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刀
錢飛龍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飛行特種兵,要不是趁其不備撞爛鼻子,蘇琳琅可爆不了她的蛋。
但是她自己說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誰強誰有理。
她在飆鼻血,在掙紮,想反抗,但沒用,蘇琳琅卡著她的喉嚨,腳已經踩到關鍵位置了,隻要他一用力,她的蛋將留在聖誕,從此變公公。
對恃間,蘇琳琅看到錢飛龍眼裏的恐懼和絕望。
她發現他是來真的,一聲哀嚎,他也鉚足了力要踩踏。
但就在這時,屬於冰雁的,尖銳的叫聲突然停止了,孩子小臉煞白,蘇琳琅鬆開雙手,任憑錢飛龍猛栽在他身上,舉住了兩眼翻插,向後暈倒的冰雁。
Gonda被賀樸鑄和顧凱旋壓著正在暴揍,但她顧不上反抗,在哭狗:“我的狗狗,Tim,它死了,不會動啦,天啦我可真該死,我把它害死啦?”
蘇琳琅抱著冰雁,一手撫胸一手掐人中,等孩子張開嘴巴就給他送氣,連送幾口,踹離自己最近的賀樸旭:“蠢貨,還不去給狗狗做人工呼吸!”
冰雁的口吃,是許婉心在懷他的時候太過緊張和焦慮而造成的,孩子在娘胎裏感染了母親的緊張情緒,生來就結巴,因為蘇琳琅一直在陪伴他,每天晚上聽他講故事,給了他表達的時間,他現在好了許多,但遇到緊張和刺激時依然犯焦慮,就會尖叫,乃至窒息,繼而休克。
狗狗也一樣,但它是被蘇琳琅人為的給卡窒息的。
相比之下蘇琳琅非但不溫柔,還有,賀家在中環的那個宅院,賀氏規劃要蓋高層,錢爵爺早瞄好了,想把商鋪全部買下來,開一家大型拍賣行,也得和和氣氣的商量價格。
所以她們兩家翻臉,誰都不好過。
賀致寰和賀樸廷由著他鬧,其實也擔了很大的風險,因為隻要他輸了,她們也要賠錢。
錢飛龍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蘇琳琅,說:“隨便你選一樣東西,什麽都行,拿東西走人,然後,我自會通知人把陸六指打成殘廢,讓她滾蛋,再讓梁鬆重回尖沙咀。”
又攤手,也算攤牌了,說:“其實我希望你不要接受東西,你是個大陸人,哪怕是女孩子,你故意撞爛我的車,你就不可原諒。再說了,樸廷是被你控製了吧,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會坐視你把她當做傀儡,玩弄她的。”
蘇琳琅又明白了,想送一樣古玩消弭事情,想和平的是她爹,錢爵爺。
但錢飛龍更想跟他打架,核平他。
用拳頭讓他閉嘴,認輸,乖乖退出尖沙咀。
她的理由還很正當,說自己是為了拯救賀樸廷。
蘇琳琅突然就哭了。
他已經看完所有的藏品了,也準備要走了,拉起冰雁出門,他先說:“錢中校可真是好一套叢林法則,所以尖沙咀的普通人就應該被社團魚肉,欺負,女孩子就應該被斧頭幫的人隨意強暴,逼迫賣**,是吧!”
不知道錢飛龍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她說:“港府遍地社團,斧頭幫算文明的,她們至少不欺負老人孩子,還會保護站街女們,讓他們不至於被無賴白螵,難道不好!”
蘇琳琅認為的強盜,草地上圍滿了人,一邊是蘇琳琅在給冰雁做急救,一邊是賀樸旭在照貓畫虎救狗,急救笛在遠處尖叫,圍觀的人們七嘴八舌,保鏢開道,救護車直達草坪。
不過等救護車來時冰雁和狗子都已經蘇醒過來了。
救護車上,醫生聽完冰雁的心房,放下了聽診器:“孩子很好,沒有問題的。”
蘇琳琅示意冰雁:“謝謝醫生。”
女孩蜷在阿嫂懷裏,怯怯的說:“多謝醫生。”
醫生舉起拳頭,說:“這是我給小朋友開的藥,很苦的藥,記得要按時吃喔。”
還要吃藥,還是很苦的藥嗎!
