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記

十五世界上最柔軟的床

卷III 雄霸天下 十五 世界上最柔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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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那句話一出口,全場都呆住了。

蘇宙離不可思議的看向我,半晌,他鐵青著臉,冷冷道,“好一個情深意重的亡國太子,原以為你也是個有資格稱孤道寡的真男兒,不料卻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風流多情種……”

我反唇相譏,“鳳銘貪圖美色,遊戲花叢,難道不是正如攝政王爺您所願嗎?”

蘇子衡蜷在蘇宙離懷中,大眼茫然的看向天花板。他一定已經搞不清我們說的何為真言,何為假意了吧。

我見他如此萎靡不振,心裏難過,遂拍拍手,侍衛們魚貫而入,聽我吩咐完,紛紛回去準備。

蘇宙離凝神聽完我的吩咐,當機立斷將蘇子衡放回輪椅中,哄著他說,“子衡莫怕,先去耀曇君府上住幾天,大哥很快就接你回來……這次大哥兵不血刃的得到前朝寶藏,即將橫鞭天下,你可是最大的功臣。”說到這裏,他終於忍不住露出意滿誌得的笑容。

我伏到蘇子衡身邊,手臂微一用力,將他打橫抱起。

蘇子衡仿佛如夢初醒,語無倫次大叫道,“不,不要!這不是真的!前朝寶藏……你,你不是真的舍得拿它換我的……想娶就娶,皇甫鳳銘,你……你把我當什麽人?”他說到這裏,聲嘶力竭,眼淚滑過他凝脂般的麵頰,潺潺流下,哀婉動人。——其實,最後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說的吧,他總算知道我連姓氏都騙過了他。——可是,記吃不記打的睿王爺,我以傾國財富換取的小愛人,連別扭起來都別有一番風情。

“我真把你當我的愛人哪,你一個無價之寶勝過那些死物全部。”我斂住心神,柔聲安慰他,又挑了挑眉,狡黠的說,“王爺小寶貝,你不用擔心,你夫君我還有多處產業,府上總養得起一個蘇子衡罷。”

也許是我擠眉弄眼的神情頗為奇怪,他止住了哭,怔怔的看著我。

我抱著他邊向外走邊旁若無人道,“叫聲夫君來聽聽。”

回答我的是細如蠅呐的回應聲,“夫——君……”初次說出這麽甜膩稱呼的人埋在我懷裏,羞得臉都抬不起來。

蘇宙離麵如死灰站在我們身後,聽著遠遠傳來的調笑聲,忽然有些分不清楚誰才是這次大會的真正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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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了龐大的前朝寶藏後,我換得了睿王爺的自由之身。

轉眼蘇子衡被接進門已有半個月。

可惜我忘了一點,就是不管蘇子衡外表生得多麽玉雪可愛,他骨子裏還是頤指氣使的蘇家人,由淩朝第一權族教養長大。我無法指望他跟我一樣體諒尊重下人。

“滾,叫皇甫鳳銘過來見我。”雪膚烏發的青年睜大烏溜溜的貓眼,狠命將茶杯摔碎在地。

“主人,這位睿王爺脾氣太壞了,茶水稍微燙些就直接摔人身上,我們都不想伺候他了。”侍婢們紛紛向我訴苦抱怨。當日蘇子衡淨身出府,蘇宙離竟然連一個侍女都沒有派給他使喚,我府上男子居多,精挑萬選的幾個溫柔伶俐侍女派去服侍他,居然還無法和諧共處。

這樣的投訴多了,我也覺得頭疼,遂問道,“默言,你怎麽看,要不要再換幾個人去服侍他?”

那日我將蘇三接進門後,為了防止落人口實,我多少有些刻意冷落他,暫時將他安置在一處別苑休養,讓府上大夫跟月元輪流去給他看診。這兩天我應付穀中將官關於寶藏換美人的質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哪裏還有時間管他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許默言,我最信賴的暗探隊長,從黑暗中露出半個身子,簡潔的說道,“他白天很凶,但夜裏會躲在被窩裏哭。”

我心裏一緊。我隻知道自己此刻最好疏遠蘇子衡,要對府上諸臣表明自己並非沉迷美色的庸君,可是我卻忽略了他一個嬌生慣養的沒用王爺在陌生的情人府上住下時的忐忑心理。

“我去看看他。要是昊希他們來,你就擋在門口,說我在午休。”

默言欣然遵命。

出乎我意料,蘇子衡原本就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開始透出粉紅,調養得比他之前在蘇府好太多了,看來月元的藥還是有效的。我比較欣慰,雖然他一見到我就柳眉倒豎讓我有些不安。

“我要回去,”他賭氣的說。他的雙腿還沒有完全康複,在**挪動了一下,側過身子抓起一個枕頭向我投擲過來。

我側身避過,順勢上前摟住他秀氣的肩頭搖了搖,笑道,“小美人兒,你在生什麽氣啊?”

