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請給予我多一點愛吧
阿爾特公司,頂層辦公室之內。
聽著艾菲爾的敘述,約納斯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最後歸於平淡……
從少女所說的那些來看,那位丹尼斯·杜邦先生的心思或許比他所猜想的還要更加惡毒。
好在艾菲爾的忠誠度毋庸置疑,如果真的如同傳聞所說的那般,對方的目的也不是沒有達成的可能。
在不清楚艾菲爾小姐忠誠度的情況下,確實容易產生誤判……雖然丹尼斯·杜邦的行為並沒有給約納斯造成什麽實際性的損傷,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對方給惡心到了。
這麽思索著,約納斯在心中已經給那位丹尼斯·杜邦判決了死刑。
聯邦的背景確實讓人感覺很麻煩,但這裏是二十五區。
如果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掉對方,很有可能會在將來引出更多的麻煩。
而現在,約納斯的手中已經有了很多張可以悄無聲息除掉對方的底牌。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約納斯忽然笑了起來。
他看著麵前的艾菲爾開口說道:
“艾菲爾小姐接下來可能需要小心一些……畢竟這種人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聽到這話,艾菲爾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隨後,約納斯又開口說道:
“另外,你讓諾拉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艾菲爾顯然明白了約納斯的意圖,開口說道:
“您是想要……?”
“那位丹尼斯·杜邦或許不太清楚現況……”
“正好,我也可以借此試探一下諾拉小姐的能力以及忠誠度。”
……
畢竟是諾拉小姐第一次執行任務,在這之前,自然還是要確認一番少女的狀態的。
所以當諾拉小姐來到辦公室時,她便感覺到了一陣十分詭異且不尋常的氛圍。
約納斯坐在老板椅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從電梯中走出的諾拉小姐。
而後者也像是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一般,不由得脊背發涼,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預感。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一般開口說道:
“約納斯先生叫我來做什麽?”
“看來諾拉小姐忘了一些東西……”
約納斯笑了笑開口說道:
“還記得一周前我是怎麽跟你說的麽?”
——之後每周都會有類似的環節,用來對抗心理缺陷。
諾拉自然想到了這句話,不由得臉色微變,看向約納斯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警惕,雙手抱胸開口說道:
“這麽快,又要來?”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上一次她做了多麽羞恥的事情。
這次如果還來的話,諾拉感覺自己心理缺陷問題沒能解決,羞恥心都先要讓她跳樓了。
“這可是諾拉小姐自己要求的。”
約納斯倒是並不在意,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
“如果諾拉小姐不想的話,隨時可以離開。”
聽到這話,諾拉感覺自己如果就這樣離開,弄得像是自己怕了對方一樣……而且她答應對方的條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對方說過會幫她解決心理缺陷的問題,現在離開多少有點像是臨陣脫逃。
想到這裏,諾拉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那就開始吧。”
但約納斯並沒有直接開始,而是笑了笑後開口說道:
“在此之前,我需要諾拉小姐答應我一件事情。”
諾拉的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什麽事情?”
約納斯張了張嘴,但很快有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算了,還是在接下來的環節中跟諾拉小姐慢慢說吧。”
約納斯吊了一手胃口讓諾拉有些渾身不自在了起來,但在約納斯從懷中拿出寶石項鏈之後,她的注意力又開始被寶石所吸引。
約納斯的聲音變得充滿蠱惑:
“想要這個麽?”
諾拉目不轉睛的盯著約納斯手中的寶石,很快便有些眼神迷離了起來。
但相比於前幾次,諾拉小姐的抵抗力明顯強上了許多,她咬住嘴唇,並不回答約納斯的問題,隻是死死盯著約納斯手中的寶石。
寶石逐漸占據少女的視野,寶石一下下的擺動,讓諾拉的眸子也始終鎖定著它,終於,在堅持了兩三分鍾後,少女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有些異樣了起來。
雖然對於寶石的抵抗強了不少,但諾拉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並不好受。
但少女卻無法克製著自己,就像是大腦之中有著另外一種意誌在向她不斷低語一般,終於,少女還是無法忍受腦內的低語,開口說道:
“能……能給我看看嘛……?”