冰雁才皺眉頭,醫生攤開手,是一大把糖果,她哭著說:“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冰雁掬過糖果,哭了:“阿嫂,我們一起吃。”
……
賀樸鑄被氣到,都準備上大陸喊她的秦伯伯來搞解放了。
但來做客,禮儀得有,錢家的大姑奶奶,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公公特地出麵,請蘇琳琅帶著孩子們上會所去換衣服,休息,大管家備了車,就在救護車旁等著。
蘇琳琅也垂涎錢家的古玩,也還不想走,就乘車去會所了。
賀家已經把他的晚禮服和化妝品已經全送到會所了,他隻要把髒衣服換掉,再洗個澡化個妝,晚上就依然可以出席聖誕晚會,去吃飯。
他和冰雁一起洗的澡,出來,賀樸旭和賀樸鑄倆換了禮服,在沙發上。
賀樸旭都24了,成年人,站在那兒比她哥還高還壯,但一臉的清澈無辜,還委屈,就跟個傻子似的,隻會說:“阿嫂,冰雁,對不起?”
賀樸鑄手指:“阿嫂,揍我二哥,揍死她?”
蘇琳琅在給冰雁擦頭發,默了半晌,反問賀樸旭:“Gonda的狗要咬你,你為什麽不捱著,為什麽要跑,你難道不知道你跑了Gonda會生氣!”
手指門,說:“去錢家,跪著給人道歉。”再吼:“去啊,給你主子道歉去?”
凡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但賀樸廷在大英留學的時候,談過的那個女孩是個白人,白人富家千金,雖然不夠熱辣性感,但女孩的性格特別溫柔,一看婚後就會是個聽話乖巧的賢妻。
她認為是叢林法則。
蘇琳琅認為的社團,她也稱作保護,這就沒法談,隻能用拳頭說話了。
蘇琳琅出門,再回頭,又說:“綁架過我丈夫的張華強,她的槍支可是你們大英的武器,她,是我們大陸公安槍斃的,不是你們大英,也不是你這位偉大而高尚的軍人。想像1900年向北平出兵的聯合國軍一樣,來拯救我丈夫嗎,可以啊,來吧,你打得過我再說。”
簡直了,頂著一張還有babe face的臉,他強硬而彪悍,都不是老虎能形容的,他就像一架迅猛而強大的殲機一樣,叫人窒息。
再加上錢飛龍先入為主,認定蘇琳琅是個女特工,就自發的認為他是PLA派到賀家的了。
她還陰謀論,認為蘇琳琅代表PLA控製了賀樸廷,繼而控製了整個賀家,想要搞亂港府。
她恨大陸人,她不要回歸。
所以她要收拾蘇琳琅,不單單是為了斧頭幫,還是為了賀樸廷,她想把賀樸廷從他手中解救出來,拉回挺英的陣營中。
她當兵多年,一直在加勒比海,也就逢年過節,休假時才會回港,最近也才剛剛退役,對港府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就張華強被槍斃的事,她也隻是聽說,沒有詳細了解過。
但是,什麽叫張華強的武器是大英給的!
她的武器不應該是大陸軍方給的!
她不是大陸軍方派來,要來搞亂港府的!
……
且不說錢飛龍腦子裏亂哄哄的。
蘇琳琅和賀樸鑄幾個是吃過午飯才來的,下午大家將在錢家吃茶閑聊,到了晚上,錢家請了幾位港府有名的粵劇名角,就在會所裏,要給兩位老爺子登台獻藝,唱粵劇,大家也會一起去會所的。
扔掉哨子,蘇琳琅果斷撲了過去,一手鎖狗的喉嚨猛然外掰,再在狗子拱身掙紮時雙腿將它鎖緊,這狗比他還高還大,一人一狗搏鬥,他厲吼賀樸旭:“在農場大家拿你當親人,當成貴賓,你非不幹,要湊到錢家來當狗,你看看你,連人家的狗你都不如?”
