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無懼的義士——忠肝義膽的赤穗浪人
這是一個純爺們兒的故事,一個義薄雲天的故事,一個充滿了血腥味的故事,一個成為日本曆史經典的故事,一個流傳至今的報仇雪恨的故事,一個宣揚著士可殺不可辱的武士道精神的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有個起因,這個“死了都要愛”的故事的緣起,注定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曆史的長河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了1701年,對德川幕府而言,正是第五代將軍——德川綱吉掌握政權的時期。在當時的幕府中有一種不成的規矩:在每年的新年之際,派使臣去京都向朝廷獻銀和蠟燭用以賀年,這是一種類似於小國向大國上供的傳統。
這年的2月初,江戶城派出了吉良義央作為賀年的使節帶著賀禮上京都拜見天皇,2月29日回到江戶。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也講究個禮尚往來,天皇為了感謝幕府的進貢,特意派敕使柳原前大納言資廉、高野前中納言保春、院使清閑寺前大納言熙定,從京都來到江戶,以示答謝之情。故事正是這敕使的來訪引起的。
朝廷的欽差大臣來訪,作為臣子自然不能失了禮節,德川綱吉為了歡迎諸位敕使的到來,特地命令赤穗城的城主——淺野長矩作為接待員,盛情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淺野長矩是個土生土長的赤穗人,他的父親淺野長友也是赤穗的藩主,他的職務是從父親的手中世襲而來的,襲封後稱為“內臣頭”。世襲父親的職位後,深受赤穗百姓的愛戴。同時,他的身後還有一群忠肝義膽的誌士追隨。
在接到幕府指派下來的接待敕史的任務後,長矩很是上心。3月11日一大早,他就和伊達的家臣一道,來到品川(位於富士山與東京灣交界處的海關區)的驛站,迎接敕使和院使們。
武士出身的淺野長矩,對幕府的禮節儀式與典禮很不熟悉,為了避免在禮數上失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尷尬,他特意請來精通朝廷禮儀的首席官——吉良義央來輔助他,以做到萬無一失。
長矩邀請吉良來幫忙本是好意,可誰知吉良一向看不起長矩,認為他是粗野之人,在這個典禮上不僅不去幫他忙,反而讓他出醜,並且譏笑他的不識大體。吉良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引發悲劇的導火線,最終釀成了大禍。
迎接使節的活動一連舉行了三天。3月12日,敕使、院使登城,舉行了向將軍答謝的儀式。13日,諸位大名都在城中宴請敕使和院使們,茶餘飯後慰勞他們在大殿內觀看能樂的表演。在這天,吉良對長矩的態度就十分冷淡,在與敕使的交談中,三番五次地不接他的話,當他不存在。好歹長矩也是赤穗的城主,如此一來,讓他在敕使和院使的麵前失盡了麵子,醜態百出。長矩雖然心中大為不快,但畢竟是接待敕史的大場麵,這口氣也就忍回去了。
3月14日的上午,舉行的是德川綱吉的生母——桂呂院和嗣子們,為感謝天皇賜禮的答謝儀式,這天是接待敕史活動的最後一天。上午10點鍾左右,根川與總兵衛賴照登城來找吉良義央,要從他的手上接受招待朝廷使節的任務。走到鬆樹走廊的角柱拐彎處時,和迎麵而來的淺野長矩打了個正麵。於是,根川就拜托長矩,說道:“我作為一個答謝使者,還有很多的禮節不懂,在傳奏殿向敕使、院使問候的時候如有什麽做得不妥,還請城主多加指教。”
