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流放寧古塔,我打獵帶嬌妻吃香喝辣

第49章 躲避追兵

三具溫熱的軀體緊貼著他,萍兒的呼吸噴在耳後,微弱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陳嗣業的心跳如擂鼓,耳邊的哭喊聲、火焰的咆哮聲混雜在一起,仿佛要將他的理智撕碎。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刻,他是這群孩子唯一的希望。

通道已被烈火封堵,熱浪炙得人麵皮生疼,青磚地麵燙得靴底滋滋作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陳嗣業扯下燃燒的袖口甩向追兵,火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獨眼龍的袍角上。火焰瞬間竄起,獨眼龍的慘叫聲在通道中回**,仿佛地獄中的厲鬼哀嚎。

陳嗣業趁機撞開儲糧間的木門,木門在撞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最終轟然倒塌。

這是先前路過的儲糧間,三袋黍米垛在牆角,金黃油亮的穀粒在火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他毫不猶豫地推翻米袋,穀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鋪滿了地麵。

“抓米撒地!”他嘶吼著,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孩童們雖不明所以,但在生死關頭,本能地聽從了他的指揮。

金黃的穀粒瀑布般傾瀉,穀粒在空中飛舞,像是一場金色的雨,灑滿了整個通道,孩童們哆嗦著捧起黍米拋灑。

獨眼龍追至門前,靴底剛踩上圓滑的黍粒,陳嗣業便如獵豹般弓身撞向其膝窩。

陳嗣業趁機擲出火折,穀糠遇火即燃,火龍瞬間吞沒了通道,熾熱的火焰將追兵逼退。

“哢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混著黍米爆裂的脆響,獨眼龍仰麵栽倒,後腦重重磕在石階上,鮮血頓時迸濺而出。

“走水了!”遠處傳來白蓮教徒的驚呼,聲音中帶著慌亂。

陳嗣業沒有片刻遲疑,帶隊拐入岔道。他的指尖在石壁上快速摸索,終於觸到一處凸起——是先前黑衣人開啟密道的蓮花浮雕!

他用力按下機關,地麵轟然洞開,冷風裹著雪片倒灌進來,刺骨的寒意讓他精神一振。

陳嗣業抹了把額前汗水,指尖觸到石壁滲出的水珠——是山體融雪形成的暗流!他抄起祭壇銅盆猛砸石壁,裂縫中果然湧出汩汩冰水。

有暗流就說明他們能出去!

“貼著牆,抓緊了!”

他撕下衣襟浸濕分給孩童,最小的那個被他用腰帶綁在胸前。

跛腳女童的草鞋陷進冰碴,他幹脆將她夾在腋下。

火舌舔過後背,狐裘焦糊味刺鼻,萍兒的小手死死揪住他衣領,指甲掐進他鎖骨的血痂,疼痛讓他更加清醒。

隊伍蹣跚挪動,身後傳來梁柱倒塌的轟鳴,整個通道仿佛隨時會坍塌。

“跳!”陳嗣業率先躍入地洞,落地時順勢翻滾,卸去衝擊力。

孩童們魚貫而下,最後兩個女孩畏高不敢跳,被陳嗣業淩空接住。

眾人跌進及膝深的積雪,抬頭望見山腰處火光衝天,隱約傳來“誅殺妖人”的呐喊,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是劉宗敏帶官兵趕到了!

陳嗣業輕笑一聲,心中頓時放輕鬆不少。

這劉宗敏還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他心想。

地洞外的寒風像千萬把冰刀,無情地切割著**的皮膚。陳嗣業跪在雪地裏,用體溫融化懷中的火折子。

藍焰騰起的瞬間,他看清雪地上的馬蹄印——淩亂卻密集,延伸向黑鬆林。

“沿著蹄印走!”陳嗣業指向雪地雜亂的馬蹄痕。

這是大概是白蓮教運輸物資的密道,今夜恰有車隊進山。

他解下腰帶將昏迷的男童捆在胸前,萍兒伏在他背上,呼吸拂過耳垂,燙得驚人。

他背起昏睡的萍兒,撿起根枯枝作杖,深一腳淺一腳引著隊伍前行。

積雪沒過膝蓋,每一步都似在泥潭中跋涉,冰冷的雪水滲進靴子,刺骨的寒意讓他幾乎失去知覺。

破曉時分,眾人躲進獵人廢棄的窩棚。

陳嗣業清點人數,三十七個孩童無一掉隊。

他用火折烘熱黍米餅分給眾人,自己嚼著冰碴解渴,冰冷的雪水滑過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萍兒在他懷中囈語,額頭滾燙——傷口感染引發的高熱。

“得找金瘡藥……”他撕開萍兒袖口,腕間刀傷已化膿,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

窩棚外忽然傳來狼嚎,由遠及近,此起彼伏,陳嗣業握緊獵刀,示意孩童噤聲。

“沙沙——”

積雪被踩壓的響動圍攏窩棚,透過門縫,陳嗣業看到七八雙綠瑩瑩的狼眼在晨霧中閃爍,頭狼體型碩大,左耳殘缺。

他們身後忽然傳來狼嚎,悠長淒厲,驚起鬆枝上的寒鴉。

“銀箭不在……該死,事情有些棘手了。”陳嗣業冷汗涔涔,呢喃道。

狼群忌憚火光不敢強攻,但黍餅香氣引誘它們愈發焦躁。

頭狼前爪刨地,突然人立而起撞擊木門。

腐朽的門閂“哢噠”斷裂,腥風撲麵而來!

陳嗣業橫刀格住狼吻,獠牙在刀麵刮出刺耳鳴響。

他膝撞狼腹,就勢翻滾到火堆旁,抽出燃燒的木柴橫掃。

頭狼後撤低吼,狼群呈扇形包抄。一個男童嚇得失禁,尿騷味刺激得狼群齜牙咧嘴。

“都上樹!”陳嗣業當即開口說道。

但是幾個孩子大多年幼,根本沒有上樹的本領。

他劈斷火堆,火星如雨點迸濺。

孩童們哭喊著爬上門前老鬆,最小的那個夠不到樹杈,被他用鹿筋繩甩上枝頭。

陳嗣業將孩童們推上歪脖鬆,樹杈上的冰淩割破掌心,血珠滴在萍兒額間。

她睫毛顫動,呢喃著說道:“爹,冷。”

陳嗣業扯開前襟將她裹進懷裏,枯枝突然斷裂!

跛腳女童尖叫墜落,他縱身撲去,後背著地的瞬間,頭狼的獠牙已逼近咽喉!

頭狼趁機撲向他後背,利齒咬住狐裘,陳嗣業反手將火把捅進狼口,焦糊味伴著慘嚎炸開。

腥臭的狼涎滴在臉上,陳嗣業屈膝頂住狼腹,右手摸向腰後的鄂溫克獵刀。

刀鞘結冰,拔刀的刹那,狼爪撕開他肩頭棉絮,他暴喝一聲,刀尖捅進狼眼,黏稠的漿液噴進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