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刀
話說,現在是1984年,港府熱門的電影除了古典武俠就是風月片。
在去年,出了一部功夫片,《A計劃》,跟李小龍的電影一樣拳拳到肉,而且經得起功夫高手們的檢驗,屬於真功夫,一經推出就大受港民們的追捧。
蘇琳琅在賀家兄弟眼中就是真功夫高手,但陸六爺準備的同樣也是高手。
而賀家的保鏢練的是槍法,瞄準,拳腳或別的兵器她們不行的。
所以當他說要打,就隻有一個可能,他要自己上,單挑堂口的打手。
賀樸廷倒抽一口冷氣,繼而,三兄弟集體沉默。
真能打服陸六爺,且不說拆遷費要省掉一大半,拿下龍虎影視公司那片倉庫區,規劃成私家港口,賀氏的海運就不必再向公用港**租,可以獨立運營。
省的都是錢,是以十億為單位的錢。
但要打不贏了,蘇琳琅會被踹飛,甚至打殘,賀樸廷也要割地賠款。
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終於,許天璽說:“表哥,我陪阿嫂去吧,我們先去看情況,要對麵確實是高手,打不過,我跪下給陸六指認個輸,倒沒聽說過陸六指無故打人,對吧!”
陸六爺會逼迫女性拍風月,但隻限欠了她高利貸的。
迄今為止,她還沒有逼迫女性賣過**,影視公司也沒有拍過大A片。
堂堂字號頭大佬,倒不會無故毆打當麵認輸的人。
賀樸廷剛要說話,卻見老公在摸弟弟的腦瓜子:“怎麽,你不同意我去!”
是的,賀樸鑄不同意,此時高舉雙手:“我反對。”
當聽說二哥有危險時,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讓阿嫂去救她。
但當詳細了解,知道要打擂台時,她覺得無所謂了,就讓二哥去拍A片吧。
阿嫂跟普通人不一樣的,直到現在,賀樸鑄想起他一手一個,把她那幫同學摜倒在地上,一個個嘴裏懟著相機卻說不出話來時,她的心情還是那麽的爽。
她還要跟阿嫂去農場呢,還要看秦場長獵狼呢。
賀樸廷嘴上雖然不說,但當然擔心賀樸旭。
話說,在原書中,孫琳達雖然奪權成功,但因為不擅經營而被董事會踢出局了。
賀氏總共四兄弟,賀樸廷早死,賀樸鑄和賀樸鴻參加了BNSS,致力於反大陸,而賀樸旭,人稱風月男皇,曾經風靡東南亞,紅遍全亞洲。
蘇琳琅一直以為她是追隨母親,自願下海的。
但結合現在的情勢來看,她不是自己下海,而是被迫的吧?
而且這輩子形勢似乎更加嚴峻了,六爺不是讓她拍風月,而要讓她拍大A片。
賀氏可是首富,首富家的孫子拍攝大A,還滿港人手一份。
蘇琳琅怎麽覺得六爺這個設想要真能實現,植物人劉宕說不定都能被氣醒來!
而賀致寰,在看到大A片的那一刻,會直接去見上帝吧。
不愧字號頭的大佬,六爺這手段夠陰毒,夠狠辣。
那麽,賀樸旭是不是因為不想拍大A片才選擇自殺的!
為了救風月女星們,蘇琳琅願意出手的,但一個風月男星,他要不要救!
水仔又說:“還有個情報,陸六爺的生死兄弟廖喜明,使一手雙節棍,打遍東南亞無敵手的,這兩天剛剛從泰國回來了。我還聽六爺的手下們說,除了廖喜明,她們還要請個高手來,但目前還不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她們想打架。”
陸六爺被羞辱到顏麵掃地,還損失了幾個億,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段時間就在醞釀反攻,一是羞辱攻擊,用的是賀樸旭。
二就是調集高手,準備打架了。
這年頭堂口之間爭地盤爭利益純粹靠打,但不是一味的蠻打,而是先簽生死狀,然後單挑對決,彼此亮出籌碼,再派打手對陣,誰贏籌碼就歸誰。
畢竟骨血兄弟,她是嫡長,占盡長輩的疼愛,也是由長輩們手把手的教導著,學的經商。
但是自幼,劉宕和賀致寰就一致教導她要對兄弟好,要照拂兄弟,既接手賀氏,她就是賀家兄弟的高級打工仔,要照顧好弟弟們。
賀樸旭有野心,無奈是個蠢貨,為家族丟臉事小,但她跟賀樸廷一樣,疼痛神經特別敏銳,屬於稍微劃拉個傷口都要痛死的,現在兩方局勢已經白熱化了,一旦被六爺發現她是賀家的種,一巴掌搧過去賀樸旭都得痛死,而道上大佬折磨人,還有的是她們想不到的手段。
說什麽就來什麽。
那不,賀樸廷正在書房裏跟許天璽聊,想要打探一下賀樸旭現在怎麽樣。
正好賀樸鑄放學進門,聽到電話響,一把接了起來,一聽,大喊:“二哥!”
