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鳶兒,我是爹爹
白倉親征,極大鼓舞了士氣。
本來一擊潰散的仙兵竟然撐了下來,城門久攻不下。
吾司離抱臂站在回鳶身邊,“阿鳶,累不累?要不給你搬個凳子?”
魔兵和妖獸都在拚命搏殺,他倒要回鳶坐在這裏。
太不像話了。
“我不累。”
“可是我無聊了。”這種程度打鬥,他都看了幾百年,早都看膩了。
仙界兵敗的結局是絕對的。
“那你就上場殺敵去。”
“我走了你怎麽辦?”他要在這裏時刻保護回鳶的安全,不給仙界絲毫可乘之機。
白倉要搶回鳶的想法很容易就被想到。
“那就讓這場戰爭快些結束吧。”吾司離輕打了個哈欠,牽起回鳶的手,眼前的景象又清晰了很多。
吾司離真的成了她的眼睛。
隻見周圍的魔氣和靈氣都被調動,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深淵巨口,將那兩縷不斷碰撞的光影吞了進去。
隨後,又吐出來一個。
是回正。
正好被幻狼接住,回正惡狠狠朝吾司離看了一眼,看嘴型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麽。
大嘴幻化成身體,變成了一隻巨鳥,能清晰看到白倉在巨鳥肚子裏麵掙紮。
巨鳥飛向吾司離,不斷縮小,最後變成了一顆小小的灰色珠子,裏麵還有白色光點。
吾司離把白倉捏在手裏,遞給了回鳶,“七天之後再放出來。”
回正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混沌之力,果然厲害。”
隻需要一招就製服了白倉這種級別的界主。
剛剛被混沌之力誤吞進去,身體都軟了,體內所有力量都被壓製得動不了,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白倉關在裏麵,估計有他好受的。
“謝謝誇獎。”吾司離攬著回鳶要走,接下來不用看就都知道結局了。
“神女背叛仙界,活捉神女者,封賞無限!”
回鳶回頭,竟然沒有捕捉到聲音來源。
是誰?
緊接著,她看到了令人頭皮一緊的東西。
地下,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一個個被燒焦的東西。
身體焦黑,五指扭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好像生前受了巨大的痛苦。
“死靈體?這種東西很難纏。”
連回正都說難纏,那肯定是非常複雜。
“還被人操控了,看來仙界短時間內是拿不下了。”
“先撤退!”
幻狼一聲吼叫,所有妖獸都往回跑,魔族也跟著一起後退。
就這會兒,無論是妖獸還是魔族都死傷了很多。
這種死靈體什麽都不怕,難殺,隻要還剩顆頭就能繼續造成攻擊。
攻擊力強,執行力高,生命力頑強,出了名的難纏,被咬到一口不會立刻斃命,但身體會逐漸僵硬,最重要的是會傳染。
可也難以煉製,這成千上百的死靈體到底是如何瞞著所有人煉製而成的?
這種東西就算是出現一隻也都是令上天界警惕的程度,跟何況幾百隻。
隻能暫且撤回,從長計議。
這些死靈體不攻擊仙兵,隻攻擊魔族個妖獸,目的明確,一看就是被操控的。
“白倉竟然飼養鬼魂靈!”歡歡氣憤的垂拳。
死靈體煉製方法極其困難和殘忍。
趁剛死去的屍體還有一絲意識,抽出他們的靈魂,裝在寫滿咒語的罐子裏,七七四十九天。
期間,這些靈魂會有自己的意識,不斷反抗,直到意識慢慢被剝奪,真的成了傀儡,隻聽從主人的命令。
每個步驟,隻要出一點差錯就會功虧一簣。
“不。”回正突然開口,“白倉還沒有這麽大的實力。”
歡歡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了解他的實力,他這樣的人隻會些齷蹉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陪養死靈體難度大,應該另有他人。”白倉坐在幻狼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兵撤退,留在原地的仙兵不知道該歡呼還是哭泣。
城門是守住了,可他們被死靈體包圍,而且仙尊還被抓走了。
魔王遲遲不出手,白倉一來就被帶走,像是故意等白倉出來一樣。
“嵐山仙君,我,我們現在怎麽辦?”麵對這些可怕的麵容,仙兵武器都有些握不住了。
司嵐山是調來的守城將軍,他也是頭一次麵臨這種情況。
他們不敢動啊,這些死靈體突然發瘋怎麽辦?
“這些死靈體的目標不是我們,慢速退回城內。”
他率先後退一步,那些死靈體果然沒有追過來,站在原地。
等到所有人都退回了城內,城門關閉才鬆了一口氣。
有位小仙兵忍不住問:“妖獸界為何幫魔界?”
沒有道理啊。
魔界出了名的壞,還有人敢和魔族合作。
“不知道。”嘴上這樣說,可司嵐山覺得,應該是神女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看吾司離護著神女的樣子,他很難不懷疑神女就是回鳶。
如果是回鳶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回鳶就算做出再逆天的事情,隻要是回鳶,好像就很合理。
被回正纏上的回鳶表示她真的很無辜。
回正搓著手,弓著背,活脫脫像個人販子。
拐賣的還是心智成熟,不信任他的回鳶。
“你到底想說什麽?”吾司離去處理魔族政事,火火在研究東方之石。
跳跳因為幻狼在,不敢靠近,一回來就去練功了,歡歡被幻狼壓製,根本不敢近回鳶身邊。
“我,我,我……”回正憋了半天,問:“要不要上天飛一圈?”
回鳶:“……沒興趣,沒事我就走了。”
回正在心裏默默扇自己嘴巴子。
平常嘴皮子利索到能憑一張嘴噴死人,現在麵對回鳶,他像個腦子不正常的。
“別別別。”回正攔住回鳶,身後的幻狼用抓子輕推了一下回正,像在催促他。
隨後跑遠給兩人空間。
這種緊張羞澀的樣子,得虧回鳶看不見,不然還以為回正要表明心意。
“其實,閨女,爹,呸!”回正舌頭直打結。
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和丈夫,根本沒有臉麵去麵對回鳶。
在這之前,他甚至以為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現在回鳶記憶被封,眼睛被挖,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回正不敢想。
可如今,孩子就活生生站在他麵前,還不認孩子,那就太混蛋了,而且他也做不到。
眼一閉,心一橫,回正道:“鳶兒,其實,我是爹爹。”
他在心裏想了回鳶震驚,失落,憤恨,甚至哭泣,打他一巴掌不認他這個爹。
這些他都認了,畢竟,消失幾百年的父親,突然有個隻見過兩麵的人上來說我是你爹,回正不把他捶出屎就算他力氣小。
回鳶眼睛沒有聚焦,很平淡,甚至可以說是心如止水。
“我知道。”隻是這三個字,比打罵回正還難受,回鳶接著道:“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