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七章 楓葉凋零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頓。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明珠王緩緩向後倒去。

一股股的鮮血從傷口中激濺而出,寒風掠過,卷走了幾絲血腥的味道,鹹鹹的。

蘭斯隻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一幅淒慘的場景瞬間出現在腦海中:明珠王死後,明珠國大亂,亡靈大軍趁機西下,人類王國一個一個覆滅,所有的生靈都在亡靈空洞的眼窩下呻吟,綠色的大地被灰敗的墨黑色取代,死亡成為整個大陸唯一的代名詞……

難道,這個世界的末日真的要來到了嗎?

蘭斯的心境,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不知所措。

封印法師一臉的不能置信,哆哆嗦嗦的指著廷玉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廷玉山胸口心髒位置的大洞─本該在那裏跳動的心髒早已被北豐朝絞成肉漿─有些艱難的喝道:“你……想不到你已經投奔了亡靈的懷抱!你這個人類的……叛徒!”

“你們知道什麽!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墮落太久了!隻有無所不能的黑暗之神大人,才能讓這塊土地恢複正常的秩序!”

廷玉山完全無視封印法師鄙視的目光,也絲毫沒有逃離的意思,他怨毒的目光從在場的諸人身上滑過,最後定格在了封印法師的身上。

“你們幾個居然殺死了黑暗之神座下四神使中排名第一的我!真是罪不可赦!

我要殺死你們後,將你們的靈魂永遠放在黑暗聖炎之上灼燒,承受永恒的痛苦!“說話之間,廷玉山被雷電燒焦的皮膚迅速脫落,露出正常的膚色來。身上幾個大洞裏麵也有無數的肉筋在不停蠕動,迅速的生長著。

眨眼間,廷玉山已經變得跟平常沒有什麽不同。

但接著,他渾身的膚色又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黯淡下去,肌肉幹癟下去,眼窩深深凹陷,明亮的眸子隻剩下詭異的眼白,咕嚕咕嚕轉動著,看起來十分可怖。

他就像轉眼間老了幾十歲,變成了一名枯槁的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卻給人一種經曆了數十年時光的感覺。

隻是在場諸人無一不是見多識廣,心智堅定之輩,看到這詭異的情景都毫無所動,反而迅速圍成一個三角陣勢,將廷玉山圍困其中。

北豐朝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寶劍,盯著快速擺動著的劍尖,冷酷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說道:“我既然能殺你一次,也就能殺你第二次!你一輩子都鬥不過我!”

話音未落,北豐朝手中的長劍宛如一條擇人而噬的眼鏡蛇,狠狠刺向廷玉山的額頭。

這世上沒有殺不死的生物,無論亡靈還是人類,頭顱絕對都是最關鍵的要害所在!

不知道是北豐朝的劍快,還是廷玉山此刻的動作變得更加的遲緩,他在長劍刺來之前僅僅來得及側了側頭。

長劍狠狠刺入廷玉山的胸口,兩個人同時變了臉色。

北豐朝冷冰冰的臉上閃過驚惶之色。

他感覺到廷玉山的身體裏麵不知道有什麽粘稠的東西,長劍刺入感覺輕飄飄的,粘乎乎的,說不出的怪異。

而廷玉山則似乎是想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但他此刻老化的肌肉已經無法完成這個看起來輕鬆的任務了,其它人僅僅看得到廷玉山嘴角微微牽了一牽,在他這樣滄桑幹癟的老臉上顯得尤為詭異。

接著,廷玉山的身體就像一個盛滿粉塵,卻被鋼針猛的刺破的氣球,突然爆炸開來。

無數黑色的,似乎是粉末,又似乎是霧氣的東西從廷玉山的身體中四濺而出,將整個庭院在刹那間就徹底籠罩!

這奇異的霧氣隔絕了所有的光線,陷入霧氣之中的人們眼前隻有一片霧蒙蒙的黑暗。

黑暗之中,廷玉山幹澀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出來,給人無限渺遠的感覺:“世間的眾生已經墮落,隻剩下一片黑寂。至高的神明啊,請降下黑暗的怒火,洗去所有的汙穢吧,詛咒魔法之腐生!”

周圍接連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那是人垂死的時候發出的絕望嚎叫。

蘭斯感覺到周圍的霧氣驀地活躍起來,仿佛有著生命一般,以自己為中心,快速的流動起來,許多霧氣更是附著到了自己的身上,向身體內部鑽去。

一股陰冷的氣息向蘭斯身體裏滲透,讓蘭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時,蘭斯體內的光明能量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強烈的反擊出去。

蘭斯身上爆起明亮刺眼的白色光芒,他整個人就像一顆耀眼的太陽,散發著光明的力量!

