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最強釘子戶

第363章 燒糧及後事

就在軍士們在庫房裏四處澆油的時候。

忽然有人發現在一處角落裏,放著一個個幾乎大小相等的鐵木箱子。

“嘩啦”一下。

有軍士用火銃托將一個箱子的大鎖給砸開,然後掀開一看,立即一股白色的亮光閃耀在眾人的眼前。

“哇噻!”

眾人大叫。

“好多銀子!”

鐵木箱子裏裝著滿滿的白銀黃金。

再將其他幾個銀子一一砸開,裏麵裝著不是珠寶就是銀兩。

“都別動!”

鍾大成看到這邊動靜,急忙喝止住了幾個想要上前,從箱子裏往懷裏掏銀子的軍士。

他恨恨瞪了這幾個鬼迷心竅的軍士一眼:“他姥姥的,軍紀忘了是吧?平日裏讓你們背得條例都忘了吧!

“都給我退後!誰都不準動!

“你們現在著個什麽急?等回去後論軍功行賞,這些銀子還不都是你們的?”

聽到他的喝聲,那幾個被白銀和黃金閃花了眼睛的軍士,急忙止住動作,羞愧地往後退去。

鍾大成令自己的親衛看住這些鐵木箱子,自己連忙出去尋找溫越稟告此事。

庫房外麵。

溫越正看著軍士們七手八腳地在庫房裏澆油,也有些輜重兵,尋得有些車輛,往上麵搬運糧食。

“動作都麻利一點,這些都是好糧食,咱們運一些回去,後方的災民流民們就多一些口糧活命!”

一些軍紀官在呼喝著,讓軍士們的動作速度快一些。

這時。

鍾大成從其中一間庫房裏出來,看到溫越正在沉思,旁邊有護衛默默樹立在旁。

他靠近後,喜笑顏開,行了一禮道:“大人。”

溫越抬頭看是鍾大成,問道:“鍾大成,剛才你那庫房裏是什麽動靜?看你樣子,似乎是有喜事。”

鍾大成咧嘴笑道:“嘿嘿,還真讓大人猜到了,卑職剛才在那庫房裏發現了數量不少的黃金白銀。”

“哦?有這事?帶我去看看。”

溫越有些驚訝。

眾人重新回到庫房的那一處角落。

看著被打開的幾個鐵木箱,裏麵裝滿了數量不少的艾黃金白銀,初步估算每個箱子裏就有一千多兩的白銀,而像這樣的鐵木箱還有二十多個。

溫越平穩的臉上,不由也多了許多笑容。

“來,把它們都打開!”

得到命令,立即有護衛將鐵木箱一一打開。

頓時,白花花亮閃閃的光輝仿佛都蓋過了眾人手上舉著的火把的光輝。

立即,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少!

這些箱子裏的錢財換算一下,就有二十多萬兩的白銀!

“啪嗒”一下。

溫越上前將其中一個鐵木箱的蓋子蓋上,轉過身來對其他人笑道:“行了,都把眼睛閉上吧,再瞪著看,眼睛都合不攏了。”

而聽到了溫越的話,在場眾人總算回過神來,但還是有許多軍士忍不住用眼睛往那邊瞄。

見此,溫越又笑道:“大家都放心,我溫越說話算話,每次繳獲所得都會分三成出去,這些銀子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這些銀子不僅是給大家的,還有那些拖住建虜的兄弟們的,等此戰結束回去後,必然會給大家論功分銀!”

眾人聽到這話,立即興奮起來,庫房內一片歡叫:

“守備大人英明!”

“就是,這些銀子也有那些兄弟們的一份!”

“嘿嘿,這些銀子每人分了,一人也有十兩銀子吧。”

……

溫越讓人將這些鐵木箱子重新關上,然後讓人拖上車輛。

看著眾人目不轉睛,輕手輕腳,生怕丟了一兩銀子的樣子,溫越心裏好笑不已。

也就是現在,局勢還沒有那麽壞,眾人才把銀子看著那麽重要。

等再過個幾年,大明徹底亂了,銀子完全就沒用了,最重要的還是銀子。

想曆史上,好些個明軍愛國將領南下平亂,平流賊的時候,軍中帶了銀子,卻沿路什麽都買不到,最後隻能靠剝樹皮,挖草根果腹。

不過眾人的心情,溫越也能理解。

自己的目光是站在曆史後來者的角度上,經濟學與思想都經過了後世的熏陶。

以自己的標準去對待他們,的確有些為難他們了。

隻是分銀之後,該如何消耗這批銀子,境內的通貨膨脹有些頭疼了。

溫越暫時不去想這事,以後的事情以後解決。

等眾人將一小部分的糧食和尋到的錢財搬上車輛後,整個車輛裝滿,然後又在各個倉庫裏澆滿了油。

瞧著事情完畢。

溫越喝道:“點火,將所有庫房裏的糧食全部都燒了,不給建虜留下一點。”

“是!”

