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嫂在香江鯊瘋了

第83章 第八十三刀

電話裏,琴姐說:“蘇小姐,咱們分三局,四爺賭三個大富豪的經營權,相應也要你的三樣東西,一,賀家三少的雙眼,二,陸六指,三,尖沙咀。”

這就得說袁四爺的精明了。

三座大富豪賭場隻是她堂口的三個分舵,她真正賺錢的產業,是收別的賭場的份子錢。

賠出去三個賭場,她轉手再開三個,頂多也就花三分之一的身家。

但蘇琳琅如果在第一局輸了,賀廷樸的兩隻眼睛就沒了。

那麽,在接下來的賭局中,他就必輸無疑。

尖沙咀就不必說了,他苦心爭來的地盤。

陸六指是曾經南區的龍頭,目前在主管龍虎影視+尖沙咀的日常事務。

拿走她,就等於拿走了蘇琳琅的一切。

所以袁四爺是在用她三成的家當,來賭他的全部身家。

簡直就是霸王條款,欺負人。

但按道上黑話,蘇琳琅現在做的叫踢館,要能踢爆,他白得三座賭場。

但要不能,他就得賠上一切。

江湖規矩,作為踢館一方的大佬,這些條件他都必須要得答應。

琴姐又說:“如果你害怕,隨時可以退出。”

蘇琳琅卻說:“感謝四爺接我的踢館。”

“我,怎麽可能!”琴姐一笑,說:“蘇小姐,港府道上迄今為止,還沒有女龍頭。”

蘇琳琅反問:“那我呢,難道我不是!”

琴姐愣住了。

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女人不能做龍頭,不過凡事當然要講策略的。

身為上將,他要籠絡人才,自有其獨道智慧,也不會讓對方一開始就有所察覺。

所以他說:“琴姐,改一條吧,把賀廷樸的眼睛改成我的。”

琴姐愣了一下才說:“蘇小姐,你要做不了賀氏的主,其實沒必要硬撐的。”

拿首富家天才少爺的眼睛做賭注,這本身就是袁四爺開給蘇琳琅的大難題。

他要換成自己的眼睛,琴姐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可能做不了賀家人的主,隻能把自己的眼睛當作賭注,放上賭桌。

而既然他都做不了賀家的主,還妄想在九龍稱王稱霸,就未免不知天高地厚了點。

因為他這樣說,琴姐都有點小瞧他了。

但這時蘇琳琅又說:“琴姐,九龍隻是個很小的地方,社團大佬也沒什麽威風的,到了1997,大家都會被清剿,不論誰稱王,都不過十年浮名浪利,一個九龍之王的名號,可配不上我家廷樸的一雙眼睛。”

……

不用說,當然是錢。

琴姐立刻說:“好,我馬上修改條款。”

賀樸廷掛掉了電話,並深深往上呼了一口濁氣,說:“昨晚是我太不小心了。”

要說賀大少這幾天的心情,堪稱過山車了。

本來就因為公司,還是她舅舅出了事而心情不好,以為丈夫懷孕了,剛開心不到三秒,聽了袁四爺的事,這下頭又得痛了。

畢竟丈夫要真懷孕了,那4K幫去是不去!

其實吧,基於丈夫的小心眼,愛吃醋,蘇琳琅有點懷疑,懷疑她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讓他早點懷孕。

但這事他還不好生氣。

因為倆人婚前並沒有簽丁克合同,而就目前的大背景來說,男女雙方隻要結婚了,生孩子天然的,就是女性的義務和責任。

賀樸廷也不是普通人,話說,因為買凶殺人一事,賀樸廷把賀平安和四個保鏢都派出去跟蹤她舅舅許董了。

阿貴也被蘇琳琅派到北平了,目前家裏就隻剩三個保鏢,要去踢館當然不夠。

賀樸廷在一瞬間做了決定:“阿妹,咱們先開車去醫院,然後去山莊要人手。”

先去醫院,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們兩口子久別重逢,都有點太激動,搞出了點意外,她得先去找醫生檢查一下,看丈夫懷孕了否。