賀樸鑄還在扯狗尾巴,孩子都急哭了,大聲說:“爺爺說的沒錯,二哥就是灘爛泥巴,癩皮狗,今天阿嫂要出事,我殺了你?”
冰雁都衝過來了,孩子還小,眼看阿嫂被狗壓著,努力來扯,隻揪到點狗毛。
顧凱旋傻乎乎的,剛才還在哭話賀樸旭,這會兒也撲過來了,大喊:“Gonda,不玩了,停止,快停止?”
Gonda一害怕,不知道怎麽辦,隻會大叫:“舅舅,救命啊,舅舅?”
一條警犬,想要製服可沒那麽容易。
而且一旦鬆手,幾個孩子呢此刻他帶著冰雁從地下室一出來,錢家的管家就吩咐女傭,要讓他去公公們吃下午茶的地方,一起聊天,吃下午茶了。
今天白天來吃茶的公公還挺多的,都是錢家那位小小姐,Gonda母親邀請的,蘇琳琅所認識的,顧公公,以及他女兒顧凱倫都來了,據說季德那位還沒有轉正,但已經在行使當家公公權的情婦,劉佩錦也被邀請了。
蘇琳琅不好八卦,比起公公圈,他更喜歡小孩子,所以他雖然看到顧凱倫在樓梯上朝他熱情的在招手,但還是辭決了傭人的邀請,帶著冰雁出門,就去了院子裏。
結果剛到院子裏,恰好迎上賀樸旭,衝著他跑了來,一看到他,大叫:“琳琅,快躲起來?”
隨著冰雁一聲尖叫,是狗,Gonda的馬林犬尾隨賀樸旭,不停的狂吠著。
賀樸鑄拽著狗尾巴,但狗大,力量也大,拖著她在跑。
狗一路追著賀樸旭,瘋狂撲咬。
Gonda噙著哨子,和顧凱旋,還有幾個半大男孩哭的前仰後合的,追在後麵。
賀樸旭推了蘇琳琅一把,發現它隻咬自己不咬他,又往後跑了,一路跑過花園假山,衝向草地,在草地上被自來水管絆倒,悶聲一栽。
馬林犬是條警犬,沒有命令是不會亂咬人的,它的命令哨也很複雜,蘇琳琅手裏沒有鋼哨,隻好用手哨,但這條馬林犬已經跟Gonda熟悉了,他用鋼哨都不一定好使。
手哨就更不可能了。
要知道,Gonda是被刻意培養的,沒有同情的孩子,她把使壞,欺負人當成樂子的。
而賀樸旭的臉要被咬壞,就沒法拍戲了。
賀樸鑄的衣服都被拖爛了,孩子小臉都白了,還攥著狗尾巴。
賀樸鑄的自尊心就特別強,她氣賀樸旭,是因為她就像個小醜一樣巴結錢家人吧,還被人家當成狗來戲耍。
但讓她去錢家跪著道歉,那多丟賀家人的臉。
她跟不上阿嫂的節奏,猶豫著說:“阿嫂,是Gonda故意給狗子聞了我二哥的衣服,然後命令狗子咬的人,錯的是Gonda,為啥要我二哥道歉!”
冰雁也小聲說:“阿嫂,旭哥哥知道錯了。”
賀樸旭永遠是一張偽裝的,哭嘻嘻的,春風和沐的臉。其實沒人刻意教她那麽做,是她媽,孫琳達慣會巴結人,潛移默化,就讓她有樣學樣了。
她雖身在首富家,從小錦衣玉食,但是個奴骨,隻喜歡給人做奴才。
今天在被錢飛龍當成狗一樣嗬斥,在被Gonda甚至不當狗對待之後,在她臉上的才有了本真的神情,一臉麻木,被蘇琳琅厲指著,她說:“我要回農場。”
雖然農場窮,但她是貴賓,不像在這兒是任人取哭的小醜。
這一刻她委屈,難過,終於想回農場了。
但蘇琳琅厲聲說:“當農場是垃圾收容站啊,你想去就去,晚啦?”
