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第二十一章 胭脂溝發展大計(2)

第二十一章 胭脂溝發展大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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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個想法,這漠河雖說邊陲荒遠之地,可物產豐富,眼下就能利用起來的,便是這漫山遍野的天然『藥』材。我手上有幾種中成『藥』的方子,可以讓與你。你隻需開個作坊,請人采『藥』製作成『藥』。若是利潤可觀,再擴大規模,倒能為胭脂溝的老弱『婦』孺做些貢獻。”

韋明同心裏一驚,這丸『藥』、糖漿、丹劑以及膏『藥』等中成『藥』利潤極高,利潤必然是可觀的,隻是京城的那幾家老字號都緊緊的將祖傳方子捂在手中,就靠它生錢,李安生手上的方子想必也是祖傳的,竟肯相讓?

這中成『藥』一行,委實是暴利,又是立即可以籌辦起來的,這是李安生能想到的卻又能立即見效僅有的幾項絕招。

他固然可以指導當地墾荒種植各種高產糧食,但是要等收獲季節,並且取信於人,遠不及眼前能夠立即采來製『藥』的滿山『藥』草。

“方子都是祖傳的,我強留在身邊也是無用,便讓與韋大少。若是有利潤,請韋大少看在胭脂溝『婦』孺的份上,多加擴大規模。我不用占股,隻需三分紅利,用來開間義學,教附近孩子識字。讓這些孩子采草『藥』,必定要讓他們識字識圖,能彌補『婦』女不識字的缺陷。將來若是紅利有多,便請給這些孩子發些工錢,讓有誌於讀書的孩子添些筆墨紙卷。”

韋明同還驚呆在地,這些祖傳方子都是無價之寶,李安生竟肯相讓,本還在懷疑這些方子是否真有用,但聽對方一切安排妥當,連分紅一事也是前後脈絡清晰,這才知道對方本就有意辦製『藥』坊,讓與自己,隻是想借重韋家的本錢與資源,讓製『藥』坊能從速興辦起來,盡快解胭脂溝的困窘。

這時間是越發的拖不得了,就連林虎也明白李安生這是真心在為胭脂溝辦事,真心在為胭脂溝的百姓著想。

“喏,這燒傷膏,是我家最為拿的出手的一張方子,當年在老家無權無勢,又得罪了地方豪強,使得家傳『藥』坊沒能發揚光大。大黃、地榆、黃柏、當歸、冰片等等,這北地應有盡有,其他方子上的許多『藥』,這裏也能找到替代品,可見這關外真乃物產豐饒之地,豈能給老『毛』子強占了去。”

“改日,我便製些成『藥』,讓韋大少看看『藥』效,也看看此地豐饒之處。”

韋明同拱手道:“這是自然,若是可行,我等再談其他。”

他也是個謹慎之人,要確定此事真實可行,才會鄭重承諾,當然他是不願占人便宜的,這分紅一事當然還要商議。

王鐵錘早把李安生當做了自己人,知道這是如果真能成,他們都能受益,見雙方有了合作的機會,暗自高興,望了一眼低頭沉思的韋鏡心,笑著問道:“可你剛才說要給胭脂溝礦丁們找媳『婦』,這采『藥』固然能讓礦丁們願意帶媳『婦』前來,可沒成家的你怎麽安排?總不能真去搶吧?”

這話雖說在說笑,可在這關外偏遠苦寒之地,女人曆來就是財富,胡子劫掠也多有劫持女人的,這個規矩自古有之。

古代少數民族南下搶掠,最重要的物資便是丁口,女人為重。

但北地群豪裏頭,唯一沒有搶掠過女子的,便隻有林虎這幹人馬,即便他們深入俄境劫掠,也沒有傷害『婦』女,軍紀嚴明,是林虎強力約束下來的結果。

李安生場聽他爺爺說過他們他一輩時,因為實在窮,還有不少兄弟共妻的醜聞,但這也是毫無辦法,就跟古代少數民族『婦』女是可以被繼承的財產一樣,父傳子,兄傳弟,誰教女人稀少呢?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們既然要解決礦丁們的問題,那『妓』女們的問題當然也要一並解決。”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斯文的氣質背後透出了堅決與勇毅。

林虎虎軀一震,挺直了脊梁,沉聲問道:“可是要對金立端等一幹人動手了?既然礦丁們要在胭脂溝安居,這『妓』女問題當然要解決。不僅是『妓』女,黑賭檔也要一並清除。韋大少,你可是不知道,占了你房產的,都是些依托『妓』院與賭檔的市井地痞,這些人以及背後的惡勢力是此地的毒瘤,都要一並拔除。”