去山莊,是因為對上4K幫,那是件很大的大事,當然得讓賀致寰知道。

她們得問老爺子要保鏢,同時還得讓賀致寰聯絡顧天祁,季荃老爺子。

萬一在賭桌上蘇琳琅真的輸了,玩砸了,一幫老爺子可以做話事人,把事情消彌下去。

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這年頭想在港府要錢,就得在刀尖上行走,否則就隻有挨宰挨欺負的份兒。

但要跟人爭地盤搶利益,要冒險,也必須把危險降到最低。

賀樸廷琢磨了片刻,接過蘇琳琅手裏的電話,又撥給了琴姐,先說:“我是賀樸廷。”

首富親自打電話,琴姐當然受寵若驚,忙說:“賀先生好。”

“我們家任何一個人的眼睛都不會上賭桌,把賭資改一下,3個億吧,我明天一早簽支票,你先持有支票,到時候,隻要是我們蘇主席輸了,我立刻給支票簽字。”賀樸廷說。

別看九龍那麽大,賭場那麽多,但袁四爺一年收保護費頂多也就1個億。

她還要養那麽多人,落袋為安的頂多也就3千萬,當3億和一雙眼睛為備選,試問袁四爺會選什麽!

等她在大陸的產業鋪開,再過幾年,她身價會達到幾百億。

她眼光好,拿的地和酒店,商業都是大陸幾個經濟先行城市的,過十年二十年,隻要不出意外,她的資產是可以達到上千億的。

這樣的人當然就需要繼承人。

再說了,賀致寰都把主席給他做了,老爺子嘴上不說,但也一直在期待四世同堂。

那麽,蘇琳琅要真的懷上孩子,不生,可就說不過去了。

而不管賀樸廷是不是故意的,蘇琳琅都得收拾她一下。

他故意說:“阿哥,從樸旭稀裏糊塗跟著李鳳嘉,差點被顧滿貫拉去拍大A,再到廷樸為了一架飛機上大富豪去賭,可都跟我沒關係。”

再說:“我也沒野心要當九龍之王,但如果我不接招呢,樸旭你可以不管,廷樸是隻要再有一架飛機,她立刻就會去賭的,萬一四爺出老千,她被設計,被坑了呢!”

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如果拋開程超的軍火和賀家兄弟惹出的爛攤子,蘇琳琅是可以不接袁四爺的挑釁的。

師出無名,她也不敢強占尖沙咀。

那麽,目前九龍的局麵就可以維持下去。

但問題就在於,從賀樸旭到賀廷樸,都是不安定因素,她們從小出身優渥,錦衣玉食,再加上有大哥給賺錢花,完全沒有心眼不說,樸旭傻,廷樸癲,就是兩個篩子。

而這種事,就像賀樸廷經曆過的綁架一樣,蘇琳琅必須把袁四爺打翻,打跪,讓全港府道上的人都知道賀家兄弟不好惹,以後才沒人敢針對她們。

否則,她們早晚會被人做局,坑掉。

她們坑了自己不要緊,要緊的是,為了賀氏的股價,也為了賀家的名聲,蘇琳琅就必須給她們擦屁股。

而在他要踢館,或者被人踢館時他意外懷孕了呢,在打鬥過程中孩子掉了呢,算誰的!

