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主？主人的主！
零悠悠地睜開雙眼，茫然地看向周圍的場景。
房間裝潢華美，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粉紅燈光將環境渲染出幾分曖昧的味道。
這是哪？
嘎吱——
疑惑剛在心中誕生，推門便突兀地響起。
少女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一道男性的身影正不疾不徐地緩緩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在對方的手中還傳來了丁零當啷的鎖鏈碰撞聲。
項圈？
還有一對……貓耳朵發箍？
等等——這張臉，是約納斯？！
一股奇妙的情緒在零的內心中**漾，無名的燥熱隨之升起，少女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此刻的姿態羞恥無比，以土下座的姿勢跪在原地，而全身上下的衣服居然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板上！
慌亂在心中蔓延，那與靈能覺醒伴隨而生的致命缺陷發作，零驚詫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失控，隻能完全地被情緒徹底左右。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理智格外清晰，卻隻能夠如旁觀者一般觀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墮落。
腳步越來越近，項圈鐵鏈的撞擊聲清脆無比，貓耳發箍上的絨毛細致可分，約納斯來到了少女的麵前。
一雙溫暖的大手，悄然撫上了顫抖的嬌軀，厚實的掌心落在了圓潤的香肩與鎖骨之上。
“……滾……”
零的意識憤怒地怒吼而出，可落在幾乎完全失控的身上，卻仿佛擔驚受怕的小鳥般發出了有氣無力的聲音。
下一刻，手掌輕移，沿著脖頸來到了雪白的下頜，隨後輕輕抬起，將那精致可愛的貓耳發箍嵌入了雪白發絲中。
一絲異樣的感覺頓時傳來，大腦微顫之後，零隻覺得自己突然間多出了一對耳朵。
“像你這樣不聽話的小貓咪，生來可就是要被主人懲罰的哦。”
約納斯輕輕吹了一口氣，熱風伴隨著灼熱的氣息，輕輕拍打在毛茸茸的貓耳上，而後隨之輕顫。
霎時間，少女的麵色染上了一抹酒醉般的酡紅，她輕咬貝齒，支撐身體的雙腿逐漸變得無力，銀藍的眼眸撲朔迷離，嚶嚀似的呼吸一顫一顫。
為、為什麽自己的身體會變成這樣……
“這樣才對嘛，身為寵物就該有寵物的模樣。”
鎖鏈提起，棕褐的皮質項圈圍繞著她雪白脖頸輕饒，直到貼合肌膚隻留下了一絲空隙，才吧嗒一聲扣上。
清脆的叮鈴聲回**在房間內，曖昧的燈光將那泛紅的肌膚映襯得愈發嬌嫩。
項圈並不粗糙，相反居然有種絲綢般的冰涼絲滑，讓身軀逐漸上升的溫度得到了一絲冷卻，零的心中並沒有慶幸，相反，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與羞憤在她的腦海裏彌漫開來。
自己又何時受過這種強迫與欺辱！
“唔——！”
仿佛打開了某個控製開關一般，少女發出一聲不自然的輕呼，身體居然不由自主地擺出了一副貓咪應有的姿態！
弓起身子，親昵地貼著主人，隻是她麵容之上的神情卻是無比的抗拒。
約納斯上下打量了一番，臉頰上緩緩浮現出滿意的神色。
模仿得不錯，隻不過相較於真正的貓咪，還缺少了一個真正靈性的部件。
他緩緩拿出了一隻遍布著雪白絨毛的貓尾巴，在尾巴的前端，赫然是一個與身體連接的部件。
“貓尾外置式義體，即插即入，能夠讓使用者獲得堪比貓科動物的反應力，但副作用就是會變得像貓咪一樣敏感。”
“你要做什麽？”
“沒有貓尾巴的寵物貓咪是不完整的，我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讓我可愛的貓咪寵物變得可愛，變得完整……”
在零驚恐的目光中，約納斯緩緩按下了她的身軀。
……
“啊——！”
“呼……呼……呼……”
零猛然從**爬起，銀藍的雙眸警惕地巡視著四周，口鼻中的呼吸急促而劇烈。
空氣中並沒有彌漫著粉色的煙霧，燈光也並非如此的曖昧暖黃，她還在這個並不寬敞的房間內。
該死的約納斯……又是這種夢……
她的眼角微微抽搐，緊蹙的眉頭中流露出幾分難以抑製的衝動，自從破開那個夢境逃離回現實，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莫名其妙地突然昏睡，陷入這奇怪的夢境中。
零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果不其然早已完全濕透，就連身下的床單也難以幸免。
少女緊鎖牙關，努力讓自己遺忘一切，卻反而讓夢中的每一處細節愈發清晰。
夢境中的自己完全失去了控製，這一次是當貓咪。上一次是當小狗，更過分的是上上次，自己甚至一分為二，又當貓咪又當小狗。
約納斯管那叫做貓狗大戰。
在短短一天內，她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陷入其中。
零伸出了蒼白無力的手掌，努力讓自己不再去回想這瑣碎之事，隨後看向浮現在眼前的屏幕。
兩個小時前，她成功聯係上了潛伏在二十五區的那支靈能者小隊，除了說明自己的情況外，還明確了後續的行動時間。
——兩天之後。
如今的身體還在極度虛弱之中，靈能也已經幹涸，兩天的時間甚至連讓身體脫離虛弱都無法做到。
但這確是不得已的選擇。
約納斯的手下在對二十五區進行翻地式的搜查，留給自己和聯邦的時間寥寥無幾，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約納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展開一場意料之外的行動，營救諾艾爾。
而零，已經做好了充當誘餌的準備。
她的目光望向了床頭櫃上的一支藍色針劑。
這是一支極其珍貴的特效靈能補充藥劑，使用後能夠迅速補充靈能，但卻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痛苦與負擔。
零不知道自己此刻虛弱的身軀能否承受副作用，但她已經別無選擇。
沉默之中，少女緩緩拿起針劑，尖銳的針尖刺入肌膚，管中淺藍的**注入其中，白皙肌膚下的青筋暴起，超越過往所有承受過的痛苦猛然傳遍全身。
呼……