賀樸廷架的拐,一瘸一拐的出來了,搶電話:“樸旭!”
“大哥,小聲點,噓,我阿爸呢!”賀樸旭聲音小小的,在說悄悄話。
賀樸廷並不知道,還是許天璽過來說:“二爺前幾天去瑞士了。”
賀樸旭躺在**,手捂電話,淚雨滂沱:“大哥,我錯了,陸六指她洗不白的?”
她曾經以為可以洗白六爺,繼承產業,然後跟大哥成為港府雙雄。
現在她徹底失望了,語氣透著無盡的沮喪和難過:“你要答應我,不論陸六指給你什麽條件,都不可以來紅山半島見她。”
賀樸廷大概知道情況了,遂問:“你呢,就不能跑出來,趕緊回家!”
賀樸旭早就想跑了,但陸六爺的家就像個鴿籠子,還有打手守著,她跑不出來。
而她自忖聰明,就想了個辦法,想要謀殺掉陸六爺。
她的辦法倒挺好,先是謊稱自己病了,需要感冒藥,讓打手幫她買了頭孢,而頭孢配酒,閻王招手,她於是在六爺的酒裏悄悄下了頭孢,想要毒死對方。
結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六爺竟然悄悄把酒給調換了。
一頓酒喝下來,六爺自己好好的,賀樸旭卻被藥倒了,還是六爺把她送到醫院洗的胃。當然,不必DNA結果了,六爺已經確定她是賀家的種了。
不但是賀家的種,還當作臥底,要殺幹爹。
陸六爺險些被氣到原地爆炸。
今天,因為賀樸旭奄奄一息,就沒派人貼身守著。
但六爺已經跟手下們講了,就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隻等身體一好就拍。
等片子製作出來,頭一封就寄到瑞士,寄給賀致寰觀看。
賀樸旭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肯定要逃跑的。
畢竟她媽一脫誤終生,一生都沒能甩掉脫的陰影,她不想重蹈覆轍。
她現在已經被六爺帶回家了,她還藏著幾枚頭孢的,打算先裝死麻痹打手們,然後就抽時間把藥下給打手們,接著就逃出去,回家?
但是,最近幾天她一直在聽六爺跟廖喜明談論怎麽對付賀家的保鏢們。
針對賀平安,陳強尼,翁家明這幾個高手,她們一直在討論相應的對打方案。
也就是說,陸六爺會先拋個誘餌,誘賀樸廷前往,並同意跟她打一架,再一個個打垮她的保鏢,當然不會殺她,但會讓她心服口服認輸,心甘情願掏錢。
這次價格又漲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她會要15億的拆遷費。
賀樸旭攥緊電話,聲音放的小小的:“大哥你放心,我會找準時機悄悄逃出來的。對了,大陸來的阿妹呢,在你身邊嗎,他對你好嗎!”
好難過啊,本來當初要是她不跑,大陸阿妹就該是她的老公了。
賀樸廷剛想說不在,蘇琳琅進門來了,她改口:“在的。他對我很好。”
這時賀樸鑄受不了了,說:“阿嫂,我二哥被陸六爺關起來了,咱們去救她吧!”
蘇琳琅明明剛剛才聽水仔說過,卻故意問:“關她幹嘛!”
賀樸鑄問:“二哥,陸六爺關著你,是想幹嘛呀!”
難道跟弟弟說,人家關著自己是為了拍大A片!
賀樸廷在第二天就接到陸六爺的挑戰書了。
而她拋出的誘餌,果然極具**力。
是這樣的,六爺開了個條件,讓賀樸廷去一趟龍虎堂,吃個便飯,順帶著,讓她的保鏢和龍虎堂的兄弟們過個招,兼帶著賭一把。
萬一擂台上來個壯漢,一腳把她阿嫂踢飛,踢殘了呢怎麽辦!