蘇琳琅把話挑明,就是要讓賀樸廷明白,即使他要懷孕,也該是在有計劃的情況下。

她想要孩子,行,但不能玩陰的。

……

說回賀家兄弟。

話說,雖然家裏命令禁賭,但自從阿嫂拿回幾副牌之後,賀樸鑄和賀樸旭沒事就喜歡賭倆把,或者打牌,或者搖骰子。

賀樸鑄零用錢多,賭起來就很闊氣,賀樸旭沒錢吧,搖骰子不行,打牌也不行,逢賭比輸,她又愛玩,於是就總找賀廷樸借錢。

賀廷樸一是煩賀樸旭總找自己借錢,二是看賀樸鑄小小年紀卻存著十幾萬,有點眼紅,正好她贏來的轟炸機裏有熒光反偵察藥劑,再加一副熒光眼鏡,就可以堂而皇之作弊了。

於是她無師自通,就給賀樸旭開發了一套熒光賭牌作弊係統,在牌上塗上熒光藥劑,再讓賀樸旭戴上飛行專用熒光眼鏡,兩天時間,她就讓賀樸旭把賀樸鑄贏了個底朝天。

當然,錢倆兄弟賭來以後就分掉了。

目前家裏的保鏢隻有阿勇和宋時迂,而她倆就像賀致寰想象的那樣,嚐賭沾上甜頭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這不,她們就又把目光盯上了兩個保鏢,準備把保鏢的錢也贏過來了。

天才做事是不計代價,也不考慮後果的。

為了贏兩個保鏢的錢,賀廷樸又無師自通,把轟炸機上的遠紅外偵察設備拆了下來,再用一隻小易拉罐給賀樸旭做了個信號接收器,她躲在暗處盯牌,然後再用遠紅外偵察設備來給賀樸旭發送信息,兩個保鏢的零用錢轉眼也被她倆贏了個精光。

賀樸旭甚至又在計劃,要拉賀廷樸去開賭場。

車一路上山,要往德明醫院去,賀樸廷攥著移動電話,電話一直在響,但她卻沒有接。

臉色也始終鐵青著。

曾經有一回,賀樸廷剛從醫院回家,三更半夜在**暈過去,打電話到德明找大夫,那事讓院長和黃清鶴醫生整整笑了半年,還專門勸過賀樸廷,要她愛惜身體,從長計議。

她們兩口子都沒經驗,懷疑昨晚懷上了,今天就跑到醫院來,黃清鶴醫師又是愣了足足大半天,確定這倆人確實是沒經驗鬧的,遂建議她們不要太著急,過幾天再查。

以為蘇琳琅計劃要懷孕,要給首富家生繼承人了,黃醫師還貼心的開了葉酸,並且,把自己家珍藏的,祖傳的生男生女日期表給了他一份。

讓他前對照一下,看懷的是兒子還是閨女。

再說:“4K幫是不涉賣**,但賭和螵是相輔相承的,有賭徒,就必定有螵蟲,因為賭徒即是螵蟲,您也知道,我為了趕走尖沙咀的螵蟲們做了多少努力,我要真在賭桌上輸給4K幫,您不戳我的雙目,我也會自戳雙目的,畢竟滿是螵蟲的尖沙咀我可不想看到,我嫌它髒。”

相較於男性,女性大多都比較感性。

琴姐對蘇琳琅做了大量的調查,也知道他占尖沙咀,開化妝品店都不是為了賺錢,而為了挽救那些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去站街的女孩子們。

基於其個人魅力,他作為一個女強人,越是了解,就越是欣賞蘇琳琅。

他不但不怕,而且這就答應下來了。

琴姐又說:“蘇小姐坐擁百億,可以什麽都不幹,專心享受人生,卻給站街女們開化妝品店,我很欣賞您的為人,但我是4K幫的二堂主,賭桌相見,咱們是對手,我們道上人出手難免齷齪點,在賭桌上如果您輸了,我就會是親手挖賀家三少眼睛的那個人,還請您海涵,當然,我們4K幫也會願賭服輸的。”