附近的霧氣瞬間蒸發,而再遠些地方光芒照射到的霧氣,居然發出了無數吱吱的聲音。

迷霧中靜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被這怪異的迷霧吞噬掉了。

迷霧中伸手不見五指,蘭斯將精神力擴散開去,頓時院子裏的一切都如同親見。

北豐朝和封印法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各自躲到了院子裏的一個角落,而那些王宮武士現在也是訓練有素,在這種情況下一動不動,似乎變成了一尊尊雕塑。

院子裏隻有一個人在不停的移動著,她緊握的拳頭表明她內心的緊張和焦急。

正是冬雪。

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最穩妥的方法自然是以靜製動,貿然移動,暴露自己位置的結果將會是災難性的。

這點冬雪絕對不會不知道,但她卻沒有一點遲疑。

蘭斯此時似乎聽到了冬雪內心焦急的呼喚:蘭斯,蘭斯,你在哪裏,沒有事情吧!

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從蘭斯心頭升起,彌漫在胸腔之間,讓蘭斯感覺暖暖的。

幾乎在同時,蘭斯察覺到隔著冬雪跟自己相對的方向上,一股淡淡的黑暗氣息正悄悄的向冬雪接近。

這股黑暗氣息淡的讓人難以察覺,但蘭斯的精神力查探過去,卻發現那是一片邪浪濤天的黑色大海,裏麵無數冤魂正在聲嘶力竭的哭泣!

廷玉山!

蘭斯太陽穴猛的一跳。

此時,他離冬雪還有一丈距離。

廷玉山同樣距離冬雪一丈。

兩人中間的冬雪正毫無所覺的向廷玉山走去,絲毫不知道,死亡之神正在向她招手。

“冬雪,向後撤!”

蘭斯感覺到廷玉山身上的黑暗氣息越發濃烈起來,知道他出手在即,也顧不上隱匿行跡,大聲示警,同時箭一般向冬雪衝去。

幾乎在同時,廷玉山發動了攻擊,強大恐怖的黑暗能量潮水般向冬雪卷來,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劍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要將冬雪撕成碎片!

冬雪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劍氣卷起的氣罡,已經撲麵而來。

就在這冬雪自忖必死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內心之中竟然沒有半點驚惶,反而有些舒暢輕鬆的感覺。

隻要蘭斯沒有事,就算我死了,也沒什麽了吧!

冬雪靜靜的想著,甚至有些享受這死亡來臨前的溫馨感覺。

背後風聲響起。

冬雪感覺到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下一刻,她已經到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之中。

懷抱之中的氣息十分的熟悉,冬雪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忘卻了所有的危險,隻是低聲喃喃道:“蘭斯,我知道一定你會來的……”

廷玉山發覺蘭斯取代冬雪攔在了自己的進攻線路上,不驚反喜。

葉驚雷是廷玉山在楓城中最忌憚的幾個人之一。

他雖然來到楓城的時間不多,但卻引領了一場又一場的風暴。每次大家都以為葉驚雷將被咆哮的風暴所吞沒的時候,卻在風暴停息的時候,駭然發現風暴僅僅是將葉驚雷的聲望提的更高。

這樣的人對大計的威脅,顯然遠遠超過冬雪這個從東方荒蠻之地出來的鄉下人。

廷玉山的眼中殺機四射,伴隨著一聲低低的吼叫,比刀劍更加鋒利的手刀狠狠斬在了蘭斯的背上。

蘭斯怕傷到懷中的冬雪,硬抗了這一掌,身體一動不動,嗓子一甜,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翻湧上來,又被蘭斯強行壓了下去。

這一掌不但貫足了黑暗能量,其中更夾雜了幾種可怕的詛咒魔法,可以在刹那間取走一個人的生命,將他變成亡靈的一員。

廷玉山有理由相信,即使是西華諸子在此,也會在這專門針對生靈的攻擊下落得黯然身亡的下場。

葉驚雷,你死定了!

廷玉山心中已經為蘭斯判了死刑。

蘭斯背心的衣服化成灰絮四下飛揚,他的背部瞬間變成了晦暗的灰黑色,像是碳化了一樣。

環繞蘭斯的光明能量也黯淡了許多。

但隨即更加充沛的光明能量從蘭斯身體中潮湧而出,將蘭斯身上附著的黑暗詛咒能量徹底吞沒,趁勢沿著廷玉山的手臂湧入了廷玉山的體內。

廷玉山感覺到自己的整個手臂都在燃燒,它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他踉蹌後退,再次沒入了迷霧之中,一直撤到牆角才停了下來。他的心中一片煩亂,隻是不停的問著幾個問題:他的光明能量怎麽會這麽強大,這麽純粹?

