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獵殺人熊
冷汗不斷從陳嗣業的額頭上冒出來，山洞中陰暗潮濕的環境並不適合他的傷口愈合，但是眼下那隻棕熊肯定還在尋找他們，貿然出去恐怕隻會成為棕熊的食物。
火堆劈啪作響，狼崽蜷在陳嗣業腿邊，濕漉漉的鼻尖蹭著他掌心結痂的傷口。
洞外風聲裹著細雪呼嘯而過，陳嗣業用匕首削著鬆枝，木屑簌簌落在狼崽銀灰色的皮毛上。
“往後叫你銀箭如何？”他捏碎最後一塊肉幹喂過去，“嗖的一下——”
手指突然前戳，狼崽猛地躍起叼住指尖，尖牙抵著皮膚卻未發力。
陳嗣業大笑，從衣襟撕下布條係成繩結拋遠，“撿回來！”
銀箭歪頭盯著布團，突然躥出個折線，前爪拍住繩結時尾巴掃起積雪。
七日磨合，銀箭已學會用狼糞在洞口標記領地。
山洞裏有一些小的洞口，總會有狐狸之類的進來騷擾陳嗣業。
每當陳嗣業攀著冰壁采藥，它便伏在凸岩上警戒，喉嚨裏滾動的低吼能嚇退覓食的狐狸。
最奇的是某夜陳嗣業高燒囈語，這小狼竟拖來凍硬的鹿肺放在他額前降溫。
“該算賬了。”陳嗣業摩挲著腿骨，結痂處傳來細微麻癢。
他起身時銀箭立刻豎起耳朵，獠牙在火光中泛著寒芒。
晨霧未散，一人一狼沿著冰河潛行。
氣溫逐漸升高，如今的冰河表麵已然開裂，甚至部分水麵已經露了出來，將大塊的冰蓋送往下遊。
陳嗣業將鬆脂抹在箭簇，忽然瞥見前方雪堆異常隆起。
果然，密林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緊接著是樹幹折斷的悶響。陳嗣業迅速躲到一塊巨石後，銀箭則悄無聲息地伏在他腳邊。
透過薄霧，他隱約看到一頭巨大的棕熊正撕扯著鹿腿，胸口的白毛沾滿了血跡。
半具鹿屍斜插在冰麵，腸子凍成琥珀色的冰棱，血腥味引來的渡鴉剛落下，密林深處便傳來樹幹折斷的悶響。
銀箭脊毛炸起，陳嗣業閃電般滾進岩縫，十丈外，棕熊人立著撕扯鹿腿，胸口白毛沾滿血痂。
那棕熊比之前在冰窟中遇到的更加壯碩，體型龐大，掌擊冰麵的力道震得周圍的樹木都在顫抖。
陳嗣業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心中暗自盤算著獵殺的計劃。
“銀箭，聽我的指揮。”陳嗣業低聲說道，手指在雪地上劃出一道弧線，示意銀箭從側翼包抄。
銀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霧靄中。
陳嗣業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弓弦，箭簇上塗抹了鬆脂，點燃後發出微弱的火光。
他瞄準棕熊的左肩，手指一鬆，三支火箭呈品字形飛射而出。
弓弦繃到極致的時候，陳嗣業故意踩斷枯枝發出聲響，棕熊瞬間察覺到他的存在。
轉身的那一刹那，三支火箭呈品字形釘入棕熊的左肩，火箭精準地釘入棕熊的左肩，火焰瞬間點燃了它的皮毛。
棕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轉身，巨大的熊掌拍向陳嗣業藏身的巨石。
陳嗣業早已料到它的反應，迅速躍上矮崖，再次拉開弓弦。
“轟！”的一聲巨響，熊掌拍碎了他剛剛藏身的岩石。
陳嗣業不禁有些後怕，若是被這一掌拍到，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
熊掌拍碎了巨石，碎石四濺。陳嗣業在崖頂穩住身形，第二波箭雨緊隨而至，專取棕熊的眼鼻。
棕熊瘋狂甩頭，試圖擺脫箭矢的幹擾，可已經被點燃的皮毛冒出滾滾的煙霧，擾亂了它的嗅覺，而陳嗣業的箭法又精準無比，每一箭都讓它痛苦不堪。
就在這時，銀箭從側翼突然竄出，如同一道銀色閃電，直撲棕熊的後腿。
它的利齒狠狠咬住棕熊的肌腱，棕熊吃痛，猛地轉身揮掌，但銀箭早已鬆口，靈巧地翻滾躲開。
“幹得好！”陳嗣業大喝一聲，吹響了骨哨。
銀箭聽到哨聲，立刻退到安全距離。
陳嗣業則從崖頂一躍而下，手中握著係著鹿筋繩的箭矢，瞄準棕熊的前掌。
熊撲空的瞬間，他射出係著鹿筋繩的箭矢——箭杆穿透熊掌釘進凍土，陳嗣業拽著繩索縱身跳崖！
箭矢精準地穿透棕熊的前掌，釘入凍土，陳嗣業拽著繩索，借助下墜的力量，將棕熊扯得踉蹌倒地。
四百斤的猛獸被下墜之力扯得踉蹌倒地，陳嗣業靴刃插進冰麵急刹，翻身騎上熊背。
棕熊怒吼著掙紮，但陳嗣業已經翻身騎上了它的後背。
“結束了。”陳嗣業冷冷地說道，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棕熊的頸椎。
棕熊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巨大的身軀劇烈顫抖，最終無力地倒在雪地上。
小狼鬆口翻滾，熊掌拍碎冰麵的刹那，他腕部猛擰——喀嚓骨裂聲混著腥血噴濺，棕熊最後的哀嚎震得冰河綻開蛛網裂痕。
陳嗣業癱坐在熊屍旁喘息，銀箭舔舐著他虎口裂傷。
他撫摸著銀箭的後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樣也算是為你母親報仇了。”
陳嗣業喘著粗氣，從棕熊背上滑下，銀箭則跑過來，舔了舔他手上的血跡。
陳嗣業摸了摸銀箭的頭，笑道：“幹得漂亮，小家夥。”
銀箭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經為母親報仇，眼角處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發出嗚嗚的聲音。
獵殺棕熊後，陳嗣業和銀箭在森林中稍作休整。陳嗣業割下棕熊的掌，作為戰利品收入行囊。
銀箭則在一旁啃食著棕熊的肉，吃得津津有味。
陳嗣業將棕熊的皮扒了下來，在東北這片區域生活總要有一件大衣的，而張芸卻偏偏沒有。
準確來說，是部落中的女人都有自己男人用獵物織成的大衣，張芸的身上卻是從別人手中買來的。
陳嗣業的心中總是有些不是滋味，如今這張熊皮正好能夠彌補他心中的這個遺憾。
“張芸已經有了，玉蓮那邊還差了一件。”陳嗣業喃喃道。
再獵殺一頭這麽大的棕熊不太可能了，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