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歡,九皇叔日日欺寵

第52章 靠自己!

男人手撐在牆壁前,幾乎走兩步,就得歇下,心髒疼痛如同一隻貓在抓撓啃咬,

他冷笑一聲,殺氣騰騰。

嗬,阮清姝!

進入錦繡堂,阮清姝就撲在榻上,沒多久她就命丫鬟們一起去私庫,

“幫我找一下鑲嵌赤玉的金飾,找到了都有賞!”

丫鬟們也沒多想,隻當小姐這般是心情不好,想打扮自已。

但可惜,找了半晌,哪怕同是鑲嵌赤玉的首飾,瞧做工便知和那枚戒指是不是一套。

阮清姝當即去了庫房,大晚上的那守庫房的嬤嬤正打瞌睡,

“勞煩嬤嬤,開下門”

“小姐…您這是…”

“我想母親了”阮清姝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那嬤嬤有被嚇到,二小姐往日最和善,如今卻變了個人似的,還真有幾分當年夫人的影子。

她忙不迭開了庫房的門,但也留了個心眼,派人去通知阮父了。

進入庫房,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玉香提著燈籠,阮清姝則蹲下打開母親的遺物箱子,

塵封的氣味並不好聞,可還殘存一絲絲桂花香氣。

阮清姝鼻尖又酸又澀,入目的雖說都是些雜物,卻十分熟悉。

她輕輕翻找著很仔細,可沒有……

還是沒有,與那戒指相配的金飾。

阮清姝說不出是什麽心情,慶幸茫然,五味雜陳。

她垂眸拿起箱子裏的團扇,上麵的貓咪撲蝶是母親親手繡的,她抱在懷裏,逐漸安定下來起身離開。

那嬤嬤也沒攔。

與此同時,梧桐苑,阮父也剛得知阮清姝夜去私庫的消息,那句“想母親了”搞得他頗有些煩悶。

沈氏側躺在榻上,這幾日也被煩心事攪得不得安寧,但不妨礙她現下陰陽兩句,

“看來,姝兒還怨我這個母親呢,當然也許是不滿今日之事,自己去拿補償呢,若姝兒拿走什麽昂貴之物,夫君您可別怪她。”

“怎會?”

話雖如此,阮父的臉色可不太好,這女兒未免一點氣都受不了。

正好這時那傳話的婆子又來了,

阮父眼不見心不煩地道:“隨她拿吧,別太過就行。”

“回老爺,可小姐她隻拿走夫人繡的扇子”

聞言,阮父一驚語氣轉了個彎,“她就隻拿了這個?”

“是的…但小姐她待了許久,老奴在外瞧著小姐望著夫人的東西哭呢。”

聽到這話,阮父那顆心油煎火烹似的,七上八下,愧疚頓生,他揮手讓嬤嬤離開,房門關上。

“你瞧,我就說姝兒哪裏會不知分寸?你這幾日也關心一下姝兒。”

聽到這話,沈氏差點嘔死,她都自顧不暇,沒害那小賤人都不錯了,還關心?

“但…姝兒怕是不願見我這個母親,我病了許久,她也不來看,雖說我也不怪她…”

“好了,這點確實是她不對。”阮父歎了口氣,將沈氏攬在懷裏。

老夫老妻就這麽相互依偎著,沈氏也很上道,輕拍自家夫君的後背。

阮父舒坦了,疲憊漸消,“還是你最貼心,我剛剛語氣不太好隻是想起了姝兒她娘……”

“老爺何必自責,是姐姐她福氣不夠。”

此時的阮清姝還不知道自己拿扇子的事已經在阮父那裏過一遍了,

她坐在案幾前,邊搖扇子邊望向窗外。

難道線索就這麽斷了?

不…不對她還有一半的嫁妝在三妹妹那裏!若也沒有,戒指恐怕才真與母親無關,無論如何她都該去探查三妹妹那一半的嫁妝,可憑她與妹妹的關係,怕是難上加難,還會打草驚蛇!

“玄九你覺得…”

阮清姝下意識喊,可她很快就沉默了。

差點忘了,她已經沒有侍衛了……

可那又怎樣,總會有辦法的。

阮清姝托著腮冥思苦想,腦海閃過繼母去牢房的身影,甚至為了那桂女醫散盡家財,若是……就好了。

對啊!就是這樣,這是個法子!不錯她能靠自己的,她才不笨呢……

想到這兒,阮清姝興致勃勃地拿出筆,寫下自己的計劃。

就連犯困也強撐著,邊打哈欠邊理思緒。

做完這一切,她便卷起寫得滿滿當當的紙,往那燭火上湊,悄咪咪地燒掉了。

她知道的,不能留下把柄,被人發現!

想罷阮清姝就眼皮打架,趴在案幾上睡了,她就睡一小會兒……

但噩夢又開始“欺負”她了,這次不是狹窄的柴房了,

而是她的錦繡堂,但她鍾愛的屏風,華貴的雕件,通通沒有了。

空****的,好陌生……

桌椅上都是灰,阮清姝又餓又渴,跌跌撞撞走過去想喝口水,水壺裏卻是空的。

她好想出去,門卻上了鎖。

熟悉閨房,冷清得如同牢籠和那昏暗的柴房一樣,困著她,永無寧日,

忽的門外傳來了笑聲。

阮清姝無力地倚在門邊,透過縫隙去看,外麵很熱鬧,立著好幾個穿紗的貴女,正指著她的錦繡堂笑。

“這人和人的命真是說不準啊。”

“誰說不是呢,這次生辰宴,阮三小姐竟連攝政王都請動了,反觀這曾經的第一美人……真是笑死人了。”

“誰能想到燕王竟在阮府當了一段時間的侍衛,這潑天的富貴怎的就不在咱們的府上?”

“在又如何,若不像阮三小姐那般良善從自個兒姐姐手中救出被苛待的侍衛,哪裏有如今的造化?”

“所以啊,做人啊還是得和善些,可不能像她那樣…”

那個“她”指的是阮清姝

但什麽…苛待?

阮清姝耳邊嗡嗡作響,明明她的侍衛是被妹妹搶走的!玉山上毀容殘疾的是她,父兄祖母卻說,反正她都這樣了,找侍衛也是浪費了,還不如給妹妹免得步她的後塵。

她不願,卻被祖母罵“瘋子”

她記得她哭了好久,侍衛還是被搶走了,如同這錦繡堂的每一件心愛之物一樣,被妹妹三言兩語剝奪。

可笑的是,被搶的是她,背上莫須有罵名的還是她,哪怕她從未苛待自己的侍衛,從未苛待玄九。

可玄九還是走了,毫無留戀……

阮清姝閉上眼,可門外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她偏頭,透過狹窄的縫隙窺視,就像草叢裏奄奄一息仰望盛夏樹蔭的可憐蟲。

她看見一個男人靠近……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