他到底是誰?

廷玉山突然感覺胳膊有些不對,他低頭一看,駭然發現被光明能量占據的右臂上,居然長出了幾根青芽!

廷玉山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貼上去觀看。

不錯,那絕對不是幻術,而是真真正正的生命。這幾根綠芽在廷玉山灰暗的胳膊上,顯得尤為翠綠欲滴!

“生命的力量,這是生命女神的力量!難道是生命女神……蘇醒了?”廷玉山瘋狂的咆哮,簡直陷入了癲狂的境界。

他一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幾個淩厲的劍氣和魔法呼嘯而來。

廷玉山不躲不避的騰空而起,任由幾道劍氣給自己留下深深的傷口,翻過院牆,口中喃喃自語著,飛速離去。

被蘭斯的光明能量治療後,渾身暖洋洋的冬雪聽到蘭斯熟悉的聲音:“冬雪,你好些了罷?”

冬雪慵懶的回答道:“我沒事。”說著,將頭從蘭斯懷中抬了起來,卻發現迷霧已經消散了。

月光灑了下來,將院落照的明亮。

“呀!”冬雪一聲驚呼,想到自己在蘭斯懷中的慵懶模樣恐怕不但被蘭斯看到,而且可能也被這些明珠國的重臣看到了,冬雪的臉一下變得滾燙滾燙。

她連忙脫開了蘭斯的懷抱,卻發現北豐朝、封印法師和幾名王宮武士都圍在明珠王的周圍,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投向這邊,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寒風吹過冬雪紅通通的臉,讓冬雪的神智也清醒了起來。

她看到蘭斯也走到了明珠王的身旁,連忙跟了過去。

這時,蹲在明珠王屍體前封印法師緩緩站了起來,長長歎了口氣,臉色十分難看的搖了搖頭。

冬雪心中咯@一下,她迅速意識到,明珠王的死,將帶來明珠國權利分配的一次大地震,如果不妥當處理,那麽後果將是災難性的,而東方聯邦急切需要的軍事援助更無從談起。

冬雪走到蘭斯身邊,輕輕問道:“現在怎麽辦?”

北豐朝臉色依舊冷傲,他淡淡瞥了冬雪一眼,冷冷說道:“第一件事,陛下駕崩這件事絕對不能外泄。”

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幾名王宮武士,閃過一縷殺機。

蘭斯清楚,北豐朝的意思是要殺人滅口了,他看著王宮武士們堅毅的麵孔和浴血的戰袍,心中有些不忍,手臂輕輕舉起,擋住了北豐朝的進攻路線。

北豐朝冷冷道:“葉驚雷,你要怎樣?”

蘭斯突然出手,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轉了一圈,閃電般在每名武士的後頸上斬了一下,將他們全部擊暈,回到原地說道:“這樣就好了。沒有必要濫殺無辜。”

“婦人之仁!”北豐朝一臉的不屑。

冬雪露出如花的笑容,看著一臉堅毅的蘭斯,心想:蘭斯還是那樣的善良啊,就像在東方聯盟時候一樣。

封印法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淡淡說道:“好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陛下駕崩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我們必須在那之前確立新的明珠王,否則,明珠國肯定會大亂的。“確立明珠王!

封印法師淡淡口氣說出的話語傳到其它三人耳中卻有莫大的威力,三個人臉色霍然動容,神色卻各有不同。

北豐朝聽到這句話,臉上倏的閃過興奮之色,隨即恢複了以往的淡漠神色。

他敏銳的想到,無論新立的明珠王是誰,自己隻要在這次立君中進退得當,那麽本來縹緲無望的北豐公爵的位子簡直就是唾手可得。到了那時,很多自己為之奮鬥的夢想都將一一實現。

想到這裏,北豐朝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冬雪的反應就平靜了許多,無論如何,她僅僅是一個因緣際會的外人,她所關心的是明珠國能否保持穩定,新立的明珠王能否給予東方聯邦及時的軍事支持。

冬雪知道此事自己沒有插足的分,因此打定了主意,靜觀其變,她相信蘭斯不會令她失望的。

蘭斯的心情就複雜了許多,有些感慨,有些興奮,有些黯然,有些失落,也有些沉重。

他從小時候極度自卑,理想天真,動輒被人欺負的羸弱少年,一步一步成長為今天剛毅果斷,自信堅韌,處世圓滑的明珠政壇新銳,今天居然可以決定一個大國國君的歸屬,這在以前簡直想都不會想。

在這期間得到了許多,同時也失去了很多。但蘭斯卻毫不後悔,人生的曆程本來就會如此的難以琢磨。

蘭斯甚至想仰天大笑一聲,來抒發心中的萬般情緒。

場中暫時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在迅速盤算著利益得失。

良久,北豐朝突然冷笑一聲,淡漠的說道:“很簡單。擺在我們麵前的不過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大王子弘治明珠,或是二王子欣苑明珠。”

他舉起了兩根手指頭,“我們選擇哪一個?”

