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心蠱
好一個秦問天，沒想到準備如此充分，而且這秦問天是在什麽時候，對他下的蠱。
“堂主，這是我小師弟在林澈身上發現的。”
姬洛瑤，將控屍蠱交了出去。
林澈回憶進入試煉之地前發生的一切。
那杯靈泉水！
可當時是冷如霜為他和秦問天準備的。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得通，為什麽他體內會出現養心蠱了，是那個時候。
還真是他的好師弟呢，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他。
看著姬洛瑤掌心中通體血紅的控屍蠱，林澈已經麻木了。
內心毫無波瀾。
這大概就是對一個人失望透頂的表現吧。
甚至連周圍人的聲音，林澈都聽不見。
“是控屍蠱無疑，可養心蠱又是怎麽回事？”
眾所周知，煉屍宗修煉的蠱術，依仗的就是養心蠱，這養心蠱可沒那麽容易培養。
先是要有靈脈，然後還要找靈蟲，隻有當靈蟲將修士體內的靈脈吞噬殆盡後，進化後的靈蟲，才能被稱做養心蠱。
這個時候修士才能稱作蠱修。
從而借助體內的養心蠱，來操控靈蟲，或是將靈蟲煉成聽命於養心蠱的蠱蟲。
這其中所花費的時間，不下於兩年。
然而距離秦問天加入太乙聖地，拜入紫霄峰，剛好兩年時間。
“哼！這就要問林澈是怎麽想的了，堂主若是不信，可讓他用手接觸這隻控屍蠱。”
姬洛瑤，不打算放過林澈，因為煉屍宗，曾在天玄大陸稱霸，那時候天下修士皆以蠱修為榮。
可是後來，時代變了，蠱修因為要用生命之精供養本命蠱，因此壽命隻有普通修士的三分之二。
況且蠱修到後麵，修煉手段有傷天和，天道降下神罰，許多蠱修遭劫。
至此蠱修時代結束，而蠱修最殘忍的還要數，煉屍術，以蠱煉屍，以他人精元供蠱煉化吸收。
從那以後，蠱修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為天下修士所唾棄！
甚至以之為恥。
這也是為什麽眾長老、弟子聽到本命蠱後，會做出如此巨大的反應。
“嗬！還真是好算計，我林澈認栽，不用驗了，我就是蠱修，你們口中的煉屍宗傳人。”
林澈捂住腹部的右手突然鬆開，整個人表現得無比輕鬆。
像是徹底放下什麽。
秦問天如此精密的算計，加上姬洛瑤等人，無條件的相信，他再如何辯解都顯得多餘。
與其繼續爭辯，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時光。
“什麽？聖子大人，他……我沒聽錯吧？”
“不可能！聖子大人為太乙聖地鞠躬盡瘁，絕不可能是煉屍宗的人。”
“難道聖子大人有什麽難言之隱？”
……
有弟子，不相信林澈說的，認為林澈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
秦問天，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臉色有些難看，這林澈在太乙聖地的威望還真是難以撼動。
他都拿出如此有力的證據了，還是有弟子站在林澈這邊。
看著不遠處迎風佇立，黑發飛舞的林澈，冷如霜欲言又止，瞥了一眼對方，唇角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說。
“林澈，你可知罪?”
李鶴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目光如炬的盯著林澈，似乎想從林澈眼中看出什麽。
可惜，林澈臉上古井無波，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神色無比平靜，淡淡的開口道：“弟子，知罪！願意接受宗門懲罰。”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姬洛瑤、冷如霜一眼，就好像當兩人不存在一樣。
姬洛瑤則是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早就準備好了林澈辯解時的說辭，可現在林澈非但沒有辯解，甚至主動認罪。
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無法洞察林澈內心的想法。
心中隱約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但一想到林澈如今身中隕仙咒，還成了煉屍宗的餘孽，等待著林澈的，將是暗無天日的生活。
如此一來，天玄大陸，就隻有她一尊無極劍體。
一旁的冷如霜，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有些不解林澈的做法。
身中隕仙咒，而今更是主動承受，是煉屍宗的餘孽，這樣一來，豈不是斷送前程。
不過想到，當初林澈傳她醫術時，說過的話，動搖的內心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天玄大陸，有一位醫聖就夠了！
“堂主，我認為此事頗為蹊蹺，不應該如此草率從事。”
“是啊！僅憑秦問天的一麵之詞，實在難以堵住悠悠眾口，若是處理不當，隻怕會寒了我太乙聖地弟子的心。”
“堂主，我希望能上報宗門徹查此事！”
……
有數位長老站出來，替林澈說話。
秦問天則是恨得牙癢癢，事情有些出乎意料，連養心蠱的事都說出來了，竟然還有人願意袒護林澈。
不過這一切被他掩飾的很好。
“堂主，我也相信師兄的為人，希望……”
“林澈看到了吧，小師弟到這種時候，還出言替你求情，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繞是姬洛瑤都忍不住斥責林澈。
然而林澈仿佛聽不見對方說話一樣，始終麵無表情。
就這樣冷冷站立，與世隔絕。
“師姐，不能怪師兄，是我沒考慮到師兄的感受，都怪我不好……”
此時的秦問天，說話的語氣孱弱，接連不斷的咳嗽。
別提有多虛弱了，就好像一個紙片人，風一吹就倒了。
這話落到林澈耳中，就差沒罵娘了，這人賊特麽惡心！
敢不敢再惡心點兒？
“林澈你啞巴了嗎？師姐和小師弟跟你說話呢！”
站在秦問天身側的冷如霜，終於忍無可忍。
抬起手，朝著林澈臉上呼去。
啪！
在擋住冷如霜巴掌的同時，林澈騰出的手，反抽了過去。
咣！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
啊！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冷如霜嘴裏發出，她用手輕輕觸摸俏臉上，鮮紅的五指印痕。
美眸中充斥著難以遏製的怒火。
“林！澈！”
冷如霜，氣息冰冷，眼神中盡是殺意，周圍空氣驟降，以林澈為中心，腳下生出薄冰。
身上氣勢陡然暴漲！殺向林澈。
刹那間，林澈身體滯後，反應遲鈍，所有方位都封死。
強大的威壓，令他不停的喘著粗氣。
腦門上，不斷有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龐滴落。
全身血脈，像是被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