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紫嫣

懲罰

兩人皆都默默無語,隻是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看著眼前人。看著窗外的景物慢慢的朝後移動,紫嫣的心,莫名的惆悵起來,那淡淡的憂傷,如纏人的藤條,慢慢的纏住了她的心緒。飄忽的眼神望著遠處的峰疊的山巒,心裏卻依舊想著那張俊美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樣的癡迷於他,他的性子並不是太好,溫柔的時候可以把人融化了。生氣地時候卻又像要可以隨時把人撕裂了一般。可是她就是被他牽動著心緒,就是愛他那樣的神情。懶

“來吃點東西。”忽然耶律含石打破了車廂裏沉悶的氣息,從旁邊的厚實的布下拿出了一個食盒,食盒裏放著精致的小點。

“為你準備的,知道你這幾天都沒好好進食。你不想吃,難道想讓孩子也挨餓。”眼神飄過紫嫣的肚子,他其實是多麽的討厭紫嫣懷著耶律清的孩子。要不是大夫說,弄掉孩子會傷到紫嫣,他早就設計了。

“我不餓。”淡淡的瞥了一眼食盒裏的點心,紫嫣又轉過頭去。她實在是一點食欲都沒有,這幾天一直想著怎樣才能見到耶律清呢,哪有吃的心情。

晌午的時候,到了山上,看著曾經熟悉的台階。她摟緊了鬥篷準備下車,耶律含石把手伸給了紫嫣,可是她看都沒看,扶著車廂準備自己下車。

“你還是討厭我是不是?”耶律含石的聲音裏夾雜著痛苦,似乎是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也不管紫嫣,伸出胳膊,把她攔腰抱了下來。蟲

“你混蛋。”眼看著那些侍衛們都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紫嫣真是又氣又惱。

佛堂裏香煙繚繞,木魚聲和著誦經的聲音,在耳邊飄蕩著。看到耶律含石站在門口和方丈說著話。她悄悄地站起身來,找了個小沙彌想問問蕭凡的下落。

“夫人,大祭師這會兒不在山上,他現在代管著南苑,恐怕不到祭祀時不會回山上來的。”小沙彌睜著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夫人,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找大祭師。

“這可怎麽辦?”紫嫣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然而蕭逸雲卻不在山上。

“紫嫣,你怎麽跑到,後院來了。看你讓我急得。”耶律含石溫柔的上前擁住了紫嫣的肩膀。

“你在想什麽?這是在山上。門口那麽多的侍衛守著,你以為自己能逃走。”看到紫嫣驚慌的神色,耶律含石心裏其實很惱怒,但是卻裝出了一幅關懷的樣子。

“我沒有想跑,挺著這麽大的肚子,你以為我能跑得掉嗎?”自嘲的一笑,用手拉了拉鬥篷,掩飾著自己剛才的慌亂和失措。

看到她滿頭青絲隨風飛揚,他憐惜的以手代梳為她梳理著,散亂的發絲。樣子極為親昵,仿佛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滿懷著款款的深情在疼愛他的女人。

一想到他的女人,他的眼眸倏然變得深不可測。等紫嫣生下孩子,他就會讓人把他扔了,扔得遠遠的。而他會讓紫嫣懷上他的子嗣,這樣的女人他不會放手,永遠不會放手,不是因為她絕美的容顏,不是因為她精湛的女紅,而是因為唯有她才給了他心中最溫暖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他從小就渴望的感覺。她能溫暖一顆冰冷的心,能讓人從冰冷中進入溫暖的三月。

“我累了,想休息。”紫嫣捂著肚子,輕輕地說道。她是想拖時間,看看蕭逸雲會不會忽然出現。也許真的會有奇跡發生也是可能的,如果現在馬上下山,那麽就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好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回府。”他笑著,那笑容竟然也多了幾分真實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能像常人一樣,笑意直達眼底了。

蕭逸雲此刻正在大牢中,一壺酒,幾碟小菜。他和耶律清盤腿坐在小矮幾旁,邊吃邊聊著。

“你真不怕死,難道真要紫嫣做了寡婦你才開心,那不是枉費了我當時的一片好意。”蕭逸雲把一杯美酒,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杯子說道。

“我對皇上有信心,當時放走人犯我是有責任,但是並不是大錯。畢竟當時是蕭離將軍有錯在先,人家隻是反抗罷了。”耶律清也把一杯酒,灌下了喉嚨,吞著喉嚨口咽下的爽辣感覺,他的眼神又恢複了淡然。

“你難道不知道,戰場上詐死是死罪。”蕭逸雲執壺為自己倒上了滿杯,也為耶律清續了滿杯。酒香在牢房裏彌散著,兩個人忽然相視而笑。

“你又說錯了,我不是在戰場上詐死,而是勝利後被人暗算了。”耶律清抿著性感的唇,淡淡的微笑著。

“你還真笑得出來。”蕭逸雲不禁真的有點佩服耶律清了,他是個聰明人,怎麽會不知道今天他來牢房和他喝酒是為了什麽。

“是,皇上讓你來的吧?”耶律清手指捏著酒杯,眼睛盯著那些濃香四溢的美酒。

“你早猜出來不是嗎?憑你這麽聰明的人,真想瞞你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蕭逸雲幹脆大笑了出聲。果然皇上猜對了,耶律清隻要和他喝一杯酒,立馬能猜出他的來意。

“皇上想為你脫罪,可是誰讓你不為自己留點餘地的,現在唯有找出當時射你冷箭的人才能為你脫罪了。不過就算脫了罪,恐怕也是死罪免了,活罪難逃。”蕭逸雲把酒杯放在唇邊,不在一口而飲,而是細細品味。這皇上對耶律清果真不一樣,竟然給他這麽好的美酒,他可是從來沒有嚐過著玉春露,要不是沾了也耶律清的光,恐怕自己這輩子都休想嚐到這樣的美酒。

“喂,耶律清,我倒真有點不服,為何皇上說,你隻要和我喝一杯酒,就可以立馬猜出我的來意。”蕭逸雲放下酒杯,把自己心中的疑慮倒了出來。

“因為這酒不是一般人能喝得到了,除了皇上禦賜,誰也別想碰這樣的美酒。”自信又在耶律清的臉上綻了開來,他的眼神裏有出現了久違的睿智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