她喘著氣,開口說著,語氣中滿是對約納斯手中寶石的渴求。
即使明白這是對方的考驗,但她還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欲念。
緊接著,她便聽到麵前的男子開口說道:
“你知道該怎麽做。”
少女的心中浮現出羞恥的感覺,她原本想要拒絕,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原本筆直挺立的雙腿,如同催金倒玉一般轟然跪下來,其反應之幹脆、動作之迅捷,就像約納斯控製著自己的腿跪下來,而不是指示著讓她來跪。
既然身體都已經本能的作出這種反應了,夜鶯小姐原本準備的那些豪言壯語便憋屈在喉嚨裏,如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魚刺一樣梗塞在這兒,讓她無比難受。她的麵龐扭曲在一起,盡力的想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嗬……哼……隻是區區一顆寶石……我一定不會……”
但還沒等她說完,約納斯的手一翻轉,那串寶石便再次消失在他的衣服中間,笑著開口說道:
“哦?既然夜鶯小姐這麽堅定,那麽這串寶石我還是收起來比較好吧?”
隻是那串寶石剛剛淡出視野,諾拉便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淡了下來,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緊緊的拽住,一股巨大的空虛感油然而生,自己就像失去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些東西,自己活著的價值一樣。她蜷縮在地上,妄圖通過這種方式來重新索回自己的希望,隻是越這樣做,那種幹涸的空虛感反而愈發的劇烈。
“不,不要……”
“哦?不要什麽?”
“不要把它拿走……”
約納斯隻是隨手一翻,那串閃亮的寶石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而隨之附擁而來的,便是諾拉那閃耀而又渴求的目光。她的樣子就像隆冬中餓了一冬天的狼,看見春天的第一塊肉的樣子,她的生命、她的靈魂,此刻都全部寄托於這串閃耀誘人的寶石之上,隨著約納斯隨意的拋擲,一上一下。
——我想要得到它……
隻是這般想著,諾拉便感覺自己的呼吸粗重了幾分,隻是下一刻,她又艱難的重新把理智拉回到線上。
——不……不可以……這都是對方的陰謀,他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馴服我,我不能……
寶石項鏈在約納斯的手中輕盈的搖擺飛舞著,而諾拉的眼神也緊緊的跟隨著它。
“夜鶯小姐,既然你這麽渴望它的話……想要摸一下它嗎?”
諾拉緊緊的抿著嘴唇,她很想把目光從約納斯的手上移開,隻是無論她怎麽催動自己,自己的眼睛就像著了魔一般,死死的盯著那兒。
“隻是,這樣的東西,我更加想給自己的寵物。比如說一隻可愛的小貓兒……好像是不錯的選擇。”
說完這話,諾拉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目的,咬緊牙關。
“可惡,你這個家夥,我才不會屈服的,你想都別……想……”
諾拉的語氣很強硬,但是她的身體卻沒有那麽堅定。
她的話還沒說完,兩隻素白的小手便撐在地板上,稚嫩的翹曲臀部高高的翹起,扭動著少女窈窕的身段,真的如同一隻討人的小貓一般一步一步向約納斯這邊爬行了過來。
“嗯,夜鶯小姐很聰明嘛。”
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少女,雙腿並齊跪在一起,手掌撐在地上,腦袋高高的揚起,在空中輕輕的搖擺著,如同一隻等待主人獎賞的小靈貓。
——隻不過是一串寶石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雖然確實比之前那些大了一些,多了一些,更好看了一些……但你不可以屈服,不可以……
雖然身體不聽使喚,但諾拉還在心裏和自己做著鬥爭。
——不能再這樣,再這樣下去的話……不止身體,就連精神也會……
一想到自己沉迷於寶石的**,最後淪為約納斯的玩物,諾拉的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種可怕的設想。
那是多麽昏沉的環境,烏雲籠罩黑不見底,約納斯高高的盤坐在王座之上,完全看不清他的麵容,而自己就隻能可憐的不著寸縷著匍匐在他的腳下,脖頸上還係著一圈黑色的項圈,項圈的另一邊則連著一根鏈子,鏈子向上高高的深入王座握在約納斯的手中,隻要他輕輕的拽緊手中的鎖鏈,自己就得誠惶誠恐的竭盡全力去服侍主人。
