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戰後談和
聯邦地下酒吧，穿過一條狹窄的樓梯，淡淡的爵士樂漸漸侵蝕的耳膜，此處的燈光刻意調得昏暗，僅由散布在各處的複古吊燈和閃爍的霓虹管提供微弱的光源，使人們的麵孔模糊而神秘。
酒吧的牆壁**著粗糙的磚石，與光滑的麻哈根木櫃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吧台後方，架子上排列著形形色色的瓶子，琥珀色的**在瓶中靜靜閃爍，誘人沉醉。
人們低聲細語，聊著各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在一角，一支爵士樂隊悠揚的演奏中，薩克斯風的旋律時而低沉婉轉，時而激昂高亢，把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靈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這個地下的秘密空間裏，時間似乎變得不再重要，隻有音樂、酒精和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憂鬱在空氣中徜徉。
忽然在這種氣氛中，有人開口了。
“你們覺得，這次戰爭結束後，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生活會怎麽樣？”頭發略顯稀疏的湯姆先開了口。
他偶爾會來這種高級一點的地下酒吧喝酒，沒別的，就是好這一口人工演奏和地下酒吧的氛圍，隻是今天酒喝的更多了一些。
“我覺得，不管是哪一方贏，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日子都不會有什麽好轉，操他媽的聯邦，操他媽的二十五區。”胖胖的尼克籌措了一下，把酒杯推到桌子中央，歎了口氣說。
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在有了一個和目前時局有關的話題後，很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一塊去。
傑瑞拿著酒杯，揉了揉太陽穴，搖頭說：“我擔心的是戰後的複蘇，看看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況，每次戰爭後，都是那些有錢人最先受益，而我們，可能還得為飯碗擔憂。”
“說這些有屁用，要不就是不如公司狗賺得多，要不就是做點自己的小生意，操，我們能做什麽？在兩塊巨石的碰撞下，種子是很難在夾縫中生存的。”
“說得沒錯，我兒子被征召了，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沒有他的消息，他剛混出點名堂，原本前途無量，現在呢？”湯姆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傑瑞拍了拍湯姆的肩膀：“別擔心，孩子們都會好起來的。”
酒吧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瘦高，但看起來十分疲憊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四處張望了一圈，看到角落的幾人後，快步走了過來。
“你怎麽現在才來？”湯姆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瑟夫笑了笑，飽經風霜的肌肉牽扯出一絲笑容：“被老板叫去加班，你知道的，多蘿西許諾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找到一份好一點的工作，我待的那家場子最近忙了起來。”
傑瑞皺了皺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這也太矛盾了，戰爭雖然給了你們訂單，但也讓我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傑瑞，這就是戰爭的雙麵性，對於一些人，這是機會，但對於另一些人，這是災難。”瑟夫頗有感慨，從兜裏麵掏出一包煙，看著裏麵剩下的兩根皺巴巴的煙，愣了一下。
“怎麽，不抽？這裏可沒那麽多屎尿規矩，來，這是你的酒，慶賀你從戰場上活了下來，還有了點積蓄，找到一份比公司狗差點的工作。”
“不是不抽，是拿錯了，人很奇怪，你知道這是死物，但它陪伴你夠久，你有時候就舍不得用它了。”
湯姆拿起酒杯，啜了一口，隨口問了一句：“你朋友？”
“嗯，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老兵，混日子的，別把對聯邦的怒氣發到他身上了。”
“我知道，賭命的嘛，我都不一定敢拿自己的命在戰場上賭能不能活過一天，拿到那筆戰後信用點，你們說，多蘿西和二十五區會不會真的和談呢？”
瑟夫自然而然的插進話題，搖了搖頭：“很難說，雙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考慮，但我覺得，隻要能夠結束戰爭，何嚐不是好事。”
湯姆歎了口氣：“我隻希望戰後，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有個穩定的生活，不要再為戰爭而受苦。”
“她不和談幹嘛把那些士兵們全部都撤掉，為了節省開支嗎？”
酒吧裏，其他的客人也在低聲討論著戰爭的事情。有的是擔憂，有的是期待，但大家都希望戰爭能夠早日結束，恢複和平。
“聽說戰場上，那些普通士兵反而死的少？”
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了戰場上。
“是啊，我在二十五區那裏看到，那些普通的士兵是死的最少的，哦，不應該說是死的最少，應該說是靈能者和第四代戰術機甲沒的有些太多了。”
“那些靈能者死的好啊，都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家夥，死了就死了，哈哈，天天看不起我們這群普通人，普通人怎麽他們了？”
“真是死全家的東西，就是自己的運氣好了點，現在好了，被直接轟殺成渣。”
這人讓瑟夫想起了戰場上總是要自己煙抽的人，也是一樣對靈能者十分不滿，就是不知道他活下來了沒有。
“別這麽說，那些靈能者也是被當做炮灰使用的，你知道，他們隻是獲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但真正的戰場上，這些能力並不總是有用，很多時候，他們因為這些能力而被敵人當作首要目標。”
他還是稍稍勸阻了兩句，如果沒有這些靈能者，他們反而死的更快。
湯姆看了瑟夫一眼：“你是說，那些靈能者其實處境更加危險？”
“是的，我在戰場上看到過靈能者在一瞬間被炸成碎片，那種場景，真的很殘忍。”瑟夫低下了頭，顯然是被那些畫麵所震撼。
他其實有一些小慶幸，慶幸死的是靈能者，而不是自己，但又覺得自己有些自私，有些殘忍。
“不管怎麽說，戰爭應該是結束了，接下來就看約納斯和二十五區那邊怎麽說，說是和談，但其實已經是在想怎麽瓜分聯邦了吧？”
“不知道，希望二十五區來了，日子會好過一點，無論怎麽樣，受苦的都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