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戀愛的感覺
雨勢漸停，知青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裴青青一個人睡在冰冷的被子裏，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屋子，蜷縮起身體，雙臂環繞抱著自己，說不出的孤獨。
……
天邊泛起魚肚白，小鳥嘰嘰喳喳叫得歡快。
裴夢澤閉著眼睛，習慣性到處摸手機，狼爪子按在燕宸南的胸肌上，無意識地薅了幾把。
“唔……”
燕宸南悶哼，一個翻身壓住裴夢澤，俯身湊近她的耳廓道：
“你知道嗎？清晨的男人不能撩，會付出代價的。”
裴夢澤猛地睜大雙眼，大腦瞬間清醒，心髒如同急速跑完一千米，完全不受她控製地狂跳。
“咳咳咳！”
耿時秋清了清嗓子，尷尬地提醒一句：
“你倆夠了啊，我還在呢！”
“咳！”
燕宸南破功，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裴夢澤身上，埋頭在裴夢澤脖頸間低低地悶笑出聲。
裴夢澤的小臉紅成聖女果，推了推燕宸南樂不可支。
耿時秋決定，今天務必把自己的牛棚弄好住回去，再跟這小兩口住下去，他鐵定廢掉。
燕宸南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出了房間，再待下去，真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做點什麽。
裴夢澤拉被子捂住自己滾燙的小臉，無聲尖叫一陣，又抱著被子極限翻滾，直到出了一身汗才停下來，捂著嘴悶悶笑了一會兒，才起身收拾自己。
兩天沒上工，知青點的大隊長王強，一大早就安排人過來通知裴夢澤上工。
工分和口糧掛鉤，已經耽擱了兩天，今天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住在牛棚的人也需要上工，平時他們的工作比知青重，工分卻比知青低很多。
今天分配給大家的工作一樣，都是去玉米地除草。
耿時秋想修牛棚的計劃泡湯，因為他住的那個牛棚沒有牛，倒塌後也沒有引起大隊重視。
沒有村民幫助耿時秋，他隻能默默從泥水裏找出自己為數不多的物品，洗幹淨晾曬起來，晚上暫時搬進燕宸南的牛棚繼續被喂狗糧。
大家在村子的曬穀場集合，村民們站一隊，知青站一隊，下放人員站一隊。
裴夢澤還沒有從昨天的刺激和今早的興奮中抽離，小臉紅撲撲，小貓兒般站在燕宸南身邊低著頭，時不時無聲地咧唇笑一下。
原諒她這個母胎單身三十多年，從未談過戀愛的大齡剩女初嚐戀愛滋味，感覺還不耐。
燕宸南心底甜絲絲，比灌了蜜糖還開心，是不是偷偷勾一勾裴夢澤的小手指，就像得到糖吃的小孩能開心好一陣。
裴青青越看裴夢澤幸福得都快溢出來的表情，心底越不舒服，兩人的互動全被她盡收眼底。
她突然跨前一步，矯揉造作地裝出一副十分同情裴夢澤的樣子道：
“裴夢澤同誌，你是知青，怎麽可以和壞分子在一起，快站到這邊來。”
唰……
所有人被裴青青的茶言茶語吸引齊刷刷轉頭，目光同時聚焦在裴夢澤身上。
江高磊看到裴夢澤和燕宸南站在一起，難免也有些不舒服。
想起小時候，裴夢澤經常江哥哥長江哥哥短地跟在他身後，現在她連眼角餘光都不給自己。
江高磊劃過一抹自己都沒發現的酸楚跨前一步道：
“夢澤，我們的隊伍還是歡迎你的，快過來。”
侯美麗立即站出來反駁：
“江知青，你歡迎裴夢澤那是你的事兒，我們可沒有說過願意接受她。”
鄒敏挽住裴青青的胳膊陰陽怪氣數落：
“裴夢澤這種嫁給臭老九的人太給我們知青點丟臉，有什麽資格回來？反正我不同意。”
段詠洪不屑冷笑：“裴夢澤回來帶壞我們知青點的風氣，誰負責？”
“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將裴夢澤貶進塵埃。
從不惹事，也從不在這種場合說話的艾嬸子忍無可忍，突然站了出來打抱不平：
“你們少自作多情，夢澤有說過要加入你們隊伍嗎？”
耿時秋雙手環胸低著頭道：
“自作多情是病，嘚治！”
燕宸南冷冷掃視所有知青，對他們說話的語氣不帶任何溫度，力挺自己媳婦：
“我愛人也不屑搭理你們，收起你們那黃鼠狼的眼神，看著就讓人惡心。”
裴青青被這話刺得後退一步，淚光盈盈盯著燕宸南滿臉受傷。
每當她做出這個表情，幾乎沒有男人不會心軟一擁而上關心她。
可是今天，這一招似乎失效了，燕宸南保護般把裴夢澤擋在身後，連眼神都懶得給自己。
牛棚眾人也像商量好一樣，圍成一個圈把裴夢澤護在中間。
知青們瞪圓眼睛，一窩蜂地往前衝，擼起袖子準備打架：
“你們一群臭老九，哪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燕宸南當仁不讓，一馬匹當先迎上前。
王建業臉一垮，拉長聲音嗬斥：
“幹什麽呢？打架算什麽本事？不服氣的，幹活比試，三天時間，看誰除的草多誰就贏了，別一天天精力旺盛得找不到地方使。”
段詠洪一擼袖子：“比就比，誰怕誰啊！”
一群知青朝裴青青靠攏異口同聲：
“對，比就比，誰輸了，誰是孫子。”
下放人員這邊立即有三個人退後幾步，領頭的趙明華慌忙擺手：
“我，還有劉冬和魏世學不參與。”
裴夢澤回頭，暗暗記住這幾個人，腦海中狂刷原著劇情。
她說牛棚的事情為什麽分分鍾就會被人知道，怎麽把這三個二世祖給忘了。
這三個人受到家裏連累，下放以前鬥雞遛狗，遊手好閑，仗著家裏祖輩傳下來的財富揮霍無度的混混。
下放後吃不了苦，每天鑽營怎樣能過得更舒坦。
所以監視其他人，時常打小報告，每次都能從林建設那兒得到一些實惠，因此他們就變本加厲。
退出更好，裴夢澤也沒打算帶他們一起玩兒。
王建業對大家的競爭喜聞樂見，鼓勵道：
“既然你們要比試，那就應該有些彩頭，三天為限，哪個隊伍除草除得越多越幹淨，就能獲得三天滿工分，以及帶工分休假的時間。”
裴夢澤眸子星輝璀璨與燕宸南對視一眼，休假三天，還能拿滿工分，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不搶就是傻子。
裴青青眼珠滴溜一轉，心底閃過算計：
“村長，輸了有沒有懲罰呢？”
王建業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道：
“輸掉的隊伍，懲罰給所有的玉米地漚肥。”
“嘔……”
鄒敏想到農家肥，止不住幹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