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生母可能是低賤的宮女
回到王府。
彧嶢坐下來,掃視了一眼偌大的王府,覺得王府是冷清了一點,看著妻子的目光透著深深的歉意,說:“蘇葉,明日我們去秀峰村散散心可好?”
秀峰村是孫家的根基。
皇帝目前隻是禁了他們的足,日後的情形怎樣不得而知。
若父皇真信他是假冒的,趕他們出王府,甚至把他們流放苦寒之地,更甚者是殺他們的頭。
彧嶢搖了搖頭,不敢去想。
父皇應該不會如此昏聵。
兩人決定去秀峰村,誰也攔不住,也察覺不了。
到了秀峰村,把孫道義放出來。
孫道義再次來到秀峰村,才感覺真的回到了家。
因著秀峰村與周邊幾個村子在一起建城牆,來往的外人多,他們三人的出現倒是不會引起旁人的疑心。
村長孫子翁猛地見到麵前三人,不見孫萬春守護在王爺的王妃的身側,心中納悶,難道孫萬春隱在暗處?
鑒於孫萬春不止一次差人送了銀兩回村,且送了新式織布機和縫紉機回來,他打算放過孫萬春一次。
孫萬春哀嚎:“……”
我的腳步跟不上王爺王妃呀,無奈呀。
我在幫王爺王妃守著王府,這也是頂頂要緊的差事。
萬一皇帝差人來查探,他也好應對一二不是。
“村長,這是我的外祖父。”彧嶢一本正經地介紹道。
孫之翁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看著孫道義眼中滿是震驚。
簡王的母族是孫家他是知道的,自從知道簡王能走出洞府後,他不是沒有查過簡王同孫家,知道孫家在六年前便被滅了滿門。
現在簡王跟他說,他的外祖父居然活著,且就站在他的麵前。
孫家已經洗刷冤屈還未傳到這裏,關於簡王不是皇子的傳言,同樣也沒有傳到這裏,孫子翁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其中的道道。
可是他知道,簡王身為王爺,身份不凡,定然不會亂認外祖父。
孫子翁對簡王迷之信服,簡王說啥就是啥。
孫子翁客氣地與孫道義寒暄了一番,便帶著三人去看一看開出來的荒地。
去年買的一大片荒地已經開墾出來了,沼澤肥料也已經被摻入地裏,那片荒地上已經種上了豆子,因為開墾荒地耽誤了些許時間,所以播種晚,豆子到現在還沒完全成熟。
一望無際的大豆,看上去頗為壯觀。
更為壯觀的是在建的城牆,綿延數十裏,人頭攢動。
秋收結束,幾個村子的村民得了空,老老少少沒人閑著,都來幫忙,有工錢的,不是白幫忙,不來賺這份工錢的是傻子。
更甚者,牛首鎮之外的人都跑來做這份工,賺些銅板貼補家用。
孫子翁隻想加快進度,隻要願意來幹活的,他來者不拒。
彧嶢和孫道義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一年不到的功夫,便有如此的規模。
想來,明年年中,城牆應該就會落成。
樓蘇葉、彧嶢和孫道義穿梭在皇城和秀峰村之間,忙得不亦樂乎。
皇城,外人看著府門緊閉靜悄悄的簡王府,隻以為王爺和王妃在裏麵禁足,過著提心吊膽沒有盼頭的苦悶日子,根本就沒有懷疑王爺和王妃不在府中。
一天冷似一天。
鎮國公府。
一片愁雲慘淡,比外人眼中的簡王府好不到哪裏去。
夏貴妃死得不明不白,惠陽公主被褫奪了公主的封號,禁足在府中。
讓他們更為愁苦不已的是,惠陽竟然說靖王不是夏貴妃的兒子。
難道這就是夏貴妃的死因,也是惠陽被禁足的原因?
鎮國公夏墨麟心煩意燥,麵對靖王甚至有些心虛。
又有些慶幸。
他在想,如果靖王的母族不是鎮國公府,那麽,鎮國公府是不是可以從爭奪太子之位一事中抽一抽身,得以喘息。
可是一想到女兒是靖王妃,鎮國公又是一聲歎息。
靖王見鎮國公愁眉不展,沒由來地心慌,不會他真的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吧?
那他會是誰的兒子?
難道他的母妃是夏貴妃身邊的宮女?
想到有這種可能,靖王的臉色就很難看。
“嶽丈。”靖王隻覺喉嚨發幹,發音都有些困難。
嶽丈兩個字喊出口,靖王身子一震,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王妃。
是呀,鎮國公如果不是他的舅父,還是他的嶽丈。
靖王突又覺得自己與鎮國公府之間的聯係仍在。
“王爺,你來是為了外頭謠言吧?”鎮國公神色淡淡,直奔主題,“惠陽所言,老夫並不知情,無從給你答案。”
“母妃沒有同嶽丈透露一二?母妃身邊的嬤嬤和宮女大多是出自鎮國公府,嶽丈難道真的不知我的生母是誰嗎?”靖王實在是憋悶,不問清楚他寢食難安。
父皇才高看了他一眼,讓他主事太後的葬禮,不能因為他卑微低賤的出身,便把他又打回原形吧。
鎮國公一臉錯愕地看向靖王,足足憋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王爺,此等大事,掉腦袋的事情,貴妃娘娘輕易不會說與旁人知曉。”
他頓了頓,眼中猛地閃過一道亮光,“王爺,或許,太後知道,在宮裏太後是貴妃娘娘的依仗。”不是他這個徒有虛名的國公爺。
國公府下一任繼承爵位之人是二弟的長子夏河川,這都是太後內定的,不是他的長子夏彥青。
因此,夏家大房沒什麽底氣。
靖王眼神始終暗沉,緊抿著唇。
太後崩了呀!
鎮國公怎的不知太後崩了。
這不是還有惠陽嗎?
謠言就是從惠陽口中傳出來的,惠陽一直養在貴妃娘娘的跟前,她定然知道他的生母是誰。
他隱隱覺得,如果惠陽說的是真的,靖王的生母多半是夏貴妃身邊的宮女。
且,這位生下靖王的宮女已經被夏貴妃暗害致死。
“王爺,您可以去問惠陽呀,惠陽是王爺的皇妹。”問他也沒用呀。
他這個國公爺就是一個擺設。
靖王在鎮國公麵前碰了一鼻子的灰,臉一垮。
看來,隻能去見惠陽了。
惠陽的禁足與簡王的禁足不同。
簡王的禁足是指日禁足,雖然父皇沒有指明簡王禁足到何時何日,但是有朝一日,簡王是有可能解除禁足的,所以是可以探視的。
隻是,想去探視簡王,需事先稟明父皇,獲得準許方可以去探視。
而惠陽的禁足是終身禁足,不許探視的那種。
這個時候,他貿貿然去見惠陽,一旦被發現,隻怕會引起父皇的猜疑。
靖王總覺得,自己的生母很有可能就是夏貴妃身邊的宮女。
他的母妃是身份低賤的宮女!
這個猜測折磨著他,讓他寢食難安。
備受煎熬,身心俱疲,甚至自卑到抬不起頭來。
從鎮國公府出來,靖王抬頭看了看天色,眼神晦暗,想到自己的生母真的可能是低賤的宮女,他咬了咬牙,鼓足勇氣,回王府換了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