粗重的呼吸在空氣中響起，修長的睫毛顫抖翕動，指甲幾近刺破掌心。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湧上胸腔，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心悸，零隻覺得頭暈目眩，呼吸變得愈發艱難，大腦的意識仿佛在這一刻紊亂碎裂。
靈能如浪潮般在軀體內狂湧，可非但沒讓零的狀況得到任何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世界仿佛失去了顏色，眼前的場景變得灰白慘淡，如果一分鍾內再無法緩解這躁動的靈能，零的身軀將在它的衝擊下分崩離析！
少女終於發覺情況完全脫離了掌控，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可現在無人能夠幫助她，除非……奇跡發生……
奇跡發生？可身處二十五區孤立無援的自己，又怎麽可能會有奇跡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絕望與愧疚同時出現在零的心中，在這垂死之際，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兩道身影。
第一道身影毫無疑問是多蘿西，若非多蘿西當初的收養，自己也無法活到現在，隻是自己愧對了多蘿西的期望，無法完成解救諾艾爾的任務。
而第二道身影，居然是在夢境中反複折磨自己的……約納斯？
如此念頭剛一誕生，一抹奇異的金光驟然在少女的腦海綻放。
金光撫平了狂躁的靈能，身軀上的痛苦也隨之煙消雲散，零還在愣神之際，一隻無形的巨手仿佛從天而降，將她的意識拉入一個奇妙的空間。
……
星空浩瀚縹緲，深邃宏大的天穹籠罩住了一切。
迷茫的少女睜開雙眸，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場景。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在這片空間中，一切事物都在此定格。
這、這是哪？
突然間，窸窣聲自身後傳來，零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被黑袍籠罩著的身影。
奇妙的力量包裹著他的身軀，看不起臉龐，可零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道身影突然咦了一聲，嘴角居然人性化地勾勒起了一絲微笑。
“你是誰？”
零警惕地問道，“我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道身影並沒有回答，而是右手輕輕一抬，一座由黑石打造而成的王座從地底湧現。
他緩緩坐了上去，玩味中帶著幾分神性的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隨時準備暴起的少女。
“零·米森。”
“身為虛境的信徒，居然會問出如此愚昧無知之事？”
虛……虛境……？
零的麵容上浮現出些許愕然，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片空間居然是傳說中的虛境，而自己更是在不知何時成為了虛境的信徒。
也就是說，方才那平撫靈能解救自己的，實則就是眼前之人。
零並非愚鈍之人，一瞬之間就明白了許多，當再度望向眼前身影之時，她的眸光已經發生了些許變化。
“我……該如何稱呼您？”
“主，虛境之主。”
“感謝您，仁慈的主。”
零朝著身影拜了下去，雖然心中未必真的有如此虔誠，但卻也已經信了大半。
虛境之主，或許隻有這種級別的存在才能夠憑空拯救自己，隻是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並不信仰虛境教的自己又為什麽會被拉入虛境之中……
那道身影仿佛看出了少女的疑惑，如鍾聲般沉悶的話語在這片空間中響起。
“得到虛境的饋贈，便是虛境的信徒，虛境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任何一位信徒落難。”
“我需要做些什麽……”
“真正地信奉我為主，接受虛境的饋贈，修複殘損的身軀。”
修複身軀……這對於零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
靈能藥劑使得她的靈能恢複大半，若再將身軀修複，自身的戰力幾乎能夠回到巔峰的九成，那麽接下來的行動，成功率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約納斯絕對不會猜想到自己的狀況恢複至如此，先前那借助特殊力量編織而成的夢境也絕對無法再次使用。
種種想法在零的腦海中徘徊，她在幼時本就接受過虛境教的饋贈，天然對此帶有些許好感，卻也擔心著自己加入虛境是對多蘿西的背叛。
片刻後，少女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零·米森願意加入虛境，奉您為無上的虛境之主。”
“很好。”
黑袍下的身影滿意地點了點頭。
主的意誌不可違背，零選擇的答應，這也就意味著她從今天往後絕對無法違抗他的命令。
他屈指一彈，一個金色的印記深深地刻入零的腦海中。
晨光浮現，少女沐浴在璀璨的輝光中，破損虛弱的身軀在頃刻間被治愈，修複後的軀體比起先前甚至更加孔武有力了幾分。
五階——！
充沛的靈能在身軀內湧動，不僅僅是身軀被修複，就連靈能也被恢複至了巔峰，此刻的零赫然已經成為了五階靈能者！
少女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待再度看向對方之時，虔誠之色已然充斥了在白皙的麵容之上。
“感謝您的仁慈，無上的虛境之主。”
“去吧。”
連通現實的門洞開，零準備離去。
就在她轉身離開的一瞬間，黑袍身影身上的神性逐漸散去，遮擋著的迷霧也隨之消失，露出了一張她在熟悉不過的麵容。
——約納斯。
零萬萬不會想到，她剛剛信奉的虛境之主，居然是由約納斯打扮而成！
“嗯……自稱了一把虛境之主，希望小安不要介意。”
這完全是臨時起意，他也沒有想到留在零身上的虛境標誌居然會讓她溝通了虛境。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約納斯當然不會錯過，所以也就發生了方才的那一幕。
零選擇了信奉他為主，自己便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能夠掌控身軀乃至靈魂的標誌。
主，虛境之主的主？
主，主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