話說,4K幫的古惑仔有兩條堂規,一是不販毒,二是不涉賣**,幫規雖然是袁四爺定的,但真正的執行者是琴姐,因為是他在親手管著堂口的七八千號兄弟。

而相比於錢米莉那種自詡高貴,行事沒有下限的女人,蘇琳琅更欣堂琴姐這種出身草根,雖然不得不混道,但內心有良知,有底線的女性。

袁四爺孤寡一個,無兒無女,也沒有別的弱點。

但琴姐於她,就好比陸六爺於蘇琳琅,是她最大的助力,也是她最大的弱點。

袁四爺想要陸六指,蘇琳琅其實也很喜歡琴姐,想要這個女人。

在港府呆慣了,人們就會覺得不論賣**還是賭錢,都是正當事。

但在大陸,它們都是被嚴禁的。

差別也顯而易見。

在大陸從事賣**的女人和賭錢的男人,比之港府要少的多得多,

蘇琳琅既這樣說了,琴姐肯定會好奇,會去查,而查來的那個數據,肯定會讓他吃驚,並且,蘇琳琅相信他也會因此對大陸改觀。

頓了頓,蘇琳琅再說:“還有,琴姐,我勸你別把男人捧那麽高,至少在我看來,袁老四遠不及您更有智慧,更適合做龍頭。”

而隻要是個女人,就對賣**業深惡痛絕。

試問,首富太太為了盡可能減少港府的站街女,為了給他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甘願把自己的雙眼獻祭到賭桌上,同為女人,琴姐會怎麽想!

默了好半天,琴姐才說:“同為女人,我很希望你能贏,但是蘇小姐,賣**業和賭業是隻要有男人在就會有的,到了將來,即使1997,它也不會消亡的。不止港府如此,全世界都是這樣的,你為了那麽點事情而賭上眼睛……”未免有點傻氣。

確實,賣**和賭,抽,是隻要有男人那個物種的存在,就絕對不會消亡的產業。

蘇琳琅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這跟他要做的事情並不相悖,而且蘇琳琅有的是能說服琴姐的案例。

他說:“琴姐,在我們大陸,1949年上海曾改造了十萬站街女,就現在,大陸依然禁黃毒賭,它是男人的劣根性,確實不會消亡,但它在大陸,是被逼進陰溝的老鼠,是見不得光的髒東西。”

他開堂口,但事實是,蘇琳琅不但做了,他的二堂主,甚至就是曾經威風赫赫的另一個大佬。

頭一回交鋒,話也不能說的太透,點到為止就差不多了。

琴姐還愣著,蘇琳琅說:“那您就擬合同吧,然後給我送上門來。”

“好的。”琴姐說著,掛電話了。

蘇琳琅是在開車途中接的電話,接電話就不能開車,他是把車停在路邊的。

掛了電話,他勾唇一笑。

賀樸廷坐的副駕駛,聽丈夫說了半天,全是道上的黑話,就問:“誰的電話!”

“4K幫二堂主,琴姐的。”蘇琳琅說。

賀家的保鏢會隨時向賀樸廷匯報家裏的情況,所以她知道兩個蠢弟弟被4K幫針對的事,也知道其原因是袁四爺想要稱霸九龍。

她也知道,以丈夫的烈性,不會坐以待斃。

基於剛才聽來的大概,她說:“阿妹是想從內部分裂,並瓦解4K幫吧。”

確實是這樣。

袁四爺開的條件蘇琳琅接,但那隻是明麵上的。

他要給她上的顏色也分幾步,第一步很簡單,就是分裂她和琴姐的同盟關係。

琴姐既有智慧也有謀略,在當初殺夫後其實是可以當龍頭的。

但他沒有,他明明有能力,可他不敢,因為在他骨子裏,男強女弱的奴性思想在作祟,所以他躲在了後麵,給袁四爺打輔助。

而隻要能把她倆的同盟瓦解掉,袁四爺的戰鬥力就會被生生砍掉一半的。

到那時蘇琳琅再挑戰她,就有贏的把握了。

驚喜早知道嘛。

看賀廷樸身上有沒有藏著出老千的工具。

袁四爺身為大佬還能自稱撲街爛仔,自然就臉皮賊厚,還能屈能伸。

賀家幾個保鏢,劉憲已經提拳在揍她的打手了,賀樸廷也目光咄咄在看她。

但她愣是笑眯眯的捱著,直到兩個打手攤手搖頭,示意自己沒搜到工具,她這才一笑,對兩個打手說:“賀家三少可是首富家的三公子,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打我,你們也太粗魯了,還不趕緊向她道歉!”

