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最強釘子戶

第571章 長槍兵出擊!

“這絕不可能!”

豪格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我們大清的鐵騎,竟然敗給了溫越的騎軍?這簡直難以置信!

“對,一定是那些火炮在作祟。”

嶽托和英額岱的麵容嚴肅到了極點:“這青牙軍的騎兵實力……

“唉,看來今後的戰鬥將更加艱難。”

溫越拿起千裏鏡,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景,清軍的鐵騎如同滾滾洪流。

而在那波濤之中,一麵正白旗的金龍大纛尤為顯眼,周圍簇擁的都是他們最精銳的巴牙喇兵。

另外還有一些清軍騎兵正試圖突破防線。

“命令紅夷大炮,瞄準敵軍後方,破壞他們的陣型。

“紅夷小炮則對準敵軍前鋒,阻止他們接近神機營陣地。

“神機營準備再次發射火箭!”

雖然千裏鏡的視野有限,但溫越猜測那麵正白旗金龍大纛的主人,不是多爾袞就是阿濟格。

根據那龍纛的特征判斷,應該是阿濟格無疑。

如果能用火炮擊斃一個郡王,自然是再好不過。

即便不能如願,至少也要用火炮轟散敵軍的後續騎兵,為己方大軍創造回旋的空間。

同時,紅夷小炮和火箭的火力,將阻止清軍騎兵獲得反擊的機會,阻止他們趁機襲擊神機營的火箭陣地。

畢竟,現在還不是後軍騎兵出擊的時機。

……

在乙級軍的戰車陣後,硝煙與血腥交織。

一千二百名火銃兵分三層,持續不斷地向戰車前方的清軍騎兵傾瀉彈雨。

他們運用著嫻熟的火銃接力戰術。

而身後不遠處,輜重營的數百名投彈手正竭盡全力,一波接一波地向敵軍投擲“萬人敵”炸彈。

其間,一些神射手伺機而動,精準地對準敵方軍官和勇猛士兵,扣動扳機。

密集的排銃射擊下,湧至的清軍騎兵遭受重創,難以突破戰車防線一步。

由於人馬過於密集,清軍無法充分發揮馬力。

他們圍繞戰車進行騎射,卻成為了乙級軍側翼射擊的活靶,銃彈命中率奇高。

即便清軍下馬作戰,其箭矢與投擲的武器,在戰車後乙級軍密集的火力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兩軍的傷亡比例,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樣的戰果,讓戰鬥經驗略少的乙級軍銃兵,原本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

想來等這場戰鬥結束後,他們或許能成長為更加堅韌的戰士。

在火銃兵的後方,一千二百名乙級軍槍兵正嚴陣以待。

他們排列成多波多層,身著帽盔、深紅色長身罩甲,這些是趙率教後營與種才限右營的精銳士兵,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在槍兵方陣後方不遠處,趙率教與種才限的中軍地帶。

兩個甲級軍精銳與四個乙級軍戰士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在丘陵的製高點上,趙率教和種才限手持著千裏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著自家戰車的陣勢。

他們身邊簇擁著營部官員和待命的千總,準備隨時響應戰場的呼喚。

趙率教放下千裏境,轉向種才限,說道:“敵軍頹勢已現,若令槍兵出擊,這波敵騎必將潰敗!”

種才限點頭附和:“趙兄弟所言極是,我亦有同感。”

正當兩人商議之際,號旗手匆匆來報。

中軍大將傳來的指令旗號清晰無誤:“令槍兵出戰。”

趙率教與種才限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即下令:“擂鼓,吹響長號,槍兵出擊!”

在右營的後方,乙總丁隊一甲的甲長趙晟戎心中焦急難耐。

他內心焦急,何時輪到槍兵上陣,何時輪到自己揮戈?

目睹前方火銃兵的激戰,他心中滿是渴望,戰鬥的熱血在體內沸騰。

他身邊的士兵們同樣充滿期待。

不過看到前方醫療兵抬下受傷嚴重的戰友,或是那些被敵軍標槍、鐵骨朵擊中的重傷員,甚至是陣亡的同袍。

期待中又夾雜著莫名的緊張。

趙晟戎甲內的各人表情不一。

韓偉凱與劉洌二人,情緒緊張,拳頭時而緊握,時而鬆開,反複不已。

武果頂麵無表情,臉色陰沉。

而小兵陳衝則顯得尤為焦慮,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牧大昌的臉色蠟黃,難以辨識其情緒,但那瞪大的雙眼透露出他的警覺。

