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傾國之色上
卷III 雄霸天下 十一 傾國之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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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神庵有古怪……”默言聽完暗衛的回報，快速的將重點報告給我，“外麵有蘇府的暗衛守衛著，因此暗探遵照您的命令沒有太過深入以免打草驚蛇，隻能探知裏麵奢華處不下於皇宮，不像單純的清修之地。還有您說的那個叫慧心的修道女子更加神秘，裏麵雖然仆婦也不少，暗衛卻沒法看到真正的主人現身……”
“哦，也就是說，那裏的主人身份不簡單了？”我無意識的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桌子，沉吟道。這個結論其實我早就隱隱猜到，暗衛們的回複更是確定了我的猜測。隻是不知道那裏的主人是什麽人，居然會如此神秘，連我的頂尖暗探都查不出她的底細。
煌沌當地的眾人相信世族都是天神及其同類的後代，修道成功可以升入天界繼續享受特權，失敗則墜入魔界受苦受難，因此神庵不止用於供奉天神，更是一個類似個人清修來生的特定地點。據我所知，白雪歌的老爹就是拋下他癡迷出家修道來著，可見宗教信仰的力量不小，可是直覺偏偏告訴我這個神庵根虔誠修道沒有真正關係。
我沉吟了一會兒，見默言在旁邊伺立著不敢打斷我的思路，便揮了揮手說，“你們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想了想，我又叫來小乙，讓他去寶藏中幫我挑選出那幾樣禮品，他聽了我的選擇，驚訝的睜大了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不過還是乖乖下去準備了。
“這位公子，我們這裏是私人清修之地，不方便外人駐足。”一名眉清目秀的修道女子攔住我說道。
尋常女子見我相貌先傾倒自不說，再加上我如此錦衣華服，隻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得出我非富即貴，不至於膽敢對我如此無禮。此女雖然麵對我時也露出驚羨之色，語氣卻依然是倨傲矜持的，也更加肯定了我對此間主人身份的猜測。
“麻煩這位姐姐，將此物交給你家主人，我等著根慧心大人會麵。”我將蘇子衡交給我的小金鐲遞給她，微笑道。
她見我如此自信，不由得麵露驚疑之色，看了看手中金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快步進內。
我負手在背後，打量這裏供奉的天神神像，居然是抽象派的藝術品，隻是大體上看出來是一個高大男子的雕像。不知道這樣麵目模糊的神像有什麽好膜拜的，如果是李秋水那種級別的神仙姐姐石像，我搞不好還會像風流的段譽一樣屈膝磕一個頭。
過了片刻，那女子快步走出，恭恭敬敬的對我說，“公子請移步靜室，隻能公子一人。”
我揮揮手，侍衛們知趣的退後。
走過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庭院，我終於在靜室坐定。
誠如暗衛們所說，這裏的奢華程度不下於皇宮，如果仔細看，那些假山下隱隱發光的小石子路居然都是齊整的瑪瑙玉石等鋪成的，內室燃的是鸞唾香，一種我隻在蘇府聞過的矜貴香料。靜室四壁掛著不知所雲的抽象畫，落款是慧心。我打量過去，心裏暗暗歎息，這些畫全無禪心，如果是此間主人畫的，那麽這個慧心必然是個極為孤單難耐寂寞的女子啊，隻是不知何故，讓她甘心自囚此地數年。
“你用什麽手段誘哄他把這個金鐲交給了你？”一個極溫柔的女子嗓音從內室傳來，雖然聽出來已經不年輕了，卻意外的極其**動人。
我轉過臉，那是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其美貌程度是我生平僅見。雖然隻是穿著一身淡黃簡單修道服，卻依然豔光四射。
我有那瞬間心跳一百，心中大叫，我死了我死了，如果這個女人年輕二十歲肯嫁給我的話，本太子隻怕會立刻拋下複國重任跟她鴛鴦雙飛快活去了。
她見到我的麵容，也是一怔，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根本不用刻意誘哄……”
顯然她對蘇子衡好色的毛病知之甚深。