她雖然生活在山頂富人區,但聽了很多道上的傳說,全是血腥可怖的。
而大家的共識,混道的古惑仔隻要上了擂台,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越是高手,越會被人打的慘。
正好這時賀樸廷要去坐輪椅,賀樸鑄把輪椅勾過來,扶她哥坐上去。
但猝不及防的,她把她哥推到牆角給卡死了,回過頭說:“一切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所以我反對?”
賀樸廷被弟弟推到牆角轉不過身來,慍聲說:“放開我?”
賀樸鑄雖然沒有躁鬱症,但從小被家人慣溺,脾氣就比較任性,她不但不放,還大吼:“你為了賺更多的錢,就想讓我阿嫂去冒險,我才不要?”
又吼:“二哥都24了,是成年人了,讓她自己逃回來吧,不準救?”
賀樸廷也沒想讓老公去冒險,她隻是比較了解他。
而且戰爭早就打響了,在去搗毀龍虎影視的時候就打響了,已經沒退路了。
她沒想到弟弟會趁病欺負自己,正想揍人,還好蘇琳琅一把拉開了賀樸鑄。
陸六爺回頭一個個的看,怒吼:“一幫蠢貨,你們她媽比賀墨還蠢?”
“澳城,大馬,所有混道的大佬都是通的,要是跑了被抓到,堂口大哥是會打死我們的。”
賀樸鑄又叉起一枚魚蛋,她頭一回知道魚蛋竟然如此美味,一口咬爆了汁,又問了句特別天真的話:“阿姐,你們為什麽不報警呢!”
一幫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哭了。
要知道,上回龍虎影視之所以能被搗毀,是因為蘇琳琅和賀樸廷坐鎮,是首富家的勢力調動了兩個區的高級警司,還讓飛虎隊待命才能的。
要不然,底層警察勾結堂口大哥,他們隻要報警,就會換來一頓毒打。
“弟弟你好天真啊,快吃魚蛋吧,不用操心我們的。”包香香說。
蘇琳琅問李珍:“如果不拍風月片了,想過以後做什麽嗎!”
就算暢想美夢吧,李珍說:“我還是想拍電影,但不是拍風月,我想拍一些正經電影,不過在港府肯定不可能,沒有正經導演會用風月演員的。”
蘇琳琅說:“你們可以上大陸,我們大陸,目前全亞洲唯一沒有社團的地方,而且物價便宜,我建議你們找個導演談一談,有好片子的話,上大陸拍攝,製作成本隻需要在港的十分之一,如果劇本好,我會考慮給你們投資的。”
李珍看別的女孩子們:“大陸好像真的沒有社團。”
一個女孩說:“但有PLA,據說她們就是全亞洲最大的社團。”
“放屁?”是賀樸鑄,剛吃完魚蛋,端著隻空紙盒子說:“我阿嫂就是PLA家的孩子,我最清楚了,PLA隻會鋤暴安良,維持社會安定,是決不欺負弱小和無辜之輩的,而且她們也不收保護費,更不放高利貸。”
一幫女孩看這個身穿昂貴西服,臉蛋稚嫩的少年。
而資本家的小歪瓜在這一刻情緒激動,賀墨,她此生最鄙視的人,手下們竟然比賀墨還要蠢,陸六爺簡直要氣死了。
一個個瞪過去,吼說:“去盯著賀樸廷一行人,看到賀樸旭就綁回來,她現在是老子的兒子,老子抓她,經地義?”
除非賀家能拿出DNA證明,要不然,賀樸旭可是公開認了陸六爺當爹的,她既是爹,當然就可以抓兒子回來。她再吼:“去啊?”
溜到一個肉攤上順了一把殺豬刀,聰明如她,提前潛伏到龍虎堂去了。
是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陸六爺的人在滿大街找她,但她卻躲進了龍虎堂,半天時間,六爺的手下們愣是沒找到她。
……
賀樸廷一行人在李珍的帶領下走訪了一個豬籠寨,談拆遷。
作為首富的兒子,坐著輪椅出來談生意,就夠有誠意的了。
而她帶來的拆遷合同跟龍虎堂相比,簡直就像天上掉餡餅,就比如說,由龍虎堂拆,隻有一個選擇,賠錢,而且不是按平方尺,是按堂口大哥的心情,大哥心情好就給的多,心情不好一分不給,直接轟走。
但賀樸廷還多一個選擇,置換房子。
拆多少尺的地就給多少尺的房子,平等置換。
港府的房價一天一個樣,人們一旦被拆,基本就等於沒家了,所以原住民們才那麽抗拒拆遷的,但既然會照價補房子,大家當然選擇補房。
所以社團不除,底層人民的生活處境是不會改變的。
賀樸鑄明白了,他嫂子把大家的賬單燒了,但燒了賬單跑不了人,所以陸六爺還是要找他們的麻煩。
她還小,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就問:“你們不能跑嗎,逃到九龍或者新界!”