兩打手退後一步,鞠躬:“對不起?”

賀廷樸被兩個打手上下其手,特別生氣,一腳踹過去,說:“你們就是一幫撲街爛仔,下三濫?”

兩打手再後退一步,又說:“賀三少,對不起?”

顧滿貫也來和稀泥,說:“好啦好啦,廷樸你雅人雅量,咱們不生氣。”

賀廷樸一把拂開她,說:“滾你媽的,一幫樂色?”

這賭場是袁四爺的,而她現在所展示的,是一個道上大佬真正的權力和威風,她看兩個打手:“賀家三少真生氣了,你們就這麽看著!”

這就得說,賀廷樸確實聰明,但她也是真沒見過世麵了。

兩個搜過她的打手再向她鞠躬,然後大巴掌一揚,自己抽起了自己。

不是作戲,是真抽,巴掌啪啪響,倆人的臉也在瞬間變的青紫,腫的老高。

賀廷樸兄弟還沒見過這種陣仗,全傻眼了。

袁四爺卻是一笑,說:“繼續掌嘴,隻要三少不消氣,你們就不準停。”

兩個打手手上的力更足了,啪啪啪的,臉都快要搧爛了。

像賀廷樸,賀樸旭她們,不但天真,而且家教太好,整體心地其實很善良,不喜歡以怨抱怨,也不喜歡折損別人的自尊心。

看打手們自己打自己,賀廷樸心裏不舒服,就說:“好了,停下?”

再說:“我不生氣了,行了吧!”

袁四爺笑:“三少雅量。”

又對蘇琳琅說:“我的手下們久仰蘇小姐威名,想跟您玩兩把撲克,咱們就先上撲克!”

蘇琳琅說:“今天是四爺的主場,四爺您說了算。”

牌桌早已準備就續,袁四爺也搞的很正規,兩份公證好的大富豪轉讓合同,並賀樸廷前幾天開具的,3億的支票也早就擺上賭桌。

它們就是這一局的籌碼,一把定輸贏。

請賀樸廷坐在自己身邊,回到家,怒火徹底被幾個弟弟點燃了。

賀廷樸想要錢!

她掏出隨身的支票,連抽了十張已經簽好的五十萬的出來,嘩的搓開,問賀廷樸:“這是五百萬,請你出山夠不夠!”

大哥一下就給五百萬,這麽闊氣!

賀樸鑄忙說:“三哥,快收下呀,完了正好把我的十萬塊還我,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攢的。”

賀樸旭也說:“快收呀廷樸,攢下來,完了咱倆上大陸去……”開賭場。

大哥一下給五百萬,賀廷樸也沒想到。

五百萬也夠她花一年半載的了,她伸手就來拿錢,豈知她手剛沾到支票,賀樸廷一抽手,收回一張支票。

她說:“你猶豫的太久,我要收回50萬。”

賀廷樸自尊心很強的,從少變多還好,從多變少,500萬變450萬,她當然不願意,她反問:“大哥你什麽意思,玩兒我呢!”

賀樸廷再抽回一張,說:“400萬?”

賀廷樸更生氣了:“你再這樣玩我,我還真就不去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賀樸廷把所有的支票團成一把,撕成碎片往地上一扔,說:“你阿嫂有性命攸關的事情要你幫忙,你都要先討價還價,我都受得了,我小小玩你一把你就受不了,這是什麽毛病!”

轉身按電梯,她說:“劉憲,收拾廷樸一頓,她要再不聽話,後天捆去大富豪?”

按開電梯,大哥揚長而去,上樓了。

賀樸鑄和賀樸旭都被這個局麵驚呆了。

500萬來了,又走了,轉眼之間,隻剩一地碎支票。

賀樸旭在撿支票殘片,還妄圖把支票拚起來,賀樸鑄說:“三哥,你這應該就叫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吧?”