趙晟戎和牧大昌分別站在隊列的左右兩側,作為甲長和伍長,他們用最精銳的士兵護衛甲列的兩翼。

他們的甲隊處於整個隊伍的最前排。

緊隨其後的是丁甲隊的其他幾個甲隊。

把隊官孫勝學緊握著破甲長錐槍,站在隊列的左上角,身旁是手持刀盾的護衛。

丁甲隊的左下翼是乙把總指揮下的丙甲隊長槍兵。

右下翼則由友把總一隊長槍兵守衛。

由於火銃手與長槍手分開作戰,每個總指揮下的長槍兵隻有兩個小甲隊,共計一百人。

一千二百名乙級軍長槍兵被分為兩層,每層六百人。

他們的軍陣布局如同一個個三疊陣,形成品字形。

一隊長槍兵作為前鋒,兩側各有一隊長槍兵。

這樣可以形成前鋒突擊,兩翼接應包抄的戰術。

這種一層接一層的交替進攻,不僅讓肉搏兵有時間休息和調整,還能持續投入新鮮的戰鬥力量。

在古代冷兵器戰鬥中,體力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即使是最強壯的士兵,通常也隻能連續戰鬥幾分鍾到十幾分鍾。

一旦體力耗盡,再高超的武藝也難以施展。

這與火銃兵隻需要有足夠的力量扣動扳機,是完全不同。

玄武營的千總田明奇,站在兩個品字形軍陣的下方,親自監督戰鬥的進展。

望著前方激烈的戰況,田明奇心中暗自期盼著,長槍兵上場的時機應該到來了吧?

果然,就在他期盼之際,步兵陣中的鼓聲突然響起。

田明奇心中暗喜:“時機已到!”

伴隨著一聲龍吟般的金屬撞擊聲,他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大聲下令:“長槍兵,準備!”

“長槍兵,準備!”

“準備戰鬥!”

命令如漣漪般層層傳遞下去。

前方,如同潮水般退下的火銃兵為長槍兵讓出了道路。

輜重兵們則奮力推開戰車,確保長槍兵的進攻通道暢通無阻。

所有的長槍兵都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長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不久,中軍位置傳來一聲尖銳的天鵝鳴叫。

這是衝鋒的信號。

立即!

從丁把隊的把隊官孫勝學,到甲長趙晟戎、羅左兩,直至小兵韓偉凱。

所有人都緊握著兵器,齊聲怒吼:“殺!”

雄壯的呼喊聲中。

中軍和各部隊的鼓聲震天響,鼓舞著士兵的士氣。

緊接著,鼓聲變得更加緊湊。

田明奇等千總以及趙晟戎等軍士開始加速奔跑。

密集的破甲長錐槍,密集的鮮紅戰甲,密集的鐵尖盔,以及閃亮的臂手。

整個軍陣嚴整如牆,以不可阻擋之勢向前推進!

……

在戰場之上,戰車陣列間依舊煙霧繚繞。

青牙軍的甲級軍與乙級軍協同作戰,從四麵八方對清軍各旗甲兵發動猛烈的火力攻擊。

令其陣腳大亂,士氣低落,退意漸濃。

突然,戰場上的銃炮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戰車緩緩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隨後,一排排明軍槍兵如同潮水般湧現,密集的隊列令人窒息。

在急促的戰鼓聲中,他們陣型嚴整,步步逼近。

紅色的戰甲在硝煙中時隱時現,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一頂頂鐵盔在陣中晃動,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威勢。

“下馬,準備近戰!”

滿洲軍官們,先是驚愕,隨後怒火中燒。

青牙軍膽敢主動出擊,與他們正麵交鋒,這無疑是在挑戰他們的極限。

他們本可以憑著火器優勢。

可現在卻選擇以短攻長,這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然而,在憤怒與震驚之餘,他們心中也藏著一絲畏懼。

青牙軍的火炮之威,早已讓他們心生忌憚。

但對方敢於近身肉搏,這份勇猛與決絕,讓他們措手不及。

如果明朝的軍隊都擁有這等視死如歸的勇氣,那麽八旗軍的優勢何在?