他的眼中浮起一層霧氣,吸了吸鼻子,說,“皇甫鳳銘,你這個大騙子!”

“哦……”我挑起眉。

“你說過會對我好的……可是卻都不肯來見我,將我一個人扔在這群狼心狗肺的死奴才中。”他控訴道。

我心下愧疚,說道,“我最近很忙……不過我現在會常常來陪你的,好不好?你有什麽不習慣的,需要什麽,都跟下人們說。他們都當你是主子,你也不用太苛刻下人了。”

“我沒有苛刻下人……”他咬著下唇道,眼睛微紅。

“為什麽?”他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樣子像個閨中小姐,讓我也失了耐心,不由聲音粗暴了些。

他漲紅了臉,強忍著眼淚,一把抓起我的手放入他被中。

首先觸到的是他腰腹溫軟柔膩的肌膚,然後是濕重澀手的下衣……我麵有怒色,低低說道,“誰在當值,我會查清楚,換一個手腳利索些的來服侍你。”

月元雖是神醫,卻對他上次被淩刀淩虐留下的失禁問題束手無策,因此他的褻褲仍需要時時更換。可是我府中的下人們或多或少都受了穀中將官的敵意影響,服侍他並不真正盡心盡力。雖然是睿王爺,卻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嫁進來,他又不會善待下人,竟然一時連吃暗虧。

“我還是要回去……你對我不好,你家沒有我府上好。”他任性的說,為了掩飾眼中淚盈盈的霧氣,他拚命眨著鳥羽般濃黑的眼睫,以防眼淚奪眶而出。

我心裏暗自歎氣,一邊從櫃中取出預先給他準備好的重絲褻褲,一邊市儈的說,“你夫君我雖然失去了前朝寶藏,還算本朝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吧,你看看房間,有什麽比不過你蘇府的?”

他性好奢華,他現在住的房間,是我估摸著他的脾氣布置的,地上鋪的是金銀滾邊的波斯地毯,門上卷的是真正價值連城的東海紅珊瑚珠,連茶幾都是圓潤的香檀木精製,要比華貴程度,跟他原來在蘇府的家居也不啻多讓。

他環顧四周,賭氣的說,“你家的床太硬了,我夜裏睡不著。”

“好了好了,大不了明天給你換一張世上最軟的床。”我一邊敷衍的說,一邊麻利的將他抱出被窩,褪下汙了的褻褲,用柔軟幹淨的濕毛巾將他□擦幹,再換上幹淨的褻褲。抱著病體纏綿偏偏花香誘人的小王爺,我忽然有了提早當奶爸的錯覺。

“嗯……真……真的?……”隨著我火熱的指掌隔著濕熱的毛巾有些色情的摸過他凝乳般圓翹的小屁屁,他質問我的氣息有些不穩,我心裏也如被小貓爪子抓過一樣癢癢的。

“當然。”我心裏盤算著,最好索性連失禁問題也一並解決了吧。

“哪,你說的,如果今晚不能給我一張世界上最柔軟的床,我就回府。”他蠻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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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書房,我立刻開始畫草圖,同時叫來張仁開始解說。

“這樣也可以嗎?”張仁驚訝的問。他是能工巧匠中數一數二的好手,不過常常對我來自現代社會的新穎設計提出質疑,當然這種舉一反三的能力這反而令他將物品改建得更好。

“自然。我相信你,盡快完工吧。”我點頭微笑道,隨後又讓人準備優質的棉花跟布匹,又叫來一名擅長裁縫的老嬤嬤過來商量。

嬤嬤運針極快,一個時辰後,已將樣品分毫不差的送上,我命人重賞了她。

送走嬤嬤後,我頭一歪,得意萬分,沒錯。我請嬤嬤幫我做的,就是集現代社會智慧之大成,體現人文精神之結晶的好東西——學名衛生巾,俗稱紙尿布!

