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我懷上了九千歲的崽

第55章 我等著他露出狐狸尾巴

獄卒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宋菁登時便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剛剛扛著人離開的,扛的定是李河!

她腳步飛快追了出去,可外麵哪還有兩人的影子。

宋菁氣得直咬牙,閃身又回到了東廠大牢。

大牢內,獄卒正蹲在角落裏扒拉著那人的臉。

他挑開雜亂的頭發一看,哪還是原來那個秀氣的小太監。

獄卒嚇得一屁股跌坐地上,“怎麽回事?!”

宋菁懶得跟他解釋,問道:“剛才走的是什麽人?”

獄卒磕磕巴巴道:“他們說是司禮監的人……說什麽卷宗丟了……送來了好幾批人!”

司禮監?

她今日一直在謝司宴身邊,從來沒聽說什麽卷宗丟了。

他們定是假的!

可獄卒也說不出再多了,宋菁隻能將視線落在了牢房內另一個人的身上。

她一把薅起他的領子,“你怎麽進來的?!說!”

小太監被嚇壞了,差點哭出來。

“我不知道,有個圓臉公公說有差事吩咐我們,我們便跟著走了,然後就一路來了這兒……”

“你在哪兒當差?”

“小的在司禮監二進院當差……”

聽到這兒,宋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高立為了換李河出去,弄了個借口將這些人送進來,再讓押送的人和李河換裝,將人帶出去。

李河不從,便把人打暈了。

不對,那趙德呢?

宋菁心裏一驚,忙讓獄卒將另一間牢房的門打開。

另一間牢房裏坐了好幾個人,她一個個看過去,半晌才在幾人身後看到了暈過去的趙德。

他們怕趙德呼救,還特意將人弄暈了。

隻差一步!

若她早點來,說不定李河不會被換走。

宋菁來不及後悔,吩咐獄卒將趙德看好了,便趕回了司禮監。

但偏偏這時候,謝司宴被小皇帝召走了。

宋菁急得滿頭大汗,又馬不停蹄地去了乾清殿。

好在等她趕到乾清殿時,謝司宴已經出來了。

瞧她這幅狼狽樣子,他眉目染上些詫異。

“出了什麽事?”

宋菁喘了好幾口氣,才斷斷續續道:“爺……高立果然……動手了!”

謝司宴聞言恢複了淡漠,邁開步子走了。

“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宋菁焦急地追了上去,“他假借司禮監之名送了好些人去東廠,將李河換了出去。”

“那又如何?”

謝司宴眉眼淡淡,絲毫不為此事擔憂。

“一個李河,鬧不出什麽大亂子。”

言外之意是單李河一人,不能拿高立如何。

沒法兒治他的罪,李河便沒有利用價值,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謝司宴一直都是如此態度。

可宋菁卻忽然頓住腳步,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謝司宴察覺她沒跟上來,轉身看了過去。

“李河毒害司禮監掌印長隨,奴婢已查明,他是受人指使,目的是為了戕害司禮監掌印!”

宋菁一字一頓,眉目滿是堅定。

謝司宴聞言神色也帶上了認真。

“你就那麽想救他的命?”

“李河本性不壞,如果不是高立逼他,他有可能隻是一個混混度日的小太監。若我今日冷眼旁觀,他日誰能救我於水火?”

宋菁說得鏗鏘有力,謝司宴卻冷哼一聲。

“天下蒼生,受難者寥寥無數,誰又能救他們於水火?”

宋菁不為所動,“救一個算一個,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天色驟暗,兩人周圍靜極了。

突然,一道春雷在眾人頭頂炸開,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謝司宴沒說話,定定看著宋菁的眼睛,眼底晦澀難辨。

良久後,他沉聲道:“這條路有多難,你知道嗎?”

不知為何,宋菁從他嘶啞的聲音裏,聽出了些許壓抑。

她吐出一口氣,認真道:“不重要,但求無愧於心!”

話音一落,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謝司宴怔愣了一下,隨即微微勾起嘴角,轉身邁開步子走了。

宋菁上前一步還想爭取,卻聽他道:“罷了,也該給他點教訓了。”

她大喜過望,忙快步追了上去,踮起腳尖用手做擋雨狀。

“爺,人定被他帶去河邊直房!”

“那便帶人去搜。”

“那咱們得找個由頭。”

“我辦事,還用由頭?”

謝司宴淡淡看了身旁踮著腳的人一眼。

宋菁聞言愣了。

她怎麽忘了,謝司宴可是喜怒無常、殺人不沾血的閻王!

不過找人而已,還用什麽由頭。

她頓時挺直了胸膛,大踏步跟在閻王旁,仿若一個小鬼。

謝司宴見狀哼笑一聲,暗道狐假虎威。

東廠動作極快,沒多時便聚齊了人。

謝司宴帶著宋菁,頂雨去了河邊直房。

正如他所說,他不用什麽由頭。

隻一句東廠查案,便是高立都得恭恭敬敬的,親自將河邊直房大門打開。

可河邊直房內,卻沒有半點李河的影子,哪怕東廠的人翻個底朝天。

宋菁挺直的脊背頓時彎了下去,身上的囂張氣焰也消失了一半。

但謝司宴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隻說了一句“打攪了”,便帶著人走了。

也不管高立的臉色如何難看。

出了河邊直房,宋菁罕見地泄了氣。

“難道小的想錯了,不是高立動的手?”

謝司宴用眼尾瞟了一眼跟在眾人身後,一同回司禮監的高立。

他麵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卻無端惹人惡心。

謝司宴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不會錯,我等著他露出狐狸尾巴。”

落日的餘暉透過雲層撒下,伴隨著一行人浩浩****回了司禮監。

高立一行人到二進門便停住了腳步,目送著謝司宴等人進了三進院。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他肥膩的老臉頓時陰沉下來。

沒有任何由頭便將自己的河邊直房翻個底朝天,這筆賬,他高立記下了!

他猛地轉身,看向身側的孫全。

“人怎麽樣了?”

孫全跟在高立身側,一步不敢落下。

“回幹爹,人還暈著,在側邊的耳房裏綁著呢。”

高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給我潑醒!想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