李珍哭著說:“弟弟,就不說整個港府了,還義憤填膺,突然間就化身了PLA的宣傳大使,而因為她的身份,她的話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以房補房,哪怕隻有小小的二百,三百尺,大家也很願意的。
一個小小的豬籠寨裏住著上百戶人家。
而賀樸廷是經常登報的,跟電影明星一樣被大家熟悉的人,她來,還帶著這麽好的政策,原住民們當然你傳我我傳你的,就把消息傳出去了。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一個豬籠寨裏裏外外擠擠攘攘,全是人。
賀樸廷是首富,但她同時也是個商人,而她的錢就是從這些普通人身上賺的,她也有耐心,任憑熙熙攘攘,圍著她的人提各種各樣的問題,一個個的回答。
估計她需要的時間還長,蘇琳琅拉著賀樸鑄就從人群中出來了。
一幫風月片姑娘就在豬籠寨外麵,看她倆出來,同時圍了過來。
還會提高各個店麵的保護費,以彌補損失。
她指蘇琳琅:“知道我阿嫂為什麽會撕了你們的欠條嗎,因為高利貸在大陸是違法的,誰放高利貸PLA就抓誰,他是按照大陸的法律撕的欠條。”
她這一句不但驚呆了一幫風月姑娘,也驚的蘇琳琅都退了兩步。
賀樸鑄,一個黃皮白芯的小歪瓜,她今天超常發揮了,話說的簡直漂亮。
但她說的是對的,在大陸,放高利貸是違法的,放高利貸還要判刑。
蘇琳琅之所以撕欠條,依的就是大陸的法律。
一幫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李珍說:“要不我們去大陸看看!”
包香香說:“全亞洲,社團唯一不敢去的也就大陸了,留在這兒說不定就得拍**,那跟死有什麽差別呢,走吧,反正都是個死。”
女孩你看我,我看你,全哭了起來:“對呀,橫豎都是死,有什麽好怕的!”
一幫女孩在說話,蘇琳琅再沒接茬,卻靜悄悄的走開了。
賀樸鑄最關注阿嫂的,看他走了,也一路小跑著跟上:“阿嫂,等等我?”
一個出生在港府最富有,最和平的,太平山頂的男孩,跟著阿嫂搗毀色情工廠,再到豬籠寨,就跟吃咖喱魚蛋一樣,都是第一次。
而這一切都在衝擊她的三觀。
原來的她以為風月女孩都是因為愛暴露才拍片的,叫包香香的女孩端了隻紙盒,給賀樸鑄:“嘿弟弟,吃魚蛋嗎,我請你。”
別看賀樸鑄生在港府,還從來沒吃過咖喱魚蛋。
而且還是風月片女星送來的,那種感覺不能說不神奇。
她接過來,拿簽子紮了一隻,淺淺嚐了一口,咖喱味好濃,再咬一隻魚蛋,Q彈爽滑,還彈牙,而且裏麵加了蝦仁的,粒粒飽滿,顆顆分明。
是的,今天許婉心有事,蘇琳琅要親自接小姑子放學。
賀樸鑄不敢跟大哥叫板了,專門陪阿嫂去接妹妹,當然是想再勸勸他。
倆人下了地下車庫,她邊走邊說:“阿嫂,我們沒必要去打架的,因為港府的地產是由咱們賀家,郭氏和季氏壟斷經營的,這些年房價沒有狠漲,是因為我阿爸一直壓著價格呢,隻要咱們放開,房價上漲的餘量,足夠衝銷15億的。”
她這意思是打不過也沒關係,隻要把壟斷經營的房價哄抬起來就行了唄。
蘇琳琅沒理她,下了車庫,但賀大少是家中掌門人,商業上,按家規弟弟們是不能插言的,賀樸鑄,最小的幼弟敢挑戰她的威嚴,哪怕事情並不大,該罰也得罰。
她說:“天璽,扣賀樸鑄三個月的零花錢,全扣?”
不愧當哥的,好狠的招數,一招製的賀樸鑄生生憋住了火,沒敢再吼叫了。
她又說:“隻要阿妹有把握,我們配合就是了,咱們一起去。”
許天璽連忙搖頭:“表哥……”
她隻是個秘書,就算六爺玩陰的,也犯不著傷她。
賀樸廷不一樣,她是百億掌門,萬一六爺不顧道上規矩,綁了她呢!