如此不僅解決了小王爺的問題,還新增了一門即將暢銷商品。本太子剛剛大出血,做婦女用品開拓市場或可解燃眉之急也。

~~~~~~~~~~此是表示男主擅長養家糊口的分界線~~~~~~~~~~~

其後,我索性跑到張仁開的工場跟一幫工匠們敲敲打打,晚飯也顧不上吃,終於將那張床做好了。期間昊希似乎來看了我一次,但我太過投入實在無暇理他,隻好改天再問他有什麽事了。

等我興衝衝的指揮著侍衛們將那張舒適無比的豪華大床搬運到東苑,夜已經深了。

房內傳來男人壓低嗓音的勸說話語,

“子衡,你就跟我們回府吧。母妃也很想念你。”

“不,他答應過我的,今天晚上,他一定會來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的哭音。

我一時氣血上湧,一腳踢開門。

隻見蘇子衡蜷在床角,手握一枚匕首橫在自己雪白的頸間,兩名穿著我府上侍衛服色的男人一左一右,早已驚起。

事到此處,我反而鎮定下來,拍了拍身上因為做床而沾上的木屑,說,“鳳銘何德何能,令當今攝政王折腰侍之。”

其實我府上將士無一不是精挑細選,耳聰目明之士,蘇宙離能假扮侍衛混進來,倒也算他本事。

他聽我嘲諷,也不生氣,劍眉一挺,冷冷道,“我幼弟在你府上受盡屈辱,我自接他回府,與你何幹?”

“王爺您此話差矣。阿衡他已經是鳳銘的人了,他生是皇甫家的人,死是我皇甫家的鬼,我自當護得他周全,就不勞王爺您費心了。”我氣定神閑的說。

“哥哥,我不會回去的。我喜歡的人是他,除非他真的對我不好了,不然我不會回去的。”蘇子衡哆嗦著說,顯然在蘇宙離積威之下,說出這麽決絕的話相當不容易。

蘇宙離咬牙看了看蘇子衡,又看了看我,忽然笑道,“很好,很好。”

他陰騖的目光再度轉向蘇子衡,柔聲道,“子衡,你這見不得人的毛病,我早已問過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劉太醫了,他說世間根本無、藥、可、醫!”

“停下,你不要再說了……”我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月元也一早下過同樣的結論,我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對小王爺透露,沒想到蘇宙離為了打擊我們,居然直接對他言明了此事。對男人而言,還有什麽恥辱更甚?一轉眼間已見蘇子衡臉色慘白,匕首“鐺”的一聲掉落床下。

“所以,我最親愛的弟弟,你這輩子都無法跟人行房了。”蘇宙離唇角上揚,殘忍的對他判了死刑。

我再也按捺不住,撲上前摟住蘇子衡搖搖欲墜的柔軟身子,一疊聲喊道,“你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我又俯身親了親蘇子衡慘白的唇角,決然說道,“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是我的心肝寶貝。蘇子衡,我皇甫鳳銘對天發誓,今生今世,絕不負你!”

對於蘇三這樣心思單純到可以說是愚蠢的人而言,一句簡單俗氣的誓言往往很有效。因為他喜歡我,所以他隻能選擇相信。

蘇宙離眼看著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模樣,眼角閃過憐惜、狠毒、怨恨、不屑種種複雜不清的情緒,最後丟下一句,“子衡,好好想想,不要學慕容那個賤樣。忤逆為兄的後果,你很清楚!”

眼看他帶著暗衛消失在黑暗裏,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叫道,“昊希人呢……”

昊希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低低道,“不用叫了。是我傳令放他們進來的,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死心眼……”他掃了蘇子衡一眼,歎了口氣,徑自離開了。

我心裏雪亮,蘇宙離潛進來後,已被昊希他們發現,可是他沒有示警,大概還是希望蘇子衡被帶走吧。畢竟在他們眼裏,被這樣一個風流美貌的敵方小王爺纏上,類似於遇到狐媚佞幸的角色,束手絆腳,所以最好還是離我越遠越好吧。隻是不知為何,昊希還是網開一麵,沒有真正使手段斷了我跟子衡。

蘇子衡在我懷裏緊閉雙眸,全身發抖。我憐惜的輕輕撫拍著他的背,讓他聽著我強健有力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好一會兒,我才說,“你大哥已經走了。”

隨著我的示意,侍衛們麻利的將原來床鋪移走,換上新床,便都躬身離開了。

我臂膀微一用力,將他平放在嶄新的大**。

他“呀”的一聲,震驚得睜開杏核般的貓眼,不可思議的伸手去摸身下。柔韌的牛皮墊下,又是一陣撩人的水波動蕩,他舒服得眯起眼,想必骨頭都酥了吧。

“世界上沒有比水更柔軟的東西了。阿衡寶貝兒,這就是我特意親手為你打造的——這世間唯一一張水床,也就是世界上最柔軟的床!”我不失時機的表白。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男豬是多情種子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