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注定曲折
“不管怎樣,今日的事還是多謝夫子。”顧靖川再次對著夫子作揖,以表感謝。
若不是夫子幫他去查,恐怕他永遠不會知道內情。
卜止嶽還想說什麽,可想了半晌,隻能把想說的話變成了深深的一句歎息。
顧靖川一臉恍惚的走在府學,不少的學子都看到了顧靖川的失魂落魄,他們雖然不知發生什麽,但對郭福也有意見了。
有錢有勢就可以隨意的欺壓寒門學生。
顧靖川平日裏和他們雖無交集,但他的文章被夫子誇讚過多次,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沈清沈複知道顧靖川應是受了委屈,二人急得焦頭爛額。
“咋辦呀?不能看著顧大哥就這樣被欺負吧。”沈複氣得攥緊了拳頭。
憑啥寒門子弟就要受這樣委屈?
沈清顯然要淡定一些,認真的分析著,“要不回家問問?讓家裏人幫忙打聽。”
靠他們倆他倆啥都不能做,頂多氣急之下打郭福一頓。
打了又沒用。
“出了這事,要不要問問嫂夫人吧,嫂夫人聰慧,想來是能幫上忙的。”沈複想不到辦法,隻是覺得應該出了大事,得告訴唐綰綰。
沈清當即拍板 ,“好,那咱們就兵分兩
路,我去青山村找嫂夫人,你回家問問爹娘是不是有啥事。”
就這樣沈清沈複兩人急急忙忙的各奔目的地。
沈父回家讓父母幫忙打聽,可這二人誰也沒打聽出來郭家的舉動。
郭老太太這事兒做的隱蔽,事關重大,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
唐綰綰得到消息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來了縣衙。
一路上就聽沈清嘰嘰喳喳的在說郭福有多嫉妒顧靖川,顧靖川有多優秀。
她大致也猜測出來了是這紈絝嫉妒顧靖川受到夫子的賞識,所以下了黑手。
到了縣城,唐綰綰反倒淡定了下來。
她讓沈清給顧靖川傳個信,說她在外麵等他。
顧靖川一個晚上都沉默不語,連晚飯都沒吃,一直坐在屋子裏思考著對策,郭家已經行動了。
他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直到聽到沈清說唐綰綰來了縣城,他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忙的出門。
看著唐綰綰一臉笑靨如花的在門口等著他,突然鬆了一口氣,心情也大好,娘子應是不知道吧。
這種糟心事兒還是不讓娘子跟著一起擔憂了。
顧靖川很自然的牽住了唐綰綰的手,輕聲細語的問道,“娘子,
你怎麽來了。”
“沒事啊,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不知你在府學學業累不累。”唐綰綰順勢抱住了顧靖川。
她看到顧靖川那恍然的樣子,隻覺得心疼不已。
她的男人,可不是讓人隨便欺負的。
左右還有人在走動,唐綰綰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忙忙的鬆開了顧靖川 。
“不累,一切安好。”顧靖川笑著回應。
在看到娘子的這一刻,不管受了多少的委屈,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剛好我想在縣城談一些生意,今天晚上太晚了,想住在這一晚,不如你別回去了,在這陪我一晚。”唐綰綰揉了一下脖子,假裝很累。
顧靖川看了一眼府學的方向,“有些不太好吧。”
他還想今天晚上仔細的思考對策,明日擊鼓鳴冤也好,打訴狀也好,絕不能失了秀才這個身份。
郭家如此仗勢欺人,也絕不能讓他們好過。
“我是你娶回家的妻子,有什麽不太好的?”唐綰綰突然就惱怒了,伸手在顧靖川的胸前打了一下。
“娘子……”顧靖川看著唐綰綰那嬌嗔的模樣突然咽了咽口水,緊接著自己都笑了出聲。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他腦子裏竟然
還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或許是太高估自己了吧。
唐綰綰笑盈盈的看著顧靖川,“平日裏操勞太累了,也讓我在縣城放鬆放鬆,更何況我還沒見過縣城的夜景,相公,你陪我轉一轉可好?”
顧靖川怎舍得說拒絕。
二人手牽著手的在縣城最繁華的地方逛街。
人聲鼎沸,顧靖川心中卻心亂如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著唐綰綰興高采烈的在各個小攤子前試著戴簪子,甚至還會拿起來銅鏡照鏡子。
有賣小孩子別在頭上的小兔子耳朵發飾的,唐綰綰都會買來戴在自己的頭上,樣子看著好不俏皮。
顧靖川心中的愁雲被衝散了些許,眼睛裏不自覺的開始一直盯著唐綰綰。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她什麽都沒說,卻讓他覺得很快樂,欣然的想要陪著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顧靖川心情也放鬆了些許。
直到逛累了,二人隨意找了個小攤兒坐在那吃飯。
街邊有一個拉二胡的老人雙目失明,眼前放了一個盆兒。
盆裏麵卻隻有幾文錢的打賞罷了。
夜幕降臨,寒風湧起,看著老人蕭瑟的背影,便越發覺得可憐。
唐綰綰目光一直盯
著老人,耳中聽著那蕭瑟的歌曲,不由得悲從中來。
顧靖川從口袋中翻了翻,終於翻出來了,文銀子走到了老人麵前。
他蹲下身來很是尊敬的放到了老人的盆中。
老人耳力很好,似乎聽到了什麽,還對顧靖川投以笑意。
顧靖川卻什麽都沒說,再一次回到了小攤前,和唐綰綰麵對麵的坐著。
唐綰綰此時才認真的開口,“不管環境如何的惡劣,每個人都有求生的希望,相公,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你始終都有我,還有兩個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可以一起麵對的。”
“娘子,此事事關重大,很有可能……”顧靖川不知該如何說了。
他本無意得罪權貴,奈何權貴卻心胸狹隘。
隻是,在向上走的這一路上,難免會遇到更多的權貴。
難道每一次他都要以失敗而告終,都要當一個縮頭烏龜,選擇偷生嘛?
他有抱負,自然不願意被人這樣輕易的踩踏在腳底。
“向上走的路注定是坎坷的疲憊的,我們可以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也當殺之。”唐綰綰眼底閃出了一絲狠厲。
欺負他相公?反了天了。
“不,罪不至死。”顧靖川有些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