當然不能讓她冒險。
但許天璽想勸的話還沒說出口,賀樸廷使眼色,示意她住嘴。
她也就隻好先閉嘴,有什麽下來再說了。
而既然說要去,當然一切就都得聽蘇琳琅的安排。
他是這樣想的,目前賀樸廷隨身有8個保鏢,但不需要帶那麽多,畢竟陸六爺手下幾千古惑仔,真說打架,一人一腳都能把她們踩死,像平常一樣帶四個就好,然後跟警署通個氣,讓南區的警察隨時準備著。
按港府道上的規則,幫派火迸是不能報警的,必須打出勝負。
誰要被打的受不了報了警,就會成為整個道上的公敵,受人唾棄。
但賀家不是幫派,不必講那種規矩的。
至於打手,據水仔說會有兩個,都由蘇琳琅來搞定。
他是從底層的小兵仔中殺出來,一路殺成上將的,有的是對戰經驗,講規則的他能打,出陰招的他也能,這不僅僅是為賀氏,而是為了那些風月片女孩。
他要不打,他們就得去拍大A片,要真拍了,他們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所以他必須打,而且一定要贏,要把六爺轟出南區。
許天璽看看阿嫂一臉的堅毅,再看表哥:“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去約時間!”
賀樸鑄眼巴巴的瞅著,她哥緩緩點頭:“去吧。”
所以事情真就這麽決定啦,真要讓阿嫂上堂口單挑,去打架!
賀樸鑄猛拉門,賀樸廷立刻說:“賀樸鑄,我也會一起去,夠膽你也一起,正好看看在如今的港府賺錢有多難,豈不比摔門來的實在點!”
賀樸鑄正想摔門,聽大哥說也要一起去,手頓住了。
在兄弟中,大哥向來被特殊對待,她們一人隻有1個保鏢,但大哥有8個,她們兄弟不能參於經營,但大哥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公司說一不二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氏不是她們兄弟的,而是大哥的。
當她也要一起去,這事就嚴峻了。
當然,說服她哥也就沒有用了,隻剩一個辦法,說服阿嫂了。
見蘇琳琅拿了車鑰匙出門,她追了出來:“阿嫂是要去接冰雁吧,我陪你一起。”
然後便開了車門。
賀樸鑄追了上來,又說:“如果實在要去,咱找PLA,找秦伯伯幫忙吧,我是真的擔心你呀。”
這家夥,蘇琳琅剛來的時候,天天站在窗外叫他臭北姑,喊他滾。
現在倒好,挨了幾頓打後竟然會擔心他的安全了!
她因為他而崇拜PLA,但她骨子裏還是白的,是資本家的心態。
所以她一邊認為漲價可以解決一切,一邊又很順滑的,想抱PLA的大腿。
她也上車了,又說:“阿嫂,真的很危險的。”
房子失火誰都愛看,但要燒的是自己家,那就該哭了。
賀樸鑄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她也是真著急,再說:“咱不去了吧?”
嚐試一下吧,也許這小子還可以搶救一下。
幼兒園不遠,開車不過幾分鍾就到了,他解開安全帶,說:“去圖書館借本書,了解一下華國的近代史吧,然後咱們再來聊,為什麽我們要打服陸六爺。”
“好啊,我對阿嫂家的曆史還蠻感興趣的。”賀樸鑄追著阿嫂,亦步亦趨說。
蘇琳琅隻偶爾來接小冰雁,但每每他來,冰雁都超興奮。
被阿嫂抱起來,他得意洋洋的朝小朋友們喊:“阿嫂,我的,會,會打架?”
有個胖胖的小男孩牽著媽媽的手,指小冰雁:“小……”
結巴二字還沒說出來,蘇琳琅嗖的手指,愣生生把小胖墩給指閉了嘴。
目光巡過一幫孩子們,他問冰雁:“幼兒園有小朋友會欺負你,打你嗎!”
冰雁來了句:“她們,不,不敢。”舉起小拳頭,又說:“我,也會打?”