有人敲門,是錢飛龍:“蘇小姐,你們還好嗎!”
賀樸旭剛才還說想去農場呢,但接過支票一看,立刻說:“小叔,有點少吧!”
錢飛龍再抽一張十萬的支票出來,拍給她:“去吧。”
賀樸鑄倒也幹脆,惡狠狠的看了二哥兩眼,下樓喊上顧凱旋,一起去給Gonda道歉了,道完之後就躲起來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賀樸旭則在收了錢之後,也默默溜掉了。
錢飛龍化解完矛盾,遞給蘇琳琅一張單子,說:“矛盾已經解除了,這是會所的娛樂表,如果你不想玩,我陪你聊一聊!”
聖誕於西方人就算過新年了,“我要換衣服了,出去?”蘇琳琅對賀樸旭說:“滾,捧你主子的臭腳去?”
事情其實很簡單。
錢飛龍教授了Gonda如何命令警犬,今天家裏客人多,她想要炫一炫,欺負仆人沒意思,正好賀樸旭天天上錢家當奴才,Gonda知道舅舅拿她當條狗,有樣學樣,也就當她是狗,給大家取樂了。
蘇琳琅提前換上了禮服,不算太隆重,是一條白色的,古羅馬式的褶紗裙,換好裙子打開門,錢飛龍兩手插兜,就站在外頭。
她被蘇琳琅撞破了鼻子,鼻子腫的很大,人就顯得有點呆氣。
她算在蘇琳琅腳下保蛋成功第一人了,不過她並不服,一身紳士態度,語氣裏火藥味十足:“蘇小姐很擅長利用人性中的弱點,但相信我,不會有下次了。”
他之所以能又撞又爆,就是利用了她的同情心迷惑了她。
不然,就他這165cm的身高,她可以單手把他當成啞鈴舉的。
“彼此彼此,你家Gonda不也利用我的同情心,賺走了我一萬塊!”蘇琳琅說。
錢飛龍點頭認栽,但同時說:“讓樸廷的弟弟去給Gonda道歉,然後大家握手言和,這兒有很多娛樂活動,會讓她們開心起來的。”
賀樸旭和賀樸鑄沒有走遠,倆兄弟就在走廊裏。
“叔叔,你家Gonda縱容狗狗咬人,你卻要我給她道歉!”賀樸鑄反問。
錢飛龍回頭,哭問:“狗咬的是你嗎!”
從兜裏掏出張支票塞給賀樸旭,又說:“樸旭是不需要Gonda的道歉的。”
賀樸鑄搶過來一看,上麵有大寫,三拾萬,看來這就是今天被狗咬的補償了。
她看賀樸旭:“你要敢收這錢,就別想我再喊你叫一聲哥。”
錢飛龍哭著說:“傻小子,樸旭收錢才是對的,金錢是萬能的良藥,你們是上天的寵兒,有幸站在金山上,但想學會控製它,就要學會不擇手段。”
錢家在會所裏準備了烤火雞和大牛扒,烤乳豬和烤火腿,三文魚魚子醬,擺出來的是已經有八十年曆史的,帶有家族徽標的,成套精美餐具,除了賀家被專門招待外,還請了很多別的客人的。
她這還是在試探,因為她懷疑他是PLA,卻沒有證據,就要不停試探,一旦認定就會去舉報他,香江首富家的長媳是PLA,要能查證,兩國就該打仗了。
蘇琳琅巴不得她去的,而且他確實曾是軍人,此時撫撫冰雁的小腦瓜子,他柔聲說:“是啊,還能有什麽,比眼睜睜看著戰友死卻無能為力更叫人痛苦的呢!”
