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二虎搶親(2)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二虎搶親(2)

埋了幾個月的一個伏筆,終於用上了,好辛苦,嗬嗬。

高金虎的確在猶豫,要是他真的豁出去,那麽將牽連他所有的兄弟。

不僅是林虎,還有李安生他們,最主要的是會毀了當初所有兄弟們的希望。

黑龍江眼下是他們的樂土,他在吉林招攬流民墾荒,也是幹勁十足,就因為每天都能見到百姓們臉上的笑容。

他不忍心,因為他一個人,毀了那麽多人。

李安生在黑龍江的那些手段,隱隱讓他生出了期許,或許一直這麽下去,***子就不敢這麽猖獗,東洋鬼子也不會這麽的肆無忌憚,國家也會有希望。

可是,他若是真的坐視他嫂子不理,那麽結局是肯定的。

他嫂子讓人送信來,就是因為指望他,要是連他都指望不上,依她的『性』子,必定是死路一條。

李安生與高金虎一同連夜讓人帶著路,尋往劉竣家中,而胖叮當則去想辦法,讓高金虎的嫂子先安下心。

劉竣回京後並沒有出任北洋衙門職務,也沒有到各地的機器局謀職,而是憑著在漠河的功勞,在吏部文選清吏司當了個郎中。

要知道,七名郎中之中,隻有二人是漢人,可見劉竣得到這個官位的不易。

眾人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麵,書信卻是往來不斷,不管怎樣,日後能否互為臂膀,那份一同吃苦的情誼卻是實實在在的。

劉竣的家中很好認,小門小戶,可見這些年為官並沒有搜刮銀子,也正是這點,才贏得了李安生等人的認可。

“我當是誰半夜來敲門,原來是咱們的李大財神,喲,二虎也來啦,快進快進。”劉竣半敞著衣服,此間已是九月,氣溫轉冷,他卻是混不在意。

甫一見麵,雙方都是欣喜不已,進了劉竣的書房,也不多說,李安生將高金虎遇到的為難事說了出來。

劉竣知道他們兩個半夜不會無事上門,自然是直接將他們帶到了書房中,屏退了下人。

“何有方?我知道這人,乃是禮部的一名書吏,新近補了委屬主事,原來是這個道理。至於禮部員外郎克朗,他兄長是內務部的營造司郎中,也算是個不紅不紫的舊勳貴。這人為老不尊,喜好漁『色』,真是活到了狗身上。我去給他說說,也不知道給不給這麵子。”

劉竣義憤填膺,也氣壞了,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無恥的人,當初死硬著要讓女兒守節,如今卻為了自己升官,不惜將女兒推入火坑。

“也隻有這等滿口仁義道德的封建衛道士,才會做出如此沒臉沒皮的事情,人至賤則無敵。我看這何有方跟克朗倒是狼狽為『奸』,相配的很,都是一路貨『色』。克朗,我看是屎殼郎還差不多。”

李安生說話也不忌諱,對於這種張口閉口禮義廉恥的偽君子假道學,他從來都是最痛恨的。

如今也沒有太多的辦法,隻能由劉竣出麵,看看有沒有什麽轉機。

正笑談怒罵之間,劉竣的從人領著胖叮當進來,隻見胖叮當穿了套丫鬟的衣服,頭上梳著辮子,臉上紅撲撲的還撲了粉,把李安生笑了個半死。

好一個胖丫鬟,白白淨淨的,頗有富貴氣。

“胖叮當,你這是做什麽?”

胖叮當扭捏著,捏了個蘭花指,細聲細氣的說道:“哎呀,人家活不下去了,隻能賣給人家為奴,剛好看何有方家要不要丫鬟,他們看我有富貴氣,又長的粗壯能幹重活,還不會與何小姐爭寵,所以搶著買了我,要明天一早陪著送去什刹海那邊呢。”

前半段,三人聽的有趣,可後麵一句話卻讓高金虎連嘴裏的茶也噴了出來。

“什麽?明日一早便要送去什刹海?”

“是啊,不是那個屎殼郎家就在那邊嗎。”

高金虎如遭雷擊,人也呆愣了起來,白淨的麵皮忽然泛紅,手也顫抖了起來。

“砰。”李安生狠狠一掌拍在桌上,“胖叮當,你且回去,給我監視何家,明早他要敢真送人,咱們便搶他媽的。”

“哥,你搶便搶,搶他媽幹嘛,人家老人家都快七十了。”

李安生為之語塞,在他屁股上狠狠一腳,“滾你媽的。”

胖叮當委屈的『摸』著屁股,轉身就走,嘟囔著:“我媽不就是你媽麽。”

“安生,真要搶人麽?”

