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的女人真的喜歡別的男人?
當年太子強娶蘇靈音的事,曾轟動上京,今日再見真她,真是名不虛傳,驚為天人!
隻是一瞬,晉王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慌忙移開視線。
太子失勢後,他與傅羿安日漸熟絡,兩人已有了深厚的情誼。
蘇靈音既是他心儀之人,再讓人驚豔,他也會堅守自己的原則。
晉王輕咳了一聲,裝著不認識蘇靈音,沉聲問道,“傅世子,是你的婢女嗎?”
聞言,傅羿安好似清醒了幾分,微微側首,餘光瞟到她那不合時宜的衣衫,冷冷道,“退下,這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蘇靈音蒼白的臉上血色盡褪,淚眼婆娑,好似下一秒就要哭了出來,還是倔強地擱下托盤退了出去。
晉王眉頭微蹙,實在有些疑惑。
當年的事,他特意派人去查過,傅羿安和蘇靈音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卻被太子捷足先登,橫插一腳,實在是讓人意難平。
如今,四五年過去,兩人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事將近了。
可傅羿安今晚一直愁眉不展,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美人相伴的喜悅。
他到底又是為了何事憂心呢?
晉王瞥了一下那醒酒湯,斟酌著用詞,“子旋兄,近日可是遇見什麽難事?可否需要本王相助?”
傅羿安端起那酒盞,仰頭飲下,唇角勾出一個自嘲的神情,“你說,我和幽州節度使謝長宴,誰更帥?”
“哈?”
晉王覺得耳朵出現了幻聽,怎麽就扯上了謝長宴呢?
不過他一想起在宮宴上見到那豐神俊朗的身姿,還有陸太後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就覺得此題實在難為他。
平心而論,兩人不管從相貌,風姿,才學,能力,品性上還是真是不分伯仲,勢均力敵啊。
可論交情,他怎麽能說謝長宴好呢?
“他自然遠不及你!”
傅羿安冷哼一聲,手指扣擊著桌麵,“說來聽聽!”
這可把晉王給難住了。
他心思一轉,不能一味誇他,顯得太不真誠了,“你比他年輕!家世比他好,是靖南王嫡出的世子,他是身份不明的庶子,就這點,他完全沒法跟你比。
不過,他脾氣確實比你好,溫潤大度,好脾氣好說話,你沒有見過,以往他哄長樂時,簡直就把她當女兒哄,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她!
那寵女人的陣仗簡直讓人望塵莫及啊!偏偏女人就吃那一套,他會討女人歡心。他那種人若是喜歡誰,怕是不管哪種女人都難逃他的手掌心啊。”
傅羿安心裏的火蹭蹭蹭往上冒。
謝長宴他媽的,還真是那種人,為了哄騙林婠婠,無所不用其極。
一會送什麽幹花,一會帶她吃什麽人間美味的河豚,一會還要看煙花,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卻把女人哄得團團轉!
晉王見他聽得入神,繼續道,“不然為何上京城一窩蜂的貴女都想嫁給他?小七馮楚玉不也動了心思,她還大言不慚,跟我說一想到她以後的兒子可以管謝長宴叫爹,她就覺得此生無憾!
聽聽,說得什麽胡話,小七還是個孩子呢,就惦記著給他生兒子了。"
傅羿安莫名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忽地想起來,他在濮陽發現林婠婠的第一日,她曾說過,“你再這樣恣意妄為,若我不小心懷上,是想讓你兒子管謝長宴叫爹嗎?”
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她是在暗示他!
可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呢?
是根本不相信他會一直護著她嗎?
還是她真的想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謝長宴!
難道他的女人真的喜歡別的男人了?
哢嚓一聲——
傅羿安手中的酒盞忽地被捏碎,鮮紅的血液混雜著酒水從指縫裏流了出來,手上傳來鑽心的痛,一股巨大的恨意湧上心頭。
他還沒死呢!
謝長宴想娶她,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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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徐聘把手搭在林婠婠手腕上診脈。
徐聘神色和煦,緩緩道,“婠婠,你身子恢複得極好,基本已大好,隻是切莫急著......”
行房!
這兩個字卡在他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罷了,這事還得去囑咐傅羿安!
林婠婠見他臉色微變,早已猜到他想說的是什麽。
原本她這種情況,就覺得沒臉,可大師兄像她的親哥哥一樣,對她照顧無微不至,最讓她感動的是,他從不多話,更不會刨根問底。
這段讓人難以啟齒的孽緣,她真的不想再跟任何人提及。
徐聘很是懂她,對小產一事隻字不提,對於她是否要嫁去幽州,又或者是否要了斷這段孽緣,都沒有過問。
就好像,他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這種尊重和理解,實在太難得了,哪怕是她的母親柳玉娥,都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
林婠婠感到有一絲難為情,輕聲道,“大師兄,我也算半個大夫,這些我也知道的。”
徐聘歎了口氣,話鋒一轉,“婠婠,傅世子提議讓我去太醫院,你覺得如何?”
經曆濮陽疫病一事,他看待問題成熟了許多,前麵兩次大疫,他都是躲在林鄴的羽翼下,去盡一份心力。
可這次,若非有傅羿安做保,他隻能做一個普通打雜的大夫,就算有好的建議和方法,也會因人微言輕幾個字,毫無用武之力。
江湖遊醫雖自由自在,可承擔的責任實在太少。
他畢生追求也不過懸壺濟世罷了!
林婠婠淡淡一笑,他理解她,她又何嚐不懂他呢?
“大師兄,若你能進太醫院,著書立學,開宗立派,把醫術發揚光大,不是一大偉業嗎?父親當初也是有如此宏願,才進的太醫院吧。”
徐聘瞬間像是被鼓舞到似的,眼眸一亮,“小師妹,你也這麽認為?太好了我也是這也想的。”
林婠婠眸中的憂慮一閃而過,意有所指,“不過,父親的事,你千萬不要再碰了。”
徐聘點了點頭,他走後,沒一會,房門又被打開了。
謝長宴提著幾個食盒,款款走了進來。
他眉眼含笑,聲音異常溫柔,“婠婠,我特意做了些好吃的給你帶來,你嚐嚐?你總得給我一點機會,讓我表現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