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魚？什麽魚？薑老三家什麽時候養有魚了？”
他作為薑老三的二哥怎麽不知道這事！
難道薑老三在故意瞞著他，想自個兒吃獨食？
吳小二眼神飄了飄，硬著頭皮辯解。
“啊？！不……不是，他沒有養……是那些大魚自己跳進他簍子裏去的！”
生怕他不相信，又道：“二叔，你相信我，這事千真萬確，我娘和我都看見了，那池子有寶貝。”
薑老二聞言，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將信將疑地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不會是誆我的吧？”
那池塘不過是塊爛泥地集水而成，怎麽可能會養的活東西？
更何況是魚！
吳小二眼睛轉了轉，這才反應過來被套話了，他自知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捂著嘴慌忙搖頭。
“沒……沒有！薑三叔家沒魚！”
他掙紮了幾下，從薑老二的手中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薑老二的氣性可比不上薑老三那般好脾氣，他在村子裏可是惡霸一般的存在，就連村長都奈何不了。
要是讓薑老二知道他們家偷摸著將薑老三一家的魚給偷了，隻怕是要被他衝到家裏給搶走自己燉了吃。
若是讓娘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會打死他？
吳小二一想到自己以前犯了錯，總會被吳大嬸吊起來，細長的杆子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身上的畫麵，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薑老二眉頭一皺，回想起吳小二的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特意留了個心眼。
“萬一，這吳小二說的是真的呢？”
“可那爛泥塘真能養出東西來嗎？”
頭幾次薑老三買的魚苗都被他跟大哥給偷了去，害怕偷的太多被發現端倪，他們這才收斂了幾天。
正思索著，不知不覺間薑老二一抬頭，卻發現自己早已來到了薑老三家的屋外，飄香的魚湯直鑽進他的鼻腔，喚醒了饞蟲。
屋內，薑老三從水缸裏撈起一條大黑魚，將魚用刀背拍暈，刮幹淨魚鱗，切開魚肚將裏麵的內髒取出，簡單的衝洗一下便將大黑魚放進了燒熱的鍋裏，用鏟子將魚搗碎，加入三瓢水準備熬煮魚湯。
後山的池塘離家不過幾百米的路程，路上碰到吳大嬸耽擱了不少時間，薑老三這會兒到家已是臨近餉午，正好是做飯的時候。
“秋娘，這黑魚湯最是有味美，倒春寒可得喝點熱乎乎的東西。”
薑老三一邊在灶台忙活，一邊樂嗬嗬的看著孟秋懷裏的小人兒，心裏暖融融的。
薑綿綿扭了扭身子，將小腦袋瓜一擺，小鼻子嗅了嗅，伸出小手伸進了嘴裏吸了吸，咂巴咂巴著櫻桃小嘴。
聞著香噴噴的肉香味，她鼻子一皺，眼裏爬上一層水霧，濕漉漉的好似一隻靈動的小鹿。
【嗚嗚嗚……天道老爺爺沒天理啦！冥王爹爹將崽崽踹下凡，崽崽好想吃肉肉哦！崽崽哭哭！】
“誒呀，乖寶兒，怎麽哭啦？孩子他爹，你瞧，咱們家乖寶兒也想吃魚呢！”
孟秋抱著薑綿綿的手一抖，察覺到胸口處濕濕的，頓覺疑惑。
低下頭一看，原是薑綿綿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手指頭都被吸得紅彤彤的了。
薑老三被這一幕給逗樂了，抱過薑綿綿哄了哄，“好閨女，你還小這魚還吃不得，但是一會兒等你娘喝下後，你喝了奶也能嚐嚐味兒。”
此話一出，孟秋雙頰騰一下染上了一層紅暈，嬌嗔地責怪了句，“孩子他爹，你可真不老實。”
薑老三聞言，仰天笑了幾聲，輕輕掐了一把她軟乎乎的小臉蛋，“我要是老實，可就不會有綿綿咯！”
薑綿綿哼唧了兩聲，沒聽懂這兩人之間讓人臉紅心跳的對話，腦袋瓜蹭了蹭薑老三，瞪了一眼他背後的倒黴鬼。
【娘親可要多吃點好吃的，待崽崽恢複了靈力就能將這討厭的倒黴鬼給驅走了！】
孟秋看著在水缸裏遊來遊去的黑魚，胸口處脹痛了一瞬。
“孩子他爹，咱們到鎮上賣雞蛋還要去借老李頭家的牛車，從前他們一家幫過咱們好幾次，你等會兒拿條魚給他們送去。”
“這是我新繡的頭巾，老李頭家的大兒媳快要生產了，她坐月子剛好可以用到，你也一起拿過去吧。”
老李頭家跟他們一家比起來，也是窮的叮當響的可憐人，隻是比他們家多了一輛牛車，老李頭一家老小全靠著這輛牛車拉人賺幾個銅板為生。
老李頭一家雖然很窮，但都是老老實實的人家，薑老三他們一家剛過來時也幫了不少忙，還幫著他們修補漏水的屋子。
他們的恩情薑老三銘記在心，隻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報答。
薑老三忙點頭道：“好，我一會兒便將這魚，再拿上些雞蛋一塊送去。”
此刻的大山村炊煙嫋嫋，鳥兒在枝頭叫的歡快，頗有幾分悠閑自得的意味。
薑老二聞著飄來的魚香味饞的不行，他最多就是去菜地裏種種菜，養魚這事他可幹不來，那些個魚苗都被他拿去賣了，換了一兩個銅板全用來喝酒了，哪裏能吃的上肉來？
若不是聽了王氏的話賣了兩個妮子，恐怕還吃不上一口肉呢！
眼下，就連最沒出息的薑老三竟也能吃上魚肉，這不是在啪啪打他的臉嗎？
“好啊，薑老三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敢背著我們偷偷藏起來吃肉，那就別怪我了！”
薑老二眼裏的嫉妒溢滿了眼眶，他朝著薑老三家的牆上吐了口黃痰，偷摸著跑向後山。
後山的池塘處，吳大嬸正彎下身子一點點扒拉著淤泥，額間沁出了不少汗珠。
汗水順著臉頰滑下，吳大嬸已是累的口幹舌燥，眼冒金星，她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牙齒咬得咯吱響。
“魚呢？這些魚都到哪裏去了？該死的，這薑老三到底是怎麽挖到的魚？”
“這池子裏都是爛泥，能抓到魚就有鬼了！老娘我就不信了，今天要是抓不到魚我就不姓吳！”
“那臭小子叫到人沒有……”
吳大嬸嘀咕了幾句，正要繼續找魚時，池塘的水卻突然溢滿了，一條大黑魚神氣地擺動著魚尾朝著她遊來。
那大黑魚在陽光的照耀下，渾身的鱗片閃著亮光，勾的人雙眼隻冒綠光。
“魚！好大的魚！”
吳大嬸雙眼直泛光，顧不得沒在胸口處的池水，連忙朝著那魚撲過去。
“姓吳的，你他娘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麽心思，你休想獨吞！這魚是我的！！”
“壞了，讓吳小二去喊人來，怎麽把薑老二給喊來了？這臭小子腦子是真笨啊！”
吳大嬸看見來人大驚失色，嗆了好幾口水。
要是被這薑老二發現，那她可不就是成了偷雞不成還蝕把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