歡呼聲響成一片。

立即的。

熊一揚領著一隊夜不收,手裏持著火把,往這些庫房裏丟去,火勢頓時燃起。

恰巧一陣夜風刮來,火勢變大。

熊熊烈火熾熱著人身。

熊一揚幾人將手上的火把丟完之後,便感覺非常的熾熱,便急忙上馬跑出了大沙堡。

在屯堡外。

溫越率領眾軍士遠遠看著。

整個大沙堡在寒風的吹拂下,火勢燃起極快,烈火熊熊,變成了大片的約高十丈的火焰,即便是在五六裏地外都能夠看見。

見火勢不可撲滅,萬無一失後。

溫越這才率領眾人急忙回去。

回去路上不需要那麽著急了,冬日晝短夜長,夜晚的早,他們出發的早,現在踏上歸途離天黑還有三個多時辰,足以趕回去了。

*

翌日。

鑲紅旗的兩千騎兵的營地中。

得到大沙堡被燒毀的消息後後。

嶽托氣憤不已:“這群狗漢人,真是可惡,居然半夜去偷襲大沙堡,將裏麵的存糧全部給燒了!”

嶽托身旁的其餘各人,同樣無不露出憤恨的表情。

“貝勒爺,這溫越好狠的手段啊,將我們囤放的糧食燒毀,這不是斷了我們的絕路啊,這大王追問起來,我等該如何應付啊?”

“是啊,雖說我等在後方囤糧不少,有好幾處,但大沙堡內的囤糧是最便利的一處,現在明軍將此處的囤糧燒毀,恐怕我軍囤糧不足了。”

“貝勒爺,聽說大王那邊攻克寧遠城並不太順利,那寧遠城內的明軍拚死抵抗,拖了不少時間,現在這溫越又將大沙堡的囤糧燒毀,這……”

……

眾人氣憤之下,又露出擔憂之色。

鑲紅旗作為後備軍,本來就因為無需攻城損耗,而遭到其他七旗的議論。

現在溫越又趁他們不備燒毀了大沙堡內的糧草。

而大沙堡的糧食對他們大金攻克寧遠城影響頗大,現在被人燒毀,努爾哈赤追責下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貝勒爺,以奴才看,咱們不能讓這股明軍這樣輕易的回去了!”

有人提議道:“不然的話,大王那邊問責起來,咱們該如何交代啊?”

“對啊,貝勒爺,我們或許可以在他們回去之路上設伏騷擾,讓他們不能這麽順利回去!”

另外也有幾個甲喇額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看樣子,勢要將青牙軍留下來,狠狠教訓一頓。

而他們說話間,都沒有發現嶽托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終於,嶽托怒喝一聲:

“行了,都給我住嘴!”

“我且問你們,你們說騷擾設伏,該怎麽個騷擾設伏法?

“我們現在才兩千多騎兵,其中不過七八百的戰兵,其餘都是輔兵、跟役,而溫越那邊軍士俱是精銳,不下於我們的戰兵,又有數百騎兵警戒。

“加上火炮,火銃等各種犀利的火器,馬上作戰,馬下步戰都行。

“我等該如何去騷擾,還是像昨日那般衝陣嗎?”

說到這裏,嶽托冷笑一聲:“再說又有什麽地方能給我們設伏?從這往南去,都是平地,再過去便是明人的屯堡,你和我說說在哪裏可以設伏?”

聽著嶽托的質問,眾人都是憋紅了臉,但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有人不甘心道:“可是,貝勒爺,就這麽放這股明軍離開,奴才心裏不痛快啊!”

“不痛快也給我忍住!”

嶽托喝道:“以溫越所部的實力,軍士悍勇,又是糧草炮車隨行,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可言。

“就憑我鑲紅旗一旗去尋他麻煩,簡直就是找死!

“除非尋到絕佳機會,尋到絕佳地形,又有其他幾旗的幫助,這樣才能完全將溫越所部給剿滅!

