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遊魂
“可惡，林澈那賤人究竟是什麽來路，姬洛瑤的無極劍體，還有花幽夜的魔瞳，姬凝霜的劍體，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遠遁離開後，秦問天開始反思，他發現他似乎並不了解林澈，上麵他提到的這些體質、瞳術，都隻能是天生的。
就比如，姬凝霜的先天劍骨、涅槃劍骨，花幽夜焚天神瞳，這些都是隻能先天覺醒，然而他可是親眼見證，姬洛瑤挖了姬凝霜的劍骨，柳若璃剜了花幽夜的神瞳。
按理說，兩人體內精血神性盡失，應該沒有任何崛起的可能才對，就算有天道意誌，接受天道築基洗禮，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兩人現在的天賦，就算他也深感忌憚。
……
一道‘離體’的遊魂，隨波逐流，駐足在每一個林澈曾經，留下過痕跡的角落。
這道神魂，不是別人正是葉璃，她不想讓曾經的徒弟看到她如今落魄的樣子，也不敢奢求林澈的原諒。
大荒域雖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隻能像‘孤魂野鬼’，行走在黑夜中，逐漸被人遺忘。
葉璃的殘魂，四處遊**，最終停在一棵桃樹下。
這是太乙聖地上山的路。
往昔的記憶湧上心頭，“師尊，好漂亮，師尊是仙女嗎？”
那是她跟林澈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個時候林澈五歲，穿得像個乞兒，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無比的澄澈。
再見葉璃第一眼的時候，驚為天人的開口，喊她仙女姐姐。
大荒域，無雙劍主，紫霄峰峰主，白衣劍仙，超凡脫俗、不染纖塵，宛如畫中走出的仙人兒。
那時的林澈，渾身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汙垢，用沾著淤泥的胖乎乎的小手，扯住了她的一塊衣角。
眼神中充滿著渴求，那是葉璃修道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看的眼睛。
像黑耀石一般矍鑠，幹淨、純潔，沒有一絲雜念，她第一眼就看出端倪，林澈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而修煉一途，擁有赤子之心的人，大都天賦異稟，悟性逆天。
葉璃，依附在樹下，想到了許多，看著樹下麵，斷成兩截的神劍，她的心裏愈發難受，她和林澈的關係，就好像斷了的劍一樣，再也如何修複，也回不到當初了。
“如果不是我非要推演天機，澈兒你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說不定繼承峰主之位，或是聖主。”
葉璃，喃喃自語，隻有她清楚，林澈的天賦有多麽妖孽，若非當年她冥頑不靈，非要聽信秦問天的一麵之詞，以自身血脈為代價，偷窺天機也不會……自食惡果。
漸漸的她似乎，得到了某種心靈上的慰藉，竟然依附著桃樹，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南宮明月、柳若璃來到一片山林之中，準確來說，是一個三流宗門。
煉器宗。
“季老，隻有您能夠幫我們了，當初隻怪我們瞎了眼，錯信秦問天那豬狗不如的畜生，才會讓太乙聖地遭此一劫。”
見南宮明月朝自己躬身，季伯牙急忙起身，他又何嚐看不出來，南宮明月徹底蛻變了，身上再沒有了那股傲氣。
“南宮宗主嚴重了，如今事關大荒域，乃至整個天玄大陸，老夫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隻是這續骨之術，老夫也隻是在一本古籍上，看過一些殘片，從未試過。”
在姬洛瑤找到人，並告知來意後，季伯牙就有些惴惴不安。
續骨之術，他隻看林澈用過，若是單論醫術的話，大荒域他欽佩的隻有林澈，當初姬洛瑤接骨的時候，就先是找的他。
他不行後，才讓林澈出手續上先天劍骨的。
“您盡管放心，就算發生了意外，我們師妹也不會怪您，您隻管動手接續，我擔心涅槃劍骨的神性完全流失的話，再接回去，隻怕依靠體內那點殘留的涅槃神血，也起不了作用。”
南宮明月，催促道。
“明月師姐，你千萬別拋下我一個人！”
“怎麽會，還有小師妹，以後萬一我不在小師妹，還有師弟就要靠你了。”
南宮明月何嚐不明白這點，所有的事都伴隨著風險，何況就算林澈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更別說季伯牙隻是個八品，相比較冷如霜，都還有一段差距。
再加上涅槃劍骨，離開姬洛瑤的身體有一段時間了，神性流失嚴重，而她又不是涅槃劍骨的主人。
她想過找姬凝霜，可是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姬凝霜願意幫，那林澈會答應嗎？
再說她的師姐，本來就對不起姬凝霜，她們又有什麽資格，要求對方幫她們呢？
“既然如此，那老夫盡力而為。”
話落。
柳若璃退出事先準備好的禁室，守在外麵，季伯牙開始給南宮明月接續涅槃劍骨。
當胸口的血肉被割開的時候，南宮明月已然失去了知覺，等到她醒來，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了。
季伯牙，整整花了七天七夜，才將涅槃劍骨，勉強接續到南宮明月體內，當然涅槃劍骨，當初是被姬洛瑤強行，從體內扯出，並不完整，但好在有涅槃神血。
讓這次續骨成功率，提升了一截。
柳若璃守在南宮明月身邊寸步不離。
“季老，您先去休息吧，有勞季老了，報酬稍後我會讓若璃給您送去。”
躺在床榻上，臉上恢複些許生機的南宮明月，虛弱的聲音響起。
她體內移植劍骨成功後，恢複力是以前的數倍，那怕在移植的過程中，失血過多，這幾天下來，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季伯牙連連擺手，“南宮宗主，您以前也是聖地的人，我幫您其實也是出於私心，不希望看著太乙聖地沒落，更不希望看到曾經的聖地，竟成了顛覆大荒域的罪魁禍首。”
這是他的心裏話，他固然醫術高超，但修為不過天象境，並不能為太乙聖地做些什麽，更無法左右大局。
但南宮明月不同，擁有著法相境的修為，更是傳承了一身魔功，如今接續上涅槃劍骨，隻怕已臻至法相境後期。
“季老，您放心隻要明月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聖地沒落下去，更沒有人能夠奪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