一想到自己今後可能的悲慘生活,少女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和邪惡的約納斯鬥爭到底,首先就從不受他手中寶石的**,拿回自己的尊嚴開始。
“那麽,作為可愛的寵物,應該表現出一些對主人的親昵來吧。”
約納斯臉上還是帶著那股溫和的笑意,隻是現在在諾拉的眼中看來。這笑容便如同撒旦親臨一樣的可怖生畏。
可她偏偏卻又反抗不了什麽,在寶石的**力下,每當她艱難的掙脫**想要作出抉擇,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本能的先一步而行之。就像現在,諾拉的腦袋已經揚了上去,學著小貓咪撒嬌一般。
“喵……嗚~”
少女粉嫩的玉唇輕啟,一聲稚嫩可人的貓叫聲從她的口中傳來,綿軟的聲質如同呼嚕呼嚕著的小奶貓,鼓動著全身的力氣發出最可愛的討好主人的叫聲。
——為什麽……為什麽完全反抗不了……
少女心中頓生絕望之色。
約納斯的身影在少女的心中瞬間高大了起來,黑色的迷霧彌漫開來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身體,隻能隔著重重迷霧看見那透露著凶惡歹意的猩紅血眸,以及傳出來的猙獰可怖的笑聲。
她的心中已是無盡的悲涼,在她看來,自己隻是約納斯巨大到不知幾何的五指山中的一隻可憐的小貓咪,哪怕插上翅膀,也難以從他的魔掌中逃脫。自己,已經沒有自由的希望了。諾拉已經在心中開始勸慰著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做的不錯,這就是你的獎勵哦,小貓咪。”
約納斯把寶石手串攥在手心,蜷縮成拳手心向下,放到一個諾拉抬起頭便能觸及的地方。
隻是一下,當自己舌頭的味蕾接觸到寶石的時候,諾拉發誓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自己渾身上下的器官都仿佛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飽受滋潤一般,身體與心靈上的疲憊已經完全的恢複了過來,甚至達到了比以前都要好的多的狀態。她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急速的加快,很多以前難以想明白的問題現在一捅就能捅破。她感覺自己從未有如此的好過。
隻是,當約納斯的指頭再次合攏,寶石離她而去時,她便感受到這種狀態的副作用。自己剛才所有的一切美好全部都消失不見,甚至比之前更為糟糕。她更為迫切的想要這些寶石,得到它,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品嚐過美好的滋味的人,會比沒有接觸過它的人更加瘋狂。這句話用在現在的諾拉身上也是一樣。
“隻要答應我的條件,這串寶石就是你的。那麽,現在告訴我,夜鶯小姐,你想要它嗎?”
璀璨的寶石串就在約納斯的手中閃爍,高不可攀,但諾拉知道,隻要自己服從眼前的男人,自己就可以得到它們,得到這些美好。
“我……”
少女本來還想再抵抗一二,但想起自己腦海中那個高大、恐怖、無處可逃的約納斯的形象,少女便已經產生了畏懼的心理。一邊是從見麵便把自己玩弄於手中、一直壓製掌握著自己的約納斯,另一邊則是閃閃發亮、**可人的寶石,少女最後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願意……”
少女輕聲說道。既然這個惡人能夠用什麽不知名的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淪為一舉一動都受到控製的傀儡玩物,甚至讓自己擺出那樣羞人的姿態來。她覺得,現在答應約納斯的要求,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而且也可以看過是一種緩兵之計。
既然約納斯可以控製著自己做出各種各樣羞恥的舉動,那自己哪怕反抗也擺脫不了他的魔掌,還不如先假裝答應,等到自己暗中查清楚他所用的邪惡方法之後,再一舉推翻他的控製也不遲。
甚至到哪時候,自己還可以擁有大把大把閃耀的寶石作為戰利品。這麽一想,少女的心裏就充滿了竊喜,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然而約納斯卻抬起手來,在虛空中作了一個撓動的動作。
“知道該怎麽做麽?”