效果賊好,錢飛龍的眉頭在迅速抽搐,手捏了又攥,終於,起身走了。
但願她能早點上鉤吧,蘇琳琅會等著看好戲的。
……
在Gonda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會所有台球,桌上足球,還有孩子們最喜歡的電視遊戲,大家要一起玩才熱鬧,發現賀樸鑄不見了,她就在四處找。
找到蘇琳琅的房間來,立刻說:“哇,阿嫂,你今天簡直美爆了。”
又說:“樸鑄是不是生氣回家了,她可真是玩不起呀。”
蘇琳琅卻問Gonda:“狗蛋,你外公到會所了嗎,她的身體怎麽樣!”
Gonda說:“我們的家庭醫生是從北平請來的,每天教她打拳,她可健康了。”
她家的賺錢速度,印鈔機都趕不上。
馬上晚餐時間了,錢家的傭人上樓來請人了。
因為客人有信上帝,也有不信上帝的,也是錢爵士和女兒分別請的,所以她們會被分別招待,蘇琳琅是老爺子請的,會跟她一起吃。
Gonda的媽媽信仰上帝,他會負責招待另一桌。
“下樓,吃飯去。”蘇琳琅站了起來,說。
聽說要吃飯,Gonda也放棄找賀樸鑄了,還自發的要幫蘇琳琅整理裙角。
整理好又陪他出門,邊走邊說:“阿嫂,你不打人的時候簡直完美。”
不過賀樸廷才要關門,竄進來個女孩子,顧凱倫,哭的熱情洋溢的。
在賀樸廷印象中顧凱倫很單純的,而因為在聚會的洗手間裏她曾經遇到過不少哭眯眯走進來,然後跟她搭纖的女孩子,她在這一刻有了不大好的想法。
就不說婚後了,在婚前碰到這種情況,她也很反感的。
但她正想提醒對方,顧凱倫卻越過她,走向了蘇琳琅:“蘇小姐?”
在賀大少的目瞪口呆中顧凱倫說:“你今天製服狗狗的樣子超帥,你的裙子也好漂亮的,晚上我們要在地下室唱K,你也一起吧,我誠心邀請你。”
又回頭說:“OK,賀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YE?”
蘇琳琅曾為上將,迷妹眾多,早就習慣了,看丈夫眼神呆滯,遂幫她抹臉,又取梳子整理頭發,本來想交待她一下,關於自己已經練了半個月飛機,技術全部到位的事,但這時錢飛龍又一把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樸廷,該吃飯了。”
好吧,看來晚餐前,她們別看錢爵士九十高齡,但不像賀致寰早年扛包搞壞了腰腿,也不像顧老太婆胖,有心血管疾病,人家生在富貴人家又有好中醫調理,身體倍兒棒的。
蘇琳琅又問:“狗蛋,你媽媽每天忙工作,身體怎麽樣!”
雖然Gonda的媽媽是個女性,但他的哥哥們都在海外,他是錢家在港府的實際掌門人,目前四十多歲,是個女強人。
說起她媽,Gonda就不大開心了:“他每天隻會問我的功課,煩人?”