無巧不成書,正當兩人在鬆樹走廊上談話時,吉良也走過來了,他聽到根川在向長矩請教禮節時,就用似笑非笑的語氣,酸酸地對根川說道:“你有什麽不懂的話還是趁早問別人去,他什麽都不懂,問了也是白問。”這的確是一句很不中聽的話,換作誰聽了都是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在前幾天的典禮上,吉良多次讓長矩出醜,想到這裏長矩就勃然變色,將所有的憤怒聚集在了一起。
當吉良向根川交代完招待朝廷使節等任務後,正要轉身離開時,長矩高聲叫道:“吉良義央,等一下,我有事要對你說。”此話一落,長矩就向轉頭回看的吉良拔刀砍去。這一刀不偏不正地砍在了吉良的頭盔上,鏗鏘作響,吉良的額頭受了傷,瞬間流下了鮮血。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當吉良“哎呀”一聲叫喊正要逃走時,肩上又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雖然連中兩刀,但都沒傷到要害,正當長矩還想用刀砍他時,在附近的根川急忙跑過來,從後麵拉住了長矩的脖子,並一把將他抱住,拖了回來。
事件發生後,品川豐前守伊氏、呂山下總守義寧等大殿中重要的官員,火速趕到事發現場,他們將早已不省人事的吉良義央,趕緊送到室內進行急救治療。與此同時,負責警備工作的目付天野傳四郎富重、曾根五郎兵衛長賢和諸大名也迅速趕到,他們沒收了淺野長矩的凶器,並將他帶到柳廳休息廊外,等候處理。
關於長矩與吉良之間的恩怨,在事後的三百年裏被人們無數次地琢磨:原本慶祝的場麵為何會演化成悲劇,長矩邀請吉良也是好意,為何遭到他的冷眼相對。其中的一種解釋是:德川綱吉統治的幕府時代,行賄之風糜爛,在儀式的舉行中,長矩沒有向吉良送紅包,讓他心中很是不滿,於是懷恨在心,才在眾多的場合冷言以對,長矩最終忍耐不住而發生了這次“刀傷事件”。還有一種說法是:淺野長矩考慮短淺,被吉良幾句不中聽的話所激怒,認為有損他的武士身份,一時衝動地動了殺念。
“刀傷事件”發生後,消息很快傳到了德川綱吉的耳朵裏,他一聽長矩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殿內當眾行凶,氣急敗壞,怒不可遏,立刻下令,在幕府中建立起了調查小組,對事件的雙方進行調查。
調查的官員在鐵樹廳的一邊用屏風圍起來審訊淺野長矩,在另一邊的屏風內審訊吉良義央。在審查中,長矩說:“我不是一時衝動而要殺吉良的,而是在整個接待敕史的過程中,對吉良的種種惡行深感不滿,心生怨氣,才舉起了刀。當然,我對將軍則是沒有絲毫的逆意之心。”然而在對吉良的審問中,他卻說自己對長矩沒有絲毫的不敬,長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衝著背叛將軍的心而來的。
無論雙方的陳述如何不合,在舉行敕史的答謝儀式活動中,出現了如此嚴重的“刀傷事件”,作為幕府的掌門人——德川綱吉仍然十分生氣,他認為淺野罪大惡極,膽大包天,並立刻命令:即日令其切腹謝罪,同時沒收他所有的家祿。綱吉此言一出,嚇得四座驚奇,這樣的懲罰未免過於嚴厲點,而同是事件的中心人物的吉良義央,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隻是待在家中養傷。
德川綱吉的命令一下後,就有大殿中的老臣——多門傳太郎,為長矩懇求道:“十七年前,發生在本丸禦用部屋的刀傷事件,當事人雙方都受到處分。如果今天懲罰長矩一人,令其即日切腹,未免處分過嚴,還請主上斟酌斟酌。”當綱吉正在猶豫他下的處決是否過於嚴厲時,站在一旁的出羽守柳澤保明卻說:“君無戲言,既然將軍的命令一下,就是不能輕易更改的。”綱吉聽到此話後,也不出二言,堅持自己的原判。
導致德川綱吉作出決定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側用人——柳澤保明,是吉良家的親戚,也是綱吉麵前的大紅人,在他的左右下最終出現了還沒有詳細調查“刀傷事件”就下令的荒唐之舉,作出了如此不公正的判決。
