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最強釘子戶

第530章 祖大壽軍

皇太極的一番話如同火種,點燃了殿內群臣的興奮之情。

眾臣們紛紛獻策,氣氛熱烈。

蒙古各旗的領袖主張采取連續不斷的夜襲戰術,以及快速突襲敵人的補給線,使明人陷入無盡的奔波之中。

而滿洲各旗的首領則提出,可以誘使杏山、鬆山等地的明朝軍隊主動出擊,然後設下埋伏,逐一擊破。

畢竟,雖然明朝軍隊的戰鬥力近年來有所提升,但在野外作戰方麵,仍然不及清朝軍隊。

經過幾次這樣的交鋒,必然會使鬆山、杏山等地的明朝軍隊感到疲憊不堪。

如果他們不願再出城迎戰,那麽他們的糧道防線也就形同虛設。

皇太極聽了眾人的建議後,轉向嶽托和多鐸,道:“嶽托,多鐸”。

兩人立刻回應:“奴才在。”

皇太極命令道:“關於國內援軍的事宜,你們無需擔憂。

“你們立即返回錦州,在湯河子旁建造屯堡,作為將來攻打杏山等戰略要地的基地。

“務必捕殺明朝的哨探,特別是溫越軍的夜不收,絕不能讓他們察覺我們之意圖!

“一旦溫越北上抵達寧遠,就全力攻擊錦州、鬆山等屯堡,可以用紅夷大炮日夜不停地轟炸,迫使明軍加速前進。

“當他們的主力部隊全到來時,我們可以在杏山等地設下埋伏,誘使他們交戰追擊,首挫其士氣!”

多鐸和嶽托恭敬應下:“奴才遵旨。”

表麵恭敬,但在多鐸的心中,一股嫉妒之情悄然升起。

他不得不承認,皇太極的智謀確實高人一等,超越了自己。

難怪能從自己手上將皇位奪去。

而如果錦州的戰役再次取得勝利,那麽在未來的大清國內,恐怕再也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隨後,清朝的君臣們圍繞著錦州的戰略,進行了深入的討論和精心的策劃。

皇太極雖然認為自己已經考慮得麵麵俱到,但內心深處仍有一絲不安。

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西麵的蒙古各部落,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溫越會不會選擇從那裏發起側翼攻擊?

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自從明朝中期以來,明軍就很少有能力的將領能出塞作戰。

即使是像戚繼光這樣威名赫赫的將領,也最多是踏足在邊塞附近。

在滿洲和蒙古各部的眼中,距離明朝邊境數百裏的地方,就已經是塞外遊牧民族的天下了。

塞外的環境複雜多變,危機重重。

明軍怎麽可能有膽量出塞作戰呢?

因此,清朝的君臣們從未將這種可能性納入考慮範圍。

於是,這個念頭在皇太極的心中隻是一閃而過。

隨後便被他拋諸腦後,心中的不安也隨之消散。

崇禎三年五月初到五月底,清國援軍,源源不斷開往錦州。

到了六月初,皇太極下令動員滿蒙漢八旗所有十五歲以上的男子參戰。

六月十日,他親自率領大軍出征。

幾乎是傾全國之力,全力以赴,務必要在溫越北上之前,奪得先機。

……

北上大軍出發,每到一處都有百姓送行。

不過溫越並沒有讓大軍速度急行,並且他也沒有跟著大軍出發。

而是相反,出了山海關,往南而去,進入了遷安地界。

因為,他要迎接從關外來援的兵將。

與建虜作戰,乃是明朝全國之力。

光憑溫越的三萬人馬,雖說抵擋得住建虜,但放任不管,鬼知道會不會讓溫越起了別樣心思。

所以,在溫越上書以及建虜鑄炮的消息傳來。

朝廷還是非常重視的,崇禎帝接連召各重臣商議。

最後決定,從其他邊境以及京營調配了兵馬援助。

如今守著遷安的不是祖季。

而是新晉升的一個千總,名叫餘歸。

他正與溫越邊說著話,便在官道上等待。

很快,遠處塵土飛揚,馬蹄聲如雷鳴般響起。

大批騎兵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這些騎兵身穿鮮紅色的長身罩甲,頭戴雲翅盔,手臂上佩戴著護臂。

他們的馬術嫻熟,盡是彪悍。

每支隊伍都有自己的旗幟。

眾多的旗幟中,一麵巨大的“祖”字大旗高高飄揚。

旗下的將領們身材健碩,神情自信。

領頭的一位,體格魁梧,麵容滄桑,身上的鐵甲厚重無比。

疾馳中,他身後的大紅披風隨風翻飛。

這正是以前的關外總兵,如今的宣府參將官祖大壽。

這些騎兵如雷霆萬鈞般奔騰而來,氣勢非凡。

祖大壽遠遠地看到了溫越,便大聲呼喊:“溫老弟。”

溫越迎上前去:“祖大哥。”

祖大壽拉緊韁繩,放聲大笑:“急趕慢趕,總是是到了,我沒來遲吧?”