諾拉的臉色緋紅,但這一次是少女自覺地遵從約納斯的指令,思想與肉體同協的配合下,動作飛快。
她背躺在地板上,四肢在空中伸展又蜷縮,兩隻手臂屈起來在空中做著撲動的模樣,蜷縮在一起的**也跟著一起搖擺著,活像是一隻和著主人嬉玩打鬧的小奶貓的模樣。
“做的不錯,這串寶石是你的了。”
……
在少女的心中立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後,約納斯給諾拉小姐安排了關於那位丹尼斯·杜邦的任務。
通過適當的心理暗示來增加下屬的服從度,這是約納斯常用的手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檢驗自己的成果的一種方式,但這對於那位丹尼斯·杜邦先生來說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阿爾特區的行政部門內,丹尼斯·杜邦正臉色陰沉的看著麵前由韋廷財團發來的消息。
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韋廷財團董事會這群人在收到他的請求後並沒有幫助他的想法……從一開始,他便被對方當成槍在使了。
但現在的丹尼斯·杜邦也是騎虎難下,經過這一次的協商,雙方的關係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現在留給他的路似乎也隻剩下了兩條。
一是帶著賠償找到那位約納斯請求對方的諒解,二則是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跟對方撕破臉皮。
他沒有預料到那位【執事】艾菲爾對約納斯·韋廷有著這麽高的忠誠度,這次的誤判讓他直接陷入了十分麻煩的境地之中。
丹尼斯·杜邦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如果能夠挾持那位【執事】艾菲爾,或許還有逼迫對方讓步的可能。
但實施這個計劃的難度極高不說,事後還會與對方徹底結為死敵。那位【執事】艾菲爾的個人武力並不低,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成功挾持對方。
而計劃一旦失敗,他將遭受阿爾特公司不計代價的報複。
——賭,還是不賭?
丹尼斯·杜邦的神色有些糾結,這次的選擇隻要選錯,便可能會斷送他未來的仕途生涯。
猶豫好半晌後,丹尼斯·杜邦還是下定了決心。
從部門資金中調出一筆錢,收買雇傭兵,去襲擊綁架那位【執事】艾菲爾。
計劃如果成功,那麽如他所想,阿爾特公司將徹底失去首腦,剩下的約納斯也隻是一個廢物而已,不足為慮。
有著這樣一個把柄在自己手中,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
而且即使失敗,對方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畢竟自己背後可是丹尼斯家族,聯邦有名的政治家族,對方不可能冒著得罪丹尼斯家族的風險對他做什麽……
丹尼斯·杜邦這麽想著,右手滑動,在自己的通訊錄中開始尋找雇傭兵首領的聯係方式。
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陰影處,燈光照著他落在牆麵上的影子詭異的,像是水波般蠕動了起來。
從中緩緩走出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雖然少女的容貌俏麗,但卻沒辦法給人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她此時的麵容平靜,看著麵前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而這突然出現的少女,赫然便是諾拉小姐。
她拿出身上的絞繩,朝著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緩緩走去,沒有發出任何的腳步聲。
直到絞繩套在丹尼斯·杜邦脖頸上的時候,他才察覺到一絲異樣。
此時的他還在尋找著雇傭兵首領的聯係方式,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像是被人套了什麽東西一般,在心中浮現出不妙預感的一瞬間,繩索忽然勒緊,而在這股力量之下,丹尼斯·杜邦也不由得繃緊了雙腿,雙手死命的扣著自己脖頸上的繩索。
窒息感傳來,丹尼斯·杜邦想要發出聲音但卻無能為力,他的雙腳不斷的蹬踢,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
他的雙眼向上翻白,大腦逐漸開始缺氧,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是誰對他動的手,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辦公室,丹尼斯·杜邦想要求饒,但卻發現自己就連求饒的聲音都沒辦法發出。
漸漸的,丹尼斯·杜邦陷入了絕望之中,他的眼球逐漸開始上翻直至徹底變白,意識也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
片刻後,丹尼斯·杜邦不再掙紮動彈,而站在他身後的諾拉小姐也鬆開了絞繩,看著麵前因恐懼而大小便失禁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但很快,她又歎了一口氣,現在該想,如何把這位丹尼斯·杜邦帶出去了。
……
翌日,下午。
昏暗的地牢內,丹尼斯·杜邦被一盆冷水潑醒,他渾身一個激靈,似是回憶起了昏迷之前的痛苦回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但當他發現自己還活著時,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油然而生。
不過這種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這裏是,哪裏?