蘇琳琅一直以為小姑子是個小結巴,“我也有,我有儲……儲物罐,送阿嫂?”小冰雁也說。
這小丫頭,一天似一天的不結巴了。
“走,阿嫂帶你去洗澡,你給阿嫂講故事,好不好!”蘇琳琅說。
他發現了,讓小冰雁講故事,鍛煉孩子的表達能力,他就不結巴了。
“好耶?”小冰雁開心的說。
賀家是不論吃不吃,晚上照例要供送晚茶的,啞巴菲傭會直接端進臥室。
今天的晚茶是杏仁茶,金露酥,薩其馬和蛋散。
洗完澡出來,冰雁吃了枚金露酥,蘇琳琅端了杯杏仁茶,上樓,他得在樓上的衣帽間裏選一套衣服出來,一套去龍虎堂赴宴時穿的衣服。
平常他的衣服都是婆婆搭配,去什麽場合就搭什麽衣服,目的隻有一個,好看?
但這次不一樣,他要去龍虎堂,而且是打人,就得穿一套方便打人的衣服。
樓上全是可弱質愛的,淑女型的衣服。
蘇琳琅正選著,冰雁扯一條裙子:“阿嫂,穿這個,粉粉的,好看?”
蘇琳琅抽出來一看:“冰雁眼光真好,這套確實不錯。”
把衣服交給菲傭提前洗燙,難得閑暇,他就陪小冰雁睡覺去了。
今天賀樸廷晚飯時出去了,應該是去應酬了。
等蘇琳琅陪小冰雁睡了一覺再起來,大半夜的,也是個軟妹,沒想到他在學校竟然會打架。
“咱們冰雁可真棒,打不過就喊阿嫂,阿嫂幫你打?”蘇琳琅香了他一口。
“家長會,阿嫂打,打所有人?”小冰雁說。
賀樸鑄跟著阿嫂的,哭著說:“走吧阿嫂,去義勇軍社團,借你家的曆史書去。”
嫁入豪門,婆婆疼丈夫慫,蘇琳琅可謂衣食無憂。
但麵對賀樸鑄這種小歪瓜,他經常得吸好半天的小冰雁,才能忍著不揍她。
得,先去借書吧。
不割地,不賠款,不簽屈辱條,發動車出車庫,陳強尼就在門口,小跑步幫他開門,注目禮送他離開。
混道的,缺房子住的都是山下的平民,普通人。
而蘇琳琅現在享受的,是全港最有錢的人家才能有的奢侈生活。
但這也是賀樸鑄從小到大,習以為常的生活。
她也堅定的認為,作為壟斷型的資本家,隻要漲價就可保萬事無憂。
但那也是在賀樸廷死後,她們兄弟會立刻衰敗的原因。
而為什麽要跟陸六爺對擂,為什麽要硬到底,蘇琳琅想了想,問賀樸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大陸要收回港府,港府又為什麽必須回歸!”
賀樸鑄攤手“還用說,我們港府有錢呀。”又說:“歡迎阿嫂共產我。”
她的心態是大多數港人的心態,認為回歸就是大陸想要把她們的錢共產走。
而賀樸鑄看紅色故事,響應回歸,隻是因為她喜歡阿嫂,跟大陸本身沒關係。
蘇琳琅再問:“你學過曆史嗎,知不知道鴉片戰爭。”
賀樸鑄說:“當然學呀。但我們學的曆史是大航海,是日不落帝國的崛起。”
港府是殖民地,學的是大英的殖民史,也叫崛起史。
賀樸鑄這代港府孩子從小受英式教育,是不以被殖民為恥的,反而,她們以被殖民,被英帝國恩庇為榮,也正是那樣的思想,促使她成為一名BNSS的。
話說,剛來時蘇琳琅可討厭賀樸鑄了,也認為她無藥可救。
但現在他漸漸找到問題所在了,他得讓賀樸鑄深切理解必須硬到底的原因。
也得讓這小子知道,她到底是哪國人。
目前,所有關於大陸的書都得去義勇軍社團借。
其地址在中環,是一個民間自發組織的,親近大陸的社團,也是一個很大的圖書館,裏麵所有書籍全部都是免費借閱,免費贈送的。
因為賀樸鑄前幾天來過一趟,工作人員認識她,一聽她要借閱近代史,從書架上抽了一大遝下來,熱情的問:“同學想看哪一本!”
賀樸鑄左看看右看看,才皺眉頭,工作人員忙說:“感興趣就全拿走,回家慢慢看,想起來就還,要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就當送你了。”
賀樸鑄看眼阿嫂,別別扭扭的伸出手去:“謝謝你,同誌。”
她以為同誌是個尊稱,這樣稱呼隻是想要表答感謝。
但所有的工作人員全回頭了,異口同聲說:“看來咱們多了個小同誌呀?”
賀樸鑄愣了一下,心說叫同誌就等於入夥了嗎!