溫越看著祖大壽,隻見他滿麵汗水,而跟隨在他身後的各位將領,也都個個汗流浹背。

在這炎熱的天氣裏,他們全身披掛著重甲,再加上急速行軍的勞累,不感到疲憊才怪。

這時,祖大壽的身後出現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此人衣甲鮮麗,臉龐稍圓,也是滿頭大汗。

“溫大哥,你還認得我麽?”

這人道。

溫越定眼一看,這人眼眸中依稀熟悉。

“桂哥兒?”

溫越猜道。

“嘿,我就知道溫大哥記得我!”

吳三桂興奮起來。

“嘿,你小子長這麽高了,這虎背熊腰的,咋一眼,我還差點沒想起來是誰!”

溫越比劃了一下。

這吳三桂相比於五六年前,是徹底變了樣子。

身體魁梧,身材高大,一副猛將的樣子。

吳三桂嘿嘿的和溫越笑了幾聲。

但似乎是被陽光曬得難耐,他抬頭看了看太陽,罵道:“該死,這才剛過巳時,太陽就已經這麽毒辣了,想想以前在關外這一片,都是隆冬打仗,這夏日打仗還是第一次。”

“哈哈,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溫越與吳三桂寒暄後,轉向祖大壽道:“祖老哥,您這次帶了多少兵馬過來?”

祖大壽答道:“總共一萬五千人,其中騎兵五千,步兵一萬,你的青牙軍呢?”

看得出來,祖大壽反問的時候,聲音有了些緊張。

他知道,若是對上建虜,還是要靠青牙軍,他們這些援軍都是輔助。

畢竟,青牙軍是打建虜的好手,從來沒有輸過。

溫越回道:“也是一萬五千人。”

祖大壽聞言,鬆了一口氣:“嗯……一萬五千青牙軍,打建虜綽綽有餘了。”

他臉上平靜,心裏卻非常興奮。

聽聞當初在慎水河畔,溫越麾下的青牙軍,不超過五千,卻能擊敗四五萬的建虜。

而如今出動一萬五千人,再加上其他援軍,兵馬或許能有六七八萬。

這些人守住屯堡,對上建虜足夠了!

而祖大壽身後各將,聽到溫越出動的青牙軍人數,同樣振奮,相互議論。

這時,祖大壽看到溫越的帥旗,眼神一亮,讚道:“溫老弟,你的這麵旗子真是氣勢非凡,非常不錯。”

溫越的帥旗是一麵巨大的大纛旗,旗杆高達兩丈,由精木和鐵料製成,極為華麗。

四個角分別繡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圖案。

旗中央則是金黃色的波浪和日月紋飾。

隨著風的吹拂,旗幟翻滾。

便會讓人有一種**澎湃、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種旗幟被稱為坐纛旗。

主要用於紮營時所用。

而並不適合在行軍作戰中使用,因為它太過沉重,移動很困難。

這種旗幟,即使是最強壯的旗手也無法扛動。

因此後勤局特別為溫越設計了一輛帥旗車。

將大纛旗固定在車上,由兩匹健壯的馬拉動。

不僅如此,在中軍帥營中,還有多輛裝載著巨大戰鼓的車輛。

這些戰鼓直徑達到三米,放置在特製的馬車上,同樣由馬匹牽引。

鼓手一敲擊,鼓聲震天動地,響徹四野。

在天啟六年,溫越曾經出動過元戎車和望杆車。

如今這些裝備再次出現在戰場上。

現在的元戎車製造得更加堅固,甚至能夠抵禦炮火的攻擊。

當然也因此變得更加沉重,需要四匹健馬才能拖動。

而望杆車的杆子高度更是達到了二十米。

哨探的軍士站在刁鬥上,可以眺望到周圍十幾裏的動靜,這主要也是因為千裏鏡的出現。

否則光靠人眼,站的高,也不一定能看得遠。

祖大壽等人看著眼前巨大的青牙軍帥旗。

以及一麵麵金黃色的波浪和日月旗。

當他們的目光在這些旗幟上流轉,不免能從中感受到無比的**,以及濃濃的熱血沸騰。

祖大壽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溫越的新奇東西層出不窮,讓他感慨不已。

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下。

他笑著對溫越道:“溫老弟,讓你見識一下我訓練的軍士。”

