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嬌

第118章 調兵遣將

徐聘來找過傅羿安時,他正與營帳中與朝廷官員們商議如何解決潭州和滑州民變的事情。

正巧碰到蘇靈音佇立在門口,徐聘便把事情的大致說了一遍。

蘇靈音輕聲反問了一句,“林姑娘身邊不是有人陪著嗎?傅大人操心的都是朝廷的大事,采藥這種小事也要他煩心嗎?”

徐聘一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訥訥無語,扭頭便自己去了西山山腳。

可他卻隻找到了落在了原野上的藥鋤,和滿地的黃芩。

徐聘嚇壞了,拚了命地趕了回去。

一個時辰之後,傅羿安才得知事情的原委。

徐聘手心捏了一把汗,內心十分愧疚,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傅羿安的目光落在蘇靈音剛剛端進來的茶盞上,揚聲道,“所以,你們都覺得蘇姑娘是我的女眷?甚至可以做我的主?”

徐聘小心地覷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

傅羿安麵色的戾氣竟不斷暴漲,好似下一刻就要爆發似的,他胸口起伏,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瞬,傅羿安腦海掠過無數想法,一個個可能會發生的事無比清晰。

最終他能得出的結論就是:陳山擄走了林婠婠,陳山是滑州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她帶回了滑州!

他寒聲吩咐赤羽,“你帶著人去西山一帶探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轉頭又對程豐道,“去請譚睿過來!”

程豐立馬把人給找了過來。

譚睿剛回到住所官袍都還沒有來得及脫,就被急著又請了過來,他一進屋,見傅羿安臉色鐵青,就感覺到了氣氛十分詭異。

他拱了拱手,“傅大人有什麽事嗎?”

傅羿安神色陰沉,幾乎幾乎是壓著心底那一股火,“濮陽橋已經大致修好,你連夜出泰州調兵,那裏屯有五萬精兵,明日上午,我要在滑州見到五萬援軍!你辦得到否?”

譚睿大驚失色,嚇得差點從座椅上滑了下去,“大人,你不是說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讓我們重在攻心嗎?今日我們議下的結論也是,使用懷柔政策,先派大夫去滑州控製鼠疫嗎?”

今日他還說什麽,疫病肆虐,人心惶惶。再讓原本該保家衛國的將士把刀劍對準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何其殘忍。

隻要濮陽穩定,就能從側麵讓周圍的老百姓切身感受到大夏朝廷的態度,再適時出手援助,最多嚴懲幾個投機分子,普通民眾自然會歇了造反的心思。

一場浩劫便會消弭於無形。

這怎麽一個時辰不到,就全變了呢?

目前濮陽賑災的效果佳好,上下一心,哪怕道路被損,也算穩定了人心,為何不繼續兵不見血刃,遠邇來服呢?

傅羿安拿出金鐧直接扔在了桌上,“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兵貴神速,這邊有滑州的探子,我此舉隻為迷惑對方,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我要你現在給我立下軍令狀!”

譚睿見他把金鐧都拿了出來,哪裏還敢質疑,咬牙道,“諾!”

傅羿安最後叮囑了一句,“記住,明日,圍而不攻!”

譚睿陡然反應過來,神色微變,有些露怯,“傅大人,什麽意思?你難道不與我們一起嗎,我可是文官,誰做主帥?”

傅後羿安冷笑一聲,“一群烏合之眾,用得著害怕?你們把氣勢給我拿出來就好,程豐本軍中校尉,他自會助你!”

譚睿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那大人您呢?你是準備要做什麽?”

傅羿安抬手示意他退下,搭了眼簾:“此事無須你掛心,本官自有安排。”

譚睿不敢多言,轉身急衝衝前去調兵。

陳豐把著金鐧揣在懷起便跟了上去。

此刻,徐聘目光已近乎逼視:“世子?你是要親自去尋婠婠?”

濮陽災情如此嚴重,這軍民矛盾一觸即發,傅羿安還不在此坐鎮,譚睿若稍有不慎,便會掀起一場浩劫,屆時又會連累多少無辜百姓,小師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一邊是自己最親的小師妹,一邊是天下蒼生。

徐聘縱然萬般不願,還是忍不住開口,“世子?三思!”

傅羿安腳步一頓,麵色徹底沉了下來,“當初,你的小師妹,為了救你,你可知她舍棄了什麽?”

徐聘萬分愕然,單薄的身子無力地後退了一步。

傅羿安利落翻身上馬,他居高臨下道,“尊嚴!徐大夫,你且留在此處。滑州的鼠役你還需要打一場硬仗,你得有心理準備。至於婠婠,我會我會把她毫發無損地帶回來。”

薄霧籠罩下的西山一片慘寂,傅羿安靜靜地騎在馬上。

前去探查消息的赤羽折返回來,他躬身道,“大人,一路上都留了標記,我也問過山民了,順著這條路過去有一道天塹,上麵是木板吊橋,過去就是滑州的境內,比官道至少要快兩三個時辰。”

傅羿安麵容冷冽,連眉梢都透著陰霾殺氣,淡淡地打斷了赤羽的話:“她呢?”

“我從一個樵夫口中打聽到,是有一群人綁了一男一女從橋上過去。”

傅羿安眼眸微眯,“一男一女?確定沒有小孩?”

那就意味著小寶沒有在一起,那人就不是陳山,那跟著她一起的又是誰?

“確實沒有!”

傅羿安心底一寒,腦海裏沒來由地想起一個討厭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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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山腳,謝長宴見林婠婠額角滲著汗水,掏出錦帕遞了過去,帶著幾分輕佻地笑意:“此山路崎嶇,姑娘這樣嬌弱的身子,還受得住嗎?真的不用我背你嗎?”

林婠婠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她離京的這些時日,身體反而好了很多。

以往待在閨閣,天天懨懨的,整個精氣神反而不如現在。

可今天她確實也有些累了,但斷然沒有叫他背自己的道理。

隻是,這時,她肚子傳出了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咕聲。

餓得著實厲害。

林婠婠臉色微紅,著實不好意思。

謝長宴微微蹙眉,眼神有些微妙,“你餓了?晚上都沒有吃飯嗎?”

林婠婠傍晚的時候其實吃過一點東西,可現在她的食量猛增,她無心解釋,隻得點了點頭。

謝長宴瞥了一眼王鐵柱,冷嗬一聲,“我要見你們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