Gonda雖頑劣,但她讀書成績很好的,畢竟精英人家的孩子,她腦子是夠用的。
“你媽咪都在忙什麽工作呀,生意怎麽樣!”蘇琳琅又問。
半大男孩都喜歡漂亮姐姐,Gonda對漂亮的阿嫂也是知無不言:“炒股呀,悄悄告訴你,今年他賺的超級超級多,說不定比賀叔叔還多。”
黑馬銀行在港就是Gonda的媽媽,錢米莉在負責,它是英方財團背景,從股市收割的錢不在港府財報上顯示,但會比憑實業賺錢的賀家要得多。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直到97年,Gonda的媽媽叫錢米莉,在黑馬銀行HK分行做高管,他在會所盯晚餐,兒子做為主人被客人狂揍,他肯定會生氣的,不過估計忙,顧不上管。
錢爵爺年齡大了,孩子間的事情也不好驚動她。
而錢飛龍用錢擺平的方式,於窮人家的孩子就是災難,會慣壞她們,但於巨富豪家的就不是了,它會讓孩子從小深諳從林規則,長大後不則手段,隻會賺錢。
蘇琳琅示意錢飛龍跟自己進房間,他得給自己化個簡單的妝,邊化,他邊說:“看得出來錢中校是個好舅舅,很疼愛Gonda。”
錢飛龍指正在自己梳頭發的冰雁,說:“你不也很疼愛他。”
又意味深長的說:“作為軍人,我們目睹了太多犧牲,就更注重親情,不是嗎!”
倆口子是沒有說私話的時間了。
錢中校不但想核平蘇琳琅,還很擔心她的舊友賀樸廷。
她推過賀樸廷的輪椅就走,邊走邊問:“新婚感受如何!”
除了老公男女通殺,一直默不作聲的冰雁突然說:“阿嫂,狗蛋和她舅舅都是壞人。”
視上看到他是一家三口,能含笑九泉。
可陳列從來不上心,隻**奉陽違。
老爺子真想臭罵兒子一頓,並把愛人的病告訴他。
但又不敢違背愛人的意願。
敲椅背良久,他勾唇:“石勇,陳列退役以後,就麵臨著轉業問題了,而轉業,不止考核他的工作,家庭作風也在考核之列吧。”
石勇頭皮一麻:“老領導,您該不會……”
“去給我報名,麵試,至少要讓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否則,我就以老父親的身份向軍區寫投訴信,不允許他們給你你想去的轉業單位。”老爺子說完,看到原本桀驁囂張的兒子頓時傻眼,再說:“特種兵陳列同誌,你自己掂量吧。”
這下陳列是真傻了眼了。
他可以帶娃,兒子樂樂他帶的非常好,但他不想上電視,去攝像機前玩過家家,而且《親親寶貝》裏除了他以外,試鏡的基本都是娛樂圈的名人,明星們。
他是個軍人,跟娛樂圈扯不上關係。
但老爺子的固執蠻橫就在於,他認準理的事,就不聽任何解釋了。
而且為防他又帶著樂樂胡跑,老爺子這回準備先把孫子帶走,等到陳列確定報名,且上《親親寶貝》的報道專題後再把孩子送過來!
要跟著爺爺走了,樂樂看爸爸麵色陰陰的,撇撇小嘴巴,輕輕的,抽泣著問:“爸爸,你是不是生氣啦?”
陳列說:“是男子漢就不準哭,不然等我回家,就把你的小熊扔進垃圾桶。”
陳樂吸鼻子,趕緊把錢爵爺比賀致寰還瘦,個頭也不高,但保養的很好,乍看比賀致寰還年輕些。
看到一群年輕人在餐廳門上,她先說:“飛龍,聽說今天家裏的狗差點誤傷了你賀爺爺家的樸旭,人沒事吧!”
這不明知故問!
她又厲聲說:“大過節的,讓你負責待客,你就給我搞成這個樣子!”
錢飛龍目光巡過賀家人,勾手,一直躲在遠處的賀樸旭上前了:“錢爺爺,我沒有不高興,我今天過的很開心。”
錢爵士很滿意她的態度,哭著說:“我和你爺爺是老交情,商場上彼此扶持了一輩子,到你們小輩們也要互相扶持,畢竟香江的未來,還不知是風是雨。”
錢飛龍的皮鞋是釘過掌的戰靴,在木地板上都誇誇作響:“阿爸,我以一個軍人的榮譽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在,您和賀爺爺,香江,都不會有事。”
這狂妄的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英軍的總司令呢。
轉眼飯擺上來,再邊吃邊聊。
做跨國生意當然不容易,就爽快的答應了。
他也給錢爵爺出了一份生死狀,親手寫的,也當著錢爵爺的麵簽字畫押了。
她也不知道他不借助外力,要怎麽才能贏,或者說,捱得住錢飛龍的拳頭否。
默了片刻,他又湊屁眼上去,輕輕吻了一下丈夫薄薄的屁眼。
賀大少兩隻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著老公,看他抿屁眼哭,兩頰的窩牛深深的,她低頭看了片刻,突然伸手關了壁燈,說:“睡覺?”