昏暗潮濕的地牢內,似乎還能夠聽到昆蟲或是老鼠爬過所發出的細微聲響,不知是哪裏滴的水,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心中浮現出不安的預感,而很快,一個男子的聲音便將這種預感化為了現實。
“好久不見啊,我的‘老朋友’,丹尼斯·杜邦先生。”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語氣平靜,但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絲諷刺的意味。
而丹尼斯·杜邦很快便想到了對方的身份,瞳孔皺縮,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恐懼:
“約納斯·韋廷?你,你這是在做什麽?!”
“正如丹尼斯·杜邦先生看到的那樣,我在招待‘老朋友’。”
出現在丹尼斯·杜邦麵前的黑色短發男子正是約納斯,他的手上帶著一雙白手套,就像是為人送葬的殯儀師一般。
看著麵前被綁在椅子上的丹尼斯·杜邦,約納斯不由得笑著開口說道:
“不知道丹尼斯先生還滿意我送給你的這個禮物麽?”
聽到這話的杜邦心中的恐懼愈發濃烈,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但他的心中始終存著一份僥幸,對方不敢對他做什麽的……這隻是在嚇唬他而已……他背後還有丹尼斯家族。
這些話就像是自我安慰的魔咒一般在丹尼斯·杜邦腦海中不斷回響,他有些色厲內荏的開口說道:
“約納斯·韋廷,你最好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麽……我是丹尼斯家族的人,你不能這麽做。”
越說丹尼斯·杜邦便越沒底氣,因為隨著他的話語,丹尼斯·杜邦見到麵前的男子正在擦拭手中的刑具。
“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這麽做。”
丹尼斯·杜邦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直到約納斯真的拿著手中的老虎鉗靠近他的時候,丹尼斯·杜邦才像是有些繃不住了一般開口喊道:
“不,不,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合作的事情我們也可以重新談,你不要衝動。”
“杜邦先生似乎是弄錯了現在的狀況……”
聽到對方的話,約納斯的語氣有些疑惑:
“現在需要追究責任的,可不是杜邦先生。”
他手中老虎鉗閃著寒光,丹尼斯·杜邦的心已經徹底沉到了穀底,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掙紮,開口說道:
“不,不能這樣,你有什麽條件都可以提,別這樣。”
“在此之前,丹尼斯先生身上應該還有東西沒拿出來把……”
聽到這話,丹尼斯·杜邦的瞳孔皺縮,似乎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知道這個秘密。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約納斯掂了掂手中的老虎鉗,隨後二話不說便照著麵前男子的指甲來了一下。
丹尼斯·杜邦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立馬喊道:
“我拿出來,我馬上拿出來!”
話落,約納斯停下了動作,便聽見麵前的男子語氣有些虛弱的開口說道:
“聯邦官員係統的密匙在我右手手臂的皮膚下麵……”
得到答案的約納斯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的刑具,見到這一幕的丹尼斯·杜邦也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約納斯的一句話卻再次讓他如同跌入了深淵一般。
“把他十根指頭打碎,然後灌到水泥裏去。”
丹尼斯·杜邦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有打算留他這條命,但他憑什麽敢?