對武士而言,切腹是一件十分神聖、莊嚴的結束生命的儀式,有著很多的規矩。在當時的幕府時期,切腹的習慣是:不問罪行的輕重,隻要是大名和旗本,在屋裏進行,而其部下則在院子裏進行。雖然淺野長矩犯了大罪,但他依然是穗藩擁有五萬三千石俸祿的高貴大名,按照常理應該是在屋裏切腹的。可莊田安利卻對田村家說“幕府的意思,是讓長矩在院子裏切腹吧”。於是將罪犯淺野長矩帶到了院子裏。
當長矩被帶到院子中後,看到院裏鋪滿席子,中央放著三條草墊,其中鋪著毛毯。按照慣例,在切腹的現場要圍上竹編的籬笆,但這次沒有這樣的安排。主要原因是事件發生得太突然,在短短七八小時內,根本沒時間去布置這一切。並且所有的切腹都是要在夜晚進行的,這次卻改在下午的6點多鍾進行,也破了例。
如此倉促的切腹,隻為一個原因:幕府中的很多老臣,對綱吉的判決很不滿意,正準備以聯名的形式,阻止這個荒唐的行為。在這消息還沒有傳到德川綱吉的耳朵裏時,為了保護吉良家的名譽,唯一的方法隻有讓長矩立即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並且越快越好。所以,在柳澤保明的暗中操作下,讓事情的節奏發展得如此之快。
切腹前,長矩換好全身白色的裝束,靜靜地坐在庭院內。麵對眼前的短刀,他泰然自若,沒有遺憾,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即便是出手傷人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在麵對切腹的宿命時,他的心情是平靜的,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刀刺下去引出的卻是一段流傳千古的義士故事。
當長矩將短刀刺入腹中,頭顱被砍下時,他年僅三十五歲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他的遺骸,後來由其弟淺野大學帶到泉嶽寺,舉行了葬禮埋葬。因為事發在春天,此後,在每年櫻花絮絮落滿庭的時節,赤穗城中的臣子個個都會懷著悲痛的心情,祭奠城主的謝世。
赤穗位於瀨戶的內海,與江戶相距六百三十公裏。在當時,江戶城裏的消息要傳到赤穗,一般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所以,城主切腹自殺的噩耗在4月19日才傳到赤穗。在消息傳來的同時,江戶派來的官員也已率領六千人一起抵達,開始全麵接收赤穗城。
“主君切腹,家名斷絕”,城主在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下,含冤而終,幕府派來的新城主卻帶著六千士兵,把守在城外,等著接收赤穗。作為穗藩城的首席家老——大石良雄得知此事後,立即下令召集在藩的家臣二百餘人,商議對策。麵對這樣的判決誰能服氣,他們不但不服,心中更多的是憤懣。
雖然如此,在幕府強大勢力的麵前,大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與此同時,淺野長矩的弟弟淺野大學也致信大石,讓他們暫時不要有所舉動。在這次召集家臣的商討大會上,在大家議論紛紛之下,大石最終決定不采取任何的抵抗行動,也不采取向幕府懇求再興淺野家的做法,而是無條件地獻出赤穗城,讓幕府派來的新城主全盤接手。
接手赤穗城的新城主是淡路守脅阪和肥後守木下,他們一到城就下令淺野家的家臣必須在三十天之內解散。於是,赤穗城中三百餘人的淺野家家臣分散各地,成為了沒有職業的武士,淪落為浪人,大石良雄也是其中的一員。
