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抓到大魚了
王氏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一碗湯藥被她弄灑了大半，直燙的薑老大猛地站起身來，眼裏凶光畢露。
他氣得鼻孔冒煙，“你個老東西，你還想燙死你兒子不成？你現在在老子的地盤，老子能你活你就能活，老子讓你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王氏被唬住，嗚咽了好幾聲，眼裏滿是驚恐。
“你……你要幹什麽？你還想謀害你老娘不成？”
“老東西，快給老子喝，老子的媳婦要是死了，誰還來伺候老子？你想死，做夢！你死之前也得陪老子一個新媳婦才能死！”
薑老大在被王氏接連著踹了好幾腳後，顏麵盡失，他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怒意，赤紅著雙眼掰開了王氏的嘴，強行將手中那碗滾燙的湯藥灌了下去。
剛熬好的湯藥還冒著熱氣，直燙的王氏哇哇亂叫了起來，她隻覺得喉間一股腥甜伴隨著滾燙的藥湯，瞬間嗓子便冒出了不少白煙。
舌頭被燙紅腫，嘴裏瞬間長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王氏被燙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胡亂嗚咽著，哈喇子流了一地。
身下，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傳來，她竟被自家大兒子這殘暴的舉動嚇得尿了褲子。
王氏頓時羞憤難當，心裏頭拔涼拔涼的，麵如死灰，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死。
薑老大嫌棄地甩開了王氏，一把將她推倒在**，又去鍋裏盛了碗稀米粥，強行給王氏灌了下去。
“嗬！老東西，你想尋死可沒那麽容易，隻要你一日還沒將村東頭那間院子分給咱家，你就得給老子好好活著！”
薑老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氣急敗壞地吐出幾個字後，狠狠地朝著狼狽不堪的王氏淬了一口，拂袖離去。
王氏躺在**，頭發淩亂，她眼神幽怨地看向窗外，低聲呢喃：“都怪薑老三一家，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淪落到這種下場，三兒子你別怨娘，娘也是迫不得已，你去死就沒什麽事兒了，那災星丫頭片子也別想逃！”
話落的瞬間，隻聽轟的一聲，一根立在牆角處的鋤頭猛地倒在了下來，砸在了王氏的腿上。
她還來不及反應，哀嚎一聲便痛暈了過去。
黑暗中，一個人影悄悄地探出頭看了一眼，躡手躡腳地轉身跑開了。
……
翌日，天色微明。
霧氣彌漫在鄉間小道上，空氣帶著一絲濕冷，像是夜晚還未完全褪去。
孟秋在喂完薑綿綿後，抱著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閨女呀，賣了雞蛋咱們家就有銅板了，到時娘親給咱們家綿綿做一身新衣裳。”
薑老三憨憨的笑道：“那是要的咧，咱們家閨女這麽好看，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這以後啊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薑綿綿嘟起小嘴，眨巴眨巴著雙眸，聽到爹爹和娘親誇她，樂得吹起了一個鼻涕泡。
【嘻嘻！娘親誇崽崽，崽崽好開心呀！崽崽有家人的溫暖和陪伴，崽崽不要離開！】
薑老三一大早便忙活著將櫃子裏那些個大大小小的雞蛋挑揀出來，裝在了兩個不同的籃子裏，正準備去老李頭家借一輛牛車。
“秋娘，知遠，我去一趟老李頭家借一輛牛車，很快就回來。”
孟秋急匆匆地攔住了他，“孩子他爹，老李頭家這個時候估計還在田地裏呢，前幾日下了場雨，也不知咱們買的魚苗會不會被雨水給衝跑了。”
聞言，薑老三一拍大腿，似是想起了什麽，趕忙背起木簍子，“秋娘，你說的是咧，我得趕緊去後山那池塘看看。”
說罷，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薑綿綿，“好閨女呀，要乖乖聽你娘親的話，爹去後山一趟看看就回來。”
薑綿綿抓了抓他的手指頭，似是聽懂了般乖巧地點了點頭。
【爹爹你放心去吧，崽崽會保護好娘親的！】
大哥薑知遠委屈巴巴地瞅了一眼薑老三：爹啊，你也看看我唄！
薑老三背著木簍，手上抓著一根竹竿子，哼著小曲兒走在去後山池塘的路上。
剛走到半路，便撞見了正在犁地的吳大嫂。
吳大嫂眉毛一揚，上下打量起了薑老三，不屑地說道：“喲！這不是薑老三嗎？你這又是背個木背簍，手上又是拿這個竹竿的，這是要去哪啊？”
“聽說你們薑家被雷劈的劈，瘋得瘋，沒想到你還有這閑功夫出來，怎麽不在家照顧你娘啊？聽說她可是被雷劈的半死呢！”
“你不是出了名的孝順嗎？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就拋下你娘不管了？這可不像是你薑老三的風格啊！”
薑老三聽聞這話也不惱，隻笑嗬嗬道：“吳大嫂啊，前段時間不是剛下過雨嗎？我這會兒正要去池塘那看看呢。”
吳大嫂笑的更肆意了，“又是去你那塊什麽也養不活的池塘啊？要我說啊，那塊池塘就是低價賣給我我也不要，倒黴鬼碰過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也不勞你吳大嫂費心，我們家的東西還輪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薑老三皺了皺眉，沒在過多停留，丟下一句話後便繼續往後山走去。
“你！”吳大嫂氣個半死，“嗬！我倒要看看那爛地泥坑能養出什麽東西！”
前段日子剛下過雨，這池塘邊上滑溜溜的，泥土浸滿了水，踩在上麵黏糊糊的，一不小心便會摔個狗吃屎。
這已經是幹旱了這麽久以來，下的第一場春雨。
算算時間，還是在綿綿快要出生那會，這場雨下的還真是及時，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差點枯死的菜都活了過來，土地也不在幹裂，正好趕上種莊稼。
這塊後山的池塘原本是塊爛地，水一下便積滿了雨水，可這池塘太小養不了什麽東西，村裏沒人瞧得上，村長一家看他們可憐，便將這池塘劃分給了他們一家。
可薑老三的運氣實在是倒黴的很，種啥啥不長，養啥死啥，這批魚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了，先前養的魚苗不是死了就是被人偷了，這可把他愁的長籲短歎。
他挽起褲腿下了池塘，將木簍子放下水裏，池底因為下雨的緣故漲了好些淤泥，邁腿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也不知這些魚苗有沒有被漲滿的水給衝跑了，要是衝跑了，可又得重新再買新的魚苗了。
想到這，他趕忙彎下身子去摸索，目光難掩焦急之色。
誰知這一摸，可不得了！
隻見幾條大黑魚正圍在他的腳邊遊來遊去，薑老三欣喜極了，正想抓起來看看時。
隻聽啪的一聲，幾條大黑魚甩著魚尾一下便跳進了他的木簍子裏，也不撲騰掙紮，就這麽靜靜地待在木簍子裏，一人和幾條大魚就這麽大眼瞪小眼。
“我咧個娘來，這這這……好大的魚啊！”
“這可比平裏日見到的普通大黑魚都要大個五、六倍，莫不是這池塘也成精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