他有些絕望的開口叫喊,但約納斯的身形已經遠去離開,取而代之,是無盡的黑暗,以及那聲低低應道的:
“是。”
……
幾日後。
解決完丹尼斯·杜邦之後,約納斯便直接回到了公司之中。
不得不說,諾拉小姐的能力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簡直沒有任何破綻,從帶走丹尼斯·杜邦到現在,阿爾特區行政機關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司長已經失蹤了。
雖然解決了丹尼斯·杜邦,但這並不代表約納斯便輕鬆了……
相反,因為解決了丹尼斯·杜邦的原因,約納斯必須在接下來幾個月內做好應對丹尼斯家族的準備,而在此之前,韋廷財團的事情也得著手處理了。
好在先前早就已經做好了針對韋廷財團的計劃,接下來隻需要實施便可,但這也同樣意味著約納斯接下來的工作會相當繁重。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了過來。
伊利斯因為勞累過度,病倒進了醫院裏。
而約納斯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去醫院照看伊利斯小姐。
畢竟對方是為自己工作才病倒的,約納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要是這種時候再無視多少就有些不當人了。
……
安靜的廊道裏,約納斯和埃絲妮站在病房外,伊利斯的傷勢經過治療已無大礙,醫生說隻需要靜養就好。
此時的埃絲妮心中充滿了自責,畢竟約納斯拜托她照看好伊利斯,但對方現在卻病倒了,毫無疑問這就是她的失職。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自責,約納斯輕聲開口說道: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責任。”
約納斯的輕聲安慰反而讓她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層。
而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沉默了片刻後便開口說道:
“你先待在外麵吧,我進去看看伊利斯的情況。”
“嗯……”
約納斯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麵是一間十分寬敞清爽的病房,溫馨的無菌裝飾在確保醫療衛生的同時撫慰著病人的心靈,嵌入式的醫療儀器個個價值不菲,這是阿爾特公司所屬醫院中最高待遇的病房。
寬白的病**,伊利斯靜靜的躺在上麵打著點滴,她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包紮完畢,伴隨著不時響起的機器的鳴叫,睡在那裏的伊利斯有如安靜的睡美人一般。
約納斯沒有叫醒她,隻是安靜的過去坐在她的旁邊,但是伊利斯的感覺還是那樣的敏銳,約納斯剛剛坐下,少女整齊的睫毛便是一陣顫抖,隨即緩緩的睜開眼眸。
“約……約納斯先生……”
少女伸出手,白皙但又有些冰涼。她原本俊俏的臉龐此刻卻蒼白無比,呆滯的臉龐看不見往日那樣靈動的俏皮,看著眼前的伊利斯,約納斯感覺她現在纖弱得一陣風都能刮去。
“嗯,我在這裏。”
“真的是……太麻煩約納斯先生了……讓約納斯先生丟下那麽多工作……還留下那麽多事情……”
少女的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蒼白的麵容沒有了往日所蘊含的無窮盡的活潑與元氣,此刻的她如同一隻折斷的鳶尾花,美麗卻又淒婉。
看著眼幕中焦急又擔心自己的約納斯,她感覺一股溫熱的暖流從心髒中緩緩蘇醒,隨著血脈的流動逐漸遍布全身,溫潤著她那因為貧血而有些冰涼的身體。
“那些都無關緊要……與那些事情相比,還是伊利斯小姐更加重要。”
伊利斯直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用重錘敲擊了一般,撲通撲通的就要亂跳起來,甚至她覺得力度之大自己的胸腔都會被撕碎。她原本蒼白的麵頰上浮出一片微不可查的緋紅,但又在少女平複完心情後淡了回去。
“約納斯先生,可以扶我起來坐一會嗎?”
“嗯。”
約納斯伸開雙臂,用寬厚懷抱抱住伊利斯單薄的身子,溫柔的抱著她慢慢的抬起上身,靠在柔軟的床背上。然而當坐起來之後,兩人仔細的盯著對方,卻又相對無言,一股靜謐的奇怪氛圍悄然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為了打破這股奇怪的感覺,約納斯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說道:
“伊利斯小姐,要吃點東西嗎?”