可不嘛,劉憲已經卷起袖子來打人了。

賀廷樸跟大哥鬥的下場就是,錯失五百萬,還要挨頓打。

……

賀樸廷還不知道丈夫到底懷上了沒,雖然醫生說即使懷上了,初期並不打緊,但是大後天就要上大富豪,她就夠煩的吧。

結果廷樸研發老千,樸旭準備開賭場,而樸鑄呢,在家都能輸11萬,叫賀樸廷又怎麽能不頭疼。

蘇琳琅陪婆婆和小姑子坐了會兒,又陪她們一起吃的飯,回屋來,剛一進門,就聽賀樸廷說:“阿妹,如果我死了的話,不出三年,賀氏也就沒了吧。”

蘇琳琅先是一愣,差點脫口而出:你猜得可真準。

在原書中,她死後,賀家兄弟就撐了三年,然後就破產收場了。

蘇琳琅見丈夫沒刮胡子沒洗澡,在沙發上坐著看文件,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想了想,遂說:“到時候把她們都帶上吧,帶去賭場。”

賀樸廷蹙眉頭了,家裏就隻是出現了幾副賭具,她的幾個弟弟都要瘋魔了,帶去賭場,還了得,那豈不更得賭上癮。

蘇琳琅解釋說:“阿哥,賭場出千也很嚴重的,大後天的賭局,有廷樸那麽一個對手,袁四爺至少要準備三個人來出老千,她自己出千,而一旦被戳穿,她會當著我們的麵砍那些出老千的人,這也是道上慣用的手段,帶上樸旭她們吧,讓她們去看看真正的賭局又有多殘酷,她們就會怕的。”

真想讓她們不敢賭,堵不如疏。

在蘇琳琅看來,帶去賭一場,見識一下賭桌上的血腥和殘酷,會更有意義。

賀樸廷側首望著丈夫,兩隻清澈的眸子裏有疲憊,還有無奈,緩緩把頭依到丈夫懷裏,點了點頭,但突然,她說:“阿妹,你盡早生一個吧,我早點培養,不然……”

眼看賀家一幫保鏢也跟在後麵,上台階,進門了,袁四爺依然沒有盯到賀廷樸,就邊下樓,邊用對講機問顧滿貫:“滿貫,賀廷樸是不是沒有來!”

萬一哪天她出個意外,就憑那三個傻弟弟,賀家會以多米諾骨牌倒塌式的速度破產的。

“好,快去洗澡吧。”蘇琳琅說。

但目送丈夫進了浴室,他隱隱有種感覺,賀樸廷好像是在用兵法中懷柔的態度,想騙他主動生孩子!

如果這次懷上,蘇琳琅就不說什麽了。

但如果沒有,至少在1997回歸前,他是不可能生的。

而既然賀樸廷憂心幾個弟弟太廢,賭局繼續,而現在要上演的,才是真正行內人的玩法。

袁四爺一揚手,美女荷官把自己手裏的牌剪成兩半丟垃圾桶裏,反手一甩,蘇琳琅手裏就又多了一副新牌。

另有荷官捧來一副眼罩,新的一局,盲洗盲猜。

賀廷樸乖乖戴上了眼罩,把牌先給牛仔傑克,讓她抓走三分之一,自己來洗剩下的三分之二,洗了五把之後,才示意牛仔傑克把剩下的牌遞過來。

這次洗牌她洗的時間很長,足足過了十分鍾了,她還在洗。

終於,牛仔傑克說:“三少洗的差不多,該發牌了吧!”

賀廷樸卻是勾唇一笑:“怎麽,你是擔心我再洗下去,你會輸!”

這就是高智商之間的玩法了。

撲克牌總共52張,如果將它完全打混,一開始它的牌序會變的很複雜,無序。

但隻要二八或者三七分,並規則的去洗,洗到一定程度它的排序就會重新規則化。

用華國一句老話來解釋的話,它就叫亂中生序,大道至簡。

而現在賀廷樸所用的就是賭場的不傳秘籍,混亂洗牌法,她會把牌洗回最初的排序。

並且把JQKA一類的大牌都洗給蘇琳琅。

都是高手,從她的洗牌手法中牛仔傑克就能看出來,混亂洗法她也已經破解了。

這很不可思議。

但首富家可蓬頭垢麵,也可玉樹臨風的三公子還真是個賭神。

天賦賭神?

