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戰神逃荒,首輔要抱她大腿

第533章 是我的孩子

顧靖川好久都沒有聽到單悠之的名字。

猛的一聽隻覺得恍若隔世。

他看娘子已經猜出了徐公公的身份,疑惑的問著,“可我聽其他的太監稱他為徐公公,一個人是怎麽改名換姓,他又是怎麽進入宮裏,當皇上的首席太監的。”

能進到皇宮的人,身份都是經過百般查驗的。

須得家世清白,才能進宮伺候。

單悠之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唐綰綰看出來了徐公公看他們兩個的眼神不對勁,心中就隱隱的有一種大膽的猜測。

尤其是從公主的口中聽說,這位首席大太監是三年前才進入皇宮的。

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從一個灑掃的小太監搖身一變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絕對不簡單。

她多留心了一番,也讓公主把徐公公的經曆扒了個底兒朝天。

公主今晚上把調查的信息給了她。

她一直沒空看,這會兒她從袖口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公主給我的。”

顧靖川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信封上寫了單悠之這幾年的經曆。

逃荒的時候他發了高燒。

他母親要照顧他,又要每天找吃的,餓的皮包骨頭,沒幾日就餓死了。

單悠之撐著一身病軀

,每日給人抄寫書籍,寫書信之類的,才勉強維持生計。

他以為日子就這樣清貧下去,他也能和妹妹共度難關。

恰巧此時單玉之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又在他發高燒的時候刻意打開了窗戶,讓他病上加病。

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單玉之把他給賣了。

單悠之被賣的日子並不好過,先是到了青樓裏,差一點做小館。

他一介文人墨客怎可能甘心待在那種地方。

單悠之一心逃離那個地方,天不遂人願。

還沒來得及跑多遠就被抓了回來,渾身都被打的不成了樣子。

某一日他被強迫這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被一個壯漢欺淩,單悠之誓死不從,傷了命·根·子。

從此之後,這裏也沒了他的容身之地。

他在那種地方打雜了一個月,才找到了個機會跑出來。

恰巧那時候單玉之又找上了他。

單悠之不知道自己是被妹妹賣掉的,找到妹妹的時候格外開心。

又聽說妹妹給顧靖川當妾,還被他們給趕了出來,最後妹妹又死了,單悠之深受打擊。

恰巧認識了一位姓徐的人家,他和那位小兄弟處成了好友。

徐家小公子沒多久因病去世,單悠

之不願麵對自己的身份,索性頂替了徐家小公子的身份進了宮,當了太監。

他一路摸爬滾打,終於混成了現如今全是滔天的模樣。

顧靖川看完這封信久久的唏噓,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但是卻道盡了單悠之這些時日艱難謀生的痛苦。

一介文人到的那種地方。

別說存有什麽風骨,驕傲的骨頭都要一寸一寸的被他們敲碎。

悠之是個多麽優秀的讀書人呀。

顧靖川打心眼裏覺得格外惋惜。

“他過得也挺不容易的。”顧靖川重重的歎息,隻覺得心疼。

他們曾是同窗,看著同窗的好友,現在淪落為太監。

顧靖川心裏很不好受,一直低垂著眸子不說話。

“今日我湊近的看了一眼,發現他臉上也有許多的疤痕,脖子處也有許多傷痕。”唐綰綰分析著,她自幼練武,對這些傷痕之類的自然要敏感一些。

多年未見,而且還有恨意的好友,未必是真正的好友。

尤其是當一個大權在握的朋友看到昔日的故人就會想起自己狼狽的那些場麵。

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紮心了。

顧靖川久久的沒說話。

他的這位至交好友一定是受盡了人間的艱苦

,走投無路,才會變成現如今的模樣。

他在心裏還在給單悠之找借口。

唐綰綰隻好寬慰著顧靖川,“他也沒什麽可憐的,就算時運不濟,命途坎坷,但是他憑借自己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一個人不管身處什麽樣的境地,都應該心存善念,而不是因為自己淋過雨就要把別人的傘也撕碎。

“他本來可以像我一樣娶妻生子,好好的參加科舉走仕途,成為一代官員,可現在扼殺掉了他的夢想,抹掉了他男人的尊嚴……”

顧靖川隻覺得心疼,說著說著自己都陷入了沉默。

唐綰綰默默的看了一眼顧靖川,內心隻覺得唏噓。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就快要到家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街道上。

馬車前站著一個車夫,手中拎著一個大號的燈籠。

依稀能看得出來公主府三個字。

車夫疑惑的看了一眼停著的那輛馬車,微微有些警惕。

他敲了敲自己的馬車,“唐娘子,前麵有一個公主府的馬車。”

唐綰綰掀開簾子,此時公主的馬夫走上前通傳,“公主請唐娘子一敘。”

公主的馬車很寬大,她並沒有下車,也沒有

掀開簾子,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馬車裏麵。

“都這個點兒了,公主還出宮?”唐綰綰疑惑的問了一句。

“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的。”車夫回答著。

顧靖川拉住了唐綰綰的手,隱約猜測到了什麽。

他之前從未娶親,又何來這麽大的兩個孩子,公主有心調查一定能調查的到的。

“走吧,一起去。”顧靖川率先下了馬車,又伸出手來去接唐綰綰。

唐綰綰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的兩個孩子,稍稍猶豫了一下。

他們兩個都下去了 ,孩子們就留在車上吧。

顧明陽和顧明月一臉期待的看著娘親,內心也說不出的緊張。

“孩子們都困了。”唐綰綰找了個借口,不讓孩子們下車。

“想必公主也是為了他們。”顧靖川壓低了聲音說到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公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唐綰綰沒接話。

“該來的躲不掉。”顧靖川也默默的歎息了一聲。

臨走近的時候,公主的車夫把燈籠掛在了馬車上,自己退了下去。

馬車內點著一盞朦朧的燈,唐綰綰這才發現公主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未帶任何首飾,眼睛微紅的坐在那。

“是我的孩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