“而現在就我們鑲紅旗一旗在這裏,大王那邊在攻克寧遠城,正是激烈時期,放不開人手,依我看,放溫越此部離開吧。”

一聽這話。

後金各個將官都是叫道:“貝勒爺!”

“行了,別說了!”

嶽托把眼中的怒火強忍了下去,陰沉著臉:“你們以為我不想滅了溫越所部嗎?但我們已經損失了這麽多勇士兒郎,莫要再生事端了。

“還是那句話,大明國大力強,雖死而未僵。

“此次我等也收獲了一個戰果,知道了明軍當中還有一支這麽悍勇的部隊,這明軍中也不都是庸人。

“日後我等再遇上溫越所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當然,要是碰上絕佳機會,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將溫越除去!”

*****

回去的路上沒有多生波瀾。

溫越的動作迅速,從出發到回程也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

寧遠城那邊攻勢猛烈。

後金軍也扯不出多餘的兵力來援助鑲紅旗。

而鑲紅旗被溫越打怕了,一路上沒有再來騷擾。

在當日下午的時候。

溫越緊趕慢趕回到了大興縣堡。

回到大興堡內,留下來看守軍士,看到大軍帶回來了不少糧食、錢財還有五六百個後金人頭。

又是目瞪口呆,又是歡喜不已:“他姥姥的,兄弟們這次出去收獲可真不小啊。”

溫越招來守屯堡的軍士,詢問昨日和今日,屯堡附近有沒有什麽動靜。

拒守堡的軍士回答,這兩天並沒有什麽動靜,隻是遠處的寧遠城方向,這兩天炮聲一直源源不斷,即便是夜晚也偶然發響。

不過從今日下午開始,炮響聲估計就沒有那麽密集了。

溫越心中一緊,不知這是喜是憂。

這炮響不那麽密集,或許有兩種結果,一是後金的攻擊暫緩了,二是寧遠城中的物資告竭,所以省著用,擊發沒有那麽密集了。

溫越迫切想要知道寧遠城那邊的結果,立即派出夜不收過去打探情況。

熊一揚得到命令,略微一想也知道事情緊急,因此沒有讓夜不收來得及多加休息,連忙領著人親自去探查寧遠城的消息了。

而在派遣了夜不收後。

溫越立即又將昨日割下來的建虜首級,往後方運,向朝廷送去。

這是去安撫朝中的心思,有這些建虜頭顱在,朝廷有關這次戰爭對他的爭論,或許可以消退不少。

而事情的發展,就如溫越所猜的一樣,送往京師報喜的建虜頭顱,替他擋下了不少災禍。

*

大明京師,紫禁城。

乾清宮暖閣之內。

天啟帝臉色並不好看,他的麵前正放著一份奏疏,語氣中帶著憤怒,又帶著不解:“大伴,你對袁、溫兩人奪權一事,該如何看?”

魏忠賢看著天啟帝長大,對天啟帝的心思摸得非常明白。

聽他這話語,像是質問,其實是猶豫,又是不信。

豈止是天啟帝不相信,魏忠賢也不相信。

一直被視為自己心腹愛將的溫越,居然突然背叛了另外一個心腹高第。

在高第的送過來信中,盡是對溫越的唾罵,力求他嚴厲懲處。

這讓魏忠賢難以置信的同時,也對溫越產生了反感。

作為閹黨首領,他最厭惡的便是手下人對自己的背叛,不論這人是出於什麽目的,他都不容原諒。

此時,聽到天啟帝的詢問,魏忠賢沉默片刻道:“啟稟陛下,以奴才看,這以下犯上……”

但還沒有等魏忠賢說幾句話。

突然,外麵有太監稟告:“陛下,次輔大人孫承宗求見。”

天啟帝驚訝一聲:“老師來有什麽事情?快快讓他進來。”

孫承宗不擔任遼東督師後,本來是要致仕還鄉的。

但和曆史上不同的是。

這次和孫承宗一起回京師的,還有孫傳庭。

孫傳庭知道一旦孫承宗在遼東在朝堂上的最大勢力,一旦孫承宗從朝堂上退下,那麽遼東之事必然全部落於閹黨之手。

所以力求孫承宗就算致仕,也不能現在致仕,至少要在朝堂上發揮作用,保住這幾年在遼東的心血。

故此,曆史在此又發生了一次轉折,孫承宗現在還擔任著內閣輔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