當“刀傷事件”發生後,大石良雄拋棄妻子來到京都,化名為浮喜大盡,成日出沒在花街柳巷中,過著糜爛無度的生活,還娶了個風塵女子做小妾。他所做的種種事情引起了眾人的議論與不滿,好歹也是淺野長矩的舊臣,人們認為他的做法辱沒了武士的精神。
實際上大石良雄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計策的,目的是要消除吉良義央所派的跟蹤他的密探相信,自己的意誌已經消沉,以此來麻痹吉良的思想,消除他的戒心。因為,大石良雄是個血性漢子,在城主含冤而死,城池被占後,他就立下誓言,一定要為主人報仇,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如同韓信忍受**之辱,為的都是等待時機。
吉良義央在幕府的官場上混了多年,是隻狡猾的老狐狸,在淺野長矩切腹自殺後,他一直心有餘悸,也知道大石的為人,生怕他會對自己采取暗殺行動,他不僅派人時刻監視長矩生前的忠臣們,還加固了自己的宅邸,將其改建得如同迷宮一般,並加護了守衛。大石的**行跡果然讓吉良家放心了不少,警惕心也鬆懈了很多。
在當時,淺野家的慘案得到了多方的同情,人們紛紛報名參加報仇的行動。事隔一年後的春天,自願參加複仇的人數已經到了六十一人,最終參加複仇計劃的有四十七名穗藩的家臣。
在大石的周密策劃之下,1702年的7月底至10月上旬之間,參加複仇計劃的義士陸續抵達了江戶城。到達江戶後,他們各自尋找落腳的地方,分散行動,以免引起吉良的懷疑。
當義士都到齊後,大石與其中的十名義士在10月7日離開京都去了海道,21日,一行人抵達鐮倉後,並沒有立刻回到江戶,而是暫且住在川崎附近的平間村,探聽江戶的動靜。他們在這裏住了十餘天,發現沒有什麽異常,又於11月5日到達了日本橋石町三段的小山屋,這裏是江戶最熱鬧的旅館區,是個熱鬧的地方。因為人多,所以很少會引起懷疑。
早在同年的9月24日,大石就化名為近江豪商垣見左內,以訴訟的名義,住在小山屋的旅館裏。然而這次大石卻化名為左內的叔父——垣見五郎兵衛,為監護訴訟而來,其他的十個人都假稱是他的親戚和夥計。
大石良雄一行人在小山屋一住就是近兩個月,在這期間他們秘密觀察著吉良家的一舉一動,研究他的宅邸布局,設計最可行的刺殺計劃。直到12月2日,大石良雄才在深川八幡前的酒店裏招集四十七名義士開會,討論具體的行動計劃。會上大家再次表示決心,並詳細討論了刺殺的地點、時間,以及如果取首級失敗後的撤退和防禦幕府檢察使等一係列的具體措施。最終,將刺殺吉良義央的行動定在了12月15日,這次會議也是大家最後的一次集會。
15日的淩晨,赤穗城的這四十七名義士在大石良雄的率領下,冒著冬日的寒風,踏著皚皚白雪,全副武裝地來到了吉良義央的宅邸——江戶本所鬆阪町。此刻,對他們而言,心情是複雜的,這一刻也是他們等待許久的,城主的冤屈即將被洗淨。
吉良的宅邸是南北三十四間、東西七十三間的大宅院,義士們分為兩組進入大院。第一組是由大石良雄帶領並指揮的外門組,共二十三人;第二組是由大石良金帶領並指揮的內門組,共二十四人。複仇的隊伍先由外門組義士越牆入內,將看門人縛住,然後打開大門。在“淺野長矩家臣為主君報仇”、“取吉良義央的狗頭”的呐喊聲中,一群人衝進了屋裏。
這次行動的目標隻有吉良義央一個人,所以對吉良的其他家人,義士們隻殺阻擋者,對逃者他們是不追的。在黎明之前,義士們來到廚房,逼迫用人們點起數支蠟燭,瞬間將走廊和房間照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在燭光的照射下,他們開始了一場持續兩小時的大混戰。
混戰中,吉良方麵大敗,其中戰死的有十六人,負傷的有二十三人。義士這方則無人戰死,隻是有幾個受了點兒輕傷。在敵多我寡的陣勢中,義士大勝不僅是因為在他們心中燃燒的為主君報仇的熱情,讓他們英勇頑強,所向披靡,更重要的是,在之前的周密計劃中,他們采用了山鹿派兵法——“一向二裏”。這種作戰的方法是,當一人與敵人正麵交鋒時,在左右或是背後,會同時出現兩名義士,協助作戰,在三四人的密切配合下集體戰鬥,而不是單打獨鬥。由此可見,大石在策劃刺殺活動時的良苦用心。
