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察覺真相
“那個時候雖然咱們都還小,心思很單純,也不用管其他的事情!”
季雲初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食盒,將裏麵的菜一道道擺上。
“你以前一直很愛吃辣的火鍋,但我知道那三年裏,你的胃已經很不好了,所以我這次換了幾道較為清淡的,你嚐嚐怎麽樣?”
梅宮雪真是覺得有些累了,該說的她早就已經說完了,現在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你自己吃吧!”她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也好,那你休息吧!”季雲初似乎並未生氣,也沒有阻攔。
梅宮雪反而有些怔愣了,她本來還以為對方會強迫自己坐下來和他一起吃的。
季雲初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淺笑道:“你別擔心,我隻是想離得你近一些而已,並不是強迫你,所以你在這家裏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家裏?
梅宮雪聽得一陣惡心,不禁垂下眸子,覺得這人臉皮可真夠厚的。
而季雲初還在自說自話:“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平時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盡管和我說。”
他知道將梅宮雪關在這裏的確是委屈她了,所以想盡量陪著她解個悶兒!
然而聽到這些話,梅宮雪的心更沉了,忍不住罵道:“季雲初,你可真是個變態!”
“明明在這裏囚禁著我,卻還說什麽不想勉強?想讓我高興些?得了吧!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也就能說服自己!”
季雲初麵色僵住。
梅宮雪則是一把推開門,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間。
…
被囚禁的日子自然是格外漫長,哪怕是之前被關在刑部大牢,梅宮雪都從未覺得如此煎熬過。
在刑部時,頂多是一頓毒打。
而現在,她覺得心口上像是被懸了一把刀,將落未落的!
這一整天她都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等到了夜裏,她迷迷糊糊間剛有了困意,卻聽到牆那頭的院子再次傳來女子的哭鬧聲。
梅宮雪立刻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是宇文雅嗎?
然而這次那聲音剛響起,很快又消失了,好似被什麽人壓了下去。
宇文雅究竟為什麽也會在這裏?
難道是在抓自己時,順手就把她也帶出來了?
不應該啊,沒那麽草率吧!
又過了幾天,梅宮雪都沒有再聽到其他的異響。
而這幾天裏,季雲初一直就留在院子,隻是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邀請梅宮雪過去吃飯。
那即便梅宮雪拒絕了,他也沒說什麽。
慢慢地,梅宮雪就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丫鬟過來送飯時,她裝作無意地問道:“季雲初他這兩天都不用上朝的嗎?”
由於被關在這裏本就無聊,再加上她一直琢磨著怎麽逃出去,所以很關注院中的唯一那扇門。
她本來還打算仔細觀察季雲初每天出門上朝時所用的時間,然後掐算一下,看看自己現在被關的院子到底離京都有多遠!
然而,連著幾天季雲初居然都沒有出去過,這可就奇怪了!
丫鬟依舊隻是搖頭,“將軍的行蹤,奴婢不敢過問。”
梅宮雪歎了口氣:“那好,我再問你,昨天開始為什麽要收拾東西?是不是咱們要換地方了?”
這回那丫鬟點了點頭,“將軍說的,這兩天要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不過姑娘放心,該收拾東西我會收拾的,絕不讓您操心。”
梅宮雪這邊立刻動起了心思,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中途逃跑。
但再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她記得季雲初之前吩咐下人給宇文雅灌藥的事情。
該不會在搬走的途中,自己也被灌上安神湯之類的藥吧?這樣才能免得她逃跑?
很有可能啊!
真是讓人頭疼,梅宮雪正琢磨著這兩天要不要先攢些饅頭之類的,不吃她們給的飯菜。
可突然,她心頭一驚。
為什麽季雲初要急著帶自己搬走呢?
這是不是說明,周赴那頭已經快要帶人找過來了?
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外麵的人一定在瘋狂尋找自己。
季雲初怕被搜到,所以才想著趕緊換下一個地方!
梅宮雪左思右想,這種可能性倒是更大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了,得想個辦法不讓季雲初急著走才行!
可說起來容易,要怎麽做呢?
梅宮雪知道自己並不是個聰明的人,所以每當腦子裏亂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在紙上寫下來。
她將這幾天裏,自己覺得反常的事情全都寫了下來。
比如,宇文雅為什麽也會被關在這裏?
那可是護國公的女兒,季雲初怎麽敢把她關起來?
又或者說是,抓起來!
還有…
季雲初這些日子並沒有去上過朝,每次梅宮雪問他朝中的事情時,他也都是言辭閃爍。
剛開始的兩天,梅宮雪還以為對方是怕將外麵的消息傳遞給自己。
但現在想起來,也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梅宮雪又大致猜測了一下外麵的情況。
周赴現在應該帶著人瘋狂尋找自己呢。
而侯府內,平時最能作妖的梅香寒和梅長恭都已經死了,所以這件事應該和侯府無關。
就連宇文述那邊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知道現在對方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康複!
周赴之前被召進宮中,有提到過,景帝似乎找出了泄露宇文述行蹤的那個叛徒。
突然間,梅宮雪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葉嘉嘉曾經特意跑來告訴過她,說季雲初很反常,他好像提前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不用去南境戍邊,也知道漁獵族那邊會起兵的事。
再加上季雲初這一係列反常的舉動,梅宮雪越想越覺得心裏發寒。
難道…真的是他?
看來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了!
所以第二天,梅宮雪一改往常的煩躁不安。
早上起來後還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然後坐到了久違的琴架前。
好久沒有彈琴了,多少有些手生。
她閉眼思索片刻,纖細的指尖輕輕搭在了琴弦上。
琴音剛開始有些發澀,但很快那種熟悉的感覺便回來了。
動聽的琴聲漸漸流出,如涓涓細流,清澈而靈動,便是當初那曲季雲初想聽卻一直沒聽到的《幽蘭調》!
琴音飄遠,果然將季雲初吸引了過來。
他就靜靜站在門口,凝望著梅宮雪,眼中滿是驚豔與沉醉。
當初他為了找來《幽蘭調》的琴譜,花費了不知多少力氣。
可送給梅宮雪後,對方不僅不肯彈奏,還直接送給了梅香寒,這件事可是讓他氣了好久。
想不到,今天居然能聽到梅宮雪親自彈奏了,他自然是高興。
一曲彈奏完畢,那嫋嫋的琴音似乎還在屋中回**。
“你的手之前不是受傷了嗎?”
季雲初雖然沉醉琴音,但此刻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梅宮雪手上的傷。
他記得梅宮雪的手之前在刑部大牢時受了夾棍。
梅宮雪麵無表情地回答,“周赴有給我尋來藥膏,養了幾個月,已經好了許多。”
季雲初身子明顯一僵,他實在沒想到會再次從梅宮雪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誰都好,哪怕是宇文述,可為何偏偏是那個男人呢?
梅宮雪突然看向他,“宇文述等人在黎山的行蹤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