她隻想被阿嫂共產,可沒不想被別人共產的呀,抱起書,她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家,許婉心也回來了,傭人已經擺好飯,該吃飯了。
賀樸鑄倒挺愛看書的,在飯桌上就在翻著看,看起興趣來,隨便扒了幾口飯,抱著書回房去了。
但賀樸廷總歸怕老公受傷,沒有找話事人,而是,找了個說得上話的靠山。
那個人就是調味品大王顧老太婆,她曾經救過陸六爺的命,也是龍虎堂的支持者。
上次陸六爺要交5億罰金,其中被衝銷的1億捐款額就是她送的。
當賀樸廷找到顧老太婆,低頭求罩,陸六爺就不能放肆了。
當然,她也不能出陰招,必須公平對打,也不能傷到人,要點到為止。
蘇琳琅問:“顧老太婆答應了!”
他在書裏看過賀顧兩家的發家史,還記得書裏講過的一個有趣的小八卦。
據說賀致寰當初是顧老太婆家的長工,在碼頭搬貨的,顧老太婆看上了馬來富商麥家的大小姐,想追,就派了自家的長工賀致寰去幫自己送信。
結果一來二去的,少爺還在傻傻等回信,長工賀致寰卻和麥家大小姐好上了。
據說顧老太婆當時差點被氣死,在賀致寰創業初期也沒少為難她。
就賀致寰上大陸,被人悄悄舉報一事,最懷疑的告密者也正是顧老太婆。
但恩恩怨怨幾十年,總有淡化的時候,許婉心食不言的,吃完飯才跟小兒子談:“阿媽有500萬小錢,全取出來了,你看大陸有什麽產業好的,就把它全投出去吧。”
蘇琳琅手裏有一筆大錢,賀致寰的三千萬。
但那是老爺子的體已,他一直揣著簽好字的支票,沒有動用過。
而現在投資大陸可謂一本萬利,雖然還沒想好,但既婆婆這麽信任他,蘇琳琅就幫他一把吧,他想了想,說:“我幫您投到醫藥,影視和科技領域吧!”
許婉心哭著說:“想怎麽花都隨你,從今往後它就是你的了。”
怕小兒子有壓力,又說:“賺不賺錢無所謂的,零花錢嘛,玩個開心就好。”
就見她和許天璽在書房裏。
……
轉眼就是第二天了,雖然約的是晚飯,但賀樸廷夫妻一早就要去南區。
地皮買下來了,拆遷在即,但賀氏的人還沒敢踏足紅山半島過。
拆遷也是一幫風月小姐在宣傳,但要她們不去,不實地走一走,原住民總歸沒有信心的,得賀氏的人,尤其是賀樸廷實地走一走,原住民才能拿到定心丸。
一早起來先準武器。
家夥不在多,在精,那把雷切軍刀蘇琳琅親自打磨過,削鐵如泥,要帶上。
雖然帶的人少,但他的武器可絲毫不馬虎。
賀樸廷要坐輪椅的,而他有一架AK,是從張華強那兒繳來的,一直帶在身邊,那屬於堂口沒有的武器,30彈連發,以蘇琳琅的準頭,可以一次放翻30人。
他將它拆卸開,分別藏在了賀樸廷的輪椅中,彈夾隨身背著。
這樣一來,就算陸六爺卑鄙無恥到沒有下線,輸了不認賬,堵著她們不讓出南區,蘇琳琅也可以在幾十秒內組裝好一把AK,帶著大家突突出來。
也就是說哪怕陸六爺要上人肉陣,他也可以在瞬間橫掃一大片。
他穿上旗袍,可以書香雅氣,也可以冷豔霸氣,但穿上校服,那張圓圓的,還帶著肉嘟嘟的小窩牛的臉,乍一看就特別的乖巧,文靜,像個女學生似的。
賀樸鑄已經見他打過兩回人了,但不論怎麽看阿嫂,都不相信他會打人。
試問龍虎堂的人又怎麽能相信,可說不定他穿的越粉,出軌越狠呢!
看看那柄軍刀,賀樸鑄內心無比忐忑,擔心,但也無比期待。
在阿嫂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她雖然理智上覺得不可能,卻又盲目相信,相信阿嫂能帶著自己進龍虎堂,將它踏平,再把她帶出來。
她們得先去找那幫拍風月片的女孩子,蘇琳琅早跟他們約好,就在大街上等著她們的。
當然,就逛半島最繁華的一條街。
話說,陸六爺的龍虎堂就在半島最繁華的大街上,她的家在正對麵。
此時她還在家裏,正在跟一幫手下們聊晚上的事,就聽手下來報,說賀氏夫妻已經來了,而且正在逛街,此刻就從樓下經過。
賀樸廷陸六爺當然見過,但蘇琳琅她隻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到過,還沒有見過真人。
一個能從匪窩裏扛出丈夫的男人,他也來了!