溫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遠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原來是祖大壽的步卒趕了過來。

在曲折延伸的官道上,一隊隊軍士如同緊密編織的網。

以五人一伍、十人一列的嚴整隊形行進。

從遠處望去,火銃手們身披鮮紅的棉甲,長槍手則穿著紅色的齊腰甲。

他們的雙臂間露出青色的鴛鴦戰襖,青紅相間的色彩交織,構成一幅動人心魄的畫麵。

溫越取出千裏鏡細細觀察。

在鏡頭中,這些軍士個個年輕力壯,頭戴甲盔,軍容嚴肅,神情堅毅。

盡管天氣炎熱,卻無一人嘈雜,隊伍井然有序。

單論軍容軍姿,超過了絕大部分明軍。

見溫越看得如此專注。

祖大壽微笑問道:“溫老弟,你覺得我的這些兵怎麽樣?”

溫越真誠地讚歎:“確實是精兵!”

當然,以溫越的眼光和所獲情報分析,祖大壽的新軍仍有待改進之處。

比如軍士文化水平有限,他們在遵守和理解軍事條例方麵可能存在不足。

而且基層軍官的能力是否並沒有太多提升。

但是,祖大壽能將新軍訓練到這般地步,已屬不易。

據溫越評估,這支軍隊的水準應與天啟四年時候的青牙軍相當了。

觀這些士兵的良好狀態和高昂士氣。

若能曆經幾番血戰,幸存下來的必將成為一等精銳的戰兵了。

如果大明的士兵都能達到這樣的標準。

那麽對抗韃虜的戰爭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

當然,他們還無法與青牙軍相提並論。

溫越乃是穿越者,深知文化的關鍵作用。

在他的軍隊中,士兵們的識字率接近九成,就這一方麵,幾乎達到了秀才的水平。

知識分子的數量之多,是其他軍隊難以企及的。

溫越的讚揚讓祖大壽感到欣慰。

他身後的將領們也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平虜伯以其治軍練軍的才能著稱。

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是對所有人付出心血的肯定。

望著整齊行進的新軍,祖大壽感慨萬分:“訓練這些新軍實在是太艱難了,我學溫老弟一樣,不僅要保證充足的糧餉,還要分配土地……

“特別是分配土地這一項,我投入了大量錢糧,在宣府周圍開墾荒地,每個軍士能分得三十畝土地,五年後退役,便可獲得全部三十畝土地,這才獲得全軍之心!”

說到這,祖大壽的眼中突然閃過怒火:“哼,州城內的那些權貴士紳,占據高位卻不做實事,卻又把貪婪的目光,放在我們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土地上……”

祖大壽的須發,都在憤怒張揚:“除非我死,否則那些狗屁權貴們,休想奪走我新軍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一寸土地!”

提及此事,祖大壽麾下的將領們都滿腔怒火。

溫越無需祖大壽細說,便已明了情況。

無非是那些士紳豪族,企圖侵占新軍開墾土地的老套戲碼。

這種情況在大明太過常見。

實際上,大明對於開墾荒地的政策非常優惠。

新開墾的土地往往享有三年、五年的稅收減免。

甚至在許多地區,新開墾的土地可以在十年內免除賦稅。

然而,政策雖好,執行起來卻常常變味。

一旦看到那些荒地產出的糧食,不少官員權貴便急不可耐地開始征稅。

甚至不惜采取各種手段強行奪取。

如此一來,誰還會願意去開墾荒地呢?

因此,大明的邊鎮地區,荒田遍布,卻無人願意前去開墾。

溫越的眼神銳利如刀,他冷冷道:“土地,對於軍士而言,就是性命。

“我青牙軍之所以敢於戰鬥,正是因為每位將士都有自己的土地,每家每戶都有糧食保障,沒有人敢貪圖軍士的田地。

“如果祖老哥,覺得這有所困難,隻需一句話,我溫越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溫越的威名遠播,殺伐果斷。

無論是士紳,官員,都不敢觸碰他的底線。

又在關外這種關要之地。

因此,很少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相比之下,祖大壽身處舊有的體製之中,顧慮重重,難以施展拳腳。

又是新調往宣府的,根基尚淺。

聽到溫越如此支持,祖大壽感到心慰:“溫老弟,放心吧,這些宵小我是不放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