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紫嫣

千絲線鋪

看著欲言又止的蕭凡,紫嫣心裏了然,他是想問麗為何不跟著自己吧,耶律清沒問,他對自己不知道是怎麽樣的看法。也許他並不真的相信自己跟他說過的話,也許他壓根兒就認為她是貪慕虛榮的女人。

“蕭凡,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想問麗為什麽沒跟著我是不是?”眼神看著紗燈,紫嫣主動的說道。懶

“夫人,你累了早點睡吧。明兒個再說吧。”看著紫嫣疲累的近乎快要撐不住地樣子,蕭凡牽強地笑道。

“好吧,我知道這藥並不是他讓你送來的,蕭凡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看著桌上的藍色藥瓶,紫嫣眼底沒有任何的波動,好像早已看穿了蕭凡的心思。

“爺,很忙。”蕭凡的眼神滑過紫嫣透著淡淡憂傷的美眸。那雙眸子曾經令他癡迷過,自從知道爺愛著紫嫣,他便把那深深的傾慕之情藏進了心湖深處。

他的話似乎根本沒有說服力,紫嫣再傻,也知道他的話有幾分的真實性。自從耶律清把她強行帶出百草穀後,就一路折磨著她,害她差點走上黃泉路。

“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也謝謝你的藥。”疏離中帶著幾分虛偽的客套。一向最厭惡客套的她,竟然也變得那麽客套起來了。連她都快討厭起自己來了。

一夜無眠,清晨看著小丫鬟拿來的那些繡花的針線和綢布,紫嫣很是淡然。他不想看見她,那更好,隻是他還是那麽聰明,知道自己繡的任何一幅繡品都將會是珍品,所以讓丫鬟拿來了要她繡的東西。蟲

柔滑的上等絲綢,絢麗的色澤,附帶著閃著金光的絲線。還有就是一張畫好的手稿,上麵是一片花海,花海裏一個明豔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這是那個公主。

他要自己為他的心愛的女人繡繡品,紫嫣的心中升騰起從沒有過的苦澀和晦暗。原來他把自己弄到這個將軍府,壓根不是要找回自己,而是為了繡這幅畫。

自嘲的看著手中的金絲線,她的眼眶溫熱,淚水氤氳迷蒙。眼光掃到手腕的瘀青,她差點都恨不得自己的手腕當時能斷了。如果當時真斷了,也許他就不會硬逼著自己來這裏了。

耶律清靜靜的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照進屋裏的陽光。看著針線在她的指尖飛揚,他仿佛又看到了坐在江南小院裏,那個恬靜的絕色女子,她美得就像一幅畫,總讓他舍不得移開眼簾,貪戀的盯著她看,好像永遠也看不夠她似的。眼神無意間掃到她手腕上的瘀青一片,他心底隱隱的生痛。他不想傷她,可是卻又總是那樣深的傷害著她。

似乎沒有感覺到門口有人在看著自己,紫嫣把被風吹到唇邊的長發拂到一邊。她清絕的臉上盛滿了哀傷。淒楚的神情中依然帶著那種天生的傲氣。

“你的手腕還痛嗎?”走到紫嫣跟前,他半蹲著高大的身軀。眼眸中隱藏著關切。他不願讓她看出他的心痛和在意,可是卻又忍不住想要關心她。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他越發的自責。

“這都拜你所賜,我非常感謝駙馬爺。“一使力,她抽回了自己的小手。臉上那份倔強不期然的又出現了。說出的話更是連諷帶刺的。

屋裏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又僵住了,紫嫣依舊低頭繡著手上的繡品。他離她那麽近,近的幾乎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了。想起曾經他擁抱過她柔軟芳香的身子。一陣燥熱控製不住地就直往身體上湧來。心蕩神迷間,他緩緩地伸出大手,撫摸著紫嫣依舊光滑如凝脂的小臉。那絲般滑爽的觸覺,讓他再也控製不住地把她摟在了懷裏。

貪戀的唇,尋找著她柔軟甜蜜的紅潤。手臂在不由自主中緊緊地箍住了紫嫣的肩膀。好像他一鬆手紫嫣便會從此消失似的。

“啪。”一記響亮的聲音在屋裏回蕩。兩個人同時都愣住了,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痛感,耶律清感到從沒有過的恥辱。他親吻自己的妻子,卻被妻子打了。從小到大,雖然父親並不理會自己,但是也沒有人敢打自己。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我知道你愛上了百漠啟,你給我記住了,今天你給我的恥辱,我會加倍討回來的。”耶律清森冷的眸光,狠狠的掃過紫嫣愕然的臉龐。他是那樣的憤怒和絕望,為了這個女人自己做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看著耶律清帶著受傷的神情離開,紫嫣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看著。她打人了,而且打得就是自己最愛的男人。雖然她恨他的無情。可是她並沒有真的想下手打他啊。從手掌心傳來的疼痛感,似乎告訴了她,她用了多少了力氣打他。

當清晨的陽光漏進了雕花的窗格,瀉在桌上那華麗的絲綢布上,散發著柔美絢麗的光澤時。紫嫣已經起來了,昨天她打了耶律清後,丫鬟根本沒有過來看她,甚至連飯都沒有送來。好像這裏根本沒有人似的。

拿起玉梳梳理著如絲的長發,看著鏡中那張又顯蒼白的小臉。淡淡的痛又從心底無端的泛起。

手腕上塗過蕭凡送來的藥後,確實已經好了很多。隻剩下一圈淡淡的暈痕了。

在午時,小丫鬟終於還是出現了。隻是臉上的表情充滿的厭惡。

“姑娘,今兒個我的線不夠了,問一下你們爺,要不要繼續了。還有我希望能自己親自去線鋪挑線。”紫嫣把針線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丫鬟從食籃裏拿出了幾樣小菜和飯。雖然並不怎麽想吃,但是她明白如果幾頓不吃的話,自己的身體是熬不住地。

小丫鬟並不答話,隻是用極度討厭的眼神再次掃了一眼紫嫣。轉身憤憤地離去了。離去時狠狠地摔上了門。

看著丫鬟離去時的表情,紫嫣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她。為何她的神情那樣的厭惡。搖了搖頭她端起桌上的碗,吃起了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