封印法師釋放了一個結界,將整個院子隔離起來,然後皺著眉頭無所顧忌的說道:“弘治和欣苑啊……”

封印法師輕輕的撚著長長的胡子,“兩個敗家子,無論哪一個上台,明珠國的未來都是一片黑暗呐。嘖,還真是讓人難以抉擇啊!”

他這句話聽起來大逆不道,卻一句道破了現在的無奈形式。

冬雪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明珠國迎來一個平庸的國君,這是現在的東方聯邦所不願意看到的。

北豐朝卻嘴角微微翹起,心中暗想:正是敗家子上台,我才有機可乘啊!

他舉目遠望,遠處升起的大火映紅了夜空,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盡快決定。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雖然心中稍稍偏向二王子,但卻沒有說出,對他來說,哪個王子上台,對他登上北豐公爵的影響都不是很大。

封印法師皺著眉頭,心中也是難以抉擇。

在現場的四人中,蘭斯反而是立場最客觀的人了,他同時跟東方聯邦和明珠國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在兩個國家又沒有什麽根本的利益。

在刹那的時間內,蘭斯就詳細的分析了兩名王子的優缺點,但不知怎麽總下不了決心,內心深處感覺除了兩名王子之外,還有更好的選擇,可老是想不到。

遠方突然傳來強大的能量波動,在場的四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遠方。

封印法師慨然道:“魔羅和西華諸子已經分出勝負來了,不知道這次誰勝誰負。”

蘭斯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臉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舉起胳膊伸出三個手指頭,緩緩說道:“諸位,其實,我們還有第三個選擇。”

三個人同時一楞,北豐朝撇了撇嘴,嘲諷道:“你不會是說讓魔羅當明珠王吧?你難道不會動腦子想想,要是讓這個心理不正常的家夥上台,明珠國不馬上天下大亂才怪!”冷冷哼了一聲。

封印法師也是輕輕搖了搖頭。

蘭斯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不是指刀狂魔羅。”他頓了頓,如願以償看到三個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蘭斯這才緩緩說道:“你們不要忘記了,明珠國可並不是隻有兩名王子哦!”

北豐朝馬上反應了過來,冷冷道:“你說的是納蘭?”

封印法師摸著胡子說道:“納蘭啊!他倒是不錯,我很早就看好他了!隻可惜這小子不喜歡當皇帝,也不知道現在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冬雪的眼睛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知道蘭斯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徑自問道:“納蘭公子現在肯定就在楓城吧?”

北豐朝輕輕咦了一聲,斜瞥了冬雪一眼,張了張嘴,沒有言語。

蘭斯讚許的朝冬雪點點頭,輕輕笑道:“正是如此。”

封印法師這下也興奮起來,拉住蘭斯的胳膊急急問道:“你可以聯係到他嗎?”

隨即他皺起眉頭,遲疑道:“就算找到納蘭這個小子,勸服他當這個國王也不容易。”

蘭斯微微笑著點頭說道:“我不但可以找到他,還能擔保勸服納蘭。”

封印法師半信半疑的看著蘭斯問道:“真的?”

蘭斯一臉自信的點了點頭。

封印法師拍板道:“好,就這樣,小葉馬上去找到納蘭明珠。剩下的問題由我跟小朝解決。”

北豐朝雖然同納蘭交情不錯,但卻知道納蘭論聰慧應變卻不在他之下,要是納蘭當上明珠王,恐怕會給自己的大計平添不少不確定因素,不過他也不當麵反對,隻是故意露出不信任的表情睥睨著蘭斯,問道:“他能保證一定找得到三王子嗎?要是出了岔子,咱們幾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蘭斯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諸子劍的劍柄,淡淡笑著,自信的說道:“我保證。”

封印法師擺了擺手,說道:“就這樣定了。”

北豐朝看到這件事情已成定局,便不再糾纏,問道:“既然這樣,我們怎麽應對剩下的兩位王子呢?”

封印法師對這複雜的政治鬥爭並不十分擅長,他略略一想,斷然說道:“先把他們誆進來,然後囚禁起來好了。等到納蘭登基以後,再由新王決定怎麽處理他們。”

北豐朝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

明珠國未來的命運,已經在這短短的談話之中,決定了下來。

三個人商議好具體的細節馬上分頭行動起來。

蘭斯動身去找納蘭明珠,冬雪也跟著蘭斯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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