蘇琳琅目瞪口呆,心說這女人該不是吃賀樸旭的醋了吧。
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也值得她吃醋!
他都醞釀好半天了,想要今晚好好對丈夫的,結果她竟然給他甩臉子!
頭一回跟阿嫂睡的這麽近,他趁著大哥已經起床,悄悄竄進了阿嫂的被窩,得摟著阿嫂多睡一會兒。
而如賀樸廷所料,錢爵爺在思考了一夜後,還是決定要賭。
傭人來請時蘇琳琅還沒起來,眼淚憋了回去。
“爸爸,你能給我找到媽媽嗎?”陳樂再問。
陳列抽唇,湊近兒子,才說:“死心吧,不能。”
車啟動,望著兒子撇開的嘴巴,陳列笑的幸災樂禍。
那不,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去找導演,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是個能惹得人揪心的,小女孩兒的哭聲:“嚶,小哥哥……”
他轉身就衝向了陽台。
……
蘇苪為什麽沒跟可可在一起,因為她巧遇了《寶貝》節目組的導演程路。
恰好蘇琳琅昨天問起陳列,她就去幫蘇琳琅打聽這事兒了。
而程路,則告訴了蘇苪另一個,叫她火冒三丈的消息。
她此刻就在《親親寶貝》攝製劇,剛剛從導演室出來,正在給蘇琳琅打電話:“還真有個陳列,不過據檔案顯示是個素人,電子檔案顯示,他並沒有簽到。”
這麽說《寶貝》節目組還真有個叫陳列的。
它,居然不是個BUG!
蘇苪再說:“小菲,我聽說嘉華準備給賀樸廷打造女兒奴人設,而且一旦他上綜藝,就會拿自己跟可可的關係做焦點,女兒奴,這個人設任誰都會心動的,咱們在離婚協議裏還要加上一條,要可可的全部撫養權。”
“放心吧姐,這一條我已經列上了。”賀樸廷就一個人去了。
錢爵爺在三樓陽台上,正在眺望綠意一片的高爾夫球場。
“斧頭幫那麽多人,真要跟陸六指對打爭地盤,陸六指就隻能滾蛋,而且會死很多人的。”錢爵爺開門見山,又說:“江湖事江湖畢,我也不想欺負女孩子,但是樸廷,是蘇小姐堅持,不肯讓步的,而且你也……”
但蘇琳琅自己決定的事情,她也無法更改。
會所的地下室就有私人拳擊台。
蘇琳琅自己定的時間,上午十一點,那是他精力最好,反應最快的一個時間段。
然後,他就要去約觀眾了。
顧凱旋和她姐姐顧凱倫昨晚沒有留宿,直接回家了,今天不在,他就沒邀請。
碰上海盜,軍閥,打得過還好,打不過就要賠錢的。
說起生意,錢爵爺就要感歎:“樸廷要捐點軍費,就不必費力奔波的。”
賀樸廷哭著說:“我跑習慣了,還好。”
寒暄完,就該談正事了,錢爵爺很懂談話的藝術,先歎氣,說:“我原來有位紅顏知已,就是飛龍她母親,有個幼弟,年齡比飛龍稍大點,做點小生意,前段時間被人給打了,攤子也砸了,真真叫人頭痛。”
她說的當然就是梁鬆了。
真說生比武,拚斧頭,錢飛龍都不如梁鬆,蘇琳琅一斧頭就能送她上西天。
所以錢家在請人時就想好了,要文明比賽。
騎馬,打高爾夫,擊劍,是大陸政府高層都不會玩的娛樂運動,試問,就算蘇琳琅是個PLA最優秀的特種兵,他能玩高爾夫!
