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
瀾月城，城主府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林澈發現花幽夜，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每次睡在她身側的林澈，半夜總是會聽到對方，念著一個人名字。
柳若璃。
這個名字，林澈不會陌生，因為他的四師姐，就叫做柳若璃。
醒來，他曾嚐試著試探性的問花幽夜，關於這個名字，花幽夜到底和這個叫做柳若璃的人發生過什麽。
而花幽夜，明顯不是傻子，林澈或許認為這個名字是個巧合，但她卻清楚，這個柳若璃和林澈的關係，她不希望林澈因為這件事為難。
花幽夜對林澈了解的並不多，甚至她要嫁給林澈的消息，也是後知後覺，她也問過母親花無心，關於林澈身為太乙聖地聖子，為什麽會來瀾月城這種彈丸之地的事。
不過花無心，並沒有告訴花幽夜真心，隻是讓花幽夜跟林澈好好過日子。
讓她不要多想，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
看著床榻上，漸入夢鄉的花幽夜，背對著她假寐的林澈，悄然睜眼。
躡手躡腳的走到座椅上。
雙手枕在後腦勺，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心情有些複雜，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身中隕仙咒，就算體內有本命蠱，隻怕也活不過三年，他隻能陪花幽夜三年的時間。
而花幽夜，除了雙目失明，以及沒有修為之外，與普通人無異。
普通人，也擁有幾十年的光陰，豈是他這種短命鬼可比的。
如果那天真的來臨，花幽夜豈不是要替他守活寡。
白白耽誤人家，花季少女的青春。
林澈找到了花幽夜的母親。
主府內。
他恭敬的給花無心敬茶。
花無心，這段時間以來，對林澈的表現，也相當滿意，她本以為林澈會擺聖子的架子，或者瞧不起她的女兒。
結果一切都出乎意料，她也正有找林澈談一談的想法。
沒想到，林澈先找上了她。
“澈兒，有什麽你就說吧。”
花無心，正襟危坐。
林澈也沒有藏著掖著，“母親大人，我想問一些關於，幽夜的事，她的眼睛不是失明這麽簡單吧？”
雖然花幽夜，被挖走焚天神瞳後，花無心花費大代價，重新請醫師，給花幽夜移植了一雙。
但因為所請的醫師醫術並不高明，而當初柳若璃挖眼的手段，又太過狠辣，目的就是想讓花幽夜永遠失明。
即使請醫師醫治，也沒有辦法恢複。
“你還是發現了，但我勸你放棄這個念頭，好好跟夜兒過日子，其他的我別無所求。”
柳若璃何等身份，太乙聖地的天驕之女，大炎皇朝的女皇。
若是之前，林澈沒有身中隕仙咒，還好說，現在……
花無心，提及這件事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
明顯是一段不好的回憶。
“幽夜的眼睛，是我師姐，柳若璃下的毒手吧？”
在兩人成婚的第一天，當林澈解開，對方纏著眼睛的綢緞後，就發現了端倪。
現在花幽夜的那雙眼睛，並不屬於她。
隻是裝上去的，相當於起一個修飾作用，根本沒有眼睛該有的功能。
再加上，花幽夜每天夜裏做噩夢，都會喊柳若璃這個名字。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林澈曾經出手，給他這個四師姐，移植過一雙神瞳。
那是真正的神瞳，內蘊無上神通。
當時林澈很好奇對方這雙神瞳是從哪來的，但柳州璃沒說，他也就沒多問。
“你知道？！”
花無心聞言，身軀一顫，她沒想到林澈如此敏銳。
“嗬！這還不明顯嗎？對了，母親大人，我一直有一點想不明白，我的情況您應該清楚吧？”
林澈直接開門見山。
他和花幽夜的這樁婚事，如果花無心不答應，那他應該也沒辦法啊，強行和花幽夜完婚。
“嗯，知道，但我想見我女兒。”
“她們要求我拿瞳術，‘天照’去換，並且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讓夜兒跟你完婚，為了能將夜兒從思過崖那種鬼地方解救出來，所以我答應了她們的條件。”
花無心，開始追憶往事。
聽到這裏，林澈瞬間明白了，原來這一切早就在他大師姐的算計之中了。
“天照？也就是說，幽夜眼睛會重新用靈線修複，是因為孕育的瞳術‘天照’被取走了？你……不知道這樣做是徹底斷絕了幽夜眼睛複明的希望嗎？”
原本隻是被挖走雙瞳，以林澈的手段，想要複明，並不難。
但如今核心部位，再次遭到二次破壞，花幽夜的眼軸徹底被切斷了。
想要複明，除非重新找一雙神瞳。
“你是說，夜兒的眼睛，還有重見光明的一天？！”
花無心，激動得抓住林澈的肩膀，緊緊盯著林澈的眼睛。
“呼！我……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原本想說，沒有希望的林澈，在對上花無心的那雙眼睛之後，內心還是產生輕微的觸動。
隻好將一絲希望，說出來。
起碼不至於讓花無心絕望。
因為‘天照’就是她用花家秘法從花幽夜的眼核中提煉出來的。
“真的？你沒在騙我？”
花無心，再次的詢問，想要獲得一個確切的答案。
當初她親手提煉‘天照’的時候，她內心何等的自責。
“但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想要複明的話，就要再找一雙神瞳，並且兩人的眼軸必須大小相近。”
也就是林澈對醫道的領悟透徹，換作旁人，連移植都辦不到，更別說眼軸被破壞了，還有辦法複明。
“這……我……”
聽到這個答案，花無心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
神瞳何其罕見，擁有神瞳的修士，天資無雙，萬裏挑一，就算僥幸尋到，隻怕也早已被聖地、或是一流勢力招攬。
哪裏輪得到她們？
“確實，對瀾月城來說，有點強人所難，但這是唯一的希望。”
“還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我走了以後，幽夜怎麽辦？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就趁現在斬斷我與她之間的關係。”
林澈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他生命無多，不想在臨死前，還留有牽掛，他答應這門婚事，更多的是為了離開太乙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