她不論混亂還是規則的牌都會洗,就變成是,牛仔傑克掌握不了她的底牌了。

她也就成賭桌上的瞎子了,這場賭局該怎麽辦,難道真去搏虛無縹緲的運氣!

牛仔傑克煞白著臉掃了袁四爺一眼,見對方在微微點頭,遂說:“賀三少說笑了,輸贏不過常態,輸一把又如何,我們輸得起。”

袁四爺也笑著說:“不就一座賭場嘛,隻要蘇小姐能善待我手下的兄弟們,作為同鄉,我跟你母親還是故交,就當我送你了。”

說著,她從兜裏拿出錢夾來,又說:“蘇小姐,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一看的。”

蘇琳琅見她從錢夾裏抽出一張照片,很眼熟,遂也走了去。

而經過剛才的緊張和刺激,此刻賭場上的局麵又短暫的溫和起來了。

賀樸鑄和賀樸旭倆雖然還跟著阿嫂,但沒剛才那麽怕了。

賀樸廷則專注的盯著她的癲公弟弟,眼看那個傻小子在給她創造奇跡。

這時就連賭場的打手和荷官們,都以為局麵會繼續溫情下去。

賀廷樸終於洗完牌,摘了眼罩開始發牌了。

蘇琳琅在看袁四爺給的照片,牛仔傑克抽空掏出ZIPPO來在點煙,抽煙,白骨爪拿隻小鏡子在化妝,口紅不小心掉了,他於是把鏡子擱到賭桌上,去撿口紅了。

這場景看起來稀鬆平常,毫無意外。

但俗話說得好,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要出意外了。

……

先是賀樸廷拍了蘇琳琅一把,他轉身時手裏已經多了五支Bagakys,鐵木飛鏢。

白骨爪也察覺到什麽了,從牛仔傑克手裏抓過個什麽東西,轉身就跑。

蘇琳琅緊隨其後,拔步就追。

同一時間他還飛出一支Bagakys紮向牛仔傑克剛剛點完煙的右手,一支則朝著她準備去抓的,還在桌上的ZIPPO火機打了過去。

蘇琳琅笑問:“為什麽!”

傑克不答這個,改口問:“德州撲克,梭哈,21點,蘇小姐想玩什麽!”

蘇琳琅才要拉凳子,兩個美女荷官上前,幫他拉開了凳子。

他遂說:“我也不會玩別的,就俊哈吧,咱們搞快點,一把定輸贏。”

再拉一把凳子:“廷樸,你也坐過來。”

在賭桌上他的技術為零,賀廷樸要幫他看牌的,她也坐下了。

牛仔傑克把牌遞給了蘇琳琅,一笑,說:“蘇小姐您的眉眼長的特別像我的初戀,那也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我對他,永生難忘。”

袁四爺抽空又想點雪茄,還知著對賀樸廷說:“傑克跟我一樣,也不過個撲街爛仔,說話俗氣一點,賀大少勿怪。”

賀樸廷的臉在今天隻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被袁四爺打臉的。

一個撲街爛仔言語調戲她的丈夫,她倒也沒生氣,但接過袁四爺的雪茄,她說:“我太太不能聞煙味,不要再抽了。”

他再看袁四爺,說:“聽說四爺跟我是同鄉,當初是鳧水到的港,一路上應該很辛苦吧!”

於程雅蘭短暫的人生旅途來說,袁老四其人隻是個過客而已。

蘇琳琅不了解他,但結合當時的曆史,他本身的人生也是個悲劇。

而袁四爺自認為曾經被拋棄,失了麵子,就一直在嫉恨程雅蘭,那種嫉恨,在看到跟程雅蘭生的有七分像,又值青春年少蘇琳琅時,就愈發的深了。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愫,她既嫉恨對方拋棄自己,又有點惋惜他死的太早。

說起逃港來,她就還得借此輸出幾句,她說:“當初我身強力壯,他來收拾吧,一個個的,他都收拾乖,她就沒理由催他生孩子了。”

蘇琳琅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很不錯。

……

轉眼就是三天後了。

今天銅鑼灣大富豪歇業一天,整個賭場隻接待一個客人,蘇琳琅?

