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謠厲薄延

274、吻別

274、吻別

“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麽?”聽到念謠提及舒顏和兜兜,厲薄延這才想起十天前他跑去紐約找她的時候就想給她的解釋,於是雙手握緊她的肩膀……

“念謠,如果你是因為前段時間網上報出我在舒顏家過夜的事,那我有必要解釋下,那天晚上,是因為兜兜生病了所以我才……”

“不!”

然而,念謠卻搖著頭,打斷了厲薄延努力想解釋的話,然後她繼續垂著眸子,狠下心說……

“不是因為舒顏姐,也不是因為兜兜,是因為我自己,因為我……決定選擇另一個人!”

轟!

當,親耳聽到她說出決定選擇另一個人的時刻,突然就好似一聲驚雷在厲薄延頭頂炸開了一樣……

他頓時,瞪大了攝人的厲眸,眼底寒流洶湧……

這一瞬,連房間裏的空氣都因為厲薄延身上散發出的寒意而降了幾個冰點,直到他的目光漸漸冷徹,才從咬緊的齒縫中,一點點磨出陰鷙的追問……

“你指的另一個人,就是那個,自稱和你有過十年的,穆景墨?”

在他冰冷的質問下,念謠有些錯愕的抬起了眸,“你知道他真實名字?”

“嗬……”麵對念謠的詫異,厲薄延隻是陰鷙的笑了下,這才說出念謠並不知道的事……

“在紐約,我已經見過他,他告訴我,說你們是舊戀,說你們有過十年,說你注定會回到他身邊,我本來還不信……嗬嗬……”

厲薄延說著又冷冷的笑了,那笑意裏,有無盡的諷刺和自嘲,而那雙冷徹下來的眸子,也越發陰鷙的盯著念謠……

“所以女人,你現在是要告訴我,在舊愛和新歡之間,你最後選擇了前者?是麽?”

麵對厲薄延不甘心的追問,念謠的心在縮緊,她知道這樣的選擇,對眼前這個男人是不公平的……

可是,一想到穆景墨過去的十六年來執著的守候著她,如果她不這樣選擇,未來,穆景墨還會坐在輪椅裏苦苦的等她回頭……

隻要一想到那一幕,念謠的心就覆滿不忍,於是,她隻能是攥緊雙手,對麵前的男人狠下心……

“薄延,我和穆景墨有過十年,但和你,僅僅隻是一年!”

“哈哈……”聽見她這樣的回答,厲薄延陡然仰天大笑了幾聲,仿佛,聽到了多麽荒唐的笑話……

而當他緩緩斂起笑意時,再看向她的目光,更加覆滿寒冷與失望,“女人,這就是你衡量愛的標準?十年的感情值得你珍惜,一年的感情,就隻配被你踐踏,是這樣麽?”

“薄延,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

“你知道個屁!”

驀然,厲薄延揚起聲音爆粗口,然後狠狠的一把將念謠甩在牆上,強壯的胸膛用力壓住她,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

“你知道對我不公?就不該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還他麽的來勾引我?我現在算看明白了,什麽狗屁愛情,你特麽的接近我,從一開始就是**裸的利用!”

“現在好了,我收購了陸氏一半的股權,又把陸氏的命脈玉龍南灣給奪走,眼看著陸天奇就要完蛋了,所以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大可以把我一腳踹開了……”

“女人,我怎麽早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麽有心計,這麽有手段,這麽狼心狗肺!”

聽著厲薄延咬牙切齒的控訴,指責和謾罵,念謠隻是死死的咬住唇瓣,她不想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

也沒有臉麵做任何辯解,終究,是她為了不再辜負對她恩重如山的另一個男人,而選擇放棄他,辜負他……

這對他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尤其是看著厲薄延冷眸裏覆滿的無盡失望,念謠更是滿心愧疚和自責,她隻能低下頭喃喃……

“薄延……你盡管恨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傷了你,我該死……”

“死?”聽到念謠說出這個字的一刻,厲薄延寒眸頓時一眯,然後陰鷙的笑了,“是啊,耍弄了我厲薄延的感情,你是應該死,沒錯,我現在就成全你!”

厲薄延咬牙說著,於是突然抓過念謠的細腕就把她拽到了客廳陽台上,下一秒,他便將念謠轉過身去用力按在了陽台扶手上,令她整個上半身向下懸空……

而看到自己被懸空在百米樓宇之上,念謠盡管一顆心都吊起來了,可卻沒有一絲的畏懼,而是悲哀的閉上了眼眸,痛苦的聲音在深淵裏響起……

“薄延……恨我你就放手吧,事後你就說我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死在你手裏,我此生無憾!”

聽到她悲哀的話語,厲薄延死死按著她懸空的手默默的收緊……

他真的想要她死麽?她死了,他就真的解氣了麽?

“嗙!”

而,就在厲薄延陷入掙紮的這一刻,身後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重響,聞聲,厲薄延倏而把念謠從懸空中抓回,然後攥著她回過身去,隻見,一道氣勢洶洶的身影闖進了他的家,朝著陽台而來……

“厲薄延你放開她!”匆匆而來的人是穆景墨,方才,厲薄延把念謠整個上身懸空的那一刻,他就站在樓下,看到那一幕便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

而厲薄延一眼認出來人就是在紐約見過的那個自稱和念謠有過十年的男人,他頓時寒眸一緊,嘴角倏而挑起諷刺的笑意來……

“嗬……這麽迫不及待,跑我的地盤來搶人了?”

“厲薄延,你還是個男人麽?居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穆景墨攥著拳頭要奔過來,卻在這時聽見念謠的祈求聲……

“哥,你答應讓我自己解決的,可不可以不要管?”

“丫頭,他都要至你於死地了,你讓我怎麽袖手旁觀?不行,我現在必須帶你走!”

穆景墨堅定的說著就要跨上陽台來拉她,然而就在這一刻,突然,他看見厲薄延一把拉過念謠,俯首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厲薄延一手扣緊念謠的腰肢,一手擁緊她單薄的肩膀,狠狠的吻住她,在這個要帶走她的男人麵前,最後的這一刻,他仍是不甘心的……

憑什麽,他愛的女人,他付出了真心真意去珍惜的女人,到頭來,卻要跟別的男人離開了。

他穆景墨十年的感情,就一定比他厲薄延一年的感情更深厚更濃烈麽?為什麽要這樣的權衡?這不公平,不公平……

厲薄延越是這樣不甘的想著,越是緊緊攥著念謠,狠狠的啃咬她細嫩的唇瓣,深深的索取,他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而念謠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

她由著他粗魯的吻她,嘴裏都是被他咬破的血腥味,她也沒有一絲要推開他的舉動,她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吻她,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親密的接觸……

她不忍心推開他,任由他瘋狂,霸道,粗魯,這一吻,就當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告別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