畢竟,八旗軍人口稀少,勇士的培養與補充異常艱難。

在慎水河畔一戰中,當時的青牙軍也曾與清兵肉搏,八旗軍普遍認為那是絕境中的反抗。

在他們看來,明軍的守城戰,雖然也會有城頭搏殺的時刻。

但明軍的核心仍是火器。

一旦失去火器,他們就如同失去獠牙的猛獸。

因此,麵對青牙軍主動出擊的舉動,正在攻陣的各旗清兵,內心的驚恐與憤怒竟同時出現。

不顧後方戰車陣列中持續不斷的火銃,清軍軍官們嘶吼著命令士兵下馬迎敵。

甲喇和牛錄的騎兵們迅速上前,虎槍、刀盾在手。

輕甲步兵緊跟其後,以弓箭提供支援。

然而,青牙軍的槍兵攻勢迅猛,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戰場陷入一片混亂。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哪有時間組織有序的防禦?

有的騎兵已經下馬,有的仍在馬上,更多的人在各陣之間狂奔,試圖尋找立足之地。

雖然有一些甲兵勉強下馬,手持刀盾和長槍,迎著青牙軍衝鋒。

但隊伍毫無陣型可言,一片雜亂無章。

隨著鼓點的加速,乙級軍的槍兵們加快了步伐。

即便在奔跑中,他們依然保持著隊伍的嚴整。

沉重的腳步聲在戰場上回響,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軍官們不斷呼喊,提醒各隊各甲保持隊形,不可超前也不可落後,維持戰線的統一。

“注意陣型!”

“莫要錯亂!”

趙晟戎緊握手中的破甲長錐槍,目光掃過隊伍中的武果頂和劉洌。

見二人因對韃子的仇恨而跑得過快,導致整個小隊的陣型變得扭曲,他立刻出聲警告,提醒二人保持隊形。

趙晟戎深知,武果頂和劉洌這是因為對建虜懷有深切的仇恨所致。

但在戰場上,個人的勇猛並不能決定一切。

隻有列隊前行,讓勇者不超前,讓怯者不落後,才能保證團隊的生存,才能有效地殺敵。

那些隻知逞個人英雄的之人,往往死得最快,甚至會拖累同伴。

很快,密集的槍兵隊伍與清軍甲兵的距離越來越近。

長槍兵的盔甲與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如同死亡的使者,一步步逼近敵陣。

麵對著青牙軍槍兵如潮水般湧來,陣型嚴整,殺氣彌漫,穿越層層白煙。

迎戰的清軍甲兵心中湧起了更深的恐懼。

他們強行鼓起勇氣,發出震天的吼叫,揮動著手中的兵刃,主動迎上。

中軍的鼓聲達到了**。

伴隨著鼓點的激昂,青牙軍槍兵的衝鋒速度達到了頂峰。

一聲刺耳的號令響起,趙晟戎等人高聲怒吼:“殺!”

呐喊聲震耳欲聾!

轉瞬間,青牙軍和清軍的洪流碰撞在了一起。

首當其衝的,是正黃旗的刀盾兵。

他們技藝嫻熟,盾牌與刀劍配合得當。

趙晟戎身邊是小兵韓偉凱。

他借著衝鋒的勢頭,找準時機,對準一個清軍士兵的咽喉,破甲長錐槍狠狠刺出。

然而,那清兵迅速舉起盾牌,槍尖擦著盾牌邊緣滑過。

而正當那清兵嘿笑,要反擊的時候。

一杆長槍帶著呼嘯的風聲,從盾牌下邊緣刺入,穿透了那清兵的下腹部護甲,鮮血瞬間噴濺。

那清軍士兵的臉上扭曲成猙獰之態,發出淒厲的慘叫。

緊接著,另一杆長槍如閃電般掠過,槍頭精準地刺入他的咽喉,穿透而出。

一絞之後迅速收回,帶出一串血霧。

清軍士兵再也無法發出聲音,顫抖著倒地。

身體劇烈抽搐,喉部的鮮血如噴泉般湧出,直至生命消逝。

原來是,一旁趙晟戎的槍尖穿透了那清軍士兵的腹部。

而他後方的二甲甲長羅左兩,迅速閃身上前,準確地將槍尖送入了那清軍士兵的咽喉,隨即又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盡管羅左兩體態肥碩,但其靈活的身手在戰場上卻顯得遊刃有餘。

那刀盾兵倒下的瞬間,後方的清兵立刻補上空缺。

一杆虎槍帶著凶狠的氣勢向趙晟戎的胸口襲來。

這虎槍上裝有鐵套鹿角,刃身刻有棱起的紋路,深紅的色澤令人望而生畏。

持槍者是一個矮小卻強壯的正黃旗士兵,眼中布滿血絲,他用滿語大聲嘶吼。

顯然,他與那倒在地上掙紮的正黃旗刀盾兵之間,有著深厚的親情或友情,此刻正被憤怒和悲傷所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