她在我麵前的坐墊上跪坐下來，示意我也坐下。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您是睿王爺的母親？”
“嗯，你還不笨。”她飲了口香茶，淡淡的回答我。
“這很容易，您跟睿王爺長得很像……”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改口道，“是睿王爺根您長得很像，……不過，他自然不及您美貌……畢竟您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哪，洛玉公主。”
果然隻要是女子，沒有不喜歡被男人讚美貌的。她微微一笑，傲然道，“修道之人，早就不在乎這些世俗眼光了……”
我喜歡自信的女人，可是在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洛玉公主麵前，不知為何，我隻想快點回去看到蘇子衡。
“說吧，你的來意……”
“在下皇甫鳳銘，我想娶睿王爺為妻，請求您的認可。”
“大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竟敢……”聽到我的姓氏，她先是怔了怔，隨即被我的請求驚到了，霎時柳眉倒豎，凶悍起來倒根蘇宙離的神態有幾分神似。
“我跟睿王爺兩情相悅，我們已決定一生一世在一起了。”我堅定的回答，就像在回應自己的內心。
“別跟我說你們是兩情相悅？沒有誰比我更清楚，我那小兒子繼承了我的美貌，卻沒有繼承我的一分智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跟他那短命鬼父王一樣。誰知道你是為了他的身份誘騙他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想娶他的……”她惱怒的說，全然沒了剛才的天仙模樣。
我有些明白為什麽牆上的抽象畫那麽充滿了絕望的色彩了，為什麽這麽美麗的女人卻離夫棄子，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空虛的神庵裏？
洛玉公主這樣的美人，空負絕世美貌根尊貴頭銜，卻搞不定自己的婚姻家庭，還不如一個平民婦人幸福，也真是可憐。
我心裏有些慶幸，幸好蘇子衡性格不像她，不然我回家每天都聽河東獅吼，也要像那老白金親王一樣，離家出走了。
“公主，睿王爺很想念您。他把金鐲給我，是因為他相信我會見到您，將他的思念帶給您……”我溫情款款，改走溫情路線。
她臉色微緩。
“難道您不想念自己的骨肉嗎？難道您不想隨時看到他在您膝前承歡嗎？”我循循善誘，見她麵露動搖之色，忍不住終於問出心中疑惑，“睿王爺那麽想念您，可是卻被攝政王爺軟禁在王府裏，沒法前來求見您。您為什麽不自己回府見他呢？”
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極其嬌美動人卻掩不住眼中淒涼，終於她輕啟朱唇，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麽直接問我的人……”
我正要告罪，她卻自顧自說了下去，“這件事已經憋在我心裏多年了，好吧，既然你膽敢問，我就回答你吧。……七年前，因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一氣之下自囚於神庵，發誓再也不回蘇府，可是他……王爺他卻任我流落在此，對我不再理會。”說到這裏，她出了會兒神，怔怔的說了下去，“然後，他一直沒有請我回去，我也就不回去；他不道歉，我也不道歉！哼，我才不在乎！……後來，爺放棄席位外出隱居修道，哼，我知多半有那小賤人的陰謀在內。我本想立刻回府整治全府的，卻被我那不孝子拒絕，他說既然父王沒有親口準許我離開神庵，他便不能允許我回府……其實我知道，他怕我回去，破壞他好不容易剛剛弄到手的權力……”
我知道她口中的王爺是指老白金親王，隻是不知道那“小賤人“是指誰。原來洛玉公主是負氣自囚於神庵的，隻是被蘇宙離利用，反而被持續軟禁在此。
想到他們母子互相算計，不禁讓我毛骨悚然，也更加堅定了絕對不能讓蘇宙離這個男人跟我並肩存活於世的決心，因為我知道，跟這樣殘酷冷絕的男人為敵，若不成功，等待我的必然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悲慘結局。
“哼，原來求婚之時多麽甜言蜜語，到手後還不是棄之涼薄；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一樣狼心狗肺，跟我爭權奪利，將如意算盤打到我頭上……哼，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洛玉公主依然沉浸在回憶裏，她喃喃的自語著，目光散亂。
