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侍衛出手
“露兒生病這麽大個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老爺你會治病?”玄九反問。
阮父被這話搞得目瞪口呆,他一時語結,“你…這是什麽話?”
偏偏他還反駁不了!
“可聽說露兒病得很重,無論如何我這個當父親的都該知道。”
“重?
玄九歪頭,似乎覺得好笑,“已經好了”
“什麽?這麽快的嗎……”
阮父徹底沒話說了,也怕再說下去自己的肝被怒火燒成一把灰。
“日後無論大小事,都要匯報!”
罷了,一個侍衛而已,任他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阮父安慰自己,不再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他宴請的友人來家中做客,
他們在書房裏聊文章,聊政事,正興致勃勃,外麵卻傳來小廝喊聲,
“老爺,祠堂那邊有要事…”
阮父皺眉,怎麽又出事了?也罷,正好取消露兒的罰跪吧。
他招手讓小廝進來。
“老爺,三小姐今日吃飯噎著了”
“……”
等了半晌阮父都沒等到下文,“然後呢?”
“哦還有,三小姐罰跪差點摔倒”
“真摔了?”
“沒有,差一點…”
聽著聽著,阮父就繃不住了,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
腦袋上方也飄過兩個字“就這?”
“這點小事,你說什麽說?”
小廝也委屈啊,那玄侍衛讓他說他能有什麽辦法。
“行了,還不趕緊下去。”
阮父都不敢看友人的表情。會怎麽想他?
友人咳嗽兩聲,忍不住腹誹,
沒想到啊,阮凶連三女兒一點小事都要過問,這般噓寒問暖唉……
反觀那阮二姑娘,從玉山回來後的各種事他都有所耳聞,但阮兄從未提過。
本想著外人不好插嘴,他也不知事情的全貌,不予置評是最好的,如今看來……
阮父將小廝打發走,就忙過給友人賠罪,想繼續方才的話題。
誰知友人站起身,拱拱手,“阮兄,有句話不知當講,子女不患寡而患不均啊!你我身為父親還是一碗水端平的好!”
這話發自肺腑,可在阮父聽來,隻覺得臉皮都火燒火燎地疼。
他維持不住笑容,將友人送走後,便怒不可遏,“來人!給那信玄的侍衛帶句話!叫他重要的事才匯報!這都做不好也不必在阮府待了!”
比主子還像主子的侍衛,誰招架得住?
阮父心想這次,不會再出什麽差池了吧?
至於解除三女兒的懲罰,隻能再緩緩了……
但讓阮父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這一句話也能攪得阮府天翻地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錦繡堂內,
阮清姝知曉此事後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時機成熟,她該反擊了!
“玉香,幫我研磨!”
坐在書案前,阮清姝捏著筆剛準備往麻紙上寫字,就搖搖頭,
“玉香你幫我準備炭筆,還有尋常的滕紙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玉香雖然疑惑,但很快就把兩樣東西備齊交給她。
好險!若是用好的紙,怕是很快就會被識破。
不光如此阮清姝還用左手寫字那字跡歪七扭八,但能認出來。
寫好後,阮清姝本想找個機靈的護院送去,卻覺得不夠穩妥,要說誰能夠在阮府來去自由,也隻有那個男人。
可他會幫這個忙嗎?
阮清姝正苦惱著,習慣性地用筆端戳腦袋,
可她如今用的是炭筆,那光潔的額頭,很快就留下黑乎乎的炭印。
偏偏她自個兒沒發覺,像隻大灰貓。
玉香也倒是想提醒啊,但奈何……
“嗬”
輕笑聲驟然響起,
阮清姝這才猛地抬頭,一看到抱著手站在書案前的玄九,她腦袋嗡嗡作響,手忙腳亂,炭筆都掉落在地,
“您…您怎麽來了?”
“看你有沒有開竅”
裴墨行的視線落在那封慘不忍睹的信上,薄唇微勾,“還算動了腦子”
隻不過女子因為害怕一個勁兒往後躲的樣子,仍舊刺眼,
男人氣息驟然冷了下來,活像誰惹到了他。
阮清姝更怕了,整個人都被椅子圈住,像把腦袋埋進翅膀裏的珍珠鳥。
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裴墨行冷著臉,“沒有事我就走了”
“等等!我…有我有的”
阮清姝騰地起身,鼓起勇氣將信遞過去,“麻煩您幫我放在…”
指尖的信被抽走。
阮清姝下意識抬頭,卻見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將信揉成一團。
“你做什麽?”
阮清姝瞪大了眼,怒從膽邊生,紅著眼就想搶。
可男人舉得高高的,她跳起來都夠不著。
“怎麽能這樣…你不送就算了還給我。”
阮清姝繼續搶,卻一頭磕在男人胸膛上。
好硬!
她捂著腦袋。剛抬頭,就見男人將紙團展開疊了兩下。
現下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這是被耍了!
“現在不怕了?”
為什麽不許她害怕?莫名其妙……
阮清姝沒吭聲,腦袋漿糊似的。
“自己照照鏡子”
甩下這句,裴墨行就輕車熟路動從窗戶離開錦繡堂。
然後掏出那疊信,無聊地“嘖”了一聲。
最後一次幫她。
他悄無聲息地將信放在了高奶媽的屋門前。
當天夜裏,這封信就送了沈氏麵前。
看著上麵的字,沈氏的臉色又白轉青,到最後竟慘白一片,
“是誰?是誰送的”
“夫人,老奴不知啊早上起來就在門口了,老奴一看覺得事關重大才送來,不然哪裏敢擾了夫人的心情。”
“真是什麽人都敢威脅本夫人了!”
沈氏捏信的手指都在顫,
還有恐懼,她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信掉落在地,那歪扭的字赫然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