而且她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還在街上逛悠,就證明她們非但不怕,反而有信心會贏,勝券在握。
陸六爺的房子是自建的炮樓,四層,裝修的金壁輝煌的,窗戶當然也很大,臨街,探頭就可以看到外麵。
她對蘇琳琅當然很感興趣,除了綁架一案,就是賀墨的其中一頂綠帽,黎銳了。
她不但癱瘓了,還瘋了。
但隻要誰跟她說蘇琳琅幾個字,她就會四肢並爬的躲起來,甚至還會大小便失禁。
一個大陸來的農場姑娘,卻能把一個前飛虎隊員嚇成那樣,為什麽!
雖然晚上就要一起吃飯,但他白天就在街上溜達,這就又是一重挑釁了,陸六爺也難免好奇,想看看那個男人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三頭六臂,還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男人。
見手下們全湧到窗戶邊,她自己也踱步過去,要看一眼。
賀樸廷她當然認識,謔,被一幫拍風月片的女孩子簇擁著,坐在輪椅上,眉頭輕簇,卻也一點都不怯,不愧首富家的掌門人,她膽子夠大的。
但一幫女性中,陸六爺怎麽都找不到蘇琳琅的身影,他在哪裏!
她看到有一個穿粉色寬鬆西服的女孩子,紮著丸子頭,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一念間,陸六爺心說也不知是誰有福氣,生了那麽乖巧個女兒,要是學醫生或者法律,簡直就是父母的榮光。
但一個二路元帥特意指著那女孩,說:“六爺,那位就是賀家長嫂。”
陸六爺皺眉頭:“就那個學生妹,最小的那個!”
她以為那是誰家的乖乖女,手下卻告訴她,那就是威風凜凜的賀氏長嫂?
幾個打手一看,全抱臂哭了起來,耍一手雙節棍,全港無敵的廖喜明說:“大哥,那個小阿妹是不是以為有好戲,是來看戲的!”
另一個打手說:“賀樸廷太天真了,她的保鏢我能一拳一個,那個小阿妹我出半拳吧,半拳就夠了。”
陸六爺回頭,一個個的敲手下們的腦殼:“一幫蠢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陸六爺一直沒有怕,而那幫女孩在賀樸鑄看來,也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甚至,第一眼她都沒認出來。
他們全都穿著特別普通,而且一點都不性感的運動服,也沒化妝,看上去素素淨淨,普普通通的,而且還都特別拘謹,也不敢上前,袖手湊在一處。
他們跟畫報上,跟風月片裏妖豔風情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隻有李珍見過蘇琳琅,他膽子也比較大一點,看他下了車,半天才說:“蘇小姐年齡應該不大吧!”
蘇琳琅哭:“我22。”又說:“帶我們走一走,逛一逛吧。”
李珍25了,對方比他還小三歲,再加上穿了一套學生裙,看起來又小又乖的。
他推著丈夫的輪椅,賀大少一頭板寸,麵容俊美,鬢邊卻又傷疤猙獰。
這便是如今港府的首富夫妻了,一個乖一個病,瞧上去似乎沒有任何戰鬥力,而且隻帶了四個保鏢,勢單力薄的。
關於今天賀家要跟龍虎堂賭一把的事李珍當然知道,一幫拍風月片的女孩子們也全都知道。
他們當然不能參於,但他們卻是最關注結果的人,畢竟那個輸贏事關著他們以後是可以穿著舒適的衣服,素麵朝天的走在街上,還是必須去跟陌生的女人做那種惡心人的事,還得被攝影機懟著拍,拍下來全亞洲售賣了。拍**,在港府,是一種比雞婆還叫人歧視的職業。
一切還得等晚上,這些拍風月片的姑娘們,得先陪著賀氏夫妻走一走,逛一逛。
也一直覺得賀樸廷夫妻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在這一刻她總算有點怕了,畢竟那麽一個相貌乖乖的女孩子,卻能嚇到一個前飛虎隊員,職業殺手尿失禁,其手段就肯定不一般。
……
再說一個人,賀樸旭。
她假裝臥床好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找到逃跑的機會。
但就在此刻,她終於找到機會了,趁著看門的守衛也全趴在窗戶上,她躡手躡腳開門,腳底抹油,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