞭打?”

鬼穀子道:

“他沒被一個小心眼的老頭拿火星子砸?”

張良最後道:

“他沒被一個小心眼的老頭,拿鋤頭掄?”

話音落下。

一根戒尺,一粒火星,一方鋤頭,

同時出現在張陵三人的頭頂。

“哎喲!”

三人齜牙咧嘴,被戒尺鞭、火星燙、鋤頭鑿,疼的嗷嗷直叫,卻也都明白了過來。

太上一脈,怎可有人敢篡改師承?

那張道陵所敘述的那個‘父親’,多半是……

張陵勃然大怒:

“賊子!”

鬼穀子咬牙切齒:

“彼其娘乎!”

張良氣的發抖,痛心疾首: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三人破口大罵,聽的周圍眾人茫然,這都什麽跟什麽?

旋即,道宮之內的眾人都色變了,感知到不對,側目看去,

卻是那位端坐在蒲團上,一眼睜、一眼閉的道人臉色不善,似慍怒:

“道宮之所,安敢喧嘩?”

道人聲如重雷,而虛空中也真劈下大雷,不偏不倚,正中張陵三人!

三人鬼哭狼嚎,旋即驚醒,意識到這是何等可怖之所在,都噤聲,老老實實的尋了一處地界端坐。

落座後,張陵沒忍住,對鬼穀子、張良小聲道:

“待我離開此地,回到守藏室,我就去收拾那臭小……”

‘哢嚓!’

又一道雷落下,將張陵劈的眼冒金星,恐怖道人淡漠開口:

“還敢喧嘩?”

張陵張了張嘴,哭喪著臉:

“前輩,吾這是在私語,何曾喧嘩……”

“還敢強嘴?”

又一道雷落下。

張陵徹底失言,齜牙咧嘴。

道宮內一時之間都陷入寂靜,所有人都緘默,生怕將這位不可思議但又似乎喜怒無常的【玄元福生】觸怒……

時間流逝,一個個人族走來,上至地皇神農、人皇軒轅,中至諸大德大賢,下至各朝王侯將相,不一而足。

嚴煌、王之瑤等亦到來,處於現世中的吳大同、吳小旭也沒落下,

甚至於說,就連剛十八歲的陸念都走入道宮。

直至第三千個人,一個絕美而清冷的女子走來,道宮大門緩緩閉合。

小道童朗聲:

“第三千客,嚴江雪,至。”

陸念倒吸了一口涼氣,坐在人堆中,拚命低頭。

大門閉合之時,

道人緩緩抬起頭顱,掃視自歲月上下、時光前後而來的三千人,

他平靜開口,道韻婉轉,如絲竹奏響,又如蒼天震聲。

“吾觀人族前後,苦難良多,今日述道,施教化。”

“吾所述之經典,為吾畢生之所悟,吾喚之以……”

“【天書】。”

道宮之內三千人,盡皆凝神聆聽,麵露驚容。

【天書】?

好大的名!

一眼睜、一眼閉,恰似陰陽判決、混沌分立的道人伸手一撫,大案浮現,其上承托著諸天諸世諸界!

一案而已,諸界卻俱於其上,似大而無邊,卻又可盡收入眼中,觀其中生靈文明,如觀掌上紋!

“吾之道,為……”

剛起了個頭,還未開講,忽有梵音在道宮外奏響,如大潮,似洪流,堆疊而來,浩瀚而至!

“道果親臨,紫霄宮主不來倒履相迎麽?”

佛母之聲,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