高金虎的眼中跳動著火焰,可是卻又反複的煎熬著。

“搶啊,不搶幹嘛,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嫂子給那老東西玷汙了?二虎,你還是個男人嗎?安生,要搶人,算我劉竣一個。當兄弟的,哪能坐視不管。”

“好,搶就搶,出了事情,那幫權貴也不會拿我們怎樣。”

劉竣後頭不僅有袁世凱這等大佬,也有自己的人脈,他自己跳出來,也是想為這邊多一份依仗。

這個時候,多說無益,李安生當機立斷,搶他媽的。

於是,一個強大的搶親陣容出現了,黑龍江新軍混成協協統,六部郎中,吉林知府,乖乖,既有地方父母官,又有軍隊統帥,還有中央機關大員。

何家本來是看好了日子的,可現在哪裏還管它吉日不吉日,再拖延下去隻怕是一場禍事,高金虎可是胡子頭領。

何有方立馬派人去通知了“親家”,打算一大早就將女兒送過去,那邊自然派人來接應,畢竟,何家女兒的美貌是出了名,人家可是急不可耐了。

於是,天剛暗蒙蒙的,何有方便急吼吼的催著女兒梳妝打扮,見女兒毫無動靜,便讓兒子媳『婦』又來撒潑,一哭二鬧三上吊。

隻見何家兒子媳『婦』在院子裏趟地打滾,塵土漫天,幹嚎著卻又不見淚水。

“哎呀,我好命苦啊,明日便要給丟官去職,全家『性』命不保啊。”

“哎呀,相公,可憐咱們的孩子尚年幼啊,萬不該將禍事攤到他頭上啊。”

“妹妹,求求你,成全我們吧。那屎殼郎大人年富力強,多金又大方,你跟了他也是樁美事啊,你怎麽就這麽的榆木腦袋。”

哎呀,壞了,怎麽一不小心連克朗大人的綽號都叫了出來。

這對夫『婦』嚎哭著,醜態畢『露』。

何文翠站在窗邊望著兄嫂的醜態,心下冰冷一片,已無任何的情緒波動。

當年為了不讓家中名譽毀損,她強忍著,硬起心腸,任憑高金虎北上當了胡子,可是,都換來了什麽?

這三年多來,她如同木頭人一樣的活著,心如縞枯。

既然已經毫無親情,那麽她也不會再有一絲的眷戀,高金虎來了,她相信他不會拋棄她的。

“胖妞,要不要再拖延些時辰?”

胖叮當臉上撲著紅撲撲的粉,兩個紅圈圈,很是搞笑,甩著兩個辮子,笑道:“姐姐,走吧走吧,早點讓二虎哥接了,咱們回黑龍江去。就憑他們這些人,哪怕是那屎殼郎屎帝聞的,咱也不怕他們。告訴你,二虎他們哥幾個如今都是大人物,朝廷也不敢『逼』迫過甚,不然,大不了造反。我哥最想當的就是東北王,手下好幾萬人馬呢。”

胖叮當這廝滿口跑馬,造反之類的話說的起勁,不過也有效果。

何文翠也聽父兄說過黑龍江新軍了不得,居然將***子打得屁滾『尿』流,原來是二虎他兄弟,二虎如今也當了大官,總算有出息了。

既然他們哥幾個都是大官,那麽想必那個屎殼郎也不敢怎樣,她家人也不會因此而受磨難。

雖說她恨透了家人,但不代表一點惻隱之心也沒有,養育之恩總是要報的。

胖叮當衝出去吼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小姐她答應了。”

何家兄嫂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拍手笑著,“好,太好了,還是妹***我們。”

“哼,你這胖妞,才剛買了你,你便了不得了,皮癢了不成?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媳『婦』,算了,別跟這胖妞一般計較,萬一被屎殼郎大人看重了,填了房,吹吹枕頭風那可了不得。”

那無恥嫂子『奸』笑了起來,“不會吧,這胖妞長的如此醜陋,居然也能得了屎殼郎大人的歡心?”

她男人更無恥,訕笑著道:“那可不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說不定屎殼郎大人就愛拱這棵胖白菜呢。嗬嗬,嗬嗬,人家可是喝醉了,連莊戶中養的老母豬都草過呢。”

夫妻倆沒個正形的笑了起來,恨不得笑得滿地打滾。

那個屎殼郎大人還真有這麽一樁醜事,一次在莊戶中喝醉,跌跌撞撞闖入了莊戶豬欄中,一不小心將一頭老母豬給***了,那頭老母豬懷了十餘隻小豬,一股腦的都流產了,從此引為笑談,奇談。

“你們這對醃臢夫妻,居然狠心將妹妹送給這等不知羞的禽獸,這不是要害她的命嗎?你們早晚是有報應的。”

胖叮當很有作為一個丫鬟的覺悟,雙手叉著腰,橫眉冷對。

“喲,才剛買的小丫頭,還懂不懂規矩,要不是看在你今天要跟著妹妹出門的份上,我今天就撕了你的嘴。”

罵罵咧咧的,兩夫妻往門外去了,轎子已經準備好。

何文翠見到兄嫂這副恬不知恥的模樣,心下難過,眼淚撲簌簌的連珠子掉了下來。

眼睛穿過窗子,淚眼朦朧的望著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