她跟蘇子衡相似的麵容此刻顯得如此楚楚可憐，讓我心生憐憫。顧不上她比我年紀大很多，我大著膽子上前，輕輕將她擁靠到我的肩頭。
“大膽……”她怒道，聲音裏卻帶著些不自覺的嬌嗔。
“公主，您覺得不好受，就伏在我肩上哭出來吧。女人就是需要寵愛的，白金親王沒有讓您快樂，沒有根您過完一輩子，是他沒有這個福氣……”我暗示道，刻意將嗓音放得低沉迷人。
她怔怔的看著我，目光迷蒙，忽然雙頰飛紅，快速的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果然她動心了。——她比蘇子衡聰明太多了，可是依然逃不過女人的弱點。
而對付女人，我一直是攻心為上，小心謹慎的。此刻我不自覺的揚起唇角，語聲卻依然是溫柔體貼的，
“公主，我準備了小小禮物給您，如果您願意過目一下，我這就將下人叫進來。”
我拍了拍手。
片刻後，兩名身著標準侍衛服的男子輕輕走進來，一人氣宇軒昂，一人風流俊雅，他們手中各捧著一個禮盒，其中那名長相英武的還大著膽子對她幽幽含情一笑。
洛玉公主的臉更紅了。我用眼角餘光打量她的反應，知道這份大禮奏效了。果然不愧是我千挑萬選的頂級男娼，他們勾引女人的本領還是可以的。
我心裏狂喜，麵上卻不動神色，接過一名侍衛手中禮盒打開，是十顆龍眼大小的珠丸，“這十顆雲裳丸，是前朝宮廷密寶，世間隻得這十顆，每十日服一顆，容顏不老，永如天仙。”
她起初見到這些珠丸，立刻識貨的露出讚賞之意，可是聽到我的解說，卻露出不豫之色。
我鑒言察色，立刻接著說道，“當然，依公主您的美貌，自然根本不需要服用這些珠丸，隻是除了您，我根本想不到世間還有哪位美人兒值得收下這份禮物的。”
她美豔的眉目舒展開，以袖掩唇，微微笑道，“鳳銘，你果然會說話，我想我的小兒子會喜歡跟你在一起的。”
一一看過其他幾個禮盒，無非都是些舉世難尋的養顏珠寶，洛玉公主是識貨之人，自然笑納了。隻是，想到被自己娘親就這麽賣給前朝太子的蘇子衡，我覺得又好笑又憐憫。這個世界上，原來根本沒有真正愛護他之人。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商業談判了，她答應幫我從蘇宙離的手中奪得蘇子衡。
“不過。”她狠毒的眯起眼，“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公主請講。”
“幫我殺一個人。”
“……”
“他姓慕容，是前越朝皇室餘孽。我要你答應我，幫我殺了他……反正跟你皇甫一族的願望也一樣，不是嗎？”
我略一猶豫，立刻答應了。反正如果前慕容家族真的存有血脈，此刻我要奪權開國，也必須將他們斬草除根才合理。
臨別前，我恭敬的說，“公主，這兩位侍衛是我的得力下人，雖然武藝不佳，但平時還算貼心，如果您不嫌麻煩，我將他們都留下服侍您，不知您意下如何？”
“哦，”洛玉公主輕輕笑道，“那麽恭敬不如從命，謝君美意了。”
我滿意的出了神庵，卻看到小乙滿頭大汗，惶恐的站在我的侍衛首領旁說著什麽。
“你怎麽來了？”我皺起眉，最近這小子越發膽大包天了，居然敢沒有我的許可擅自來到這緊要之地。
“對不起，主人，”他緊張得都快哭了出來，舉起手上禮盒道，“我剛剛發現，您讓我包裝好的禮品裏少放了這盒鳳釵。”
我笑了，淡淡道，“不用了。”
“不用了？”
“走吧，打道回府了。看你這蠢樣，在人家清修之地這麽大呼小叫真丟主人的臉。”我揚長而去。
侍衛們根小乙麵麵相覷，隻得跟上。
我準備的真正大禮，洛玉公主已經收了！那兩個無比會討好女人的美男子，夠她解悶一段時間了。
回到府上，我坐在桌前，想整理一下最近紛亂的思緒，恍惚間聽到侍衛來報。
“有位客人送了份大禮過來。”
哦，居然有人在這當口送禮給我。我來了興趣。
我擺了擺手，他們將禮盒呈了上來。
我打開禮盒，大叫一聲，將它打飛老遠。
禮盒裏麵裝的是一對湛藍的人眼瞳。
——隻有冰肌玉骨的雪歌公子才擁有的特異眼瞳，如晴空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修BUG，寫了前麵忘了後麵，擦汗。
偶原本給他設定的是悲慘結局，可是被群裏的人說了，決定還是給他個機會，還是投票決定命運吧。強大的投票機大大。
“A.讓他悲慘的死去吧，誰叫他背叛了男主那麽多次！
B.給他個happyend,因為我有足夠說服你繼續愛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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