不過蘇琳琅隻是貴客,並不是需要格外盯著的人。

有那麽一個人,袁四爺給她準備了足足八個身手不凡,伶俐聰明,有眼色的打手來盯。

那個人也不是賀氏總裁賀樸廷。

而是她的三弟,賀廷樸。

兩口子都是西服,賀樸廷是一身藏青色,她人瘦,高,自幼嬌養的,隻會賺錢的大少爺,通身上下透著貴氣和上層人才有的,那種隱藏在謙遜裏的精明。

蘇琳琅穿一身煙灰色的西服,是褲裝,站在賀樸廷身邊,竟然有種賀樸廷都沒有的霸氣,而且是從骨子裏往外透著的。

他雖然個頭不高,還是站在港府第一闊少的身邊。

但他周身的鋒芒,能叫賀樸廷都黯然遜色。

袁四爺還顧不上抒發感慨,畢竟她要輸了,得賠出去三座大富豪賭場,她當然不想,就於下車的一群黑西服中,專心找賀廷樸。

但是眼看蘇琳琅率領賀家兄弟在大門口集合,眼看她們朝大門走來,她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蘇琳琅,看到賀樸廷和她那個屁股分外翹的二弟賀樸旭,就連家裏的老小,賀樸鑄袁四爺都看到了,愣是沒找到賀廷樸。

盯賀廷樸的打手中,就有賀家的熟人顧滿貫,就是前段時間沒給賀樸旭拍成大A片,被袁四爺狠揍過的那個。

顧滿貫就在大門口,是一個個的,盯著賀家人進門的,賀廷樸因為很少出門,她也不怎麽認識,但是,她於賀家所有人中,看到一個最炸眼的男人,遂不由自主,在盯著看。

終於,她說:“四爺,廷樸來了。”

“她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袁四爺說。

賀樸旭的腦回路是想不通那麽複雜的事的,但作為一個演員,她會去觀察每一個有意思的人,臉上的表情,而現在的袁四爺,臉上的表情就特別有意思。

不等賀樸廷介紹,她突然伸出雙手,彎腰去握蘇琳琅的手:“您應該就是龍虎堂的新任堂主蘇琳琅小姐吧,我曾在尖沙咀遠遠瞻仰過您的聖容。”

新堂主,聖容,這用詞簡直如狼似虎。

蘇琳琅跟她握手,說:“您也可以叫我賀太太,我就是賀樸廷的丈夫。”

袁四爺披著西服的,一甩肩膀,手下就把西服接走了。

再一伸手,另有手下立刻把雪茄捧了過來。

她深吸一口雪茄,意味深長:“樸廷是全港人看著長大的,從 龍的撲街爛仔仿如雲泥,真是沒想到啊,有一天她能被我們九龍城,龍虎堂的新任堂主給拿下?”

她短短一句話,顧滿貫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您下樓吧,下樓您就知道了。”

袁四爺已經下樓來了,收起對講機,恰好迎上賀家人進賭場大門。

她一眼就看到賀廷樸了,也知道顧滿貫為什麽難以形容了。

上次來時那個蓬頭垢麵,髒的所有人都捏鼻子的流浪漢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名牌西服,長發紮成了馬尾,唇角掛著和賀樸廷如出一轍的笑,一身溫和,但又桀驁的貴族氣質。

她的個頭分外的高,又因為太瘦,即使站在一群黑西服中,看上去也格外乍眼。

她此刻正盯著一排女荷官在笑,笑的既溫柔又斯文的。

但她的笑又讓袁四爺莫名後背發涼,總覺得,她那雙眼睛,似乎能識破自己那些技法高明的老千手段似的。