在兩小時的混戰中,義士們到處搜尋吉良義央,仍然沒有找到。忽然他們聽見廚房裏有人在說話。於是十次郎和次郎左衛門破門而入。在進門的瞬間,突然有器物從黑暗中飛來,接著跳出一人,次郎左衛門一刀將其殺死。緊接著從黑暗中又有一人跑出來,與十次郎搏鬥,也被一刀殺死。當這兩人倒地後,屋裏還有動靜,隻見黑暗中一個身影想破窗而逃,被武林唯七一刀斬死。這個被武林唯七一刀斬死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仇人——吉良義央。吉良義央倒地後,十次郎立即將其首級取下,用白絹包好。在聽到早已約定好的吹響“呼子笛”的暗號聲後,大家在宅邸門外集合,一起向附近的無緣寺回向院撤退。
此時,朝陽冉冉從東方升起,明媚的陽光將大地上的積雪照得光彩耀人,上午,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大石良雄帶領著義士們,來到了主君淺野長矩位於泉嶽寺的墳前,將吉良義央的首級獻上,並一一燒香,祈求主君賜福。報仇大業終於以成功告終。
吉良義央被刺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幕府。對如此重大的案件,幕府使用了當時武家法度規定處理。幕府時代的法律:大名家之間的家臣私鬥,大名、旗本、同士的決鬥等,以所謂的“喧嘩兩成敗”處理,即雙方都要斷絕家名。又是因為吉良義央的親戚——柳澤保明,這個德川綱吉麵前的大紅人出麵,再次維護了吉良家的顏麵,得到了寬大處理。而這四十七名殺了吉良義央的赤穗義士,都將以切腹謝罪。
從義士們決定複仇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從複仇成功的那一刻起,他們也明白,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在祭奠了淺野長矩後,這四十七人束手讓幕府的差役拘禁,聽候判決。即便是英雄也有退卻的時候,在12月15日晚11點左右,四十七義士中的寺板吉右衛門信行在複仇成功後逃生,即便是這樣,他仍然得到了後人的尊敬,仍然被稱為四十七義士中的一員。剩下的四十六名自首的誌士,被分為四組,押送到四位大名家裏看管。
4日的下午2點,監督切腹的官吏們都已到達了四位大名家,而這英勇的四十六名義士也早已各自準備停當,留下了遺言,坦然地走進了切腹場,等待著下午4點的正式切腹。
最先切腹的是大石良雄,當大石走進切腹場時,潮田又之遠在後麵大喊了一聲:“大家也馬上來。”大石回頭,看著雙目含淚的潮田,堅定地點了點頭,在他剛強的臉上,淚水奪眶而出。這是一種勝利的姿態,一種英雄的風範,在他的身上凝聚著武士道的精神和男子漢的氣魄。隻見大石從容地走向切腹場,整個上半身**,右手拿著短刀,向胸口刺去。
根據義士們遺書上的要求,大石良雄等十七人在切腹後被送到泉嶽寺安葬。晚上10點,在泉嶽寺住持——酬山和尚的主持下,為義士們進行了簡單而莊重的葬禮,他們被一起埋葬在主君——淺野長矩的墳墓旁邊,生生世世他們都將守護著自己的城主。
在日本的曆史上,赤穗四十七義士的故事受到了後人的無限崇敬,得到了千古的禮讚。在近三百年的時間裏,有關他們的史傳、說讚、評傳、事跡、史料集層出不窮,在這個故事中,充滿了大愛與大義。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洗刷了淺野長矩的冤屈,弘揚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寫出了一個大大的“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