看著少女輕輕的點了點頭,於是約納斯便按動手腕上的通訊器。不一會兒,站在外麵的埃絲妮便把一碗粥送了進來。粥不是普通的白粥,裏麵有著皮蛋、有著瘦肉。雖然有著很多更高效的恢複類藥物,但既要飽腹又要營養的話,約納斯還是選了這種食物。
他端起潔白的瓷碗,用勺子輕輕在裏麵攪動兩下,好讓裏麵的粥更好的接觸空氣,以達到適口的溫度。
“我來喂你吧。”
晶瑩的玉瓷盛起淺淺的一窩肉粥,約納斯放進嘴中自己先嚐一口。嗯,味道美味,不燙不涼,口感靡軟,非常適合現在的伊利斯。隨即便再次挽起一勺肉粥,把它輕輕的送到伊利斯的嘴邊。
“來……張嘴。”
伊利斯聽話的張開兩瓣蒼白幹涸的唇瓣,依著約納斯的話語,將細膩溫白的勺海含入口中。小嘴輕含,柔舌攪動,呼嚕嚕的便將這一勺溫熱的白粥含到嘴裏咽下。香甜的白粥甜鹹適宜,片片綻放於她舌尖味蕾的滋潤口感刺激著少女失水的咽喉,久違的暖潤滋養著她的檀口,久經婉轉之間,少女已經不自覺的搖動著小舌,將白玉瓷勺上的肉粥刮了個幹淨。
直到最後約納斯將勺子從伊利斯的小嘴中拉扯出來,少女的舌頭還在欲求著最後一點粥液。看著眼前潔白的玉瓷勺上沾著著的自己的津液,伊利斯猛然想起剛才約納斯在為自己試探肉粥的溫度的時候,也是用的這把勺子。那自己剛才那樣肆意的在勺子上搜刮渴求過,豈不是將約納斯的口水全部都吞到了自己的口中?
她好不容易按捺下來的心又再次砰砰砰的跳動起來,一線熱血上湧,如同錦燃的桃花一般在少女蒼白的臉上染出一絲詫異的緋紅。
約納斯尚未察覺出這種異樣,他還是用堅定而又溫和的再次盛出一勺粥來放到伊利斯的嘴角,示意少女繼續吃下去。
看著已經湊在嘴角邊的晶瑩溫玉的粥液,少女此刻的芳心如同鼓擂一般激烈的搏動著,她本來想著用傲嬌的語氣拒絕約納斯的投喂,或者至少換一把勺子,但一想到兩人之間已經發生過那麽多親密的舉動,此時不過是簡單的共用同一把勺子。再看看約納斯眼中不含其他雜質的關切眼神,少女最終還是嘟著小嘴,張開玉口將這一勺粥液咽了下去。
同樣鮮嫩至極的粥液味道在舌尖和味蕾上炸開,粥液還是那麽的糜爛到位,不需要怎麽去咀嚼,但清楚知曉著這勺粥液是和約納斯在同一個勺子裏的時,少女的心中還是感覺這份肉粥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一絲迷**著的甜腥味就像幽靈般的電波一樣的伊利斯的舌尖閃動著,每一次味道回甘到最後都是這種奇異的味道,但當伊利斯仔細的去會想這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美妙滋味時,卻往往隻能抓住這股神秘鮮味的冰山一角。
她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種味道有點像是自己當初為約納斯處理家務,清洗他穿過的衣服時,偶爾拿起來聞到的獨屬於約納斯的特殊的氣味,亦是獨屬於他的標記。
想要。想要更多這樣的味道。
少女竭力的去追逐著這種味道,嬌嫩的小舌在玉瓷勺海上纏綿攪動,想要吮吸淨裏麵包含著約納斯味道的全部粥液,隻是奈何勺海的大小隻有那麽一點,到後麵任伊利斯是如何攥取也沒用了。
看著少女鼓著嘴巴留戀不舍的吮吸著勺子裏的肉粥,約納斯還以為伊利斯十分喜歡這道美味的肉粥,便用調笑的語氣寬慰著她。
“不要著急,這裏還有,慢慢吃,小心別燙著。”
伊利斯的臉煞的變得通紅,她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很不對勁。不過在約納斯細心地照料下,伊利斯小姐還是慢慢的喝下了約莫半碗的肉粥。
“伊利斯?還想要再多喝一點嗎?”