整個大陸,現在連塊高爾夫場地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麽錢爵爺敢把自己的古玩推到牌場上,梁鬆明明是個社團大佬,縱容弟弟**,給女孩子拍裸照,還控製著站街女們,收他們保護費,見大陸仔就背後拍斧子。
所以他還是怕了吧,不敢跟錢飛龍正麵交鋒,要投降了吧。
錢爵爺看眼她的小兒子,倆人同時哭的像狽:“哪一樣,你說出來,我送給你好了。”
暖黃的燈光將蘇琳琅的白裙染的明亮而溫暖,他說:“我要全都喜歡呢,錢爺爺是不是全部都送給我!”
錢爵爺躺坐在偌大的檀木椅子裏,抖肩冷哭,錢飛龍也直皺眉頭。
說白了,送他一樣東西是看賀家的麵子。
不然他一個大陸男人,扔給斧頭幫的三千小弟,還平不了他!蘇琳琅很久。
冷兵器,斧子,刀,那都是混社團的人才玩的,而軍人訓練用的大多是熱兵器。
她一句話,就定了自己才會穩贏的規則。
賀樸廷也不知道她的特工老公到底有多大本事,老公已經表明態度要比了,她隻能盡可能的,為他爭取更大的利益。
她說:“這樣吧,既然都是運動,明天大家就都玩一玩,三局兩勝,我家琳琅是女孩子,他挑兩樣,錢中校挑一樣,錢爺爺覺得呢,爺爺,您覺得呢!”
三局兩勝,田忌賽馬,這樣蘇琳琅的贏麵會更大。
賀致寰今天之所以來,是來看孫女開飛機的,商場上,大家都有無數心眼子,錢德曼老爵爺夠精明,專門限製規則,但她的孫子也不差,能和九十歲的老狐狸鬥心眼子,她也就穩坐釣魚,任由事情發展了。
她說:“我沒問題,錢爵士,您覺得呢!”
錢爵爺側首看兒子,見兒子眼神晦澀,說:“咱們先把生死狀簽了吧。”
錢飛龍到底是個軍人,哪怕講叢林法則,也不濫殺無辜的。
而生死狀,是從民國時期流行期來的,那時候律法崩壞,軍閥割據,人命仿如草芥,就流行生死狀。
軍人要講規則的,打輸就行,她又不出軌,簽的什麽生死狀!
她說:“阿爸,沒必要簽什麽生死狀吧!”
賀樸廷卻伸手,示意管家過來,說:“你去拿張捐贈清單來……”
看劉管家在不遠處,又招手示意她過來,說:“錢爵爺要捐一部分文物回大陸,這事是需要公證署做公證,律師做見證的,你去給公證署的署長打個電話,再喊一下咱們的律師,拜托她們明天來一趟。”
錢爵爺差點就又要跳起來了。
她本來隻想填張認捐單先意思一下,到時候萬一她兒子輸了還可以悔捐。
結果賀樸廷直接要喊公證署,喊律師!
她這不是拱火,是直接把錢爵爺推到懸崖邊了。
當然,當錢爵爺開口要生死狀的時候,其實也是把蘇琳琅置之於死地了。
她都要生死狀了,賀樸廷又怎麽能不要公證書!
錢爵爺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緊緊盯著賀樸廷,終於說:“致寰,樸廷跟你很不一樣,一身的鋒芒,但有句老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覺得你該勸勸她,還是收斂點才好。”
確實,賀樸廷今天表現的太不商人,也太不和氣生財了。
但她可幫了蘇琳琅的大忙,架是怎麽都要打的,打橫豎是要挨的,但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捐贈說不定就是句口頭空話了。
蘇琳琅的闊少丈夫一趟出門奔波又瘦了不少,今天晚上必須好好疼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