“此事你與劉大人商議過沒有?”林虎顯然對金立端等一幹毒瘤早就不耐,隻是暫時想不到辦法。

“劉大人銳意在胭脂溝打開局麵,又明白眼下內外勾結,想要破壞胭脂溝重建,自然是打算大刀闊斧。如今咱們都幫襯著他,再不是剛來時勢單力孤。我跟他提了賭檔與『妓』院的危害,他是讚同的,隻是師出無名罷了。”

李安生說服劉竣時並沒有費什麽口舌,胭脂溝民間富,則胭脂溝百業興盛,反過來又能反哺胭脂溝金廠,這礦丁們是再不能盤剝的了。

韋鏡心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安生,覺得有趣,想象若是真能辦到將胭脂溝如今上千名『妓』女都從良的壯舉,可真真稱得上是了不起的大功德,心想胭脂溝要真能出現這樣的傳奇故事才好呢。

林虎向來都覺得李安生腦子好用,卻不料他能想出將胭脂溝『妓』女都從良的點子,不禁起了興趣,想看看他到底有何妙招做到這一步。

韋明同也是如此,想看看對方到底出何奇謀,就連自己妹子在旁聽見關於『妓』女從良這些話題都不在意了。

“整頓『妓』院與賭檔,不僅要從製度上管製,也要從旁分化,要不然隻顧著強行關停,是會出大『亂』子的。賭檔當然會轉入暗處,我們可以徐徐打擊不足為患。隻要給胭脂溝礦丁們些念想,他們也能忍住不去賭檔裏沉淪。我跟劉大人已經談妥,凡是出入賭檔的礦丁,一律除名。『妓』院倒是隻能徐徐圖之,這千名『妓』女齊齊失業,稍有姿『色』者『妓』院業主定當拉去別處,其餘的就隻能自生自滅。”

“『妓』女大多苦命,但再苦命也得苟活,若是讓她們拋頭『露』麵做些雜役,不用受淩辱,想必她們也是肯的,隻要工錢能讓她們能生存下去。誰不想成個家,好好的過日子,兩口子都能賺工錢,也能養個孩子,人活著都不貪,如此已經算是幸福。”

的確,老百姓是最為樸素的,隻要有口飯吃,有家人互相安慰,能有個孩子當念想,再苦都能忍得。

林虎這才明白李安生肯將祖傳『藥』方獻出的用意所在,竟是為了解決胭脂溝『妓』女問題。

“過去隻知道胭脂溝產金,卻不知道正因為礦丁雲集,才有了繁華景象,這些繁華都是虛無的。當年數萬礦丁的需求刺激了無數『妓』院、賭檔如雨後春筍,從而使得人口激增,更加產生了無數需求。但歸根結底,還是從礦丁們身上吸了血。沒有人想過在胭脂溝興辦實業,尋找本地適宜的產業,讓胭脂溝具備自身產生財富的源泉。君不見滿山的老參、靈芝、不老草,鬆茸、猴頭蘑、紅景天等天材地寶,茫茫林海限製了我們生存的能力,但木耳、蕨菜、薇菜、元蘑、榛蘑、榆黃蘑、鬆籽、山核桃等山珍野味卻靜靜在裏頭,等著我們將他們換成財富。”

“若是怕這些物產競爭不過關外其他地方,那麽我們可以初加工,甚至深加工。隻要修通了到墨爾根的路,物產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往龍城(齊齊哈爾),憑借中東鐵路運往奉天等集散地,天南海北,它們都能去得。”

“雖說修通墨爾根的道路還不現實,但我們可以暫時通過河運,受些盤剝也忍了。或者幹脆走私,與河上的當家們合作。槍杆子在手中,總要派些用場。我們如今暫缺的,不過是一筆啟動的資金與初次嚐試的勇氣罷了。”

“另外,我還想著,是否在胭脂溝辦酒廠。”

“什麽?酒廠?”

林虎與韋明同等人都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是不是聽錯了。

胭脂溝糧食都要高價從龍城等地購來,雖說這邊物產豐富,總不見得頓頓吃麅子肉,頓頓吃山貨,頓頓是魚吧,糧食可是硬通貨,這糧食自己吃都奢侈,別提還用來釀酒。

“你這是上癮了吧,想著整倒『妓』院與賭檔便罷了,想要連那些酒肆一同拔起?”

在關外,暴利行業除了軍火與大煙外,便是茶葉、鹽、『藥』品、酒等等。

這李安生搞製『藥』便罷了,還想著釀酒,的確有些太激進了。

看著眾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滿是疑問,李安生笑了笑說道:“我有法子讓糧食增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增產。我在美利堅國不務正業,也學了許多關於農事上的知識,也有這上頭的經驗。試問,若是我們在此墾殖,糧食完全夠自給自足,還能用來釀酒,你們敢不敢幹。”

一席話倒是問住了大家,場麵有些安靜下來。

李安生側著頭,帶著笑,望向眾人,眼神中閃爍著複雜但滿是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