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記

十八迷魂香

卷III 雄霸天下 十八 迷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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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風流好色的幼弟,雖然貌美如花,卻也不是值得久待之人。偏偏這位前朝太子,倒真是個風流多情種,居然肯為他放棄可得天下的寶藏,這不是任人宰割嗎?”北奐王陀榮鋒從榻上翻身下來,饜足的笑了兩聲,解開畫卷上的絲線,漫不經心道,“且讓我看看他的尊榮,看看這位能讓蘇宙離嫉恨若狂,蘇子衡傾心追慕,你慕容公子夜不能寐的亡國太子究竟何等模樣……”輕慢的話語,在卷軸打開的同時嘎然而止,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唔,本王……現在有一點明白了。”

嫋嫋的迷魂香裏,榻上的修長身影慢慢攏起雪紗白衣,同時也掩藏起了滿身**靡的**紅痕,蘇吟風,不,現在該叫慕容吟風了,他冷漠的翻了個身,泱泱的下了逐客令,“明日要進軍十五城,王上也很累了,早點歇著吧。”

陀榮鋒兀自沉迷在自己的貪念上,“當日畫師送來此畫像時,曾告罪連連,說窮盡畫筆亦不能全現此人風姿二三,畫像尚且如此,若真人站在本王麵前,又該當如何風華絕代。”他將畫像舉起來對著吟風比了比,輕浮的笑道,“平日覺得你這蘭芝美玉一樣的人兒再無出其右者,可是跟這位魅姿絕倫的鳳銘公子一比,我怎麽就覺得你還差了那麽點勾魂到骨子裏的味道呢。還是我的慕容公子沾了這紅塵情愛紛擾,因而落了下品呢?罷了,讓我再嚐點甜頭,自給你做個公正判斷……”正欲毛手毛腳,卻被一點寒光懾住。

吟風公子鳳眸緊閉似在假寐,可是他蔥白的指間夾著一根銀針,針尖泛著一點藍瑩瑩的劇毒之光,正對著那即將覆下的貪婪指掌。

陀榮鋒不敢再褻玩,隻得狠毒的笑道,“果然是下了床就不認人的高級貨,跟你那妖精母妃倒是一個做派。隻是也不知是哪個賤貨,叛國叛兄,用這**賤的身子勾引我出兵,又在我□一邊享盡人間極樂,一邊反戈故國!——看你剛才那副浪樣,簡直叫得比軍中最下等的娼妓還不如,現在偏又裝得如此清高,莫非吟風公子欲擒故縱,其實這下麵想念我的寶貝癢得緊……”他無法真有把握對這武藝不凡的玉人下手,隻好極盡穢語汙辱。

吟風臉上薄紅發怒,便如上好的白瓷滲出了濕漉漉的胭脂,將這北奐王看得心裏一跳,轉眼就忘了皇甫鳳銘的畫像。

慕容吟風冷冷道,“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陀榮鋒,別以為合作順利就可以不要臉麵的繼續賣弄你那下流玩意兒。你早有荒**無道之名,我不過助力推了你一把,別嚐到點甜頭,就忘了你的骨頭輕重。若舉事成功,我們瓜分淩朝國土而已。最終誰登大寶,還要各憑本事。最後警告你一次,別汙辱我的娘親,因為你不配!別忘了,跟我這堂堂居繇太公主與越國國君後裔結親所生的賤貨相比,你這來曆不明、弑父殺兄的北奐國君才是士大夫們口誅筆伐的真正野種!”

陀榮鋒聽他指名道姓也不尊稱,心中越發怨忿,暴虐之心大起,表麵上卻隻是露齒笑了笑,趁其不備,突然從背後撲上他柔韌的身體,血紅的舌也狎昵的舔上他柔嫩的耳後,“所以說我們是天生一對。你這高貴迷人的賤貨,合該就被我這殘暴無道的野種騎!”

常年服藥的吟風公子那處肌膚著實**,被他一舔難免氣息紊亂,他厭惡的避開那人的肢體糾纏,喘息著說道,“既已知……彼此是個什麽東西,你又何必多言,啊……”

卻是冷不防被陀榮鋒咬住了耳垂,當下吟風戰栗的吟哦出聲,仿佛瀕死的天鵝揚起雪白的脖頸。

陀榮鋒著迷的看著他撩人的情姿,卻知道此人是毒,絢爛醉人卻偏偏腐心蝕骨,不可深重著迷,當下放開他,有些討好的說道,“有你的輔助,我軍一路勢如破竹,你那登堂入室的攝政王兄,內室未安,外患又至,一定氣得半死。隻是看他下令的對戰方式,竟似根本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呢……”

吟風又是一陣冷笑,說道,“此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哦,若那皇甫鳳銘也起了逐鹿之心呢?”陀榮鋒隱去殺氣,貌似不經意的問。

吟風心上一痛,臉上卻浮起譏諷的笑意,道,“那人自命精明,實際卻不過是個喜新厭舊的無用情種。就憑他一個失去傾國寶藏的亡國太子,怎麽想也掀不起風浪吧……”

陀榮鋒聽他為鳳銘開脫,麵上帶笑稱“是”,拳頭卻握緊,指甲刺進肉裏,心道:此人絕對不能留。

“說起來,你也提醒了我。我軍不善水戰,深入澤鄉腹地行得太快,恐怕對己不利。我那好王兄素性狡詐多疑,隻怕他在未除去帝都內附骨之蛆之前,絕對不會親自離京北伐。若他繼續讓其他非親信部隊打頭陣,自己卻將精銳軍隊守在燕翔關一帶,以逸待勞,治我疲軍……”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

吟風蹙眉下榻,在室內走了幾步,道,“若能從天虞內部分化……”

“金,安,謝……”他踱著步,輕聲念著這些天下赫赫有名的世族姓氏,端麗的唇角浮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我要喬裝去趟帝都,若能換得謝家作壁上觀,我軍已勝了一半……”

陀榮鋒翻起三白眼,恍然大悟,“你是說,控製了淩朝一半武器礦冶業的女爵謝家……可是,蘇宙離正要斬你為快,你親自去的話,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吟風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自會小心。可是,唯有我親自去,謝蘭思才可見我合作誠意。六大世族互相牽製了數千年,最厭惡一族坐大,因此,就算她拒不與我合作,也絕不會蠢到將我交給蘇宙離的。王上連這起碼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陀榮鋒聽他口氣不耐,心中怨毒,詛咒般說道,“那就祝願慕容公子你早去早回,馬到成功。”

陀榮鋒豺步出營,快要到達帳口時,卻又回過頭來,狼一樣凶狠的眼仿佛要剝光吟風公子上下衣物,“親人兒你此去數天,也不知何人可慰藉,我會叫侍從照我□送上大小十足的精製玉勢,或能壓壓你腿間情潮,免得你浪勁上來時,錯委身了路邊肮髒乞丐,不僅失了你這前越儲君的體統,連帶上過你的我也麵上無光。”刻薄完畢,大笑著離去。

吟風冷然望向帳外陰暗天空,將憤怒跟羞恥一如既往隱忍在微微顫抖的雪白袍袖下。

帳內,一塊迷魂香漸漸燃到了盡頭,隻餘輕廉的灰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