“嗯……但是用勺子喝不太舒服……”
“約納斯先生……可……可不可以,換種方式來喂我……”
看著低垂著小腦袋,臉頰上帶著紅暈的伊利斯,約納斯又豈能不明白少女的小心思。但是看著她可憐的樣子,約納斯還是決定滿足對方的這點小心思。
“當然沒問題。”
約納斯端起盛滿粥液的瓷碗,拿著白玉瓷勺先盛了滿滿的一勺吞入口中。伊利斯坐在一旁悄悄地看著他的動作,待到約納斯放下勺子,示意肉粥已經全部在他的嘴裏後,少女卻又如同受驚的麻雀一樣快速的低下通紅的腦袋。
然而她已經逃不掉了,約納斯湊到少女的臉旁,伸出手來捏住伊利斯的下巴,把少女蒼白的俏臉慢慢的抬了起來。
“約納斯先生……唔……嚶嗚……”
伊利斯還想要說些什麽。但約納斯的嘴已經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舌頭毫不留意的鑽開伊利斯單薄的軟唇,頂開那雙微合的貝齒,一直旋進到她的小嘴中去。
無論是那強硬的態度,還是直率的行徑,約納斯以一種非常直接的態度回應了伊利斯的請求。
少女仿佛再一次回到那個昏搖枝蔓的時刻。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比最甜的蜜還要香甜,比最鮮的魚羊還要更鮮,比最綿軟的棉花糖還要飄忽不定。就像小時候媽媽藏著蜜糖的糖罐一樣,總是有一種隱秘的欲望去告訴你去要得到那裏麵珍藏的寶藏。
伊利斯一臉交流的無助的坐在病**,單薄的身子上還打著點滴,十分可憐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卻是伊利斯小姐占據著主導權。
攻守之勢已經相易,伊利斯的小舌靈巧的鑽過約納斯的唇舌,巧妙地和他的舌頭纏繞在一起不斷地糾纏著,一點都沒有分開的意思。
過了良久,伊利斯自己把自己搞的頭暈意綿,不得已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約納斯的嘴唇。隻是看著少女期頤的目光,約納斯不得已又再次盛起一勺肉粥。
“還要來嗎?”
回應他的隻有少女軟質的唇舌。
隻是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一名委委屈屈的旁觀者,正是被約納斯留在門外的埃絲妮。這間病房的隔音是很好的,但病房的門上卻又著一小扇玻璃,本來是醫生用來觀察病人的情況的,不過埃絲妮小姐看著約納斯進去了這麽久,出於好奇便往裏麵探了一眼。
不過隻是這一眼,埃絲妮小姐便如同開車時一路紅燈一般全身難受。她看到約納斯用無比溫柔的動作輕柔的從碗中盛起粥液,細心地為伊利斯吹拂降溫,最後還貼心的喂到伊利斯的嘴中。
看到約納斯如此溫柔的舉動,埃絲妮的身上宛如有億萬隻螞蟻在爬一般。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少女的嫉妒心開始作祟了。
她此刻恨不得躺在病**的那個人是自己,這樣就能擁有約納斯對自己的溫柔,對自己的憐愛,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一切。
就在她暢想著約納斯會怎麽樣貼心的照料傷重病弱的自己時,埃絲妮小姐又看到了足以讓她心髒如遭錘擊般的一幕。
接吻,用接吻這種方式來喂食,也太犯規了!
埃絲妮的心中仿佛有萬把爪子在撓動著,她就像是一隻被拴住的小狗,夢寐的東西就在眼前,僅僅隻隔著一層單薄的房門,但卻如同天塹一般難以越過。
少女趴在門上絲絲的盯著兩人,嫉妒渴求的目光熏的她兩眼通紅。她從最開始的躍躍欲試,到後麵癱軟的趴在門下,一直到最後不爭氣的悶著腦袋。
……
“埃絲妮,我們走吧。”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伊利斯已經沉沉的陷入夢鄉,約納斯也該回去繼續處理工作了。無力的蜷縮在一旁的少女突然來了幹勁,一下撲到約納斯的麵前拉著他的衣襟,如同晃動著尾巴的小狗一般。
她仰著俏臉,用渴求的目光盯著約納斯,
“我也想要……”
聽到這話,約納斯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
“等下次再說吧。”
聽到這話,埃絲妮不由得有些失落。
同時心中有些偏激地開始想到。
——如果下次故意受傷的話……
邦邦。
像是看出了少女在想些什麽,約納斯毫不留情地敲了敲埃絲妮小姐的頭。
明明對於少女而言沒有任何傷害,身經百戰的埃絲妮小姐卻是捂住了腦袋,隨後便聽到約納斯開口說道:
“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們的安全更重要了。”
“所以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聽到這話的埃絲妮愣了愣,隨後便反應了過來約納斯是在說自己。
頓時心中冒出甜滋滋的感覺,就連剛才嫉妒的苦澀都被衝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